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結局】:(2)
來?難道是貝恩?
我熟悉客廳的路,快速來到門前,接聽門口的話筒。
“你好。有您的快件,請取一下。”
“哦,好的。”
我按下了門鎖,摸索着來到鐵門,對面的快遞員跟我打了個招呼,看出來我不能視物,便讓我按了印章不需要簽字。
我道了謝,疑惑的撕開信件,今天是第二個郵件了,不過這個好像是大號的信。
還有點沉,誰給我寫信了?難道忘記了我無法看信了?
我撐開信封,把手伸了進去。
“啊……”尖銳的疼痛瞬間從手掌指尖沖上來!我慘白着臉捂住自己的右手!
黏膩的液體滴滴答答的從我手上混下去,落在掉在地上的信封上,和露出來的森冷的刀片上!
——————番外二完——————
番外三:我是,你的‘眼’
相同的經歷,相同的面貌,也未必有相同的人生。
.........
“我覺得這應該報警!實在是......”劉憤怒捏着那張卡片,看了上面的字,劉清楚的明白顯然這是同一個人做的!
“上面寫了什麽?”我問。
劉頓了一下說:“上面寫:‘你是我的眼。’”
聞言,我沉沉的吐出一口氣,佩西正在給我纏繞手指上的繃帶,佩西一言不發,到此為止也只是說了一句:“你應該告訴理。”
我明白佩西的意思,寄刀片這樣的事已經超出了惡作劇的範圍,那個人對我怨恨,從那些磨得鋒利的刀片上就能看出來,而且對方知道我看不到。
我很少出門,熟識的,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友人,所以佩西覺得這件事情可能和理有關系。
“看吧........”我感受着手指上面的疼痛,搖搖頭:“這件事先不要報警,等理回來再說。”
劉什麽話也沒有說,但是我能感覺出他的不贊同,佩西已經不是那個火辣的美婦人,她的孩子都已經很大了,時間帶走了她的美貌卻讓她更加睿智和溫柔。
我支走了劉,佩西輕輕的跟我說着柔軟的話,安慰我,給我分析了一下,她經歷過我大部分過去。
“不得不說,你的大部分不幸都有那個男人的身影。”佩西說,我笑了一下,知道對于當年的事情她還有些不滿,尤其是我們最後還是結婚了的事情。
“其實他好了很多。”我眨眨眼,想到他平時幾次的驚喜又有些無奈:“有時候.......只是好心辦壞事了。”
“我知道,他總是自以為怎麽樣。”佩西笑了一下,“這次的事情你要小心,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後續,你要和理談談。尤其是對方說你是我的眼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人懷疑。”
“嗯,我知道。”我下意識的不想聯系到理,我們昨天才和好。“談談別的吧。”我撒嬌的對佩西說,佩西慈愛的笑了一下,真的聊了別的。
下午,等佩西走了,我給理打了電話,電話被快速的接通了。
“怎麽了京?你想我了嗎,我很快就回去了。”理的聲音聽上去很高興。
這時我才發現我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
我放輕了聲音,又有些不知怎麽開口:“理..........”
“嗯?”理帶着笑意的回應,有種我一直叫他他就一直回複的甜蜜。
我嘆口氣還是說:“我收到了一封信。”
“哦,是誰寄來的。”理發覺了我的口氣不對,輕輕的問:“寄了什麽。”
“寄了....”我頓了頓“寄了一袋刀片.........還有一張寫着你是我的眼字樣的卡片。”
電話裏傳來刺耳的摩擦聲,理緊張又快速的喊:“什麽?你怎麽樣?!”
聽到他緊張的關心我心裏甜蜜了一下“沒事,佩西給我看過了,沒有傷口沒有太深。”
“你受傷了!”理突然頓住了,電話裏靜悄悄的,我疑惑的聽着。
過了一會兒,理說:“京,我馬上回來。”他的聲音有些發抖,壓抑着什麽,他低低跟我說:“暫時不要報警,我現在就回家。”
“喂.........”電話被切斷了。
我握着電話,右手的拇指摩擦手掌的繃帶,沉下臉.......我不是傻子........這件事情真的和理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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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去死!”咆哮聲伴随着桌椅碰撞的巨響,文件電腦甩了一地!
