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法則82:結束 (1)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醫生将站在一個滿臉蒙着紗布的男人面前,一圈圈繞過男子的頭,将紗布去掉。
黑發男子不言不語,只是輕微點了點頭,但這麽小的動作都有些微的動楚,骨頭像是被拆了重組,如同有幾千只螞蟻在上面爬撓,當然他認為這應該是整容的後遺症。
卻不知道有一個人,早就在他不知道時候種下了罪惡的種子,就等着時間的發酵,生根發芽。
當最後一縷紗布也傾瀉下來後,露出了一張亞洲男人的臉孔。
那張臉,若是認識白展機的人看到一定會驚悚,幾乎就一摸一樣。
“給我鏡子!”聲音還是白言郞自己的聲音,但現在科技發達,準備一個變聲器還是不難的,他既然決定要代替白展機,當然做好了一切準備。
醫生也習慣了,每一個拆掉紗布的男女基本上第一句話都是這個。
鏡子很快就送到了白言郞手上,一瞬間的臉部扭曲,但因為手術完還是有些不自在,看上去更加怪異。
就算是自己選擇的,當最厭惡的人的臉出現在自己臉上,也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
“別動的那麽激烈,你手術才剛完成,想要做第二次嗎!”
“對不起。”
好半響克服心中的厭惡,仔細看着這張其貌不揚的臉,壓下翻江倒海的心情,最後才勉強滿意的點了點頭,“醫生,謝謝,你的技術非常好。”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白展機,我真想看看你看到現在的我,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醫生淡淡點了點頭,他甚至不記得為什麽要幫這個青年整形的原因,但腦子裏好像有一個聲音讓他這麽做。
當白言郞滿意的走出醫院,突然從街角竄出來一輛黑色車子,從上面走下來他并不陌生的白家護衛,那訓練有素的模樣容不得他錯認。
“你們……你們認錯人了!”白言郞驚慌的想要逃,眼珠轉了轉,尋找離開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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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護衛們經過專業素質訓練,那神情都是沒有一絲變化的,采取前後包抄,很快就把白言郞包在中間。
無路可退的白言郞,心底升起一股絕望。
為什麽,總要在他以為自己成功時候,深深打碎,這次被抓回去,他這麽多個月的所有安排都功虧一篑了。
這次還沒開口,就被來人打暈,陷入了一篇黑暗。
……
這是遠離人煙的島嶼上,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到東西易品郭正縮在一個山坡下的山洞裏,潮濕的雨滴打落在他糊在一塊的頭發上。
臉上的傷痕和泥濘血漬覆蓋在俊朗的臉上,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意氣風發。
這是特殊部隊正在進行野外生存游戲,而這訓練的最有名的并不是它的殘酷,而是生死不論。
雖然,等通過生死考驗的,都會被重用。
但若不是亡命之徒或真的被生活所迫,誰會把自己的命開玩笑。
為了盡快得到自己要的地位,易品郭瞞着所有人進入到這只隊伍裏,已經過去大半個月,每一秒都痛苦難熬,在這裏他要做的就是逃命,逃命!
誰還能看出這位是在圈子裏最有名的太子爺,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大少爺。
昏暗的上方隐約的光亮讓易品郭生出了警惕,他知道一個地方不能逗留太久,那就代表着等死,趁着他們沒發現必須馬上逃。
忍着饑餓和體力不支,易品郭咬牙朝着更加幽深的未知潛行……
坐在直升機上,耳邊的轟鳴聲無法打擾他的思緒,他的手上拿着一封信
上面的字并不多:我收到部隊緊急通知,這次的任務很驚險,不知道能活着回來見你。如果能活着,我會成為一個足以配的上你的男人。
沒有署名,沒有落款,但字跡帶着一種硬朗的鋒利,即使如此,綿綿也能猜到是誰,這行字相當于訣別信,也可能是遺書。
回想着前世今生的記憶,綿綿快要捏皺的信紙有被他撸平了。
“白瑜,這封信,幫我保存下來。”這張生死狀,代表着一個男人的決心,他無法踐踏這樣的真心。
如果禁書規定的攻略對象不是白霄,他會選擇誰?
