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受傷
1、受傷
新尚服裝的老板霍岩帶着老婆環球旅行去度蜜月,找了自己的合作夥伴顧也,讓他從法國回來幫忙打理公司,順便履行一下合夥人應盡的權利和義務。
顧也才第一天到公司,出師不利,斷了三根肋骨。
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同樣第一天來新尚上班的蘇言語。
肋骨斷裂的原因很簡單,蘇言語在秀場裝飾棚頂的彩燈時不小心從兩米多高的梯子上掉了下來,人傻福大,自己倒是什麽事也沒有,可正好砸中了路過檢察工作的顧也。
那叫一個準。
秀場先是寂靜一片,随後便混亂了起來,顧也咬着唇,疼的大氣也不敢喘,蘇言語先是愣了幾秒,随後立馬起身,緊張的盯着顧也那張疼的有些發白的臉不知所措。
不會出人命了吧?
顧也就這麽躺在地上盯着蘇言語,眼神有些複雜,黑漆漆的,毫無溫度,看的蘇言語冷嗖嗖的。
“還愣着幹什麽,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啊。”後勤部的劉主任急忙推了推一旁傻站着的蘇言語。
“啊?哦,哦。”蘇言語慌亂的應着,撥了120之後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看着被自己砸倒在地的年輕男人直冒冷汗。
如果沒聽錯,他們叫他顧總。
對,是顧總。
完了完了,這才第一天上班就讓老板挂了彩。
蘇言語嘆了口氣,看來這份工作也要泡湯了。
蘇言語很在意這份工作,她今年二十七歲,大學畢業五年卻換了七份工作,賣過保險賣過房,當過職員也發過傳單。她倒是不怕吃苦不怕累,可就是每份工作的時間都不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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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可能是在耍她,她想升職加薪,叱咤職場,嫁個高富帥,走上人生巅峰的願望怎麽就那麽難實現呢?
想她賣保險的時候,三個月沒賣出去一份,急的老板是天天找她“談心”。
“小蘇啊,我這是小公司,小本經營,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公司可就要倒閉了,咱們都去喝西北風吧。”
蘇言語也着急,可越急就越是賣不出去,直到有一天老板心髒病犯了,臨進醫院前還虛弱的交待着,“讓蘇言語,收拾東西,滾蛋......”
炒了她的鱿魚老板應該能安心治病了吧。
還有在公司當出納的時候,沒工作幾天公司就倒閉了,老板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卻卷着公司剩下的錢領着老婆跑了,不過沒過多久就被抓了回來。
在她找到這份工作之前她爸爸老蘇已經很明确的表明了态度,如果這次再丢了工作,就趕緊回家幫忙照看武館,快到暑假了,又會有很多孩子趁着假期來武館學武術。
沒錯,蘇言語家是開武館的,正宗的武術世家。
她家在建安市,離她現在工作的城市東江不算遠,坐火車四個小時就到了,可是蘇言語很少回家,她就害怕一回家老蘇就真的不讓她出來工作了。
想她大好年華,怎麽能在家啃老呢?
絕對不能。
蘇言語的爺爺有三個兒子,她爸爸排行老二,繼承了家業學了一身好功夫,她大伯在外省,三叔在建安有自己的公司,武館就由她爸爸接管,而她家就她一個女兒,自然是從小跟着她爸爸學武。
可是她不想接手武館,一個姑娘家,整天舞刀弄槍的多不溫柔,她也想嬌滴滴的看見落花随水去就流淚,聽見雷聲轟轟響就害怕。
雖然她有些花粉過敏,吼起來的聲音甚至比雷聲都響亮......