安提迪奧僵硬着臉撕扯脖子上的手,腿胡亂的揣着,他的臉憋得發紅!
理呼哧呼哧的喘氣,他盯着那雙藍色的眼睛,低吼“別逼我現在就把你的眼睛摳出來!認清你的價值,我一直在忍你.......但那不代表我不敢讓你滾蛋!”
安提迪奧掙紮的越來越輕,理冷靜着,松開手,看着少年馬上滾下沙發,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顫抖的拿出瓶子吞藥片。
“安提迪奧.......如果你在做多餘的事情,你可以滾回該去的地方了!”
理冷笑:“而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安提迪奧坐在地上依靠着沙發,喘着氣目光怨毒的盯着理,嘴裏大聲的嘲諷:“看看,多肮髒的人!是你要和我交易的,怎麽樣,你想反悔?你不需要這對眼睛了!那個京,也不需要嗎!!”
安提迪奧的話讓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那種樣子令人發憷。
“我只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遺憾才需要這雙眼睛,但是如果這雙眼睛如此肮髒,那它配不上我的男孩!現在你就滾回去,等我安排好了你在回來,那時候你簽了字,錢就立刻打到你母親賬戶上!如果你在做多餘的事情.......”
理拿起桌上的裁紙刀,緩緩的走向他,在安提迪奧驚恐的眼中蹲下來。
“你、你要做什麽——!”
“他在我心裏是最幹淨完整的,我憎恨一切奪取他使他不屬于我的人。”理捉住他的手,安提迪奧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手,臉上驚恐愈來愈大。
理豎起裁紙刀,就像是偏執狂,一樣,在那雙不算寬大的手指尖上劃了一道口子,安提迪奧的眼睛更加怨毒,他不掙紮了,咬着牙奪回自己的手。
按住上面的傷口“我是受害者!我是!憑什麽他什麽也不知道,他不感激我,要不是我,他就得瞎一輩子!為他我就要給他眼睛,我也活不長了!”
“跟我做交易的是你和你的母親,你恨,就恨自己。”理站起來,把沾血的裁紙刀丢開“別說的你好像一個可憐蟲,沒有交易你也會死,你現在只不過是用你唯一有價值的東西,換了死前優渥的生活和大筆捐獻款!”
理冷笑“你那些小把戲,最好收起來!”
說完,理快步拿起衣架上面的西服,推門離開了,他去看京,是他的錯,竟然讓夜貓的爪子伸向了京。
安提迪奧粗魯的抽了幾張面巾紙裹住傷口,湛藍的眼睛如同雪地餓狼,或者,像鋒利的刀片!
當他自己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就決定了,賣掉身上能賣掉的器官,讓他在死之前獲得大筆的錢來享受一次,然後在給他那個軟弱的母親留下一些,畢竟他母親還算是撫養過他。
後來有人找上了他,因為他的眼睛和買家要求的一模一樣,甚至,他們檢測出完全具備移植條件。
而且買家十分大方,先付了大筆錢,安提迪奧十分滿意這個交易,但是他也很好奇得到自己眼睛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然後他用錢雇傭了一家私人偵探事務所的人,調查了那個叫柯京的青年。
當他拿着柯京少年時代的照片時候,六分相像的模樣,不一樣的貴族小少爺般的家庭,倍受歡迎的性格,還有那平靜安寧拿着白玫瑰綻放微笑的身影,都讓安提迪奧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洶湧的不平和嫉妒!
他不能白白讓那個高高在上生活無憂的人享受自己的眼睛!
他們明明相似,卻有不一樣的生活,柯京有着安提迪奧沒有卻希望擁有的東西,安提迪奧憎惡的要求,他做了理短時間的助理,他偷偷的關注柯京的生活。
然後發覺了理和京那不一般的婚姻!安提迪奧厭惡的,又慶幸的找到了一個可以打擊得到自己眼睛的貴族少爺的方法!
