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乎意料
第二天卯時,四人到車站集合,大家都帶了常用的裝備。八爺格外誇張,打了一個巨大的包裹搭在背後,看見副官連忙一甩,嚷嚷着累死了,換來錦惜一個鄙視的白眼。四人上車,還是類似的包廂,只是九爺換成了五爺和狗。
吳家本來就擅長養狗、訓狗。五爺從小耳濡目染對狗別感情,十六歲時第一次下墓,他家老爺子送他一只西藏禮佛犬,不知到墓底經歷了什麽,反正此後五爺就狗不離身了。那三寸丁也有靈性,能聞土定穴不說,還可以遇險報警,平時就乖巧的爬在五爺的袖子裏,同吃同睡,三爺總打趣他,洞房花燭是不是也要帶三寸丁一起?
此時正值十月,天已轉涼,東北更甚。快進站時,八爺突然拿起他的大包裹,每人發了一件翻毛外套道:“怎麽樣,現在知道八爺的智慧了吧!”
錦惜嫌棄的看了一眼:“真醜!”
八爺道:“懂什麽,這叫低調,那東北是日本人的地盤,咱們不能太過招搖,這是東北大衆款,保暖,不穿就等着挨凍喽!”
說完還捅了下副官,問:“你們小時候是不是就穿這,快穿上給我看一下。”
拿起一件就往副官身上套,副官有點不情願,耐不住八爺興趣十足。副官腦補張家長老每人一件翻毛外套的場景,心裏默默念道:我們小時候才不穿這呢,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怕冷。
四人出了火車站,想着貝勒爺的排場,都往招搖顯眼的地方看,沒見人,五爺摸了把狗說:
“消息不會還沒送到吧!”
突然角落裏一個毫不顯眼的瘦小男人走過來道:“四位爺是長沙來的吧!貝勒爺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四位爺跟着我來吧!”
衆人覺得詭異,目光交流一下,決定靜觀其變,就跟上了小厮。小厮一路一句話也沒有,低着頭專心在小巷子裏穿梭,時不時擡頭四周張望一下。走了約有一刻鐘,到了一間不起眼的院子面前,“吱嘎”推開門道:
“四位爺,屋內東西齊全,貝勒爺說他明日午時前來與各位相會。也特意叮囑,各位盡量少出門活動,你們要的消息他會打聽的。”
說完又前後一打量,壓低腦袋離開了。四人見狀也疑惑,八爺嘆口氣道:
“貝勒爺大概是有難處了吧,咱們先住下,明天見面再說。”
四人進到院子裏,發現這是個小巧的兩間房,空間不大,西側是廚房,東側是一鋪火炕。八爺來過東北,知道這火炕的妙處,趕忙招呼副官,讓他生火。又走到廚房一看,沒想到這地方不怎麽樣,吃的倒是挺多。拉着剛安頓好三寸丁的五爺就往廚房走,說:
“我的五爺,咱們當中,您廚藝最好,明兒後兒可能就下地了,你不給咱們收拾一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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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身,看向錦惜,錦惜連忙道:
“我可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八爺見狀道:
“行行行,大小姐你呆着,我打水去。”
其實錦惜也就是一說,水打回來後,照樣忙着擦這擦那。他們這幫人啊,和閻王爺讨飯吃,什麽苦不能吃呢?可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又比誰都會享受,畢竟,不知哪頓飯就成了最後一頓飯呢!
不大一會兒,香味就飄出來了,八爺肚子咕嚕咕嚕叫,覺得更餓了,就連三寸丁都跟着哼唧了兩聲。五爺端着菜上來說:
“我可沒做過東北菜,不好吃別怪我!”
衆人細看,五爺做了四個菜,紅燒肉,亂炖,炒排骨,雞蛋湯,這色澤和香味哪像不好吃的樣?四人一狗就開動了,不一會,風雲殘卷。
吃飽飯的八爺,躺在熱乎的炕頭上暢想未來:
“真舒服,等把小鬼子趕走在,咱也休一年,啥也不幹,天天開堂會,聽聽二爺的小曲,嘗嘗五爺的手藝,打打麻将雀牌,多逍遙啊!”
三娘突然問:
“用守夜嗎?”
副官剛想說話,八爺就從包裏拿出一條鈴铛道:“不用,不用,看我的法器……”
說完還誇張的比量一下,翻身下炕去布置。副官見過那小鈴铛的作用,也沒再說話,五爺跟着道:“保存體力吧,還有三寸丁呢!”
都安排好,夜也深了,要睡覺的時候,才發現只有三床鋪蓋。錦惜不用說,五爺帶着狗也不方便。八爺副官相互看看,只能将就一宿。
八爺和副官不是沒睡過一床,當時在苗寨的時候倆人在一個草窩裏都睡過,可是那時沒有被子,突然感覺有被子比沒被子尴尬多了。兩人和衣躺下,各有心思。
三娘和五爺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二人還是未眠,八爺左右翻身,都覺得別扭。沖着副官吧,覺得暧昧,背着副官有怕他覺得自己對他有意見。翻來覆去好多次,副官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八爺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可以不蓋的。”
說着就要起身,東北那麽冷,八爺怎會同意,連忙道:
“沒有,我只是晚上吃的有些多,胃裏不舒服。”
副官一聽沒了起身的動作,八爺卻覺得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條件反射的一把抓住。就聽副官小聲的在耳邊問:“是這裏嗎?”
八爺只好“嗯”了一聲,副官就揉了起來。副官手掌很熱,隔着衣服都覺得像個火爐似的,更加睡不着了,過了一會,八爺就道:
“好多了,睡覺吧!”
“好,睡覺。”說完手也沒有撤走,而是橫着一搭,八爺猶豫半天也沒說什麽,後來不知怎麽迷迷糊糊的就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