随即又覺得自己這種假設太天真了,若是沒有禁書,他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
白瑜接過信,将之折好放入以內口袋中。
望着大少沉靜的臉,肖似白爺的冷靜,讓剛剛違背白爺命令告明真相的白瑜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就算有懲罰,他也全部接下了,因為值得。
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傳來,島上的士兵們第一時間做好戰鬥準備,即使這架直升機隸屬白家也沒有一絲一毫懈怠。
在這裏,白爺的命令的等于一切,他是這座島的主宰者。
一切可疑物,都是他們攻擊的目标。
直升機才剛剛在海灘上降落,卷起了一圈細沙,将趕來的大少等人襯得越發風塵仆仆。
迎接他們的,并不是歡迎,而是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士兵們表情肅穆,“大少,請您馬上離開,沒有主子的命令誰也不能踏入這裏。”
在白爺重傷初愈,封鎖消息的現在,一個理應被瞞在鼓裏的繼承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綿綿對他們的警惕和敵意能理解。
但白瑜等人卻是不爽了,那是什麽眼神,他們難道以為大少要對白爺不利?
事實上,白瑜想的已經很溫和了。
這些士兵甚至覺得,大少這是迫不及待來篡位了。
“大少只是來看主子的!”白瑜也不是好欺負的,欺身擋在綿綿面前,這段時間和大少的相處,讓他真正将大少當做主子看待,怎麽能忍受他們對大少的蔑視和驅逐。
“如果大少5分鐘之內不離開,就不要怪我們了!”士兵對白瑜的話置若罔聞,毫不猶豫的下了最後通牒,若對方不是白霄的兒子,他們早就用重型武器了好嗎?
士兵們自認已經夠溫和了,白霄重傷期間,什麽意外都有可能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作為最優秀的士兵,他們不能允許任何突發狀況。
但這些盡職的士兵卻不知道,在海灘上的這一幕沖突全被衛星将動态畫面傳到一個房間裏,某個男人盡收眼底。
男人只是含笑的望着實時轉播,卻沒有一絲一毫為兒子解決的意向。
只是從來無波瀾的眼眸卻含着快要滿溢出來的喜悅。
從來沒體會過感情的男人,第一次都用在兒子身上,而現在,他第一次感受到被自己重視的人對他的在乎,那感覺很……幸福!
綿綿擡頭,擔憂的眼神投注在不遠處的島上基地,夕陽如橙紅流火傾倒下來,将整個海岸烘托在火紅光芒中,站身其中的大少似有種動人心魄的氣勢。
他默默收回目光,示意白瑜讓開,他不再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懦弱男人了。
白瑜有些驚慌的回望,像是在自責自作主張将大少帶來這裏。
但馬上,白瑜覺得自己的心被治愈了,暖黃的光芒下,大少笑的像是在安慰一般。
白瑜年紀也不小了,他早就把綿綿當成自己的孩子似地,一時又是欣慰又是滿足。
大少,太惹人疼了。
也許是情聖們的關系,對人的感情特別敏感,綿綿對于善意和惡意分的很清楚,白瑜對他的真心,他自然也以真心回報。
安撫下白瑜,才平靜卻不容違逆的問向打頭的士兵,看上去從容不迫,微顫的尾音卻洩露了他的緊張和希翼,“父親……父親他沒事嗎?”
“白爺很好。”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炫麗的晚霞似反射出綿綿仰頭縮回去的淚霧。
本來士兵以為還需要費一番唇舌才能讓大少放棄,沒想到大少下一刻就吩咐随身而來的護衛打道回府,“我們這便回去吧。”
仿佛接收到護衛們的疑惑,綿綿牽起釋然的笑意,宛若放下心頭最重要的事,“父親沒事就好。”
一句實話,讓原本就一心向着他的白瑜等人越發堅定保護大少到底。
看到沒有?這才叫氣度!被你們這麽誤會污蔑,我們大少還是這麽有涵養!
鄙夷的視線讓士兵們感到很奇異,同為白家護衛,雖職責不同,但所受的極限訓練大同小異,與其說他們是人,還不如說他們是會移動的武器庫,一件武器是不需要情緒的。但這群被大少帶來的護衛卻似乎……更加情緒化?
大少是怎麽辦到的?