他行動了。
他的目的很直白,他就是想給京找點麻煩,然後知道他自己的存在,最好能破壞他們的感情,讓那個貴族少爺知道知道,他的眼睛不是好得到的!
然後想看看京明白真相後,還能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安提迪奧一直沒放棄對京身上發生的一切刨根究底,他長期雇傭了私人偵探,然後果真讓他發現了一個秘密,京做複明手術失敗的那一段,被高明的掩蓋過。
盡管私人偵探沒有查明白,安提迪奧也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你最好說清楚。”我抽出理手裏的自己的手掌,眯起眼。
理屈了一下手指,固執的又去卷我的頭發。
這是他的老毛病了,我知道,他确實是知道這件事并且瞞着我的了。
劉帶着吉米去遛彎了,其他的兩個傭人都在廚房或者庭院忙碌。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什麽是無法說出的。
理緊緊擁抱我“京,我只是想要讓你能再一次的看到我.......”
我快速的想到了什麽,果然,理小聲的說:“那個孩子的眼睛能移植給你。”
看吧,我就知道.........我扶住額頭“理,你應該知道,眼球捐獻只能由死者捐獻。”
而且,我對于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是別人的有種強烈的排斥和厭惡。小時候我曾換過一部分心髒,那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那個孩子,已經活不了很長時間了。他有心髒病,而且各醫院都沒有和他相配的器官。”理一下一下的觸碰我的臉,我不知道他正在看我的眼睛。
“我很讨厭這樣........或許他在等待一段時間就能有希望了,雖然能看見........但是我能感覺出來那個男孩是不願意的。”否則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報複我了。
“如果他不願意就算了,我現在,也沒有以前那麽渴望一雙眼睛了,雖然那的确很好。”我按住自己的眼睛“理,你應該問問我再做決定,現在的一切你覺得是誰的錯?”
“.......我希望能讓你看見。”理垂下眼“這次是一個意外。”
“好吧你盡快讓那孩子走吧。”我松口氣“以後還有別的機會的,況且就算做了手術也有很大可能性失敗,我已經不想折騰了。”
對于過去那場複明手術,我抱有百分之百的希望,最後換來的也不過是百分之百的絕望。
而且現在我和理生活在一起,無論怎麽樣,都有他和我共同面對,即使眼前是一片黑暗,也沒有什麽值得恐懼的了。
理有些不甘願,為了那雙眼睛京受了傷,也折騰了這麽久,最後還是沒有成功。
我明白理的心意,安撫的捧住他的臉,認真的告訴他:“這件事到此為止,明天吧,我要見見那個男孩,把這件事說清楚。”
理無奈,只好同意。
——————番外三完——————
下章預告【對面的安提迪奧冷笑着對我說:京,你難道不好奇,當初萬無一失的手術,為什麽失敗了嗎?!】
番外四:交鋒
在見面的這天,理有些敏感的跟着我,眼睛盯着我的一舉一動,手指不時蹭過我的手背或者頭發,或者臉頰。
他高度的出現在我和劉對話的時候。坐在去約定見面的咖啡館的車上,理簡直不安到了讓我感覺到他低沉心情的地步。
“怎麽了?”我按按他肩膀。他把我的手握住,用大拇指蹭我們的結婚戒指。
“沒什麽……京,別拒絕了好麽,好不容易才有那麽一個機會,就這麽放棄?那個男孩我會去……”
“別說了。”我搖搖頭,“理,我不想讓當年的事情重演。我不想失望了。”
理詭異的沉默下來。
我以為我說狠了,畢竟理是好意,我安撫的依靠在他身上。
而理奇怪的,什麽也沒說,狠狠地環抱我的肩膀,象是在不安,沒有接話。
咖啡館在上午十點左右似乎沒有太多客人。
我被理牽着走到二樓人更少的位置,一個陌生而帶着莫名同情和別的什麽感情的少年聲音響起:“你,就是京?”
