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這個傻瓜
入夜，風輕輕的吹，伴随着悠揚的琴聲，久久盤旋在月光之下。
紫靈坐在窗前，又一次撫起了琴，無論她心情是好是壞琴總能很好的陪伴她。這次，随着琴弦地撥動，她煩躁的心情平複了不少。這些天，為了歐陽雄的事情，她累壞了，即使是偶爾扯出笑臉，也是勉強的，不是出自真心，因為她不想讓周圍的人更加擔心。
一曲畢，身後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你的琴聲還是這麽美，只是太憂傷了。”歐陽凱看着她說道。
紫靈慌亂地站起身，什麽時候起，自己的警覺力如此低了？如果這次過來的不是凱哥哥，那是不是敵人早已可以輕而易舉地取了她的性命？這太可怕了，紫靈想着，“凱哥哥，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紫靈問。
“有一會兒了，你太入迷了，所以沒有注意。”歐陽凱回答道，一邊向着紫靈地方向走來。
“是啊”紫靈尴尬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突然間變笨了，很快她又急忙問：“凱哥哥，你怎麽又來了？”語氣中帶着責怪地味道，自從上次被師父說過之後，她就覺得是在不應該讓這樣地事情再發生了。
歐陽凱自然知道她什麽意思，不過他倒無所謂，回答她：“給你送吃的來了，”然後又轉身回到桌子旁，掀開蓋子，給她乘了一碗湯，示意她過來喝掉。
紫靈也不好說些什麽，只是委婉地說：“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凱哥哥，你不用親自送來的。”
“可是我喜歡，“歐陽凱全然不顧她的話，堅持一意孤行，他知道他早就中了她的毒，每天晚上看不到她就睡不着，心裏想着的念着的全是她。可她倒好，始終不肯給自己一個答案，就這麽一直假裝，這樣的她，他又能怎麽辦呢？
紫靈不理她，走了過來說：“小星今晚做的是紫菜蛋花湯吧！”紫靈很肯定的語氣。
歐陽凱緊張地看着紫靈把勺子往嘴裏送，好不容易看着紫靈喝了下去，他急切的問道：“味道怎麽樣？”
紫靈覺得他今晚有些異常，也沒放在心上，說：“不錯啊。”前幾晚喝的是用藥材熬成的，今晚地這個算是別具風味了。
“真的？”歐陽凱興奮地叫起來。
紫靈看着他的樣子，想不出他興奮地原因，難道這湯是他煮的？紫靈心想。
“這可是我第一次弄這個呢，還以為你不喜歡。”歐陽凱解釋道，她的話也證明了紫靈的猜想。
紫靈真的是對他另眼相看了，他一個公子少爺，平常被人伺候慣了，可能連廚房長什麽樣子都沒搞清楚，現在居然下廚了！當即稱贊了一番，“凱哥哥，你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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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在學幾樣，每天晚上給你送來。”歐陽凱承諾說。
“太麻煩了凱哥哥，吩咐廚房做就好了。”紫靈推辭着。
“不行，看你這麽瘦，我一定要把你養胖了。”歐陽凱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紫靈看了看自己，不滿意歐陽凱的話，“我怎麽瘦了，我是大夫，自然知道該怎麽照顧自己。”
“就是因為你是大夫，我才不放心。”歐陽凱停了一下，繼續說：“你就想着怎麽照顧別人，把自己給忘了。”
紫靈覺得歐陽凱的話就是謬論，不想和他争辯了，索性不開口，低頭專心地喝着湯。
不一會兒，湯喝完了，她站起來，收拾桌子。突然，歐陽凱從背後抱住了她，紫靈停下手中的工作，掙紮着。
“別動，讓我抱一下。”歐陽凱用嘶啞的聲音央求道，并把自己的下巴抵在紫靈的肩上，高挺的鼻子享受着紫靈頭發散發出的淡淡的香氣。
“凱哥哥？”紫靈喊道，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靈兒，別整天不開心，快樂一點好嗎？看着你難過，我心裏很不好受。”天知道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他有多心疼，他也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的爹爹，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紫靈想不到歐陽凱是要說這些，她有點感動，想不到凱哥哥這麽關心她。“凱哥哥，我……唔。”紫靈想開口回答他，誰知道歐陽凱一首捉着她的手腕，迫使她轉過身來，然後，直接吻上了她。趁着紫靈說話的當兒，歐陽凱的舌頭伸了進去，在裏面和紫靈玩起來游戲。
只是歐陽凱不知道，他捉着紫靈手腕的時候，紫靈吃痛的呼出一聲。現在，他怕紫靈反抗，更是緊緊地捉着。
“凱哥哥，放……開。”紫靈還沒說完，歐陽凱又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漸漸地，歐陽凱發現紫靈的臉色有點蒼白，知道情況不對，趕緊放開了她。