這和白爺的命令無關,他們發自內心想要保護這個有情有義的青年,直到青年成為第二個白爺。
士兵們面面相觑,仿佛大少來這裏的目的只是來确認白爺還活着的消息一般,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并不是每個家庭每個人都是父子相殘,兄弟反目的,至少白家還有這份真實在。
而此刻,綿綿已經利落的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為首士兵的通訊器震動了一下,似乎對着說了幾句。
馬上叫住了正要登機的大少,“大少,白爺請您進去。”
沒人發現,綿綿低頭一剎那,眼底閃過的了然。
白霄,人們心中的神,最接近完美的男人,終于徹底淪陷在綿綿精心布置的蛛網中。本為獵人,卻成了獵物。
為了讓這次萬無一失,綿綿做了充分準備,包括提前将自己進行催眠。
只是直到此刻,綿綿才意識到,白霄不是輸在他的催眠術上,而是一顆愛兒子的心。
父愛……以及禁忌之愛。
白霄的有心對綿綿的無心,即使是白爺也不可能擁有足夠的理智。
也許是一行人都想見到白霄的焦急,途中那幾分鐘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病房門沒多久再一次被人打開,一反剛才的疾步,大少像是徹底冷靜下來了,愣神的站在門外,似乎是不敢置信,眼底交雜着驚喜和慌亂還有慶幸。
白霄的視線也實實在在的落在兒子身上,兩父子都沒有說話,眼神默默注視着對方,視線在空中牢牢霸主對方所有注意力。
白霄的冷硬也消融了些,望着兒子的眼神充滿無盡寵溺,他招手讓綿綿過來,就像一個普通父親會做的那樣。
白展機一動不動,似乎還不能接受在外人面前白霄這麽外露的特殊對待,耳朵也通紅了,難得羞赧的樣子竟說不出的可愛。
而其他人看到這情形,也知情識趣的離開,将房間留給差點陰陽相隔的父子兩。
沒了外人,綿綿總算邁開了步子,走的有些不穩,卻極力保持平靜,當來到白霄床前,像是要将多月來的恐慌和無助發洩出來,要哭不哭的表情将白霄輕輕擁在懷裏,不含任何雜念的擁抱,只有脈脈溫情和失而複得的喜悅。
現在兒子嚣張跋扈的印象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兒子成熟穩重的表現,也正因如此,當看到兒子突然露出那麽脆弱的表情,還有環着他身體的顫抖,白霄竟沒有推開,心也泛着酸,第一次有些後悔之前假死的安排。
雖是下下策,卻是當時最恰當的安排了。
白霄一手輕拍着綿綿的背,手上的觸感卻是兒子快脫了型的背脊,從手下的報告中只知道展機這兩個月日以繼夜的工作,勞累過度,但沒想到竟然瘦到這個地步,心中不由有些溫怒。
但出口的話卻依舊是教育,要白霄說什麽溫情的安慰,顯然是不可能的。
“多大的年紀了,還毛毛躁躁的,沒斷奶?!這樣子以後怎麽統領白家?”雖是責罵,語氣卻異常溫柔。
白霄是真正将兒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作為父親看到向來堅強的兒子儒慕之情自然是貼慰的,但作為一個男人,他卻更多的是心痛孩子這麽糟蹋身子。
展機,沒有讓他失望。
綿綿卻不語,一彎身,避開白霄的受傷要害,整個腦袋都埋入白霄的頸項間。
像是迷路的孩子一般,低喃着:“爸……”
爸,這個對父子兩來說熟悉又陌生的詞,白展機有多久沒喊出口了。
這麽多年來越來越淡漠的父子情,似乎又回來了。
想來自己的“死訊”真的把孩子給刺激狠了。
“嗯。”輕應了聲,也許是從來沒有人能這麽貼近自己,也沒人對自己真心過,白霄還不太習慣,沒将綿綿拉開已經算很克制了,板着臉輕斥,“好了,已經成年了,這麽哭哭啼啼的平白讓人笑話,我平時是這麽教你的?”