“我是柯京。你是安提迪奧吧。”我頓了頓,說:“謝謝你的捐獻,但是我已經決定不用了。理給你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可是,你寄來得那些東西,我也同樣沒法接受,我勸你最好停止,否則我将控告你騷擾。”
我早已不是當年的京,坐在坐椅上,微微眯着,我摩擦了一下手上繃帶,“安提迪奧先生,你覺得呢?”
理看着他男孩成長為男人的優秀,抿着嘴笑了。
卻不料對面的安提迪奧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你不需要了?他也不需要了嗎?”安提迪奧的眼睛掠過眼前的和他相似如同他兄長或親人的那張臉,上面安靜又無謂的笑容讓他火大!
他盯住理,故意充滿嘲諷的說:“我想有人比你還需要這雙眼睛吧!”
這是什麽意思?
我疑惑的問:“你……”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理突然開口,用平靜低緩的聲音問,他在憤怒,我擰起眉頭。
主動權再次回到手裏,安提迪奧得意的依靠回椅子,他已經從交易的心理變成了單純而莫名的報複。
誰在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都會放縱自己做些讓自己舒心的事兒。
“你現在一定不知道你的愛人柯理先生是用什麽樣的眼神看我的。”他笑起來,“那是一種驚疑,兇狠的,恨不得給我一槍的眼神!”
我沉默下來,理卻突然按住我的手。
理捏着我的手慢慢用力!
理捏着我的手慢慢用力!
不能在這裏!必須走!他知道了那件事!理幾乎要站起來,他的眼神危險,充滿警告與急迫。
安提迪奧彎唇,帶着得逞的惡意,宣判一般的說:“是啊,那件事,我知道了!柯京,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呢~”
“夠了!我們沒時間聽你胡言亂語,如果你不想捐贈一開始就說清楚,現在我們不需要你的眼睛,安提迪奧,你最好閉嘴!”理猛地站起來,低吼着如同一頭被扯了胡須的獅子,理拉着我的手企圖讓我站起來跟他走。
我被大力扯離了椅子。垂頭沉默的感受理拉我手的那種顫抖和用力……
就在我被迫站起來的時候,安提迪奧冷笑着對我幽幽的說:“京,難道你不好奇嗎,當年那場萬無一失的手術,為什麽會失敗!”
我嘆口氣,用力掰開理攥我的手,卻又被大力攥緊,冰涼的手指用力的發抖,他的語氣甚至帶了點哀求:“走吧,京,我們回去……”
“不……”我扶着椅背坐下來,閉上眼,“我想,我該聽聽………”
(作者有話說:前方虐舅,大家準備好!)
我沉默的坐着,理消失了,安提迪奧也消失了。除了那宣判一般嘲諷又盡情宣洩惡意的聲音什麽都沒有了………
“你自滿嗎?嗤,自認為被無私包容的愛着,你覺得你身邊的男人是那種仁慈的神父?”
“醒醒吧!沒有受過苦的富家少爺!要不是當初那個被柯理收買的醫生手軟了,你就不只是瞎眼,而是埋葬在某塊墳地了!”
“你,真以為他是愛你才千方百計尋找眼睛的……呵!那不過是為了掩藏自己的心虛罷了!蠢貨!”
仿佛勝利一般驕傲自滿的聲音揚起來,“哈!你也就是比我有幾個錢而已,但是我比你活的自在!怎麽不說話了,不是很得意嗎?你現在笑啊!笑啊!”
時間好像定格了,耳朵裏發出嗡鳴聲我曾感嘆過自己如何會選擇一個善于欺騙的人為度過一生的愛人,我曾在每天清晨醒來的那刻下意識去感受躺在身側的男人,聆聽他發出的呼吸,感受他過于占有而勒緊的懷抱。
是因為我所見所聞的範圍只有所限制的一片天地嗎?還是因為被波瀾的變故扭曲了自己嗎?
或許也是一種順服。
是一場厮殺裏戰敗一方對強者順從的歸屬,露出脆弱,承認了身為一種附屬……
愛嗎?