紫靈一得到自由，大口地呼着氣。而歐陽凱則是擔心的問：“怎麽了，靈兒？”說話間還捉着她的手。他已經完全被她蒼白的臉色吸引了過去。
紫靈對歐陽凱的吻有些不好意思，心裏暗自責怪他。但手上的痛感讓她忘記了教訓歐陽凱，弱弱的回答他：“凱哥哥，你捉疼我了。”
“捉疼了？”歐陽凱覺得奇怪，他知道他用力了些，但還不至于讓她臉色變成這樣。看來唯一的可能是捉到她的傷口了。想着，就要撩開她的衣袖看個究竟。
“凱哥哥！”紫靈驚呼，要把手抽出來，不想讓他看到裏面的情況。但是，來不及了，歐陽凱拽着她不放，硬要看個清楚。
“這是什麽？”歐陽凱看着紫靈手腕上纏着的白色紗布，上面還滲着血跡，是因為他剛才捉到的，想到這兒，他深深的懊悔了，剛才那麽粗魯，肯定把她弄疼了。
紫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讓他信服，只是閃爍其詞地說：“沒什麽的。”
“怎麽不告訴我？”歐陽凱問，自己真是太粗心了，都沒發現她的異常。
“凱哥哥，只是小傷而已。”說完，紫靈又掙紮着要收回自己的手。
“別動，我去把紗布拿過來。”歐陽凱才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小傷會讓人這麽疼的？于是，不管她的反對，他都要看看她的傷口。
歐陽凱拿着一大堆處理傷口的東西回來。一坐下，便不由分說地拿起紫靈的手，把紗布拆開。
紗布被一層一層地打開，一條細長的傷口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這還沒什麽嗎？”歐陽凱生氣的問，這明顯是人為的，而且只可能是她自己。她就不能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嗎？
“凱哥哥？”意識到歐陽凱生氣了，紫靈小心翼翼的問，生怕把他惹毛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是不肯說出原因，對嗎？”顯然，歐陽凱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他本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态度，一定要知道個所以然才肯罷休。
紫靈咬咬嘴唇，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歐陽凱看着她這個樣子，知道她有難言之隐，究竟是什麽原因，能讓她這樣呢？歐陽凱覺得此刻他的腦子有點糊塗了。突然，他想到一個可能，“是因為我爹，對不對？”他十分肯定地詢問道。
“不是，凱哥哥，我配出了一幅新的藥方，是用于去除疤痕的，我試試效果這麽樣而已。”紫靈想了想，這借口不錯。
“天心館上上下下這麽多人，非得你試不可。”歐陽凱似乎看穿了她。
“那我還要知道塗上去後會有什麽反應，會有什麽感覺，這樣才能判斷藥方是好還是壞。”
“靈兒，”歐陽凱認真的看着她。他這個樣子，讓着紫靈有種穿幫了的感覺。“我不希望你騙我，那樣也會讓很心痛。你一直這麽聰明，但是你現在竟然說你是為了試藥才弄出這個傷口的，這傷口這麽深，你叫我怎麽相信你？”
紫靈知道多說無益了，其實她心裏想的是，不告訴他真相，是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讓他有一丁點兒的負罪感。
“你說過你從小嘗過不止百種草藥，一般的毒藥傷害不到你，甚至有的時候你的血還能解毒。”歐陽凱真不打算放過她。
還是讓他知道了，本來想不知不覺做這件事的，才這麽兩次就被他發現了，只好承認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确實她已經把歐陽雄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了。她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管，眼睜睜的看着他不明不白地死去。最近一段時間，他體內的那股無名氣息越來越活躍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一個大夫不能找到醫治病人的方法，讓她很無奈，很愧疚，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血來試試了，希望能發揮一點作用。
“你這個傻瓜，”歐陽凱愛憐地責備道，然後伸出一只手來撫摸她柔順的頭發。在紫靈沉浸在他的溫情中時，歐陽凱又出其不意的吻上她的傷口。一陣陣涼涼的感覺沖擊着紫靈的大腦，進入她的心頭。對于歐陽凱這樣的舉動，“嗖”的一下，紫靈的臉變得通紅，特別是看着他那深情的樣子，紫靈竟不知所措了。
歐陽凱密密麻麻的吻上來，就沒打算停下。紫靈急了，連忙制止，“凱哥哥，你別這樣，”不過，歐陽凱不是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對自己撒謊。
過了一會兒，歐陽凱終于停下了，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警告紫靈道：“以後不許這樣了。”