也許是感覺到白霄話語中的冷意,綿綿馬上收回外放的情緒,将白霄放開了些,但雙手依舊環着白爺勁瘦的腰,隔着病服手下的肌理依舊帶着強勁的爆發力,讓人想狠狠将這個男人壓在身下,“爸,把所有人都遣走吧,我來照顧你。”
白霄一愣,顯然沒想到綿綿提出這樣的要求。
也許是看到白霄眼裏的不信任,綿綿也知道真正的白展機根本不懂怎麽照顧病人,但問題是他會啊,做飯有情聖幫忙,平時的護理還是打針換藥作為醫生的他都會!
白爺不語,只是态度已經很明顯了,只是當做綿綿在耍脾氣,在做父親的眼裏,孩子長得再大,表現的再成熟,也還是自己一把手拉拔大的,偶爾耍耍性子還是在他容忍範圍內的。
“爸,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不想再回想那一幕。”
當白霄對上綿綿痛苦的臉,希翼的目光,顫抖發白的唇,搖搖欲墜的身體,白霄感覺心髒像是被突然狠狠捏住了,腦海中劃過在急救室門外,孩子崩潰的樣子還有眼中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愛意,心驀地軟了。
這次的假死和兒子的心意,交織着欺騙的愧疚和得到兒子感情的欣喜,雙重情緒湧入胸口,輕輕喟嘆了一聲,還是放縱了綿綿,“我會留幾個人下來教你。”
綿綿哀戚的眼登時亮了,“那其他人……”
白霄哭笑不得,這麽得理不饒人的兒子讓他不覺得反感,更想把整個世界都捧給展機,“行了,我會讓其他人都離開。”
白爺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無節制無理智的寵着白展機,但他知道,只要他還活着一天,就會繼續下去。
不僅是兒子,也是愛人。
沒人能傷害這個孩子,有他在,展機就是再無法無天,也沒人能動。
但白爺卻不知道,他最重視的人就是利用了這點,将他慢慢鎖住,密布的網越來越密集甜蜜,再也逃不開。
距離綿綿來到這座小島,已經過去整整三周了,這座島就像是專門給父子兩的度假勝地,寧靜清新,每天早晨太陽初升的時候,就能看到一個青年推着輪椅在海灘邊散步,輪椅上坐着冷峻嚴肅的男人,但每當青年彎身說話時,男人的眼神卻會柔和下來。
早中晚的飯點都是綿綿親自操刀,甚至連特護都被他趕出了島嶼,對于這一點,白爺并沒有出聲阻止,也許是看到了兒子眼中的獨占欲,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這樣安寧平淡的生活,甚至讓他不舍得結束,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到是兒子的天賦讓他驚詫,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白展機竟然在做飯和護理上有那麽強的天賦,學的很快,比專業的人更細心更用心。
白爺突然想到白瑜走的時候說的話,“白爺,我相信大少一定能照顧好您,有心就能做到。”
有心,就能做到……展機不僅做到,甚至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理所當然的,本來對飯食并不在乎的白爺,也在一雙期望的目光下多用了好幾碗飯,在兒子的懇求下敗下陣來,完全丢盔卸甲。
道上說一不二的教父,幾乎沒有弱點的白爺,也有一個專門克他的軟肋。
白爺康複的越來越快,在兒子悉心照料下看上去就像完全痊愈了一般,也許是心情愉悅的關系,整個人更加豐神俊朗,由于年齡的關系,更具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這樣的白霄,無疑可以吸引絕大部分人為他飛蛾撲火。
但是,白爺卻有一個痛苦又無奈的煩惱。
就比如現在,警覺性極高的白爺在床上緩緩睜眼,卻沒有第一時間拿枕頭底下的槍,而是頗為無奈又心疼的望着半夜不睡覺,跑來看他的兒子身上。
綿綿眼睛有些充血,頭發也沒有像平日裏那麽服帖,有些淩亂,沉默的站在床邊望着白霄。
“展機。”白霄的聲音完全沒有剛清醒的迷茫。
“我夢到爸又冷冰冰的躺到床上……”綿綿垂下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對不起……我又把你吵醒了。”
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的情況。
白霄也不止一次越來越愧疚,他若知道那次假死把孩子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算刺激了孩子對他抱有同樣的感情,也不會那麽做了。
他有的是辦法留住展機,讓展機愛上自己,而不是那麽激進的方式。
這愧疚越疊越多,特別是想到,展機遲早要第二次面對這痛苦,而這一次他沒辦法再死而複生了,到時候兒子該怎麽辦?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霄的愧疚越來越多,甚至滿溢到将底線越降越低。
瞥了眼綿綿光着的腳丫,急的連拖鞋都沒穿,白爺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嘆氣,挪了挪身子,白霄将身邊的床位讓了出來,“進來一起睡。”
燈被關上,房間裏只有微弱的光線照進來。
空氣中只有淺淡的呼吸聲。
安靜的似乎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一般,兩個都是已經成年的男子,不論是白霄還是從身到心都是初哥的綿綿,都一直沒有纾解過了。
白霄自認克制力很好,就算心心念念的兒子在自己身邊,快要爆發的欲望也能在強大的意志力控制力下,看上去不動如山。
憋的久了,也習慣了。
但顯然兒子沒那麽好的定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哪裏有控制力。
白霄能感覺到頂在自己屁股的戳熱欲望,也許是繼承了白爺的關系,那形狀和大小根本無法讓人忽視,若是誰被這麽巨大的東西捅入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該死的,展機很健康!根本沒有任何隐疾!
