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四、我也愛你
四、我也愛你
張跳跳睜開眼，看着自己握緊的雙手，那只碧綠的翠玉扳指正在左手大拇指上。
他擡頭，看着熟悉的大紅。
“大紅更襯你。”
“嫁衣為誰穿。”
原來，這不是一個問句。
他看着一臉嚴肅，一動不動的西風玉祖。
一臉嚴肅？
不，阿祖的眼底是緊張，是期待。只因為他不善于使用表情，所以永遠都擺着那張在佛龛裏的雕刻臉。
而他從未注意到過，所以他從來沒有發現過。
阿祖的那雙眼，不是冰棒。
那一層不變的雕像臉下，是會跳躍的心。
“那夜你說要玩‘強搶’的游戲，我自然不肯在洞房花燭夜如此，你就出手偷襲，封了我的穴道。”
他站了起來。
“我要西風祖。”
“你我情緣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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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往後，你是西風玉祖。”
“你我恩斷義絕。我再不是西風玉祖。”
“你是我的小玉兒。”
“我不僅僅是你的小玉兒。”
“你是我一個人的小玉兒”
……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每次回來都在這裏，因為阿祖期待他親自連起被他斬斷的紅線，他不是西風祖，而是西風玉祖。
他再不自制，一頭撲了過去，這是他習以為常的觸感，圈着翠玉的手熟稔的游，這是他的小玉兒，他一個人的小玉兒。
他的小玉兒緋紅了面頰，更是讓他激動，他像失控的野獸一般，啃咬着嬌嫩的人，動作失了禁锢。
“王爺……”西風玉祖呼喚着。
張跳跳被喚回了半分清明，他以為傷了他，卻發現他依然沉迷，更攀緊了他，渴求更多。
他更是忍不住傷他更深，很不能打下永世不能磨滅的印記。
奔騰的肆意，卻讓兩個人都前所未有的熱切。
“阿祖……”他呼喚。
“小玉兒。”他随着失控的心一起呼喚，“你是我一個人的小玉兒。”
“王爺……”
耳邊意亂的呼喚讓他無法思考，他像是熱情的雄獅，忘情的印下一連串的齒痕。
供奉他？遠離他？遙望他？
不！
他要他，他要占有他，私藏他，揉碎他。
他要看他失措，看他崩潰，看他意亂，然後跟他一起情迷。
因為他憐惜他，因為……
他愛他。
“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啊……”
他身體力行的重複那三個字，恨不得用那三個字擰成一根牢固的紅繩，緊緊的栓住兩個人，再也不分開。
“嗯……我知道……”張跳跳一愣，他說知道，而不是“我也愛你”。可即便如此，他有回應，也足以讓他愛的更加歡暢。
随着他的熱情而來的是他的忘情和随波逐浪。這樣的直白呈現比一句“我也愛你”更加坦誠。
他沒有說話，卻比說給予的更多。他沒有說話，身體卻毫不矜持說着那一句回複。
他聽到了，感受到了，他在說他要他，敞開一切交付所有的要他。
這意外的發現讓張跳跳瞳孔一收，他更加瘋狂的留下最隐秘的痕跡。
“說你要我，說你愛我，說你只要我，說你只愛我，說，同生共死，絕不分開。”
西風玉雪是個傻子！哪裏需要說出口？西風玉祖分明是全身心的用生命在說同一句話：我是你一個人的。
這是食入骨髓的幸福。
那個多疑不安的傻子卻不肯相信。
張跳跳依舊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還是西風玉雪，這裏到底是在靜王府的喜床上，還是在西風祖邸的那間宅子，卻是一樣不知疲憊的全心全意的要了這個人。
只是這一次，沒有梵音恸唱，沒有金光閃耀。
傻的是我，沒明白你的回答。
“看這重新綁上的紅線，西風玉祖，你可還說得出情緣已了？”
由“我愛你”編制成的嗜血紅線，怎麽能了？
張跳跳抱緊在他懷裏昏睡的人，貼着那帶着餘情的頸，輕輕的印上唇。
“小玉兒！”他沖出禦書房，看着烏雲壓頂慌了神。
“小玉兒，你在哪裏！”他循着雷鳴的聲音望過去，遵着閃電的方向追過去。
“小玉兒，為什麽騙我！”他瘋狂的奔跑，快的像一道閃電，可他依舊覺得慢，太慢。
他好不容易攆上被雷鳴追擊的人，眼看着他的小玉兒就要被打回原形，他來不及思考，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擋在西風玉祖身前。
“不分手。西風玉祖，要死一起死，天刑一起扛，你不能騙我，你不能丢下我，不能害我飽受孤獨寂寞……”
“王爺！”
雷鳴如利劍，閃電如幻型的利刃，一齊擊向肉盾。
“王爺，我不曾騙你！”
“小玉兒……”
“我沒有丢下你！”
“小……”
“我也不曾害你！”
“……”
“你肉體凡胎，要我如何？”
“……”
“就算逆天而行，我也不會讓你就此離開我。”
“……”
“你會回來吧？”
“你會回來吧？”這一問深深的印在張跳跳的腦子裏，很快一句新的“你回來吧！”取代了先前那一句。
他很混亂，又很清晰。
他好像明白了。原來他被天雷劈了個四分五裂，神魂聚散，差點就灰飛煙滅了。
哦……
他想笑，哦個大頭鬼啊！現在又是怎樣啊！
他收了一下手臂，拱着懷裏的後背撒嬌。他就是西風玉雪，或者說，他是西風玉雪的一部分，最不安的那一部分。
所以西風玉祖喊他回來喊的最苦？是這樣吧？！
鬼啦！這到底算什麽啊！
那其他那些部分呢？
不對，為什麽會問其他部分！
都是被陳醫生害的，所以他現在總覺得所有人都像變形金剛一樣，是由幾個不同的部分組成的合成體。
那……這個身體又是怎麽回事！
張跳跳暈乎乎的。
西風玉祖在他懷裏翻了個身，把頭埋進他胸口。
管他啦！現在這樣就挺好！
這樣多好啊！
他狠狠的在懷裏的那顆頭頂上“啵”了一下。
西風玉祖擡頭，看着他。
“……”
“小玉兒。”
“王爺。”
“阿祖……”
“王爺……”
張跳跳樂呵呵的笑了，道：“我愛你。”
西風玉祖一下子紅了臉，道：“什麽傻話！”
“我愛你。”
“……”
“我愛你。”
“嗯。”
“我愛你。”
“別說了……”
“我愛你！”
“我知道。”
又是這一句。
張跳跳滿意的笑了。他取下手指上的指環，放到西風玉祖的手中。他左手握拳，錘着自己的心口，比着“棒”的手勢。
然後，他把這個“棒”從自己的心口推向西風玉祖的心口，道：“最棒的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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