愛吧……
我按住額角,感覺自己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熱咖啡潑在身上那種黏而滾燙的感覺讓我猛地顫了一下。
周圍仿佛消音了的聲音猛地灌進腦子
安提迪奧嚣張的笑聲變成了撕心裂肺的慘叫!桌子、椅子、杯子、勺子甩飛在一邊!
而理就像是發了瘋,在舉着咖啡微笑聊天,矜持和禮貌的文明場所如同野獸與安提迪奧撕扯起來,慌張的尖叫和推擠的人不時撞上我的椅子,木頭與地板拉扯出一個刺耳的聲音!
“……”我張張嘴,感覺腦袋被那些中文英文混雜,各種刺耳兒聲音鑿着那點清醒。
我感覺有什麽宛如扭曲了一下那般。
倒了下去。
【如果童話故事以欺騙開頭,那麽結尾,如何用喜劇收場。】
我醒來的時候劉就在我的病床前“理呢?”我閉着眼睛輕輕的問。
劉不知道怎麽處理主人之間的感情事情,他對這件事情并不了解,所以他只把知道的說出來“先生因為故意傷人而去了警局備案,不過馬上就能回來了,那個受了傷的少年........他犯了心髒病,今天早上剛從重症病房轉移到普通病房。”
“劉。”
“是。”
我疼痛的大腦飛快的運轉,但所有的思考好像都是朝着一個方向前進了。
——離婚。
但是思考到這裏就像是下意識的那般回避,将這兩個字遮蓋起來,我的人生發生過許多許多大事情,但是對所有人來說,離婚兩個字都是說的容易,可以當做威脅對方的手段,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又是感到那麽沉重。
我不想離婚。
那不是一個好的方法,離了婚能怎麽樣,我和理已經過了很多年,從小時候一直到現在,可以說配得上相依為命這句中國成語了。
我摩擦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另一只手捏着它,輕輕的拿下來,金屬圓潤的部分已經被手指的溫度暈染成溫熱的,它緩緩脫離我的手指那時,心好像被拽掉一塊一樣生猛疼痛起來,我猛地停住。
哆嗦着快速的将它推到我手指根部!用力的轉着戒指,心碰碰的跳,對,沒錯,離婚絕對是所有懲戒打擊理的方法中最不讓我高興的。
我并不憤怒,我只是感到冷......
我愛他,真的愛。
——雖然這種愛可能是被捏出來,有些畸形強迫的。
我和他有過很多美好,初次見面的體貼和感動,後來任性時候精致的玩具,以及那句‘最美的花期’,因為愛上了,所以對對方任何的欺騙都感覺比任何事情都來的傷人。
讓人眼前發黑的怒與悲,傷心和委屈,這麽多年原來都是騙來的。
我揉了一下額角,趁着理還沒回來......
半天沒有得到指令的劉正猶豫着要不要開口詢問的時候,聽到他那已經骨瘦如柴,疲憊的有氣無力的少爺說:“劉......帶我離開這裏,馬上!”
這是雇主和雇主之間的事情,劉清楚的知道,但是現在他的眼前只有我,“是。”他毫不猶豫的點頭,即使被發現後他可能失去這第一份工作。
我知道自己應該慶幸,我即使不怎麽出去,但是手裏還有很多資金。
這來自于小時候到成年時父親和母親寄來的撫養費,還有理他中國男人的思想觀念,認為‘妻子’,是要管錢的.......
衣服只有送進醫院時候的那套,劉幫我穿戴好,推來輪椅和我快速的離開了醫院。
我能想象到理得到消息時候憤怒的臉,但是,我現在只想離開一陣子我要重新審視我的愛情,和理這個欺詐的騙子!