他應該感到欣慰,這簡直健康過了頭!
狠狠閉了閉眼,白爺的聲音冷的像是能掉下冰渣子,“自己解決了再上來。”
“爸…”黑暗給了最好的掩護,似乎綿綿的聲音帶着窘迫,輕輕碰上白霄的肩。
似乎有一股細小的電流鑽入神經,本來就蠢蠢欲動的欲望經不得一點撩撥。
“還不去!”
也許是白霄的聲音過于冷厲,綿綿深深望了眼對方,才下了床。
這麽一打岔讓向來敏銳的白爺并沒有注意到,安靜走出門的綿綿那像要吞了他一般濃烈欲望。
走入盥洗室,綿綿望着鏡子中,不知是欲望還是睡眠不足的泛紅眼眶,用力炸了眨眼,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退出自我催眠模式。
虛脫的撐在洗水臺上方,苦着臉。
即使退出催眠,那挺立的地方也沒有絲毫萎靡,依舊精神奕奕,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想要将那個男人壓在身下狠狠的做。
[綿綿,忍不住就別忍了,像白霄這樣極品的貨色,不吃掉嘴裏就不是你的!]禁書迫不及待的跳粗來說話,他已經被迫呆在識海裏整整三個禮拜。
[嗯,就明天吧。]
[嗯?????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綿綿有種扶額的沖動,[不是你讓我上嗎?]
[我早就讓你上了,但你拖了多久!你自己不說我幫你說,整整3周,3周!!你是演戲演上瘾了!]說起這個就來氣,花瓣早就紫色了,綿綿竟然一直按兵不動,皇帝不急,急死……急死那什麽!
[只要白霄沒有完全康複,我就有辦法讓他不離開這座島,這點你不必擔心。不是演戲,至少離開這個世界前,我真的希望能好好陪白霄一段時間,兩世中,這個男人都活的太累,從沒有人為白霄考慮過,即使是真正的白展機也不會認為這個全能的男人缺什麽。]
[呵,你為他想,但你自己也知道他只把你當白展機,綿綿,你已經在這個世界待的太久,再這樣下去,……我不希望你受傷。]你總是為別人考慮,那麽你自己呢??
