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尴尬
翌日，陽光透過窗布落在房間。
顧姝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突然看到身邊一絲不挂的韓璋，光滑的身子快要和她有的一拼，最尴尬的是，韓璋白皙的皮膚上滿是青紫的痕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咳咳，”顧姝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忽，不知道該往哪裏安放，“皇上安好。”
“顧姝，”韓璋輕喚出聲，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其中情緒，“你可知，敢這樣對朕的，這普天之下你還是第一個。”
這樣說的是什麽顧姝自然知道，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被子，然而，韓璋露出來的地方更多了。
顧姝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麽心情。
她，強上了越國皇帝，自己潛伏的對象，陳國皇帝和太子的死對頭。
扶額，顧姝有些頭疼。
“朕的腿是怎麽回事？”
“腿？”顧姝恍惚間記得，昨天自己怕他掙紮，就用釵子在他腿上穴位紮了一下，然後……
難道他就這麽躺了一晚上？
顧姝急忙給他解開，順便把自己的衣服穿上，“現在好了。”
身上的酸疼提醒着顧姝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韓璋一言不發的從床榻起身，沉默得讓人害怕。
顧姝扶着酸疼的腰，背對着韓璋，扯韓璋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某些不該碰到的部位，手倏然收回，臉“騰”的燒紅，饒是顧姝鎮定，此刻也沒了對策：
“你，你穿，穿上……”
韓璋手中動作一頓，抿唇，語氣說不上多好：“怎麽，昨晚撕扯朕衣服的時候，怎麽忘記了還要矜持？”
顧姝此刻腦中紛亂，無言以對。
這樣的沉默在韓璋看來卻別有意味：“明妃，朕希望你清楚，饒是朕臨幸了你……”屁話，明明是我強上的你。
“只是，你我之間的交易也不會變，朕也不會愛上你。”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顧姝也不是個扭捏的人，點頭：“放心，到了那一天，你不說，我都樂得趕緊離開。”
聽到顧姝說樂意離開，韓璋心口有些澀澀，遂沉下臉來，雙臂一展：“伺候朕更衣。”
顧姝揉了揉酸疼的雙腿，裹着棉被，走路抖抖索索，去屏風處拿了外袍丢給韓璋，便不再理會他。
在她的世界觀裏，女孩子第一次，身體不舒服，都得爺們兒伺候，這爺們兒被人伺候慣了，哪裏懂得憐香惜玉。
不過顧姝故意忽略了是她強行撲倒韓璋的事實。
韓璋本想發作，昨晚的事情，讓他一國之尊被壓身下，實在傷自尊，但是當韓璋看過去，發現顧姝确實行動不便，面露苦色的時候，韓璋一口惡氣出不來，憋在了喉嚨裏，默默地拿起衣服穿上了。
“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留下八個字，韓璋面色不善地上早朝去了。
顧姝揉了揉眉心，想到剛剛韓璋起身大刺刺站在自己跟前，就感覺眼睛有毒。
現在她可以肯定，昨晚體內蠱蟲有異，絕對不正常。
“娘娘。”正在顧姝遐想的時候，靜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顧姝跟前，手裏捧着銅盆，裏面熱水蓋着絲綢毛巾。
看了眼靜兒，見靜兒微低着頭，顧姝自去洗漱，并未如其他嫔妃那般由着宮女伺候，她前世學醫行醫，萬般苦都吃得，動手能力很強，從不假手他人。
“靜兒，”等一切結束，顧姝看着靜兒，緩緩地開口，“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靜兒是太子的人，她無法掌控，只是如今兩個人距離吳國十萬八千裏，相互依靠，有些事情，她也不想就這麽算了。
“娘娘，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娘娘冰雪聰明，深得皇上喜歡，靜兒也不過做了分內的事情。”
呵呵呵，分內的事情，這麽說，靜兒真的是陳珉指使啓動了她體內的蠱蟲，而且，原本的顧姝也有可能都不知道這回事情。
“呵呵呵，太子果然好手段，顧姝受益匪淺。”顧姝不想多說，回身對着梳妝鏡，示意靜兒梳洗。
靜兒見顧姝面帶愠色，不敢多言，上前乖乖幫顧姝挽發敷面。
靜兒自小在宮中，挽發手藝極好，顧姝看着頭上的流雲髻，贊嘆不已，黑雲堆鴉，環佩叮咚，美極。
“靜兒手藝真是極好的。”顧姝由衷的贊嘆道。
靜兒福了福身：“是娘娘天生麗質，靜兒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顧姝原本就長得人面桃花，柔弱憐惜，可愛妩媚，如今臉上化了淡妝，再這麽一收拾，這後宮中能與之媲美的人，還真的不多，靜兒倒是并沒有說假話。
顧姝卻冷下臉來，甩手給了靜兒一個巴掌，冷聲道：“下一次，再自作主張，就不要怪我不講異國他鄉相依為命的姐妹情誼，就算你死了，太子也不會說什麽，最多換一個人來替你，理由嘛，我有的是。”
既然不能成為自己的心腹，也不能活生生咽下這口氣去。
再者說，如今這兒只有她們兩個人互相依靠又互相掣肘，這也是跟靜兒表明态度，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第一次就這麽平白被人算計了，她還只能忍下這口氣。
靜兒胸口起伏了半天，終于是平靜下來：“這一次事出緊急，時機正好，下一次就不會了。”點頭，顧姝沒再說話。
“娘娘，今日有何打算？”
側頭，顧姝想了想，來了這些日子，連續擊垮了兩個位分高的妃子，還傳出“禍國妖妃”的名聲，接着找事有些過了，她已經惹了很多位高權重的人，她可不想這麽快就死在這裏。
“按兵不動。”
先不說別的，她昨晚……今天實在身體疲軟酸疼，加之知道被人算計了第一次，心中很是不舒服，又因着來到這個世上之後一直過着算計颠沛的生活，實在心累，今日怎麽也不想動腦了。
她是人，又不是機器。
影兒雖然看上去有事要說，但是看顧姝臉色不佳，知道女人第一次身子都受不了，也不逼迫顧姝了，想着等吃了飯再說吧。
用了早膳，顧姝讓影兒帶話給太後和皇後，昨晚皇上盛寵，明妃娘娘還未醒，就不去請安了。
反正她是妖妃，再者說，不管她做的多周全，那太後和皇後都不會喜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