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衰神
除卻白萱與長庭會被留下當成糖糖的貼身護衛之外, 其他人都被依照各自所擅長的事物被分派出去。
正如學院夫子所教導,糖糖只需注意不要被手下之人所糊弄, 其他的自可放手讓其施為。
“這些你拿去, 擺在鋪子裏賣,日後若我還有積存,自會差人給你送去。”
糖糖将一個儲物袋遞給長休,他被任命為三家鋪子的管事, 還得兼職接洽藥材莊子的事務,接下來可有一段時間要忙了。
“是。”長休恭敬地接過儲物袋,将其仔細收好。
這裏頭裝滿了糖糖這幾百年間在學院內所練制的丹藥、符篆、仙器、陣盤等物。
不過是初學者的練手之作,自然不會高級到哪裏去。
但卻耐不住制作這些東西的原料好,加之糖糖也算稍有些天賦, 所以練制出來的東西品質還不錯。
當然,這些平凡之物自然登不上拍賣會或是什麽大商鋪的臺面,但若只是放在一般鋪子裏賣一賣, 還是挺适合的。
順便還能給糖糖清理一下庫存,再多點進賬。
莊子被交給白蓉接手, 連帶着鋪子的賬目, 也會由她每年清算。
白芸能力特殊,糖糖對她另有安排。
長載自然沒什麽好說的, 他只需安安分分地磨煉自己的煉丹術與繪符術即可, 不過前提是他能先保證店鋪丹藥的供給。
鑒于糖糖對他的水平如何還沒個準數,所以暫且只能先如此安排。
初步分配好各自的職責,糖糖便揮手讓他們下去做事, 她自己則準備在家中閉關一段時間,先消化秘境所得再說。
轉眼十載,荒野小道上,一輛看似低調樸素,實際內裏裝飾極為華貴的馬車平穩地行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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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細看,還能發現這馬車并無車輪,底下是被一層潔白浮雲所托起,如此倒也省了颠簸之苦。
還有那拉馬的馬兒,也與尋常馬兒不同。
其背身雙翼,腳繪雲紋,是一匹品相不錯的白玉飛馬。
無論是這雲底馬車與白玉飛馬,在這神奇的仙界內,均算不得什麽珍惜之物。
只需稍微有點錢財,都能置辦得起這些東西,故而這馬車行駛在小道上,雖突兀,卻并不特別。
“噠噠噠……”
耳邊不住地傳來馬兒行走時的輕響,極為規律的馬蹄聲隐隐形成一曲催眠的韻律,惹得窩在馬車內,躺在軟枕上的糖糖昏昏欲睡。
她手邊還散落着一本翻開到一半的游記,上頭被人拿筆亂七八糟地畫了許多圈圈。
若有人能細看,定會發現那些被圈起的全是一些地名。
想來,這些都是糖糖此行出門的向往之地吧。
此行糖糖就帶了兩個護衛。
長庭在外趕車,白萱候在車內,安靜地注視着自家主上的嬌嫩睡顏。
習習涼風透過時不時飄起的輕紗車窗吹拂在糖糖身上,帶來一陣舒适的涼意,讓她睡得更加深沉。
如今已是春末夏初,正是适合睡眠的好時候,白萱也不去打擾糖糖,只悄聲拿了條錦緞薄被蓋在她肚子上,以免着涼。
雖說仙人自從修成仙體之後,便寒冷不懼,但對于冷熱的正常感應還是有的。
主上是女孩子,在這方便,更應多加注意才是。
一覺睡了個爽,等糖糖醒來時,便發現他們已然快要抵達盤龍山了。
這盤龍山是游記裏提及的一處美景,傳聞那連綿起伏的山峰經自然雕琢,形成了一條盤龍般的美景,極為壯麗獨特。
早在從游記中看到此地之後,糖糖便有了想過來欣賞一二的興致。
哪怕此地實際上與龍族八杆子打不到一處去,絲毫沒半點關系,但正因如此,這種自然景觀才越發吸引人不是?