現在看着躺在地上疼的不敢動彈的新尚老板,她能隐隐約約感覺到眼前的第七份工作正在慢慢随風飄散,離她遠去。
難道她真的“克老板”?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顧也被擡上了車,蘇言語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着上車。
顧也躺在擔架上胸口疼得說不出話,卻還不忘擡手指了指蘇言語,蘇言語無奈盡量努力低着頭來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跟着上了車,去了醫院。
新老板第一天來公司就受了傷,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公司,連保潔大媽都知道了。
蘇言語一下子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秀場後勤實習人員成了全公司的焦點。
大家正好也想就這件事看看新老板的态度,究竟是讓蘇言語收拾東西離開公司,還是一切從寬處理,既往不咎。摸清老板的性格對自己的工作也有幫助,萬一哪天得罪了老板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顧也到醫院拍了片子,醫生說沒什麽大事,斷了三根肋骨,沒有傷到內髒,就是會疼一段時間,好好休息慢慢愈合就行。
“謝謝大夫了。”蘇言語感激的連連道謝把醫生送出了病房。
啧啧,三根肋骨,還真得挺疼的,她大三的時候代表社團參加武術比賽就斷過一根肋骨,她硬是嗷嗷的嚎了好幾天。
送走醫生,蘇言語站在病房門前遲遲不敢進去,也不知道這位老板的脾氣怎麽樣,會不會直接讓她收拾東西滾蛋?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要是再弄丢了她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爸說了。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早晚都會來。
蘇言語深吸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推開病房門輕輕走了進去。
顧也此時正躺在病床上閉着眼,看得出來他很難受,俊秀的眉一直皺的很緊。
蘇言語看着顧也,自己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好端端的一個人,還是公司的老板,就讓自己這麽一屁股給砸到了醫院,仔細想想就算讓她離開公司也沒有什麽可抱怨的。
只是別留下什麽後遺症就好,要不她的罪過可大了。
顧也其實并沒有睡着,畢竟斷了三根肋骨,連稍微用力的喘氣都疼,可是他能感覺的到有人在盯着他看。
蘇言語在秀場忙活了一上午,三天後新尚服裝有新品發布會,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忙裏忙外的,她雖然第一天來上班可也不敢偷懶,好不容易忙活到快中午了卻又出了這事,看看時間都已經下午兩點了,肚子早就餓得叽裏咕嚕的。
蘇言語走近顧也,看見了病床前的床頭卡,上面寫的住院人是“顧也”。
顧也?蘇言語默默地念着這個名字,是不是在哪聽過?怎麽這麽熟悉,是自己的同學吧。可是再一看向顧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有一個這麽帥的男同學。
“看夠了嗎?”顧也住的是單人病房,寂靜的病房裏忽然響起顧也好聽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卻清澈純透。
對于一向是聲控的蘇言語來說,這聲音可真是太有吸引力了。
不過蘇言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眯着眼睛笑的很是燦爛,“你醒啦?”
顧也沒有理她,賭氣的把頭轉向另一邊,又不小心扯到胸口的痛處。
還挺疼。
越想越生氣,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好好的走路也能受傷?
偏偏還是十年未見的蘇言語。
他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蘇言語見顧也把頭轉了過去沒理她也不生氣,依然是滿臉笑容,對于厚臉皮這種技能,蘇言語向來都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畢竟是她有錯在先,就算顧也現在跳起來給她一拳她也不會還手。
當然前提是他能跳得起來。
“嘿嘿嘿。”蘇言語笑容裏帶着些傻氣,“你疼不疼?餓不餓?還有哪裏不舒服?想吃點什麽喝點什麽我去買。”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笑得這麽燦爛又這麽殷勤的詢問着應該不會挨罵吧。
可偏偏顧也聽見她的笑聲更加氣憤。
她還敢笑?
見顧也依舊是不看她不理她,蘇言語也不惱,為表示自己的真誠道歉的态度幹脆走到病床另一邊,微微俯下身子看着他又說了一遍。
忽然靠近的笑臉讓顧也一愣,蘇言語的目光澄澈,像是山澗清泉,顧也甚至能看見她眼睛裏的自己的影子和蘇言語鼻尖上微微冒出的細汗。
想不到這麽多年了蘇言語還是沒有變,惹了麻煩依舊可以笑得這麽沒心沒肺。
還真是蠢的可以。
“蘇言語。”顧也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甚至帶了絲寒意。
“嗯?”蘇言語站直身體,“是我是我,顧總您認識我呀。”
話一說出口蘇言語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多麽蠢的話。
要是有人把自己砸成這樣還住了院肯定也要問別人罪魁禍首的名字吧。
“怎麽,我不應該知道是誰砸斷了我三根肋骨嗎?”
蘇言語滿臉堆笑,很狗腿的說道:“應該知道,應該知道,顧總你好,我是新尚的員工,我叫蘇言語,蘇州的蘇,語言的言,語言的語,很好記的,還請多多關照。”
顧也當然知道這三個字,這個他曾在異國他鄉寫過念過無數遍的名字。
“不敢,我倒是要多謝蘇小姐的關照。”
顧也特意加重“關照”二字。
蘇言語讪讪的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既然時隔十年還能再相見,蘇言語,那就別怪我新賬老賬一起算。
顧也摸着胸口,貌似這三根肋骨斷的也不算太虧。
蘇言語看着顧也瞬間變幻莫測的眼神忽然又開始渾身發冷。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時興起,手快發了文,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