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會相愛的人
節目組承包的旅館只有五層樓高,無論是服務還是衛生都不敢恭維,唯一能讓人再幻想一下的就是它的防盜水平。
可笑的是為了将節儉這一目标貫徹到底,選手們的房間都是兩人一間,所以如果兩個人處得不好大概每天都會有特大新聞出現,為這些沒有比賽的日子增添幾分趣味。
陳斯祈先在外面轉悠了一圈,确定沒有狗鼻子記者後才敲開了自己要住的房間的門。可悲的是這摳門旅館連房卡都只有一張,還不在他手上。
門正對着窗,走進一步就能看見桌子旁邊排列整齊的行李箱。開門的人還帶着幾分警惕,瘦高的身子繃得筆直,害得陳斯祈産生了一種如果自己說錯話對方會把門拍在自己臉上的錯覺。
把通關證遞給對方的同時,他開始不加掩飾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孩子。
之所以稱他是孩子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些無法掩蓋的稚嫩,幹淨純粹的目光與他交織,對方已經禮節性地讓他進來,“我叫林軒,剛才失禮了。”
像個從古代飄然走出的人,這就是日後陳斯祈對林軒的評價。
之後的交談中陳斯祈才知道他是一個只比自己小半年多的人。那張可愛的娃娃臉确實可以迷惑很多人,但這張可愛外表下硬朗的聲音,又将人的幻想打回現實。
他聲音多變這一點卻是之後比賽時陳斯祈才知道。林軒解釋說,他不希望任何人因為他的外表而覺得他還是個孩子,所以決定讓自己的聲音硬朗一些。
學傳媒的人都比較外向,他倆卻反其道而為之。而且這種內向也不是因陌生而刻意的回避,只是覺得這樣的距離可以讓兩個人都很舒服,再近一點反而沒什麽必要。
林軒從包裏拿了他奶奶給他帶的地方特産,兩個人分着吃得很快,就如同見面的時光,來不及準備就已經相識。
林軒說,他們倆一個人生在南方,一個人生在北方,卻在中間的地方遇見。這是很巧合的,何況是住在一個屋檐下。
談起外挂年費,林軒笑了笑,沒答,反問他。
陳斯祈把電視的聲音調低些,讓身子舒服地埋進被子裏,摘掉耳機線,低沉的音樂足夠兩個人聽見,卻容不下更多。
林軒抱着被子跟着哼了兩句,他說不上林軒那時唱歌的感覺。只是對那樣的他認同,喜歡并欣賞着,像個榮獲大獎,驚喜萬分的孩子。
其實這就足夠了,相遇沒有夾雜着什麽特別的劇情。他們都是人,對錯喜怒哀樂都再正常不過。所以會唱歌和會演戲沒有區別,會唱歌和會吃飯睡覺也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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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了,無非是在乏味的人生中多了一點點綴自己的飾品,以至于不會那麽一無是處。
“其實我真得覺得開挂在這個時代已經不算什麽了,因為每個人都覺得習以為常,所以公平早已形同虛設。。”
他們都沒有看過對方海選的表演,一個人講便一個人安靜的聽。
深夜無法被燈光點亮,唯一支撐睹物的光除卻蒼白,亦是黑暗。
陳斯祈從林軒的話語中聽得出,他的外挂已經到期了,可他們都還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