禁書是唯一真正為綿綿考慮的。
[明天,讓我劃上完整的句號。]像是對禁書說的,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不論如何,他是不會放過這次得來不易的機會。
低頭望了眼勃發的源頭,他的确也忍不下去了。
綿綿忍耐了太久,久到不把那人連骨帶肉吞入腹中都無法泯滅那壓制不住的狂烈欲望。
翌日,黃昏的天空像是被打翻的橘子醬,白霄不情不願的被綿綿拉到海灘,美其名曰欣賞夕陽。
夕陽不是白霄第一次看到,以前在世界各地跑的時候,夕陽和朝陽都是最普通的自然現象,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安靜的望着,腦子裏什麽都不用想,只是看着它一點點下落。
這樣以前覺得浪費時間的事情,現在用另一種角度取诠釋,很新奇,也很壯觀。
瑰麗的顏色鋪滿父子兩的眼眸,濕濕的海風将綿綿的頭發吹散了,一雙手順着發絲将他履平。
綿綿轉頭,就對上白霄那雙滿是寵溺的眼,綿綿感到心底有一股沖動,他不自覺的想要附上對方顯得薄情的唇。
心一跳,似乎重重動了下,強壓下悸動,側頭避開對方深邃的眼眸,他望向落在海平面的夕陽,以掩飾自己的失态。
當喜歡一個人,似乎怎麽看都覺得對方可愛,就像白霄現在很想将疑似逃避的兒子圈入懷裏好好蹂躏一番。
父子兩心思各異,卻是都沒開口說話,靜靜享受這難得的浮生閑。
橘金色的光線将沙灘上倚靠的兩個身影拖成長長的影子。
也許這兩人,以前從沒注意過這樣的美景,也許都是因為孤獨,沒人陪着他們靜下心來品位夕陽的餘韻。
當父子兩回到屋子裏,外邊已經落下暗暮。
今天,綿綿多做了許多菜,都是易消化的藥膳,六菜一湯,所有的食材也是白家下屬定期送來的新鮮食材。
白霄望着在廚房裏忙碌的綿綿,他敏銳的感到,今天的兒子有心事。
用完飯,按照慣例綿綿端來一只青花瓷的碗,碗內是散發着濃郁氣味的熬制中藥,送到唇邊輕輕将熱氣吹散了些,才遞給白霄。
但今天的白霄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接過去一飲而盡,而是深深望着兒子,那雙眼如洞悉一切般無所遁形。
“爸,怎麽不喝?”在這樣的眼神威壓下,綿綿像是毫無所覺,只是單純的疑惑。
白霄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密扇般的宛若精美的工藝品,接過藥,遲疑也只是片刻,很快一飲而盡。
将空碗放在一旁桌子上,白霄一言不發,自己推着輪椅向屋子裏駛去。
[你做的手腳他發現了。]禁書陳述着事實。
[但他還是喝了下去,禁書……]
[嗯?]
[白展機真的很幸福。]
綿綿并沒有追上去,反而将父子兩吃完的碗筷一只只仔細洗幹淨,像是在向他們告別一般,整整齊齊的放入智能櫥櫃,才起身離開。
這條路在這三周不知走了多少次,綿綿早已熟門熟路。
白霄的房間門并沒有關嚴實,輕輕一推,就開了。
雖然是病房,但依舊帶着白家的風格,簡約又奢華,矛盾卻奇異的融合在一起,該有的都有,比如單單是燈就有無影燈、水晶燈、日光燈、臺燈等。
天際還透着些微暖紅的光線,屋內只有一盞暖黃色的臺燈亮着,白爺橫躺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高大的身軀陷入半昏暗中,卻顯得更加強勢,不容置疑。
沒有一刻,綿綿懷疑過這個男人的武力值和所擁有的龐大權勢,讓這個男人從第一次見面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記憶。
但他要白霄,身體叫嚣的想要這個男人!
想看這個強大的男人被自己禁锢在懷裏,喘息的模樣,充滿情欲的眼眸裏只有自己。
“啪”清脆的開關響聲,屋內的水晶燈瞬間亮了,将整間病房照的堂皇有如夢幻殿堂,流瀉出絢爛的光芒。
這麽華而不實的裝飾品,嚴謹的白爺是很少用到的,白霄更喜歡點開臺燈,但綿綿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不想在那麽昏暗的環境下進行。
他走的很輕,每一步踩在毛毯上都伴随着輕微聲音,白霄絕佳的聽力卻充耳不聞,只是閉着眼,似乎不想見到他。
由于大病初愈,白爺只是穿着寬松的襯衣,下身也是舒适的休閑褲,并不是平日裏嚴謹肅然的中山裝,這樣迥別與平日的形象,讓白霄更添了份人氣,不再那麽難以接近。
襯衫下的肌理似乎隐隐透出強勁的爆發力,那張宛若刀削的俊美臉孔很有男人味,含着長年累月下來的刻薄冰寒。
“爸,身體不舒服嗎?”
那雙鷹隼的眸子突然睜開,窗外隐約的暮光和屋內的水晶光芒交織在那張包裹着陰霾的臉上,薄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剛毅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也許是白霄的目光太過犀利,讓綿綿有些不忍直視。
“白家遲早是你的,你又何必急?”那雙陰鹫的眼,充斥着薄涼的寒意和失望,眼底大片死灰色,似是完全滅了求生意志。
綿綿一愣,才理解白霄的意思,輕輕笑了出來,“爸以為我要置你死地?”
