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占有欲

第45章 ：見一面

艾勒斯将茶杯放在桌上。

“休息一下吧。”

聞言理放下手裏的文件把耳機摘下來，将電腦上的一個窗口打開，映照着一個男孩安穩的睡眠，理抿了一口茶，舒适疲憊的依靠在座椅上。

艾勒斯皺起眉頭“別告訴我你的娛樂方式就這一樣。”

理露出一個微笑：“你可以把見到他——作為第二個娛樂方式。”

“那你為什麽不讓梅卡兒來開導京，畢竟她比那個中國青年要專業的多……”艾勒斯問。

“你認為那時候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和一個全然陌生的中國人那個能讓他放松警惕？”理沉下臉：“當時他已經不信任我了。”

“……我想。”艾勒斯推了一下眼鏡“你還是見見他比較好，你最近經常自言自語，梅卡兒讓我告訴你，你最好趁着還算正常的時候去找京。”

“明天……明天我回會去看他。”理垂下眼，手指摩擦了一下電腦屏幕。

………………

我想我已經沒有什麽時間悲哀了……

絢麗的彩燈瘋狂的閃在每個人的臉上，刺耳的音樂和似乎撞在心口的低音。我按住胸口臉有些發白的躲避捏在臉上的女人們的手。

“瘋子這是你親戚啊，藍眼睛的混血兒好漂亮啊！”女人嬌笑的摸我的臉，我有些羞赧的挪開，往封人的身邊湊。

付封人眼底閃爍流光輕佻浮誇的笑卻偏偏因為俊美的五官招惹了許多熱舞的女孩湊過來。

“呦～害羞了！”畫着藍色眼影的女人笑着嚷嚷，我那群和付封人嬉笑的女人都看了過來，我的臉更紅了，那群女人哈哈大笑。

“呵呵～瘋子我敢說一個小孩絕對不是你家的，一看就是個啥也不懂的小少爺，你看他吓的……”

付封人哈哈大笑“誰說的～這是家的！”

“封人，我感覺，我很難受……”我捂着胸口混亂的人群刺耳的音樂還有各種味道的空氣，我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我有些害怕的拉住喝酒的付封人用我結巴的中文喊。

音樂阻礙了我的聲音“什麽？！”付封人把耳朵湊到我嘴巴邊問：“你說什麽？！”

我用力喊：“我說！我難受，我想回家！”

“難受？哪啊？”他皺起眉頭，有些擔心的看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頭和胸口，這種地方顯然不能讓未成年人進來，但付封人好像認識這裏的經理把我這個還有好幾個月十四歲的未成年拉了過來，他說這樣可以吸引更多的美女。

“在等等。回去帶你去吃肯德基行吧”他沖我眨眼，戀戀不舍的看了一圈那些美女。

我懇求的看着他：“舅舅說吃肯德基對身體不好……”

“呃……”他嘆口氣：“真不知道你舅舅是怎麽把你這個挑剔的小鬼養大的……我送你出去，你在哪個餐廳吃點東西，我玩夠了去找你。”

“哦。”我點點頭，只要能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就好。

付封人帶着我出了酒吧，為了節省時間打了個車把我送到了一家餐廳，點了兩個菜，飛快的離開了。

我怔怔的坐在凳子上，疑惑的看着付封人飛奔離開的背影，難道美女真的那麽重要？！他走的可真快！

又不是有什麽洪水猛獸？我聳聳肩看着窗外的景色還有餐廳舒緩的音樂總算放松下來，拿出一瓶藥到了兩片，含在嘴裏。

“你的蛋糕，客人。”

“我沒要……”

理按住我的肩膀，将蛋糕放在我的面前“這是免費贈送的，京。”

“……”

“怎麽不說話？”他把蛋糕放在我的身邊，親昵的坐在我身邊，堵死了我出去的路。

他好像很疲憊，我看着他青色的眼底，沉澱下來的害怕的恐懼已經開始改變，我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那麽讨厭他沒有那麽恨他，我甚至沒有報警，沒有千方百計的回美國讓母親柯紗起訴他，奪走監護權。