所以從家中出關之後,糖糖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游歷的第一個目的地定在盤龍山。
盤龍山地傑人靈,此地散落着不少仙人洞府,未免冒犯,一路行來,糖糖都走得官道,從不胡亂闖入。
許是被她這樣禮貌的态度所打動,自進入盤龍山之時起,并無人出面為難她這個外來者,所以倒也讓糖糖帶着人在盤龍山玩了個盡興。
她也不幹什麽,就整日裏游山玩水,興致上來了便作畫一幅,将其貼在自己寫的游記中,倒也像模像樣地弄出了本圖畫游記。
琴棋書畫這些基本能力糖糖都是會的,不說全部精通,但其中至少也有她能拿得出手的一樣。
恰好,她就是擅畫。
別以為畫畫是浪費時間,仙界的畫可與下界的畫作不同。
從糖糖手中所繪出的每一幅畫,不僅包含了她的心血喜愛,也同樣承受了她散布于上的仙氣。
這些畫拿着回去好好溫養些年份,運氣好的話,甚至還能見證畫靈的誕生,他們可是絲毫不亞于器靈的存在,極為珍貴。
偏生,整個神子學院裏頭,就數糖糖的畫作出現畫靈的頻率最高。
由小窺大,足可見她繪畫技藝之精湛,常人所不能及也。
“主上,聽聞這盤龍山龍腹內藏有龍珠,我們可要去看看?”白萱道。
“龍珠?”糖糖初聞此言,不免起了幾分興趣:“不是說此地與龍族無關嗎?怎地還鬧出一個‘龍珠’來?”
“主上有所不知,此龍珠非彼龍珠,這盤龍山的龍珠,其實也不過是顆經天地磨煉的玉石罷了,因其形體巨大,又位處于龍腹之位,故而才會被人們笑稱為龍珠。”
“哦,此景珍奇,确實值得賞玩,正巧下午無事,我們便過去瞧瞧。”
“是。”
糖糖此行說是歷練,實際上還不如說是游玩更加貼切。
念在她悶了數百年,整日裏不是勤勉修煉就是努力學習,好不容易能得幾分松快,錢茜茹與容禦都挺贊成她出門游玩的。
而且誰說,玩樂不算一場修行?
沒有用仙力作弊,糖糖全靠自己一雙腳,緩緩從山腳下爬上了‘龍珠’所在之地。
這裏是一處巨大的峽谷,峽谷兩邊的懸崖峭壁呈環衛之狀,中間被圍出了一小片空地,空地中央,便擺放着那顆傳聞中的‘龍珠’。
糖糖湊近一瞧,見其通體玉化,形态圓潤,溫潤細膩,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出瑩瑩輝光,倒真像是一顆明亮璀璨的龍珠。
當然,這僅對于那些從未見識過真正的神龍而言。
作為擁有一位龍族摯友的糖糖而言,這天然形成之物雖奇特,但還遠遠算不上驚豔。
“咦?”
發呆之時,糖糖不自覺地盯着那龍珠看了許久,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有什麽東西被封存在裏面,忍不住輕咦一聲,又想湊近細看。
可還不等她靠近,遙遠的天際突然發來一道流光,落在她掌心間,化作一枚傳訊符。
糖糖探入神識傾聽符內訊息。
原是陰山老祖萬年大壽,特地廣邀群仙前往賀壽。
這傳訊符是随機發出,任誰拿到了,若有興趣,便可作為邀請憑證,前去參與陰山老祖的壽誕。
此事說起來也有趣,許是漫長無盡的年歲滋生了不少無聊時光,仙界內不少仙人都喜歡變着法子給自己找樂子。
這種随緣發放邀請函的方式便是其中一種‘樂子’。
主辦者只需尋個諸如賀壽、婚慶、祭典、甚至于賞花、閑聚的由頭,便可随意将數量不等的傳訊符當做邀請函發放出去。
這些傳訊符會在仙界內随意亂飛,誰能拿到都是一場緣分。
借着這天賜的緣分,受邀者可在宴會當日被奉為貴賓,與主人家共同享受一場玩樂聚會。
且他們還并不需要準備賀禮什麽的,即便兩手空空地上門,也不會被人嫌棄。
所以能舉辦這種堪稱免費群體游戲一般的宴會之人,大多數都是有些勢力或是家底的存在。
反正身份不會低到哪裏去,所以不少小勢力的仙人或是散仙,均對此報以極高的熱情,也以能得到一枚随機邀請函為榮。
畢竟這可是代表着一次可結交上層人物的機遇,旁人想求都求不到。
甚至拍賣會上,都會有些比較珍貴的大人物随機邀請函被拍出天價。
糖糖自然不稀罕去結交什麽‘上層人物’,但她愛玩啊!
