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六十九章
喬雲深家裏只有兩個卧室, 一個是他的, 另一個就是他父母的。
林蕭然晚上便只能跟他一個房間了。
盯着不熟悉的天花板, 林蕭然忽然有些睡不着。關閉的只是系統能力,可喬雲深的黑化值卻完全沒有降低下去。
不知不覺間, 他忽然将心裏面的問題問了出口:“萬一你喜歡的人分成了好幾個部分, 你會怎麽辦?”
喬雲深沉思了片刻:“分成好幾個部分?人格分裂麽?”
林蕭然尴尬的看了他一眼, 有些不安的垂着頭。
然而喬雲深的回答,卻讓林蕭然覺得驚訝:“只要是他, 我全部都喜歡。”
“不……不會有罪惡感嗎?”
“什麽罪惡感?”
林蕭然慌亂的解釋:“就好像出軌、腳踏幾條船似的。”
喬雲深認真的看着林蕭然:“可你說了那都是他, 你只喜歡一個部分那才是不公平。”
林蕭然被這歪理說得啞口無言, 到最後竟然覺得真的是他的問題。因為在意識海裏的世界, 他們才這樣分裂成不同的個體。
出了意識海以後,他們就全都是墨遲,也就是說……他其實只喜歡了墨遲的某個方面罷了?
林蕭然被自己的想法給吓了一跳, 狠狠的搖了搖頭。
喬雲深看到林蕭然臉色都白了, 還很大的反應,覺得好笑:“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林蕭然簡直快愁死了,根本不想理這裏面的東西。
但喬雲深的問話又不能不回答,否則只會引起他更多的猜測罷了。
林蕭然只能心虛的說道:“我前段時間看了本書,有感而發罷了。”
為了表示他沒撒謊, 林蕭然還強行盯着喬雲深看。反正林景城總是說他一撒謊就會瞥向其他地方,不能讓喬雲深看出他撒謊了!
這樣四目相對,周圍的溫度都滾燙了起來,
被喬雲深這樣看着, 縱使他外面裹了一層溫柔的蜜糖,林蕭然也能感受到他某一個部分的的确确是變了。
林蕭然最終挪開了眼:“時間很晚了,睡吧。”
“你這樣毫無防備的睡在我身邊,難道不怕我又做什麽嗎?”
林蕭然的大腦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你會做什麽?”
問出口的那一瞬間,他就發現自己簡直傻逼了。
喬雲深勾起嘴角,眉眼都溫柔了:“今天晚上不會。”
那以後會?
林蕭然在心裏默默吐槽。
不過喬雲深既然說了,應該就不會騙他。林蕭然的睡意忽然湧了上來,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直到喬雲深淡淡的說了一句‘晚安’,他的意識才徹底的進入了睡夢之中。
每一次系統能力開啓,都會把林蕭然帶入一段記憶。
在三周目的時候,林蕭然和喬雲深還是在一次宴會上相遇。他彈着鋼琴的模樣專注而認真,在聚光燈的照耀下眉目顯得極其柔和。
然而這個周目的他并沒有選擇包養喬雲深,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
等演出結束,林蕭然周圍的朋友讨論了起來:“又是……那個吧。”
林蕭然有些驚奇:“哪個?”
他的朋友笑得一臉暧昧:“我忘了蕭然你從小到大都是乖乖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很正常。”
他小聲的湊到了林蕭然耳邊:“就是為了錢可以犧牲自己身體的那些人。”
林蕭然的心頭咯噔了一下,連忙望向了那邊。才發現喬雲深人已經不見了,顯然是被帶到了哪一處地方。也許是他彈鋼琴的時候太一塵不染,林蕭然不太想他淪落成那樣。
破天荒的,林蕭然開始在宴會上尋找起他來。
他那位朋友看林蕭然這麽慌亂,不由問了句:“蕭然你怎麽了?突然慌慌張張的?”
“那個人呢?!”
“誰?”
“就是那個彈鋼琴的人!”林蕭然的語氣很慌亂。
他頓時就暧昧了起來:“你也看上他了?”
林蕭然不欲和他解釋,只是在四周找了起來。朋友連忙拉住了他:“你這樣找到他的時候早就讓別人給艹了,走,我帶你過去!”
艹?
一個男人,被……
三周目的林蕭然完全想象不到這有多麽痛苦,便跟着朋友走了過去。在最裏面的房間,當他打開門的時候,由于太強烈的燈光,眼前一片炫目。
林蕭然的視線還沒看得過來,耳邊就傳來一陣悲鳴:“救……救命!”
聽聲音不像是喬雲深的,反倒像是個中年大叔。
等林蕭然适應了那個燈光,才看見喬雲深滿是厭惡的站在一旁,反手将那個中年大叔制服在地上。喬雲深的力氣很大,所以才讓這個中年男子無法掙脫
陳哥在一邊快要被喬雲深吓尿了:“你這是做什麽?不是說好了嗎!”