我只是想要一個解決的辦法，我不知道怎麽辦，他對我很好......曾經我是那麽認為這個世界上他将會是我第二個父親。

當一切被打破的時候我在害怕，怎麽樣才能讓關系回到最初，就像是摔壞了自己最愛的玩具，我那麽喜歡他，所以當關系扭曲後是那麽的無措難過。

“理......”我看着他，他眼神如有實質纏繞在我身上，看向我沒有一絲的後悔，只是多了一層別的感情，我慶幸自己剛才吃過藥了：“你是我舅舅......”

這話蒼白的無所适從。

理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餐刀用它切割那塊蛋糕，用叉子叉起放在我嘴邊，淡淡的說：“我是你舅舅，但我也希望能讓我們更加親密。親人永遠無法一直互相陪伴，他們會再次組成新的家庭，如你的母親。但是我想要和你更接近......”

“做你的愛人，擁有你的愛情。”

喉嚨發苦，我搖搖頭避開那塊蛋糕，放在膝蓋下面的手悄悄握起，我覺得我簡直鎮定的不可思議：“我只有十四歲，很變态不是嗎，理......最相愛的愛人也會分離，如我的母親。”

但是他們相愛過，只是愛情沒有物質的束縛就會散成一盤沙子。

沒有什麽是真的。

沒有誰不會背叛，沒有誰，愛情将成為他的全部。

人是群居生物，也是思想獨立的個體。

“我很愛你。京，在中國古代十三歲的女孩就會嫁人。別說話，這個是一個比喻。”理将蛋糕放下，輕輕說：“京，我患有人格分裂，在很早的時候我并沒有把他當做一回事，因為就算有兩個思想那也還是我不對嗎......”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我還是吃驚的看着他。

理好像放松笑了一下說：“我的父母很早離開，很早之前的其他種族在西方是備受歧視的，我在那裏拼命的尋求機會，支撐一個能夠存活喘息的空間，你的母親，她是我的親妹妹。她在依賴我的時候，我也靠着這樣的依賴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因為我是哥哥，我還有親人需要我。”

我垂下眼，靜靜的傾聽，那個時候我可以想想，理只比我大幾歲就要不停地奮鬥讨生活，而我還在接受着來自他的庇護。

愧疚悠然悄生。

理喝了一點清水，淡淡的說：“我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有些不對勁，我自己知道。後來我本以為你的母親會理解我，但是她結婚了。”

“就那樣，為了更好一點的生活嫁給了你的父親，那個時候她才十九歲，我不能接受。就斷絕了聯系，也是從那之後我的病情開始加重，有時候會控制不住的自言自語。”

他語氣低落，我的心也開始跟着低落，不停地融入其中，或者感性是人的特性也會或許是理講的感情很深重，就算那只是一個沒有過程只有大概的故事。

突然他的語調歡快起來，眼睛很亮很亮，很高興的看着我，手也輕輕的按在我肩上，我有些害怕的躲避開，但是他還是按在了我肩膀上面，悄悄的小心翼翼的捏住我的發尖。

一旦他的感情波動時候，他都會這麽做，我已經習以為常，但是莫名的我覺得他這種小心翼翼深深刺痛了我，好像他處在一個卑微的地位，明明他是那麽的了不起。

“直到我遇到了你！”他對我微笑起來：“我看到了你，你很依賴人。你也是我的親人，你的血管裏面流淌我的血液。”

我身體裏是我母親的血液不是你的......雖然你們是兄妹。我垂下眼，盡量閉嘴不說話。

“我直覺要把你留下來，不惜任何代價的留下來。那時你被那個匪徒綁起來的時候我簡直吓壞了，幸好......”理不自覺地撚着我的發尖，語氣忽而想起什麽一般歡樂，忽而又變的暴躁。

我握住自己冰涼的手指。

“那時候你的父母為了躲開我而搬家，我有好幾次都要大費工夫才能找到你，不過後來我見到了你，你竟然變成了我的養子，我擁有了你的撫養權，真是天大的驚喜！”

他越說越激動，語速加快而音量不變：“那天開始我就擁有你了，不論是給你穿衣還是一起吃飯講故事這些都是我的了，我可以和你睡一個房間，那不再是你父母的專利！我也可以！”

“.......”