而且第一次好運得到這種東西,不去見識一番豈不遺憾?
所以當日回去,她就急匆匆地催促白萱與長庭收拾東西走人。
如今距離那生辰宴開始的日期不過七日,她還得給人家準備份賀禮,得抓緊點時間趕路才是。
離開得太過匆忙,以至于糖糖沒有看到,她背後的‘龍族’玉壁之上,緩緩顯出了一張扭曲的漆黑人臉,正沖着她的背影桀桀怪笑。
找到了……一只好獵物。
陰山老祖所在的陰山仙派未處于東離玄境,距離糖糖所在的南謠之境甚遠。
好在她本來就快走到兩境邊境了,如今再趕趕路,不出六日即可抵達陰山,還能富餘出一日出來準備賀禮。
雖說手持随機邀請函者無需準備賀禮,但糖糖自小所學禮儀卻不允許她如此失禮,所以該準備的東西,她絲毫不會含糊。
飛馬拉着馬車飛馳至陰山附近,就被強令降下雲頭,落在地上。
在私人屬地內,可不能随意飛來飛去,不然會被視為挑釁,嚴重些的,可能還會引來城內護衛圍剿,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索性從外圍進入陰山,也不過僅需一個時辰的路程,并不遙遠。
糖糖趴在車窗邊,尖翹的小下巴擱在窗沿出,腦袋還頂着薄紗車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景物。
“這陰山當真與我們那兒不太一樣。”
之前便說過,南謠之境多自然之景,東離玄境多繁華都城。
就連這修建在外頭的道路,兩地都大有不同。
糖糖那兒的路說好聽點是路,但其實只是被人踩多了,自然就形成了路。
而這兒的道路卻是經由人專門鋪修,整條大道都是平平整整的青石板路,走起來格外舒坦,且還方便。
許是受陰山老祖壽辰影響,路上有不少馬車齊齊湧向陰山,糖糖的馬車混雜在其中,并不起眼。
只是馬車多了,太過擁擠,難免就有些磕磕碰碰的。
這不,糖糖的馬車就和旁邊的一輛華貴馬車撞上了。
不,應該所是那架華貴馬車為了搶先趕路,硬生生改道,撞了她的馬車。
他們這些馬車都算是仙器,一般而言,越是華貴的馬車品階便越高。
高階馬車去撞低階馬車,這就猶如石頭碰雞蛋一樣,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原本旁觀的其他人都看好戲般地等着糖糖的馬車被撞毀,最不濟也得被撞壞一角。
可偏偏,最後損毀的卻是那架搶道的華貴馬車,而糖糖的馬車外壁,卻連一絲白痕都沒有。
這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睛,聰明些的早已察覺出幾分異樣,連忙吩咐自家車夫快些趕路,莫要參和進麻煩中。
可偏偏,那搶道的華貴馬車之主,是個不甚聰明的蠢貨。
他的馬車被撞破了個大洞,透過那個洞,還能看到裏頭坐着個呆愣的人影。
顯然這人也沒想到自己的馬車居然會如此輕易損毀,呆滞片刻,他終于回神,嗷地一聲就跳起來,結果卻不慎撞到了車頂,又哀嚎着倒下了。
“給……給本少爺問罪,敢撞壞本少爺的馬車,本少爺定要讓他們哭着跪在地上求饒道歉!”
唰——!
得到命令,護衛在華貴馬車邊緣的護衛們紛紛亮出長劍,目光不善地标準糖糖的馬車。
“你們想幹什麽?”
駕車的長庭已然冷下臉,周身威壓隐隐溢出。
對方護衛裏有一位大羅金仙鎮守,餘下的全是金仙境。
而糖糖這邊也就一個大羅金仙、一個金仙,加上她自己一個天仙境,但他們卻絲毫不見慌亂。
不提糖糖是個能越階挑戰的主兒,便是長庭,一人對付三尊同階強者都不在話下,又怎會在乎對方這點人數?
