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21年的黑鐵樹
“哇，是金茵幣！”楚瑤的美目中已經滿是小星星了，天知道她到底多久沒有見過金茵幣這個級別的錢幣了！
“金茵幣？”林沐雨愕然。
鷹眼冷笑一聲，說：“市面上的金瘡藥也就一個銀茵幣一瓶，你這一品金瘡藥極為少見，我算你10倍價錢，怎麽，不願意嗎？”
林沐雨對錢幣的概念依舊非常模糊，畢竟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旁的楚瑤便在他耳邊小聲道：“阿雨，我們賺大了！百靈藥鋪以前一個月也就只能賺三個金茵幣而已，今天一天就賺到了三個，我們今晚可以買只老母雞回去炖啦！”
這兩天在百靈藥鋪的夥食算不上好，甚至林沐雨每頓飯只能吃到稀粥與饅頭，藥鋪的生意慘淡，自然夥食也好不到哪兒去了，不過楚瑤一說到老母雞，林沐雨就忍不住起了饞蟲了，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于是抓起桌上的三枚金茵幣，笑道：“多謝大俠惠顧！”
“大俠？”
鷹眼不由得一笑，提着還帶着幹涸血跡的戰斧，說：“我可不是什麽大俠，老子只是一個為了錢殺人的傭兵罷了！”
說着，他指了指肩膀上的鷹隼說：“你知道我的這只眼睛是怎麽失去的嗎？沒錯，就是這個畜生給啄瞎的，後來老子抓了這個畜生，我不殺它，卻馴養它，讓它為我殺人，小子，老子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什麽大俠，有的只是為了金幣和婊子而到處殺戮！”
林沐雨懶得聽他洗腦教育，喜滋滋的揣着金茵幣重新坐下。
……
“老大，我們走吧！”身後幾個傭兵催促道。
鷹眼點點頭，卻又看了林沐雨一眼，将破爛的靴子踩在桌案上，問道：“小子，我再問你一句，這些一品的金瘡藥是不是你親手煉制的？”
“是！”林沐雨道。
“是嗎？”
鷹眼猛然暴喝一聲，整個人的氣勢疾速提升，仿若殺神附體一般，手腕一翻戰斧橫掃出去，尚未觸及就已經讓林沐雨感覺到脖頸間的皮膚傳來一陣刺痛，“嘩”一聲，鷹眼戰斧就在即将劈飛林沐雨的頭顱瞬間停住，他看着眼前這少年的冷靜，忍不住的啧啧贊嘆道：“好小子……真有點老子當年的個性，好多年沒有見過那麽有種的年輕人了！”
林沐雨哪兒是冷靜，吓得挪不動步了，當鷹眼拿開戰斧的時候他的雙腿依舊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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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
鷹眼道：“小子，我需要10瓶麻痹藥劑和20瓶石膚藥劑，但必須品質全部在二品之上，如果你能煉制得出來，老子一定會會有重酬給你，怎麽樣，這個單敢不敢接？”
林沐雨怔了怔，這兩種藥劑都是4級藥劑，而自己根本沒有做過，暫時還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不過他還是答應了下來，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需要給我兩成的定金！”
“好！”
鷹眼扛着戰斧，大咧咧的笑道：“麻痹藥劑按照市面價格5銀茵幣的十倍算，10瓶就是5金茵幣，石膚藥劑按照市面價格的10銀茵幣的十倍算，20瓶就是20金茵幣，一共25金茵幣，兩成定金，喏，這是5個金茵幣，你拿着，對了，你叫什麽，是哪個藥行的？”
“林沐雨，百靈藥鋪。”
“哦，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沒有關系，明天的這個時候，能交付給我嗎？”
“好。”
鷹眼低頭看着林沐雨，嘴角一咧，獰笑道：“如果到時候拿不出30瓶二品之上我需要的藥劑，我會擰下你的腦袋，我鷹眼說到做到！”
林沐雨點頭，淡淡道：“知道。”
就仿佛即将被擰下的腦袋不是自己的一般。
……
目送鷹眼等傭兵離去，然而這一切都被神羽藥行的人看在眼裏，身穿錦衣的李禽走上前，看着林沐雨冷笑道：“哪兒來的臭小子，居然這般的找死，你可知道鷹眼在大庭廣衆下殺掉了多少人？你如今拿了他的金茵幣，倒看你從哪兒弄來二品以上的4級藥，除非你是藥王，否則你絕對煉制不出高品質的4級藥，你就乖乖等死吧！”
李禽身後的幾個神羽藥行的青年紛紛大笑，戲谑的嘲笑着百靈藥鋪的幾個人。
林沐雨沒有去逞口舌之快，而是收拾了一下沒有賣掉的金瘡藥，對楚瑤說：“楚瑤姐，我們收攤回去了吧？”
“哦？好吧……”楚瑤并沒有異議。
羅開和王郢驚愕不已，直到林沐雨和楚瑤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裏的時候也回過神來。
但林沐雨沒有回去，卻帶着楚瑤在附近的藥材店裏轉悠了起來，楚瑤也着急，說：“阿雨，我不知道你到底隐藏了多少煉藥術的實力，但是……二品的4級藥劑絕對不像是1級藥劑那麽容易制作，你……你這樣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百靈藥鋪，鷹眼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傭兵啊！”
