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死後文
壓抑的喘息床上覆蓋着帶着薄汗的身軀,身下的人被遮蓋只有一雙蒼白如屍體的手臂擡上來壓住了冒着熱氣的火熱身軀。
指尖深深嵌入。
當喘息聲壓抑下來,最後的餘韻消失,我張開眼睛被細細密密的親吻,理特別喜歡我的頭發,每次都要咬着一縷,用舌尖去圈氣啦。
荊棘圓環重新帶入了身體,我只撩撩眼皮,閉上眼睛。
這個別墅空曠起來,沒有傭人,沒有帶着文件來訪的艾勒斯,沒有偶爾上門做心理輔導的梅卡兒,也沒有佩西......
我伸出手指無意識的握住被子,不知道怎麽,明明是夏天,我卻感到很難受,冷到了牙齒打顫的地步,理就在我身後堪稱纏綿的一會觸碰一下。
“給我講個故事吧。”我張開嘴,輕輕的說。
理将吻落在我肩膀上,笑了一下:“好,聽什麽?親愛的。”
我張嘴:“聽你寫的那本書裏面的故事。”
“你知道那是我寫的了,嗯,還是小時候的京可愛,一直都沒發現。”他笑起來,手臂纏上我的肩膀,開始給我講故事。
一個騎士和王子的故事,而惡龍的角色則被公主繼承了。我聽着聽着慢慢勾出笑,嘴唇長好的地方還有些幹幹的緊繃。
眼睛張開一個縫,清晨的光線刺進眼中,朦胧的疼痛起來。
“.......騎士問王子:‘你為什麽會娶公主呢?為什麽王子和公主一定要結婚呢?難道王子不能愛上別人嗎,比如我’騎士指着自己深情款款.......”
我笑出了聲:“為什麽當時沒聽出來這種胡言亂語呢?你寫的時候難道不會惡心的受不了嗎?”
“因為那是我的心聲。”理閉上眼,聲音還帶着低啞的感覺,輕輕說:“為什麽你一定要愛別人呢,難道你不能愛我嗎?京。”
“佩西會把我弄出去的。”
Advertisement
“不,她不能。”
“她會聯系我的父母去法院要回撫養權。”
“騎士斬殺了‘公主’,王子和騎士從此過上了快樂的生活......這是我的童話,而你,京,你是童話的一部分。”
唇齒間的親吻逐漸加深帶着懲罰和怒火被帶進口腔,帶走空氣。
不論是佩西還是柯莎還是科尼爾都不能帶走你,理撫摸着自己的‘寶藏’,在休憩一會兒。
我對着虛空一抓。
“人都會死,都會消亡。生來不帶有所愛,活着經歷曲折的痛,死亡更不能帶走所擁有,那我們活着的意義是什麽?是愛?可我們注定得不到。是為了殘缺的幸福,可那些都帶着苦難......我的意義呢,突然的降臨不穩定的幸福,患得患失的心,怎麽能得到解放得到自由......”
我輕輕的默念着書上的句子,那種結尾上揚的字體好像永遠帶着一種悲傷,讓人融入書本帶入自己的痛苦。
活着是為了什麽呢?既不能完全擁有,又不能完全自由。
理的呼吸噴灑在我的發間。我看着旁邊的試衣鏡,第一次這樣犀利的打量自己。
本來烏黑的黑色卷發開始幹枯起來,像是被抽走水分的柳條零散鋪在雪白的枕頭上,那張蒼白的臉消瘦的如同難民,藍色的眼睛疲憊而透露迷茫,赤.裸上身,幹癟肋條支着白色的一層肉皮,刻着青或紅的吻痕。
我笑了一下,鏡子裏的人流出眼淚。
我按住自己的眼睛,剛開始我把自己的反常當成青春期的改變,這時候少年們都會變得敏感易動感情,淚腺好像格外的發達。
青春期是一個很甜蜜而危險的時候。
我被折掉羽翼,憎惡所有,帶着腐爛的堕落味道。
明明知道,卻‘懶惰’的放任,我轉過頭,再也看不到鏡子,而是看理的臉。柔軟的黑發散下來貼在額角和枕頭上,清晰俊朗的五官,西方人面貌要比中國人顯老,理的臉尤為溫潤并不多麽耀眼,很俊秀。他的睫毛遮蓋了那雙有氣勢的眼睛,一瞬間那張五官沒有多少鋒利棱角的人看上去那麽溫柔。
我湊上去,用唇貼上他的微微上翹并不削薄的嘴唇,比起我因為缺失營養而幹癟起皮的嘴唇,他的很柔軟,很熱。
我能感覺自己冷的像是一個屍體,甚至能聽到自己在‘腐爛衰竭’的聲音。
忽然很想知道,很想去做,主動吻一個人,用感情去吻一個人是什麽樣的。
理的愛是扭曲的,也是熱烈的。我突然好奇起來,對待愛這個詞彙。
舔着他的嘴唇慢慢的撬開熱熱的唇瓣,透過縫隙延伸到裏面的齒列......
突然理張開眼睛,深深凝視我的眼,将手蓋住了我的視線。
“......”
我将手蓋在他的手掌上,問:“理,帶着愛情親吻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過了一會兒理才說:“......面對愛情的時候,沒有人會悲傷,我也一樣。”
他遮住我眼睛的手遲遲沒有放下,我一動不動的躺着。
如果我沒辦法争奪那就去接受,我已經快要被壓斷了,沒有辦法再去掙紮,只能彎下來去呼吸。
就好像崩到極限的弦,最後已經開始發出悲鳴。隐約的,我也看到自己的極限。
“我愛你。”我聽見自己說。
理的手用力的壓了一下我的眼睛,他說:“假的。”
“我愛你。”
“假的。”
“我愛你。”
“假的。”
“......”
說着說着,聲音已經小到聽不到了。
這世上最傷人的話就是這句‘我愛你’,得不到的人苦苦追尋,得到人卻不知道能保持多久。
我輕輕的捂住理的手掌,小聲說:“......我愛你。”
這回理沒有說:‘假的。’
........
........
很快的,法院的傳票來了,佩恩聯系從解雇的女傭那裏得到了我和理的關系,她馬上聯系了柯莎和科尼爾我的父母,起訴理。
如果成功,理就涉嫌性.虐.待還有強.奸未成年人兩個罪名,牢獄之災必不可免。
理這兩天開始忙碌起來,艾勒斯上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家裏的女傭換了,李伯又一次的回來了,而我被關在這個房子裏不能走出去。
這幾天,我就坐在高高的陽臺上,看着下面的玫瑰花叢,輪椅上小貓窩在我的毯子裏只露出尾巴尖。
現在我面臨兩個選擇:一:站出來說出一切讓理去監獄。但是理知道我的一切,殺人的事實早讓我不能回到從前。二就是我否認,全部否認繼續呆在理的身邊,那樣我的人生就被定下來,在理的手心再也沒有翻轉的可能,失去所有的自由!
我會選什麽呢?
艾勒斯找過我談話,他希望我能夠原諒理并且和理在一起。
柯莎曾經來過,但是沒有被放進來。
我摸着小貓的毛發,輕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