第30章 又見面了
陳震特意到女巫來,一方面是看演出,另一方面是跟李炎商議樂隊的名稱以及方向,包括成員的招募。他已經被确定為樂隊的總策劃,統管他們的一切。李炎和木子竟然是一對戀人,這讓他大跌眼鏡,兩人性格迥異,也不是同年齡段的,相處起來肯定問題很多。要說,他倒更願意相信木子和林家豪是一對,兩人站一塊兒給人金童玉女般的感覺。
不管怎麽樣,還是他說過的,不要被人發現就好。
還有樂隊的名稱,也需要李炎和木子想出幾個來,供參考。
“樂隊名稱?”木子不得已從個人思緒中脫身出來,“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家豪你覺得呢?”
人群早已散去,何飛請所有工作人員喝酒慶祝演出成功。林家豪雙手捧着盛滿酒的酒杯,遲遲不動,聽見木子的話,他搖搖頭:“要做搖滾樂隊?”
“是,搖滾和民謠。你有沒有什麽建議。”李炎舉起酒杯,向他示意,然後一飲而盡。林家豪猶豫着拿起,眉心緊鎖。木子噗地笑了:“看你,我替你喝。”
接過來,豪邁地喝掉。衆人見狀,來了興致,紛紛敬木子酒。木子喜歡喝酒,自然不亦樂乎。
“咱們不醉不歸。”說這話時,她已經開始有點大舌頭了。
李炎滿心不快,卻并不制止。就算他是她的男朋友,他也要給她自由,不能強加約束,他認為,他應該做到這樣。只在必要時,為木子擋掉些酒。林家豪傻眼,他不知道她原來這麽能喝,小新早就趴那兒了。他把頭低下去,不用擔心她,有李炎在。
李炎!他不想承認自己對這個名字有多麽的介意。雙人組合如今要變成四人組合,可怕的是,其中有李炎。他沒辦法面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模樣,看起來李炎似乎冷漠,但在細節處其實是為木子着想,而且木子真的很愛他,剛剛在演出時也因為他而失控。
加入這個樂隊,還是算了吧。他做不到永遠無動于衷。
有人見林家豪滴酒未沾,便推杯勸酒,醉醺醺的木子一聽到動靜馬上湊過來,勾住林家豪的肩:“這是我弟弟,你們誰都別想欺負他。我喝。”
她驕傲地仰起臉,林家豪瞟她一眼,又把頭更深地垂下去。看到她會痛苦,看不到她也痛苦,如果這樣,我不如選擇看着她。
“李炎,我奶奶還在醫院,我得先走了。”他把木子的手拿開,“等木子清醒了,告訴她,試音的事盡早安排,我準備好了。”
李炎眯着眼睛,深邃的眸子裏藏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大下午,木子扶着發痛的腦袋醒來時,李炎正悠閑地盤坐在地板上擺弄茶道。
“過來喝杯茶。”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知道木子已經醒來。木子答應着,艱難地把自己拽過去,一屁股坐下。李炎将一只白瓷茶杯推到她眼前,沏滿,淡淡的茶香随着熱氣浮起,木子呆呆地看着那氤氲的薄霧,思緒早已飛遠。
“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她突然開口。
李炎把熱水澆在茶壺上,一圈一圈:“不知道。”
木子嘆口氣,果然,還是她喜歡他,比他喜歡她要多得多。
“林家豪說試音的事要你盡早安排。對了,還有名字,你也想一想。”
“為什麽什麽都讓我做,名字你自己不會想嗎?”木子抱怨。
“你是主唱。”
“可你是隊長!”木子的抗議也沒有改變什麽,李炎慣常地選擇沉默,她只好自言自語,“李炎是個壞人,他老欺負我。”
李炎冷聲說:“我從來沒說我是好人。還有,你趕快找到房子搬出去。”
“你果然要抛棄我了。”木子嗚牙牙地哭起來,不時偷看他。他面不改色,當她是空氣一樣。她霍地站起,憤憤地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收起:“好,以後別再想見到我。”
李炎終于把注意力轉過來,撂出一句重磅炸彈:“你最好能控制地住自己不要想見我。”
木子眼裏噙這淚,雕像一樣僵住,不敢相信李炎會說出這種話,雖然是真的,可他也太可惡了,有恃無恐,她必須要懲罰他:“你——你明知道我會想你,還讓我搬出去。”木子所有的憤怒再一次在最後一刻改口,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就是愛他,就想跟他在一起,尊嚴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你要不要當明星,要不要唱歌?”
“要!”
“那你必須搬出去。”
木子愕然:“只要不被發現就好,為什麽非讓我搬出去。”
李炎挑眉:“怎樣不被發現。人家拍你一個視頻可以讓你火,同樣的,随便拍你一張照片都可以至你于死地。現在是全民狗仔的時代,是網絡時代,你懂不懂。”
李炎再說下去,木子真的要哭了。她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要不然不當明星了。”
“沒有退路,我們已經簽約,違約的話要賠償一大筆錢。”李炎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木子的任性已經挑起了他的怒火,簽約時他早已告訴她,不能後悔。
淚水順着紅撲撲的臉頰流下來,格外楚楚可憐。李炎卻格外地冷漠:“你自己選擇的,有什麽好哭的。”
“我不。”木子撲進李炎懷裏,嚎啕大哭,“不讓我跟你在一起,還不讓我哭,有沒有天理。”
李炎環住木子,聲音變得溫柔:“以後我們排練、演出時都可以見面的,只是私底下需要克制,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根基還沒打穩,一不小心就會一敗塗地。木子,你一定做得到的。”
哭完鬧完之後晚上還得演出,這就是現實。真真正正的最後一場,三個人可謂使出了渾身解數,一直加場唱到十二點。觀衆仍遲遲不願散去,不住地叫安可。三個人已經癱在休息室,李炎閉上眼睛深呼吸片刻,然後霍地站起:“走吧,最後一首。”
木子把自己往椅子裏再縮了縮:“我好困,我想睡覺。”
“不行!”李炎和乖乖站起的林家豪一前一後走出去。木子不情願地把自己拖起來,垂頭喪氣地挪步,真的好累,都唱四個小時了,唱歌一點都不好玩。始終低着頭的木子感覺自己自己撞上了什麽東西,牆壁?摸過去,軟軟的,還有溫度。懶懶地擡眼,驚詫地跳開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