雙方氣氛緊張,眼看着矛盾一觸即發,人群中突然闖出一隊士兵。
“何人在此喧嘩鬧事?”
他們是陰山城的守城士兵,專門掌管巡邏治安之責。
說來也是巧合,其實這些士兵們本不會巡邏到城外來,只是最近城主祖父大壽,還心血來潮地搞了一場随機宴客,導致近段時間陰山來往人員争奪,城內魚龍混雜。
所以為了維護城民安全,這些士兵便被命令擴大巡邏範圍,以免有人鬧事。
這不,今日就正巧撞上了兩波鬧事者。
趕到現場,一看是兩架馬車撞了,且華貴馬車的行駛方向明顯是為了強行變道,反觀那樸素馬車卻規規矩矩地擺正車向,這些士兵們也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只是例行公事,該問的還是得問。
“發生了何事?如實道來!”為首的士兵厲聲喝道。
“諸位兵爺,并非吾等特地鬧事,而是這馬車撞壞了我家馬車,還害得我家少主受傷,故而在下等人這才難免激動了些,還望兵爺替我們做主。”
華貴馬車那邊走出個面善的中年男子,他姿态溫和客氣地沖着士兵們拱手一禮,娓娓将事情經過道來。
只是他所言之語,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颠倒黑白,竟是将所有過錯罪責全都推到了糖糖頭上。
第一次被人如此冤枉,糖糖氣得不行。
她小臉緊繃,目光冷冽,顯然是動真怒了。
見自家主上這副模樣,白萱當即憤而起身,走出馬車,怒聲反駁。
“你別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家馬車強行變道,撞了我家馬車,誰知你家馬車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廢物,輕輕一撞就壞了,可與我們無關,休想賴我們!”
她特地在‘徒有其表’四字上念重音,為得就是諷刺對方。
雖說越華貴的馬車一般而言品階越高,質量越好,但也有不少喜愛打腫臉充胖子之人,會特地将馬車外壁裝修得極為華貴。
至于內裏如何,那就見仁見智了。
這種事情,不被發現還好,若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揭露出來,那可是及其丢人的。
顯然,在場不少人都聽出了白萱的言外之意,這其中自然包括那華貴馬車的主人。
緊閉的車門被猛地推開,從中走出一位身着華麗錦袍的驕縱少年。
這少年五官普通,身量稍微有點矮胖,唯一稱得上好的就是一身被嬌養出來的細皮嫩肉。
可惜,這點小優點在其驕縱猥瑣的姿容下,倒是被襯成了油膩,讓人有點惡心。
“賤奴,睜大你狗眼好好看看,本少爺的車裏可都是稀世珍寶,你怎敢拿那等低劣之物羞辱本少爺,來人給我把她殺了!”
張口即要人命,這人可當真狠毒。
得到命令,那些護衛們當即就想動手,特別是那位大羅金仙強者,他的劍刃已然伸到了白萱面前,卻在半途被人一掌隔開。
“我看誰敢!”
長庭面容肅冷地攔在白萱與主上的馬車身前,一身氣勢再無顧忌地全數湧出,淩厲地向着對方逼迫而去。
他可是大羅金仙巅峰強者,距離仙将也就只有一步之遙。
在如此可怕的威壓之下,不少實力低微之人已然感到胸悶氣短,臉色蒼白,更有甚者,甚至當場暈厥,不省人事。
本該占據主導的守城士兵們夾在兩方人馬中間,心底叫苦不送,卻仍是得強撐着端起威勢,喝令道:“都住手,難道爾等還想挑釁我陰山城不成?”
