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正如公孫先生所說,這件事情怕是沒那麽簡單了。
居然有人在他展昭的眼皮子地下殺了這麽多人,甚至展昭都沒有發現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難不成在展昭來之前,那些人就已經死了?可是這麽無聲無息的死去,就連曹旭和禁軍的侍衛也沒有察覺,這些人究竟是怎麽死的?
“中毒死的。”開封府內,仵作房門前,公孫先生和仵作驗完幾句屍體,最後下了結論。
展昭摸着下巴問:“中的是什麽毒?”
公孫先生頓了頓擦手的動作,搖搖頭:“看不出是什麽毒,只是這種毒發作的情況十分特殊。”
“毒藥最先在人體內呈現的症狀是血液在體內翻湧,如果是江湖人,這種現象跟內力運氣不暢相似,但這種現象并不奇怪,所以江湖人很有可能不會将其放在心上。但接下來的表現就是所有的血液都會朝頭部湧去,最後,腦部充血,血管爆裂而亡。”公孫先生解釋說。
“這種現象是不是就像是吃了過多的補藥一樣?”公孫先生莫名講了一個冷笑話,果然在場的所有人任誰也沒有做出半點表情。
展昭說:“就算是吃了過多的補藥也不會導致死亡,而且這麽多人難道吃的都是補藥嗎?”
公孫先生說:“我還聽說了一件事。”
展昭請教道:“先生請講。”
公孫先生說:“送乾盛門不小心殺的那個百姓的現場目擊者說,他們在酒樓一開始并未有過多的争吵,只是一點點小事,乾盛門的弟子突然就暴怒起來,面色緋紅猙獰,猛地一下就将人給殺了,所以才讓許多百姓憤怒,為何無辜殺人。”
展昭聽完,腦海中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是總抓不到那一根指引的線,也有些遲疑了:“這……”
公孫先生就看着他的模樣,最後揭曉道:“這是不是跟周侍郎的情況有點像?”
展昭這才恍然大悟:“确實,白兄曾經說過,李空看見周侍郎和衛姨娘親熱時,也确實莫名其妙就吵起來,一氣之下就将衛姨娘給殺了。”這麽說起來,這前後不同的案子居然還有相似之處,真是詭異了。
難道說,琴娘并沒有将白玉杯帶出開封府,留在開封府究竟是她的計劃,還是他背後之刃的安排?這裏面究竟想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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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皺眉,還是不贊同自己的想法,自從琴娘從開封府将東西偷走以後,他就悄悄安排趙虎暗地裏跟着琴娘,按照趙虎的消息,琴娘現在應該不在開封府。左想右想,展昭最後終于等來了王朝的最新情況。
因為事關緊急,王朝也不敢叫人帶話,而是親自走了一趟,還別看,臉上都跑了一頭汗來。
“展大人,問清楚了,店家确實沒有問題,吃食裏面也沒有下毒,看來這乾盛門幾人是在進客棧之前就已經中毒了。”
展昭問:“酒樓裏呢?也查了嗎?”如果毒不是在客棧下的,那麽最有可能的只有酒樓裏了。
王朝卻搖頭:“确實在酒樓飯菜裏面發現了一點痕跡,但酒樓的人保證不是他們下的毒。”
“有何證據證明?”展昭不帶一絲感情地問。
王朝糾結了一下說:“他們沒有證據,但并不配合。”
展昭一聽他的口氣,就知道裏面不簡單了,如果有連開封府侍衛都要遲疑的話題,那肯定不是皇權,又是哪個貴族的産業了,無奈問:“這酒店又是誰開的?”
王朝說:“是前太後送給趙修世子的産業,在下去酒樓的時候,世子已經在酒樓了,在下問了幾句,就被世子擋了回來。”
想到昨天趙修還在龐煜面前裝慫,今天卻連開封府的人都不怕,展昭嘆了口氣搖搖頭說:“看來包大人又要有的忙了。”
遇到這種情況,總歸都是需要包大人在官場中協調,這是強大如展昭也做不成的事,這就是所謂的術業有專攻吧。
展昭剛從包大人書房出來,就聽見了房頂上傳來熟悉的聲音:“貓,你們開封府又出事了?”
展昭擡頭一看,果然是一如既往地站在屋脊上的白玉堂,今日無風,天邊還有些雲,白玉堂站的地方正好将唯一露出來的陽光遮擋住了,陰暗的天空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發亮。再看他左手,用一條白色的布将寒月刀刀鞘包了起來,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看得出他手上拿的就是寶刀寒月了。
“白兄忙完了?”展昭說,突然反應過來,“你剛剛叫我什麽?”
白玉堂輕輕松松從屋脊上飄了下來說:“貓啊。”
展昭:“?”
