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占有欲

第69章 ：殘忍的愛人

第六個月，美國舊金山。

付封人在嚷嚷着給他姐姐付紛紛打電話，結婚是很麻煩的。

艾勒斯以過來人的身份開始友情提供一些幫助，而梅卡兒正在和‘新娘’照顧艾勒斯和梅卡兒的第一個寶寶。

場面雜亂的如同鬧區，外面主持婚禮的人員忙來忙去。

我安靜的思考。

理握着我的手。

時光匆匆的流逝，好像一轉眼，所有人，所有景物都物是人非。

我感到冷。

莫名的，迷茫的，憎惡的。

理推着我開始走動，向着莫名的方向，今天是付封人的婚禮，他和一個青梅竹馬的男人結.婚了。

據說那人還是一個偏激陰暗的人，付封人還稱他精神病院院長。

除卻他口吻裏面的親昵和愛戀，還帶着安定的幸福。

還是那個禮堂。

此刻禮堂已經沉靜下來。

悠揚的聖歌響起來，神父的聲音慈愛平和。

我攥緊胸口的布料，壓抑的咳嗽起來，理在我身後蹲下氣流微弱的浮動。

“……多麽像似。”理說“我們就是從這裏錯了嗎？京，你還相信上帝嗎？”

神父帶笑的聲音響起來：“……那麽這位付封人先生你願意嗎？”

不願意的。

我微微喘息記憶裏的片段開始重合。

這時候，我聽見付封人說：“我願意。”

他的聲音那樣幸福，讓我微微怔了一下。

對了，他不是我。

他們是幸福的，我沉默的用手帕捂住嘴咳嗽，手指扣進腿上的毛毯，微微顫抖。

理緊緊擁抱我，輕輕的說：“你願意嗎？京，這次你可以拒絕，我只想問，你願意嗎。”

手放松下來，我們坐在最後，人很少，我聽到周圍安靜的仿佛只有我和他。

“……我不願意，你能讓時光倒轉，讓一切當做沒發生嗎？”

“……我不願意就能抗拒你靠近抗拒你的行為嗎？”

“……如果我真的說不願意你回怎麽做？”

我輕問。

理把頭埋進我的頸窩“我會殺了你，讓這一切都去地獄吧！我們一起，不會分開。”

“我累了，但在我安睡的時候一定要看到你。”理最後呢喃着，然後站起來，推着我很隐蔽的離開了。

神父的祝福和衆人的掌聲響起來。

我微微怔了一下。

随即勾起嘴角。

理低聲說：“IF love is guilty,that I should sin”

如果愛是有罪的，那我應該贖罪。

“你明白的。”我說。

“我明白。”他回答。

這不僅是我的‘遺言’也是我贈給他的話。

當所有人以為這是我給理的愛的遺言的時候，只有理能看懂，他獲得了愛，又被束縛了悔恨！

何其殘忍。

當以為超越了上帝的教條獲得了所愛時才發現，愛已經被自己扭曲了形狀！

輪椅吱吱呀呀的停在一塊不平整的土地上，我一路噙着笑，感受冰冷的空氣撲在自己的身上，刺骨又透進心裏洗淨心靈的冷。

一件帶着溫暖氣息的外套套在我的身上，帶着熟悉的味道。

“……你不願意接受我對麽。”他的聲音沙啞，含着我的嘴唇，顫抖又親近的一下一下用嘴唇像咬一樣，輕觸我唇面。

“一開始你就沒有接納我，你只是換了一種方法反抗我，掙脫我懲罰我……京，我很難受，明明愛你卻得不到你……”

我看不見他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什麽樣的容色來對我說話。

但我能感覺到悲傷，冷中的傷感。

“如果你放開我，讓我自由我為什麽不願意呢。你從來都不肯後退一步，用我的病用我的無助，溫柔的掩藏你的占有，你從來就沒有放手過，沒有。”

我捧住他的臉“……我如果沉默，就會被你扼住喉嚨到窒息！你從沒想過後退一步，你一直在逼我！”

理手指插.進我的頭發，額頭觸着我的額頭“可是我愛你。即使沒辦法回到過去，那麽就結束現在吧！”

他将一個東西塞到我手裏，是槍。

“我死了，會有人安排你做手術。手術失敗你就會和我一起。手術成功，那你就去找你的幸福吧！”

“這是我最後的退步。”理放開手後退一步。

平靜的說。

我垂下頭，沉默摸着這支手槍，确定是真的以後笑起來。

他和我只有一步之遙，我伸出手指能觸及他的眉心，将槍口準确無誤的對準，不會有任何失誤。

“你的背後是我的自由，只有你倒下了，我才得到解脫。”

“……最後問一個問題，你愛我，是真的嗎？”理撫摸我的手指，那裏沒有一絲顫抖。

理嘴角滿是苦澀。

我扣動手指，風撩動我的頭發身上的大衣還溫熱着。

“嗯，我愛你。”

輕飄飄的話伴随槍響消失在寒風裏。

無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