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死後文2
8月14日。
理和我的父母正式打起了官司,為我的撫養權争論的火熱。
佩西作為證人,還有一堆從那個被辭退的女傭拿來的照片。
我和理擁抱的,被理親吻的。還有我換衣服時候身上帶有的痕跡.......
理的這一仗打的很艱辛,就算那些照片最後以律師的‘非法渠道得到不能作為證據’而取消,也沒能讓理占據在有利的地位。
本就是事實,哪有什麽有利的地位。
——
生與死,是否是這個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而無盡的痛苦是否能換來永恒的幸福?
我合上這本《被縛的普羅米修斯》的書頁,拿出紙和筆慢慢寫起來。
理都做過什麽呢?
他在我離開父母後第一時間用金錢‘收購’了我的撫養權,給我起了第一個中國名字,給我穿衣服,幫我洗澡,和我同睡一個房間,給我講故事,親吻我的臉頰,在我生病的時候徹夜守着我。
同時的,我沒有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哪怕上了大學也沒有,我的每一封情書都會出現在他的辦公桌,我收到的每份禮物都要從他的手裏轉接,我穿的每一件衣服都印着他的字母,包括內褲!
他會收集我的頭發,他會對着我的照片自.慰,他會在我不在的時候挑逗我的鈕扣将它含在嘴裏,我的所有東西都在他的手中。
他一天三個電話準時的确定我的位置,他會在我和同學準備出去玩的時候立刻打電話給我用各種理由叫我去他的公司。
甚至,他會在工作出差的時候和我的老師請假,然後帶上我去出差。
我的生日從來沒有朋友聚會,只有我和理,你覺得這個男人只是瘋狂扭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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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的占有欲一直用甜蜜掩蓋,讓你看到他的溫柔,而這溫柔後面是殘酷的現實——我所有的時間都被理拿走了!
我的生活從來沒逃離過理的範圍,沒準他還會在家裏安裝攝像頭,從公司盯着我的一舉一動。
你覺得他溫柔嗎?他的溫柔從來沒有廉價過。
筆尖和紙張摩擦發出刷刷的聲音,我停下來,笑起來。
在旁邊寫到:Crazy acquisitiveness【瘋狂的占有欲】Hidden possessiveness【隐藏的占有欲】
筆尖停下來了。
寫滿的紙張被輕輕的折起來,夾進那本《被縛的普羅米修斯》裏,自然的放在書桌上,還有一張紙條我折起來放進了胸口的口袋。
樓下傳來了警車的聲音,還有吵鬧的聲音。
理大概是動用關系了,不過看樣子沒有我出庭,這件事就沒辦法落下帷幕。
轉動輪椅,我來到陽臺上看到了鐵藝栅欄外的警車還有其他的車子停在門口,将這裏堵得滿滿的。
柯莎,我的母親正在聲控理,她的身邊有一位不那麽英俊年輕的穿着西服的男人。
而我的父親科爾尼,噢,我真是好久都沒看到他了,他好像老了,他和一位同樣金發碧眼的女人挽着手臂,和警方等待調解。
而佩恩,她正沖着我的房子呼喚我的名字。
一些聞聲聚集的人互相打聽着,而他們對理的指責,讓周圍人很快明白了這樣的肮髒的事情,同情起來。
理沒有開門,鎮定冰冷的站在門後,偶爾交談幾句,警察應該只是佩西他們為了讓理放我出來而報的警,警察也很無從下手的站在外圍。
我張望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一瞬她看到了我,大聲的呼喊我的名字:“京——!”
我坐在輪椅上抱着貓,看着父母身邊新的家人好奇同情的看着我,打量我,好像看到了被自己舅舅侵.害的可憐孩子的真實版。
“京,回去!”理擡頭看着我臉沉下來,他的口吻裏有擔憂和害怕。
我會讓理害怕嗎?
“京!我是媽媽啊,你回來好不好,快下來,只要媽媽在他一定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我們會把你的撫養權奪回來!”
“抱歉,爸爸不知道你竟然過着這樣的生活......”
“京......”
父母哭泣的臉龐和愧疚的表情很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底。
他們的呼喊還在繼續。
理一直看着我,我也靜靜看着他,突然他猛地打開房門沖了進去。
我腿上的小貓放下來,小黑貓黃色的貓眼看我,小聲的叫。撩開腿上的毯子,慢慢的站起來。
手按在陽臺的欄杆扶手上面,下面是我那些呼喚我的父母,下面是我最愛的白玫瑰花叢。
我燦爛的笑起來沖着他們揮手:“爸爸!媽媽,你們在叫我嗎?我過去喽!”我扶着欄杆聽着二樓的樓梯傳來砰砰的腳步聲。
所有的吵鬧都寂靜下來,我數着。
“1!”
“京你幹什麽!你快下來——!”
“不要啊,別!”
“噢上帝!快進去!”
“2!”
“京——你別沖動!別!”
“3——!”我松開手,一瞬間倒轉過來,那一瞬,輪椅被撞倒的聲音,還有理的吼聲都被放慢,他伸出來的手沒有觸碰到我。
還記的這樣的游戲我經常和柯莎和科尼爾——我的父母玩,他們躲起來,我數一二三之後跑過去追他們,但我很笨,每次都要父母無奈的喊我才能發現他們。
每次都是這樣,我找不到他們,看不到他們.......
越來越無助,最後哭泣的時候,他們會無奈的喊我........
“砰!”翻過大門的警察和柯莎佩西以及科尼爾他們的腳步像是踩了剎車一樣猛地停在原地。
風吹過玫瑰花叢,沙沙的響。
血點濺在他們的鞋尖上,慢慢的暈染開!
“不......”理慢慢的蹲坐在地上,輪椅在他的身後,小貓無辜的看着這個男人愣愣的留下眼淚。
“.......不,別這樣,別——!”
8月26日
一場風波落下帷幕。
這場上了紐約時報的舅舅和侄子的感情結束了。
理勝訴了,以京口袋裏那張紙條為證,證明了理的無罪。
醫院裏,一張皺起的被血染了一半的紙條被一雙手捏在手心,上面寫着。
【If love is guilty,that I should sin】
——————如果愛是有罪的,我應該贖罪。
這證明了,在最後,那個十七歲的男孩,愛他的舅舅。
理站在醫院裏,顫抖的将紙條貼在胸口。在艾勒斯和梅卡兒以及佩西柯莎等人眼中,哭了出來。
——————
“理,帶着愛情親吻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面對愛情的時候,沒有人會悲傷,我也一樣。”
“我愛你。”我聽見自己說。
理的手用力的壓了一下我的眼睛,他說:“假的。”
“我愛你。”
“假的。”
“我愛你。”
“假的。”
“......”
說着說着,聲音已經小到聽不到了。
這世上最傷人的話就是這句‘我愛你’,得不到的人苦苦追尋,得到人卻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我輕輕的捂住理的手掌,小聲說:“......我愛你。”
這回理沒有說:‘假的。’
——————我吻你的時候沒有憎惡,沒有悔恨,沒有悲傷。我吻你的時候是喜歡的,如果這是愛情。
——————我愛你。
——————真的。
書桌上,那個圓圈裝在那個好像遺物的盒子裏,裏面的鴿血紅寶石沉寂着。
床頭櫃上,魔法球大小的綠琥珀裏面,盛開着五月的的白玫瑰,栩栩如生仿若能聞到它的花香。
“把它送給我最愛的寶貝。白玫瑰的花期在五月終止,而我把它送給我生于五月一日的京,希望永遠留住他的花期.......”
“生日快樂。以及,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