白玉堂說:“你看你剛剛打哈欠的模樣,不就像是一只貓嗎?輕功又那麽像貓,怪不得聖上要給你賜號禦貓。”
展昭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在笑白玉堂頭一次說了這麽多話,還是因為禦貓的這個稱號給他惹了這麽多麻煩。
但展昭心裏十分清楚,是因為他協助白玉堂将他的東西找了回來,又經歷了翡翠閣圍剿,白玉堂才最終把他當成了朋友。可貓這個稱呼對于展昭來說還特別怪異,看着白玉堂偶爾得意洋洋的表情,突然喊:“那我也喊你玉堂,你覺得怎麽樣。”
白玉堂聽完,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最後說:“我哥哥們都沒這麽叫過我。”
展昭也說:“也沒人叫我過貓。”
白玉堂和展昭面面相觑,最後兩人一致抛棄了這個話題。
兩人走在開封府走廊裏,屋檐下飄下來綠色藤蔓枝丫,展昭問:“怎麽樣,你打開了你師傅留給你的東西嗎?”
白玉堂抱着刀說:“沒開。”
展昭疑惑:“為什麽?你師父不是叮囑你這幾天就要打開嗎?”
白玉堂眯着眼睛,有點嫌棄的表情:“你不了解我師傅,我有種不好的感覺,裏面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展昭:“……”看來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都是這個性格啊,特別是武功還特別高的,做起這些事情來完全阻攔不住。
“倒是你們開封府。”白玉堂語氣中有些嫌棄,“我在外面就聽說又出命案了?”
展昭說:“你也從說了?外面都鬧大了,乾盛門幾個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弟子全死了,死前他們殺了一個平民百姓,百姓們還要找他們殺人償命呢。”
“又是江湖人。”白玉堂繼續嫌棄說。
白玉堂嫌棄的不是沒道理,這幾天多出來的事情,有九成都是這些江湖人鬧出來的,也就導致了展昭幾日沒有休息好過了。
展昭繼續講着:“奇怪的是,這乾盛門弟子的死,跟周侍郎的死法似乎有些相似。”
白玉堂皺眉:“?是同一種毒?”
展昭說:“基本不會錯了。”
周侍郎的死雖然是因為周夫人而起,可是幕後之人還有衛姨娘和琴娘,這兩個女人不容小觑,她們二人身後肯定還有更大的組織,只是他們這次又是想做什麽?
白玉堂看着展昭皺起的眉頭,忽然說:“別想那麽多了,今天帶着小六出去吃飯吧?”
展昭有點愣住了,不知道是怎麽突然就從案情上轉移到了吃飯上去的。
白玉堂又說:“李淮的案子,大嫂應該過兩日就有回信了,慢慢來,先吃點東西吧。”
擡頭看看,确實天都快黑了,展昭點點頭。
想要帶小六出去吃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為了不讓小六爆起傷人,開封府特制了一個項圈,由白玉堂牽着慢吞吞走在外面,當然主要原因是小六不願意讓展昭牽。
于是小六一步一個腳印走在白玉堂右邊,而展昭換下了紅色官服,一身藍色長袍走在白玉堂左邊。
若是只有小六一直老虎走在外面,百姓們早就驚慌失措了,可是當他們看見小六走在展昭身邊,突然對展大人和開封府十分信任的開封百姓們突然就不怕了,還開着玩笑地跟展昭說:“展大人,遛貓呢?”
沒錯,上次老虎縱街傷人的事百姓們也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小六目前收押在開封府,那麽一只大老虎讓展昭帶出來散步,似乎開封府百姓們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雖然真正遛貓的人不是展昭,展昭還是笑咪咪地點點頭,跟百姓們招手。
走進醉仙居,開封府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在這裏得到了最直觀的感受。
整個樓上樓下坐着的都是持着兵器的江湖人,轉臉看人時一臉兇煞,吓得普通的百姓不敢進門,轉頭就跑。
可白玉堂和展昭卻不怕,特別是兩人還帶着一直老虎上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這裏面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展昭,所以看了展昭一眼就将眼神放在了白玉堂身上,還在小聲議論到:“他就是白玉堂?”
“那個小白臉模樣,武功會高到哪裏去?”
“噓!別讓人聽見了,聽說翡翠閣拍賣那晚上,他打敗了二十多名二流高手,能拔得出寒月刀的人,絕對不是簡單之輩。”
因為說的人太多了,白玉堂根本就沒聽進去,小二就算看見小六這只大老虎在,也看在銀子的份上,一點都不害怕地說:“五爺,來了?上面請,菜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什麽需要嗎?”
白玉堂指着小六說:“給它準備兩只拔了毛的雞。”
小六嗷嗚一聲,聽見自己的名字,舔着爪子看向小二。
小二擦了擦隐隐冒出的汗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