“陳哥。”喬雲深抿着唇,臉上的表情冷極了,“抱歉,我果然做不到。”
“你父母怎麽辦?”
喬雲深沉默了片刻,艱難的開了口:“我打算賣房子。”
“你要知道賣房子都不一定夠賠償和你父母的醫藥費啊!”陳哥看喬雲深一直這麽扣着別人,連忙說,“你快放開他!”
喬雲深皺緊了眉頭,滿是厭惡:“就是他吧?上個月把你帶來的那個人帶去了性party?然後那個人當場被玩壞了?”
陳哥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看到這裏,林蕭然才逐漸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喬雲深家裏是出了什麽事情急需用錢,所以才會選擇來這裏。而下面那個中年大叔不僅禿頂還大肚腩像是懷胎好幾個月似的,林蕭然覺得慘不忍睹。
“你叫喬雲深對吧?先放開他,你家出什麽事了,我幫你。”
林蕭然一說出這話,衆人才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似乎天然就有一種吸引力,所有人看到林蕭然的那一瞬間,眼神都挪不開眼。燈光強烈極了,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猶如圍繞着一層光似的。
光是看着他,陳哥才突然驚覺書本上那些面如冠玉、膚如凝脂這些詞是真的存在。顏色如朝霞映雪,光是這一眼,就心癢難耐。
特別是那個被喬雲深抓住的男人,眼神尤其露骨。
聽了他的話,喬雲深有些不信:“為什麽要幫我?”
“不是白幫的,你畢業以後進入我們公司,二分之一的工資拿來還賬怎麽樣?”
聽見他這麽說,喬雲深心底的懷疑才逐漸消散。
也許是一個人的臉真的能有這麽大的威力,倘若今天是他制服的這個中年問他,喬雲深是半個字都不信。可林蕭然這麽說的時候,莫名讓人信服。
那件事情過後,喬雲深和林蕭然就時常聯系。
喬雲深曾溫柔的看着他說過:“你是我的恩人,得一輩子還。”
可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當日喬雲深放走了那個中年,他卻覺得被掃了面子。林蕭然他打聽了,林景城格外寶貝這個弟弟。
他無法動林蕭然,就對喬雲深懷恨在心了起來。
三周目的時候,林蕭然只是給錢,找醫院和賠款這些事都是喬雲深自己去做的。
可沒想到的是那個人竟然卑鄙到這種地步,喬雲深父母所住的醫院有他安排的人。
喬雲深的父母出事以後,他就徹底的黑化。他走之前打了電話給林蕭然,他在電話聲裏面一直說着對不起,聲音哽咽的足足說了一分鐘。
喬雲深挂斷了電話,林蕭然就知道糟糕了。
幾日之後,林蕭然終于找到了他,在喬雲深家外面的小樹林裏。
黑暗之中,月光也被擋住了。喬雲深手上還沾染了血跡,輕輕的笑了起來:“沒有什麽公平,能支配公平的人只有強者。”
林蕭然的目光落到了他手的位置,臉色蒼白得可怕,身體也微微的抖動了起來。
喬雲深皺緊了眉頭:“蕭然,你在在害怕我?”
他的樣子很不對,像是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随時都有可能爆發一樣。
林蕭然卻走了過去,将喬雲深狠狠的抱在懷裏:“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
喬雲深的腦子發懵。
林蕭然說什麽?
他竟然說……他沒事太好了?
他不該害怕,不該推開他,不該罵他變/态嗎?
為什麽還要這樣抱着他?
一瞬間,胸口有什麽情緒在蔓延,讓喬雲深的心髒變得酸酸麻麻。他早就放棄了,可為什麽林蕭然總是出現在他身邊。喬雲深的眼裏也不由的沾染上了一片濕潤,喉嚨哽咽了起來。
傻瓜。
真是傻瓜。
“蕭然,你是我的恩人,一輩子都還不完。”
喬雲深抱着林蕭然哭了起來,林蕭然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哭泣的人,忽然覺得很心酸,想伸出手去抱抱他。
可他剛要伸出手的時候,這個夢境随之消散,林蕭然蘇醒了過來。
外面已經緩緩的亮開了,林蕭然發現自己的臉上滿是淚水,他似乎在睡夢裏哭出來了。
林蕭然慌亂的将臉上的淚水擦幹淨,他身邊睡着喬雲深,看着喬雲深熟睡的面容,林蕭然忽然想起自己三周目他因為喬雲深的事而暗暗下的決定——
“以後,我給你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 三周目是死線,喬雲深徹底黑化線。
因為躲不開那個大叔,林蕭然後來都選擇了自己來包養喬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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