公然挑釁一座城池,其後果極其嚴重,一個弄不好很容易引發兩方勢力的大戰。
故而一聽此言,不論是糖糖這邊還是驕縱少年那邊,全都停下了對持。
憑糖糖的家世,她倒是不怕招惹陰山城,但也原本就跟人家無冤無仇的,沒必要憑空增添一個敵人。
且論敵人,眼前這群對他們惡意滿滿之人才是。
“抱歉,吾等并非故意鬧事,這是兵爺你們也看到了,這些人姿态嚣張,對我們不依不撓,還想打殺奴婢,奴婢為護主而死,死得其所,但若我家主上被傷到,我家仙後,定然不會輕易罷休。”
白萱這話說得很有技巧,一是為了緩和士兵們的情緒,二是為了讓自己等人站在正義的立場上,三是明晃晃地點名自家身份。
她頭頂都有仙後了,那自然也有仙帝。
得罪一尊仙帝的後果……
即便是陰山城,也得掂量一二。
當然,白萱此言并非是說給士兵們聽的,而是說給那驕縱少年一夥人與周圍之人聽。
別以為他們毫無靠山,想看熱鬧也得掂量着點有沒有命能看完。
果不其然,白萱此言一出,人群裏便悄悄少了不少看熱鬧者,且那些士兵們的态度也不自覺地恭敬了幾分。
他們雖說無法證實白萱之語是真是假,但有些事情可不能賭。
贏了沒好處,輸了可就麻煩大了,為了一點小熱鬧,不值得。
驕縱少年沒注意白萱最後那句話暗含的深意,他只看到了那群低等士兵的動搖,當即大怒。
正想命令護衛先取了這賤/人的性命再言其他,就被其身側的中年男子攔住。
“少主,璇音小姐還在城內等您,莫要再耽誤時間了。”
中年男子先低語安撫下驕縱少年的情緒,然後又擡手端起一張可親的笑臉,沖着士兵們道:“實在對不住,路窄車多,總免不了磕磕碰碰,今日之事便算我們倒黴,就到此為止吧。”
不等士兵們回應,他難得強勢地壓着驕縱少年回馬車,又命令護衛們繼續趕車,向着城內進發。
“你們……”不準走!
“白萱。”
白萱得意之下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糖糖突然出聲打斷。
“是,主上有何吩咐?”
“入城。”
“……是。”不甘不願地上了馬車,白萱還一臉意難平。
長庭則恢複默然神色,他沖着那些士兵們點頭致意,然後就駕駛着馬車進城。
一場風波消散于無形,在士兵們的指揮下,官道又恢複了原本的井然有序。
馬車內,白萱時不時地偷瞄糖糖,欲言又止,卻又不敢輕易多嘴。
她武力高,也足夠機敏,但到底沒怎麽離開過容禦仙帝的仙宮,所以見識淺薄,遇事難免有些不夠沉穩。
剛才那不依不撓的舉動,脾氣上頭時還沒覺得如何,如今冷靜下來,也知曉是自己沖動了。
差點沒給主上闖禍。
白萱有心想認錯,可礙于糖糖不言不語,她也不怎麽敢說話,這才如此表現。
“想說什麽就直說?”可能也是受不住這寂靜的氛圍,糖糖主動打破沉默。
“奴婢知錯,還望主上責罰。”白萱跪倒在糖糖面前,聳拉着腦袋等待懲罰。
“你何錯之有?”糖糖反問。
“奴婢不該沖動行事,險些給主上招來禍事,懇請主上原諒。”
“沒聽懂嗎?我是說:‘你有什麽錯,怎麽需要認罪?’”
糖糖輕笑一聲,擡手輕拂,白萱便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身:“你忠心護主,我自該嘉獎你,怎會懲罰?”
一個小巧的丹藥瓶被送到白萱面前:“拿去吧。”
“奴婢多謝主上!”白萱面上一喜,雙手恭敬地接過丹藥瓶,心底對糖糖越發臣服。
她端坐起身,終于恢複常态,但是想到那驕縱少年等人對自家主上的污蔑,仍舊不免氣憤。
“主上當真就如此輕易放過那些人?”
“怎麽會,你何時見我大度過?”
糖糖狡黠一笑,指尖似是出現了一張卡牌,可一晃眼又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
【叮咚,定向請神卡啓動,天靈靈~地靈靈~惡靈快顯靈。】
【哈哈哈……我是大衰神,未來的一個月內你就在黴運中沉淪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不知道是之前發表的時候我操作失誤還是jj抽了,導致這一章被複制了兩遍,我發現出現BUG後立馬想修改,嘗試了好幾次卻不行,想在标題寫讓大家先別買也改不了,只能緊急再寫一章補上來,抱歉抱歉抱歉,真的非常抱歉,買過的小天使請再重新看一遍,我會在下一章再提示一遍,以免有人遺漏。
作者菌會保持雙更,補償之前欠下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