理坐在空床上,艾勒斯無言的等待這個男人清醒過來。
突然理站起來,快速地在這個房間裏走動一圈,他的眼睛掃刷房間每一個角落!當沒有發現任何多餘出來的東西時,他松了口氣,被抽幹力氣一般坐到床上,肩背塌聾,又一次陷入難以插進的低迷。
“你在找什麽?”艾勒斯看了一圈這個病房,又将視線轉移回頹唐的男人身上。
理張張嘴:“......戒指。”
艾勒斯啞然,沉默了一會兒,他無言的坐在理得身邊,就像是面對婚姻不順的朋友那樣,拍拍他的肩膀,“京不會和你離婚的,雖然你當年的舉措的确讓人很想給你一拳或者狠狠起訴你,但是京不同,你們從一開始就牽扯在一起,這不只是你的占有再起作用,應該說在後來你們的婚姻裏,京是默認你的占有的。”
“他愛你,朋友。”
艾勒斯最後肯定的說,一絲不茍的金發還有那副銳利的金邊眼鏡使他的話充滿了威信,而且艾勒斯從一開始就了解這件事,他也有婚姻和妻子,他知道怎麽說能讓理盡快的清醒理智起來。
理彎着腰坐着,擡起手捂在自己的臉上,鋒芒畢露、陰謀詭辯的男人終于露出了他的頹廢和害怕,他的黑發裏已經有了一些白發。
他不是女人,卻仍舊擔憂,他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麽,很可笑,他擔心因為年齡,京最終會背叛他。
即使結了婚,他接受了京的安撫,還有一段時間的心理解壓,他放松了對京的,對這些多疑想法的猜忌,他也恐慌着,恨不得每天把京接收的所有信件都偷偷拆開看一遍,恨不得,時時刻刻緊盯着京的每一個表情都代表着什麽。
他很累,但是他停不下來。
無論是何種時間何種地點,他都想讓京的視線,京的氣味、京的笑容留在自己的身上,他渴望的都疼了,都要把他逼瘋了。
我死了那京不就屬于別人了?!
理就像是吝啬鬼葛朗臺那樣恨不得死了都把自己的寶貝攥在手心,所以當初的決定,理沒有一點後悔,他唯一後悔的就是估算錯誤,傷害了京。
但,也是那一次,他和京之間就埋下了隐患。
理每天都在想盡辦法去彌補,于是他想要盡快讓京恢複光明,只要能做到,那麽就算以後京發現了,也不會很生氣了吧?
其實,理沒有意識到他的錯誤,他的出身和現實中的打拼,還有他的年齡,都與現代出生的京有一個鴻溝,理以為物質和錯誤的彌補便能得到諒解。
而京,甚至很多現代的年輕人更注重感情。
“他能原諒我嗎。”理喃喃自語“我不知道那個安提迪奧竟然猜出了當年的事情.......要是能早一點知道.......”
艾勒斯搖頭:“你也不是萬能的,你該想一想現在怎麽辦了,理。”
“現在?”理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現在京已經離開我了......”
艾勒斯看着又一次開始頹廢的男人忍不住無奈的說:“作為一個睿智的上司,你的機智都哪裏去了?你先不是應該追過去嗎?!”
“追?”理的眼睛突然漫上一層陰霾“當然.......無論如何,京都不該離開了我!”
我早就——早就離不開你了,你離開我了,他們帶走你了,那是搶我的命吶,你知道嗎?
———————番外四完——————
下章預告【想要謊言不成為阻力,那麽,你或許需要一個任何戲劇裏都會出現的神轉折。】
【小劇場】
貼吧,樓。
1L助理—艾勒斯:老板今天五一三天假,改天再追老板娘怎麽樣?
2L老板娘—京:.......我沒意見,正好帶着劉去羅馬觀光。
3L老板—理:.......扣你工資!
4L助理—艾勒斯:.......嘤嘤
5L管家—劉:哎?少爺你不是看不到嗎?
6L老板娘—京:.........(豬隊友打死拖走——!)
7L老板—理:京你別走——!(默默掏刀)你們誰帶京走就是在和我玩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跳樓大減價,尤其是5樓姓劉的!)
8L管家—劉:.........