白爺何等人物,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就在這時,俊美的臉上僵了下,雖然這反應很細微,卻被一直關注他的綿綿敏銳發現,“藥效發作了。”
白霄聞言,也猛然驚覺他所想的和兒子有了偏差,那絕對不會是致命的藥物,他很快發現了問題的關鍵,用不上力氣了!
雖然能動,但就像所有力氣都被抽走了,只留下清醒的意識和一具無法動彈的身體,全身綿軟。
綿綿目的就是如此,他要白霄有意識的感受到自己被他阮綿綿完完全全的占有,而不是偷偷摸摸的進行。
這下,那張俊美的臉霎時黑了,當對上兒子那雙蘊含濃郁瘋狂的眼時,他清晰感覺到了那要爆發的欲望,白爺活了幾十年,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懵。
從他以為的弑父奪位突然跳轉到現在迷亂的強XXOO,思想回路就不在一條道上。
他的确從沒想過,兒子會發瘋,會這樣完全失去理智!
他太信任展機了,根本不認為一開始對他的感情又是拒絕又是排斥又是逃避的展機,會對他下藥。
算計了一輩子的白爺,也有算漏的一天。
這道大餐,等的久了,綿綿反而不急,他更想要收羅着白霄每一點每一滴反應。
他的身子緩緩越過白霄,附身探了下來,兩具颀長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塊,。
若不是他是自己兒子,白霄真想一槍崩了他!但現在,他卻是進退不得。
透過單薄的衣料,能清晰感覺到身下男人緊繃的身線,原本清冷的空氣也被充盈了暧昧的氣息,緩緩的,綿綿越湊越近……
對上白霄凍成冰鑽似得眼,綿綿溫柔的輕輕貼上對方僵硬的額頭,像是絨毛般的羽毛刷,掃過堅挺的鼻翼,眼周細細繞了圈,那張看上去刻薄卻極度英俊的臉上留下濕亮的痕跡,與璀璨的燈光彙合出暧昧的奢靡,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這才依依不舍的來到唇邊。
“今晚,讓我好好愛你,爸。”吻上那張略帶涼意的薄唇,沿着唇縫吸允着,濕熱的氣息與之交纏,與溫柔的舔允截然相反的是他快準狠的動作,捏緊下颚,力道集中在指尖上“爸還記不記得,我為您擋槍住院,你也是這麽對我的。”
只是現在,對象替換了。
趁白霄還沒反應過來,綿綿就将白霄的下巴幾乎卸了下來,強硬的将唇舌擠入白爺濕熱的口腔中,當進入後,反倒不再強勢侵略,沿着整齊的牙龈不斷延伸,絞住對方的舌,像是在品嘗味道,挑逗着白霄的敏感神經。
白霄的呼吸也稍稍粗重了起來,也許是從來沒被人這麽操控過,白爺閉上了眼,口中那條與他死死交纏的舌像是有生命力一般,鑽入了喉間,這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節奏!
即使白爺也有些招架不住這激烈舌吻,白爺本身技術千錘百煉,每每在他身下的女人也都是欲仙欲死,但他此刻卻是一股澎湃的怒火升騰起來。
“這技術誰教你的!?”白霄語帶質問,表情宛若冰湖,似乎連四周的空氣都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給燃燒出了溫度。
“爸,有一種本能叫做天賦異禀。”擦過白霄被吻的緋紅的唇,綿綿再一次卷住對方的舌,吞噬着白爺的理智,攻城略地般的奪取,似乎要将肺裏的空氣都吸走似地。
他一手捏着白爺的下巴一手緩緩往下,來到襯衣邊緣,将扣子一顆顆解開,手指碰到白爺溫熱的肌膚,冰涼的空氣竄入,激的白爺一陣激靈。很顯然,白霄的注意力被吸走了,似乎想拿枕頭下的槍。
如果是平時的白爺,爆發力爆表的他想要制服綿綿自然是手到擒來,但現在的他大病初愈又被灌了藥,動作遲鈍了幾十倍,還沒拿到槍,就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