紫靈終于舒了一口氣，剛才歐陽凱對她的動作真是很難為情，她當即練練答應：“不會了，不會了。”她就知道要是讓歐陽凱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她才割在手腕上，想不到還是被戳穿了。
歐陽凱看着紫靈紅得要滴出血的臉蛋，知道這丫頭肯定又在心裏責怪他了，但他也不後悔，他就是要她記住了，以後不能随便騙他。只是這丫頭也太害羞了吧，這臉紅成這樣！歐陽凱好笑地說：“又不是你什麽人，你這麽關心他做什麽？”
紫靈也沒多想，一下子掉進他的圈套裏，“歐陽伯伯對我這麽好，像對小風一樣，我都把他當成我爹爹了。”
歐陽凱看她中招了，得逞地說：“那是我爹爹，又不是你爹爹。”
紫靈一時情急，反駁道：“我只是……”凱哥哥怎麽這麽小心眼，她心想。後來，靈光一閃，知道了歐陽克意思，停下來不說了。
“只是什麽？”歐陽凱一邊初戀她的傷口，一邊問。
“沒什麽。”紫靈心想，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想不到你這麽關心我爹。”歐陽凱心情大好，雖然他知道紫靈沒這方面的意思，但是他不禁想要騙自己，是不是因為那個人是他爹所以她才這麽關心的，那是不是說自己在她心中還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紫靈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哪樣？”歐陽凱問道，紫靈索性不理他了。
盡管歐陽凱動作還是很輕了，但是紫靈仍然感到痛意。當紫靈所有的注意力只在關心痛感會消失時，歐陽凱又問了一句：“靈兒？”
“什麽？”歐陽凱很認真地問道：“你這樣多少次了。”
“沒有多少次就被你發現了。”紫靈說道。
“多少？”這傷口太深了，看得歐陽凱一陣心疼。
“就兩次。”其實這也還算正常，有時候有需要她的血當藥引子。
歐陽凱一把把她擁到懷裏，用懇求的語氣說：“靈兒，答應我，以後別這樣了，好不好？你這是在傷害你自己。”
歐陽凱的懷抱暖暖的，紫靈一向不喜歡歐陽凱這些動作，但又矛盾地貪戀着。其實，她心裏，還是渴望這樣的懷抱的。為了安慰他，紫靈只好答應：“嗯，下次不會了。”
歐陽凱松開了她，兩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質問她：“你又在敷衍我，是不是？”依她的性子，怎麽會這麽容易妥協？
“可是歐陽伯伯他……”
紫靈還沒來得及說完，歐陽凱就打斷了她，“我說了，他是我爹，他的事我自然會想辦法。要是讓他知道你這麽傷害自己。他不會好受的。”
紫靈看着他，很認真的說：“可是我是個大夫，我不能這麽自私，我有責任去幫助他們。”
“我知道，我知道，”歐陽凱無奈地說，“你可以通過別的途徑去解決，事情還不到萬不得已，你怎麽能這麽傷害自己。要是讓上官叔叔和阿姨還在，看到你這個樣子，他們會怎麽想，他們的寶貝女兒這麽不會照顧自己，他們怎麽放心！”歐陽凱知道紫靈的弱點，打蛇打七寸，他不想讓她回憶過去，但為了她好，還是選擇提起這兩個人。
果然，紫靈一聽到自己的爹娘，就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反駁了。
知道她聽進去了，為了不讓紫靈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歐陽凱又把話題轉到另一邊，說：“你看，這個傷口難看死了，要是留下傷疤，肯定會很吓人的，看以後誰來要你！”
“不會的，”紫靈幹脆跟着他的思路走，“我用的是冰肌消痕膏，很有用的，不會留下傷疤。”
“這麽緊張幹嘛，真怕嫁不出去啊？”歐陽凱開玩笑的問道。
“沒有，”紫靈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答應師父了，以後就陪在她身邊，哪兒也不去。”她沒想過要嫁人，仿佛就注定了此生她會孤獨一人。
“靈兒，”紫靈擡起頭，聽着歐陽凱往下說，“以後我來照顧你，好不好？”原諒他實在狠不下心讓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地活着。
“現在不就是嗎？”
“你知道我什麽意思。”歐陽凱有點激動地說，她又拒絕他了。
紫靈不知道說些什麽，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和自己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不會離開這裏，而他以後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會有一個賢淑地妻子陪伴在他的身邊，他們注定只能是兄妹。
歐陽凱明明知道急不來，卻還是情不自禁地問出了口，因為他十分的不确定，沒把握。現在看來，還是得等。
處理好了傷口，夜也深了。歐陽凱一邊收拾着，一邊說：“早點休息吧，以後要是再敢這樣，看我不收拾你。”
“知道了，凱哥哥。”紫靈很俏皮的回答他。
門被輕輕的關上了，兩個人各自入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