“楚瑤姐，你幫我拿着藥箱吧！”
林沐雨沒有回答，卻将藥箱給了楚瑤，懷揣着10枚金茵幣走進了一間藥材店，那老板迎上前，見是一對少男少女，也不以為意：“要買點什麽？”
“老板，給我來一斤重的魔蛇花。”
“哦？魔蛇花？”老板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可是4級藥草，你要那做什麽？”
“我為師父購買藥草。”
“哦，原來是這樣……”
楚瑤在旁，暗暗贊嘆林沐雨聰明，太張揚的話反而就不太好了，畢竟銀杉城的大藥師就那麽多一些，能煉制4級藥劑的人不算太多，而他們兩個看起來也太年輕了。
……
一斤魔蛇花，耗費了1個金茵幣。随後，林沐雨走進了藥材庫，看着周圍的一株株草藥，目光最終落在了一棵巨大的黑色樹上，大約兩米高，上面充滿了荊棘。
“怎麽，認識嗎？”老板戲谑看着這一對年輕男女。
林沐雨嘴角一揚：“121年的黑鐵樹。”
“什麽？”老板大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你知道黑鐵樹便罷了，怎麽還能知道這棵黑鐵樹的樹齡呢？”
林沐雨指着這棵黑鐵樹上的荊棘，說：“黑鐵樹，每存活一年就長出一根新的荊棘，這棵樹一共有121根荊棘，所以是121年樹齡的黑鐵樹，沒錯吧？”
老板哈哈一笑：“即便是這樣，那也沒什麽，不過這棵樹你可買不起，這是老朽花了重金從山中買來的。”
“7個金茵幣，我買了。”林沐雨淡淡道。
老板又驚呆了，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擁有7枚金茵幣？看他的裝束能掏出7個銅茵幣就不錯了，看起來像個要飯的似的。
“怎麽，不賣嗎？”林沐雨笑問：“我知道，黑鐵樹只生長在山岩上，通體都比鐵還要堅硬，樹根刺進岩石中汲取岩石與水的養分來生長，想要獲得黑鐵樹，就要把懸崖上的整塊石頭鑿開，但即便如此，這棵黑鐵樹最多也就只能賣7金茵幣了。”
老板眯着眼睛，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說道：“黑鐵樹通體堅硬如鐵，比鐵梨花還要堅韌，低于聖藥師級別的煉藥師根本就無法提煉藥元，年輕人，你是誰家的徒弟，竟然會想買黑鐵樹？”
“這你就不用管了，賣不賣？”
“賣，有生意怎麽能不做！”
老板爽快的把這棵黑鐵樹給賣掉了，而這黑鐵樹是4級藥材，制作石膚藥劑的必須配方，林沐雨不知道那個叫做李禽的青年是怎麽淬煉出黑鐵樹藥元的，但以他的能力一定遠遠不及，想必一定是家族有高人幫忙。
想提煉黑鐵樹的藥元，比鐵梨花要難十倍以上，一棵121年的黑鐵樹，就擁有121層的鐵質外殼，必須全部剝離才行，這些全部都需要凝華手的鋒芒來解決。
随後，又買了一些黑色的木耳，一樣是4級藥材，燕耳，石膚藥劑必須材料之一。
楚瑤看着林沐雨忙忙碌碌，一小會就把10個金茵幣幾乎花完了，雖然她很心疼卻沒有阻止，因為她已經感覺到林沐雨在做很大很大的事了。
……
回到百靈藥鋪之後林沐雨就沒有出過門，将黑鐵樹綁在木架上，他就立于這棵堅不可摧的藥材樹木前方，張開雙掌，雙臂之上湧現着一道道青色真氣，正是凝華手。
剝離121層的黑鐵樹談何容易，但林沐雨必須去做，他知道，必須100年以上樹齡的黑鐵木才有可能煉制出二品以上的石膚藥劑，否則注定是失敗品，而那李禽的石膚藥劑只是九品，想來那黑鐵木也只是幾年樹齡而已。
……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一共121層的黑鐵樹表層被剝離掉了47層，林沐雨的額頭上滿是汗水，渾身也幾乎被汗水濕透了，真氣不斷被抽空，整個人險些虛脫得跌倒，但馬虎不得，凝華手的剝離只是擴大黑鐵樹的細紋，并不是真正的剝開樹皮，只要林沐雨稍微停頓，那麽這個進程就肯定失敗了。
“咚咚！”
門外傳來楚瑤的敲門聲：“阿雨，我幫你把飯菜送過來了！”
鼻間傳來淡淡的香味，是小雞炖蘑菇，晚上果然加餐了，不過林沐雨并未停下手上的工作，只是笑着說：“楚瑤姐，你先吃吧，我要完成了才能吃飯。”
“那我等你！”
楚瑤倔強的站在一旁，就這樣陪着林沐雨。
……
一直到深夜時分，終于，最後一層的黑鐵樹表層也被剝離開來，整棵樹通體都龜裂出一道道小小的細紋，泛起淡淡的光澤，林沐雨雖然已經快要累倒了，卻依舊沉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發力提升凝華手的強度，終于，一整株黑鐵樹都在顫抖着，一粒粒細小的藥元從樹內飛舞起來。
“啊？它們要飛走了，怎麽辦？”楚瑤看向天空，又興奮又着急。
林沐雨微微一笑：“沒事，走不掉。”
說着，他打開了一旁的水桶，裏面厚實的一堆燕耳，就在他掀開桶蓋的那一刻，房間裏密布着的黑鐵樹藥元馬上受到吸引紛紛沖向了水桶，一粒粒的沁入燕耳之中！
這就是煉制石膚藥劑的奧秘，吸水後的燕耳産生無形的吸力，而黑鐵樹的藥元與燕耳之間原本就相互吸引，糅合之後經過發酵更是能成為提升防禦的石膚藥劑。
……
“成功了！”
林沐雨微微一笑，說：“楚瑤姐，把這些燕耳拿出來磨碎，用水溶解掉就是石膚藥劑了！”
“好！”
楚瑤興奮不已，仿佛與自己成功煉制出石膚藥劑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