番外五:如果上帝給你神轉折,別笑,你哭的地方還很多
兩天後。
流浪的歌手依靠在白色石柱上,一把木吉他雖然不能彈奏出無比精準的音樂曲調,但是它的恣意潇灑随性自然,還有歌手看似悲傷,卻又無謂的壓低擡高的吟唱,征服了來來往往,背負許許多多的人們。
停留,聆聽。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我躺在病床上,母親看着我高昂的手術費單,父親為我的病痛微微抿起唇角,滴滴的聲音成為了我唯一的音樂,那是死神的演奏。
它精準的測量我的心跳,只要我放松下來,就會瘋狂的嘶喊,吵醒我,那時候我的願望就是來個人,關掉它。
但是沒有人會那麽做,那麽做了,我就死了。
如今。
我摸了一下眼上的太陽鏡,如今我雖然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得到的好像比那時候更多了一些,手機嗡嗡的震動着,在我手邊的桌子上打着圈兒。
“今天天氣真不錯。”我擡起手指輕輕的按住了它。
“是的,我們還能再從外面待一會兒,少爺你想喂鴿子嗎?”對面的劉仿若沒有聽到那個手機在震動一樣,溫和的詢問着我。
“有鴿子嗎?”我詫異的問:“我沒有聽見有鳥兒的聲音。”
劉打開地圖看了一下“有,在不遠處的公園,那裏有很多鴿子,不過要走一段時間。”
“去看看吧。”我好久沒有接觸過除了我那只導盲犬還有小貓之外的動物了,別說動物,連人都很少見,現在才發現我的生活範圍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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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要追嗎?”艾勒斯嘆了一口氣:“文件已經快要把辦公桌壓塌了,有你這樣的上司,真是.........”
理将車鑰匙拿起來,那雙黑色的眼睛已經重新燃燒起黑夜的顏色,聞言,理挑挑嘴角“要是老板需要天天看守在公司,那麽這個公司才真的沒有希望了,已經兩天了,我該把京接回來了。”
“可你不覺得這麽短的時間他不一定消氣嗎,我打賭他見你一定會躲開或者面無表情的把你當空氣。”艾勒斯推了一下眼睛,面無表情的張嘴:“哇哦,現在我才發現京是有多麽好脾氣,我竟然想象不到他給你幾拳的場景!”
“呵——”理笑着搖搖頭,緊繃的肌肉松下來“但是我必須見見他。”
“只是見見?”艾勒斯面無表情拉長了語調:“喔~~~我以為你看見了你的神,會馬上饑.渴的跪舔呢。”
理挑挑眉:“你今天讓我想起了當年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真毒蛇。”
“想想你留給我的工作,我在拼命工作的時候你在追回妻子,美國比你不負責任的上司有幾個........”艾勒斯突然黑了臉:“你最好速戰速決,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
“好,兄弟,我會把他扛回來的。”理笑起來,成熟的臉上挂上一點詭異的笑。
就算京不原諒他,也應該在他視線範圍生他的氣。
“你知道他在哪兒。”艾勒斯頓了頓繼續說:“我忘了,你對京行蹤近乎變态....就是變态的掌控欲。”
理能不記得自己的銀行密碼,也不可能忘了在京身邊藏跟蹤定位器。
被說變态的理也不惱,斜視着艾勒斯,嘴角彎彎擦肩而過,那一瞬,艾勒斯以為看到了曾經年少輕狂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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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啄着手心裏面的食物,雖然無法用眼睛欣賞那笨拙小家夥可愛的樣子,但是手心透過來的癢癢的,一下一下的輕啄,心都放松了下來。
“少爺.......您和先生怎麽了?”輕輕地,劉在我身後小聲的問。
我垂下眼:“沒事......吵架了而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劉皺眉:“您不能說嗎。以前我總覺得你們的感情很好,從來沒看到過你們吵架,這次,我能看出來您真的很傷心。”
我眨眨眼,平時很少在劉的嘴裏聽見關于我和理得評價,也不見他對我們這樣的家庭有什麽意見和多餘的表情,現在竟然聽到他說起這我和理的關系,讓我感到很吃驚,我也來了興致“在你眼裏,我和理是什麽樣的?!”
劉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恩......應該說很恩愛,先生的身份讓他要比普通人要忙上很多,但是他每天都會堅持回來陪伴您在,這一點讓我十分欽佩,而且您的眼睛看不到先生就錄了很多書籍朗讀給您聽,面對您的時候先生總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