我再也忍受不了的站起來：“我要走了。”

他因為我的舉動突然停止了說話，臉上忽然一絲表情也沒有，他的眼睛特別黑，其實大多數中國人的眼睛是深褐色的，我來到中國後觀察過這些黑發黑眼的人，但是理不是，他的眼睛非常黑，就像藏着什麽一樣。

我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很怕他下一刻就會發狂的打我或者拎着我拖回去，尤其是看他的眼睛時候那種害怕越來愈明顯！

“去哪？”他突然放緩了聲音仰着頭握住我的手，溫熱一瞬間緩和了冷的發青的手，但是我的臉上開始冒冷汗，頭尖銳的疼。

“你看我，又開始這樣了，京你別害怕。我已經讓艾勒斯的愛人看過了，他說我會治好的，你不用擔心。我一着急就會這樣。”理近乎讨好的流露出苦笑：“別怕好嗎，你是我最後的親人，我是真的很疼愛你，只有在你的身邊我才能安心一點，你離開的這幾天我真的特別擔心，直到今天早上才有你的消息，我馬上就趕過來。”

“再陪我待一會兒，好嗎，我已經聽你的去看醫生了。”他皺眉嘆息。

那一瞬我的心就開始軟化，有些不忍心。讓理這樣一個人去看心理醫生，這換在別人身上還可能是一個侮辱，但是理真的做了......

我看他疲憊的樣子，垂下眼，竟有些擔憂。

理其實也沒有比我好過到哪裏去......雖然我不能原諒他的傷害，但是.......

“好吧......”我抿着發白的嘴唇，坐了下來。

【看吧，京是一個心軟的孩子，我們做的不錯......】

【只要放低身姿他就像蜜蜂一樣撲過來！】

理欣喜的揚眉叫了服務員又點了一遍菜。

“你.....能不能回來，京。”理看着我，期待的看着。

“我......”我并不想回去，那裏就是噩夢！我抱着手臂，血液都凝住了，輕輕搖搖頭。

理看着我慘白的臉沉下笑容：“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負責。如果你讓我負責，那是我夢寐以求的。別恨我，我真的真的不能再被你無視了，那樣下去我會瘋了！”

“不想再次發生那樣的事情......只要你能答應。”

【不再發生？為什麽？那樣美味的他為什麽不能再次擁有？】

【他是我們的‘救贖’，我們的羔羊......我們的！】

【不能放過他，絕對不能！】

理微笑起來，點點頭：“可以，但是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松了一口氣：“什麽？”

“我可以不做那些事情。”理一字一句的說：“把我當成一個男人，而不是你的舅舅。我要和你的那些追求者平等！”

“.......”我那裏來的追求者？！

理微微的笑：“給我一個平等的機會，我只要個平等的機會！你做得到我就做得到。”

【你做得到我自然就做得到.....】

“七年，再給我一個七年......”理低頭，捂着我的手指。

我快速的呼吸，那些快樂美好的相處就像是刻在心裏的，只要我答應這個要求就能夠回歸正常的生活，只要，我拒絕他，七年不和他做戀人，就能獲得永遠的勝利......

理靠近我的樣子謙卑的過分，好像塵埃一般卑微。

我微微紅了眼眶，垂下頭。

“......好。”

我不會回應你的感情，永遠。

理高興的站起來緊緊的擁抱了我。

【看吧，他只是個孩子，沒受到過任何挫折惡意的純白的紙張，沒有堅硬的外殼。】

“呵......”理在我耳邊發出興奮愉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