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收了個徒弟

第17章

“對了，不說給我看你畫的畫麽？哪呢？”暧昧的氣氛被左霄一句話散盡。

邵慕遠沒有松開手：“頭回來男朋友家裏，怎麽開口就提工作。”

“瞎說。”左霄指着前面牆上的畫，“我第一句話明明是誇你的畫。”

邵慕遠一時竟不知怎麽回答，只好帶他進了書房。書房裏有一個書架，左霄一進來就被吸引了目光，走近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書，左霄說道：“很全啊，我所有出版的書你都有。”

“不止哦。”邵慕遠打開一旁的櫃子，“周邊我也有。”

左霄看着裏面的物件，心裏很是感動，然後他看見了幾本書：“嗯？這是什麽？同人文？”順手翻開看了看，“喲，還都是耽美同人，啧啧啧。”

邵慕遠抽出左霄手裏的書，迅速放回去關上櫃門。左霄作勢攔了一下，嘴上說道：“給我看看呀，說不定我看過呢。”

“不是說要談工作麽。”邵慕遠攬着左霄往書桌那邊走。

“你這麽喜歡我的書啊？”

“第一次見面不就說了麽，我是你的粉絲。之前你們找我合作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嘶，你……是不是對我早有企圖？”左霄坐在椅子上，擡頭看站着的邵慕遠。

邵慕遠兩手撐在扶手上，彎腰靠近左霄：“是啊。”

“那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呀？”

“大概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吧。”

“诶？不應該是已經暗戀我多年麽？”

“之前是喜歡你的書，現在喜歡你的人，不一樣。那你呢？”

“我？我不知道……當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你了，我哪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邵慕遠搬來個椅子坐在左霄旁邊，覺得自己有點虧。這邊說得清清楚楚，那邊一句不知道就結束了，不過能聽一句喜歡也算值了。

接下來兩個人就真聊起了工作，一聊就是一下午，兩個人都很有收獲。當工作結束時，已經是可以吃晚飯的點了。

“這是約會麽？誰約會談一下午工作啊？”左霄看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

邵慕遠也沒想到會談到這麽晚：“我本來只是想給你看看畫，誰知道你興致來了非要讨論讨論。”

“怪我咯？”左霄站起來活動活動，“你想想，按照一般劇情發展，你好不容易把心上人拐回家，你應該做些什麽？你就順着他的意思談工作？我身為一個作者很替你惋惜啊。”

邵慕遠上前攬住他的腰，勾起他的下巴：“應該做些什麽？要不我們重新來一遍？”

左霄被邵慕遠的眼神勾得心頭一顫，一把把他推開：“哼！晚了！現在是吃飯的時間，吃飯最大！”

“好好好，你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诶對了！要不要我做給你吃？”

“雖然我很期待你的手藝，但是寶貝兒，你忘了我家沒有廚具了麽？”邵慕遠攤手。

“我以為你那是誇張的修辭。”

“嗯……确實有點誇張。”邵慕遠拉着左霄的手，帶他到廚房，“你看，還是有的。”

左霄打量了一圈兒：“……微波爐？”

邵慕遠點頭。

“……”左霄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出去吃吧，上次那家店就不錯。”

邵慕遠自然沒有意見，帶着心上人就出門了。還是上次那家店，還是上次的位置，還是上次的兩個人，只是兩個人的關系不同了。回想着上次坐在這時的心情，左霄覺得以現在這種速度，兩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指日可待。

左霄想着想着就說了出來：“哎你說，如果我們兩個都是工作狂，那以後的日常生活得多可怕。”

“怎麽可怕了？”邵慕遠一邊回應左霄，一邊把抽紙遞給他。

左霄自然地接過來，接着說：“你想啊，我們兩個在一間屋裏，你畫你的畫，我碼我的字……诶？這場景好像還不錯？”

“這生活多好啊。”邵慕遠撐着下巴看着左霄，“工作的時候互不打擾，瓶頸的時候互相疏導，然後一起吃飯，一起做家務，一起……做很多事情。”

一個人待在家裏很自在，但就是太過孤獨，所以左霄很向往這種“一起”的生活：“嗯，貌似是很好。”

“聽着是不是很心動？是不是很想立刻搬過來？”

邵慕遠誘惑着左霄，但是沒有成功：“等等，親愛的，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昨天才開始交往？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你就想進行到同居？”

“嗯？還不到二十四小時？”邵慕遠故意做出驚訝的表情，“我總覺得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這說明我們之間缺少激情。”

“你可以選擇今晚留下來，我給你激情。”

“呵呵。”左霄假笑兩聲，“想得美。”

吃完飯兩人回到公寓樓下，左霄表示自己該回家了。

“真的不再上去待一會兒？”邵慕遠挽留道。

左霄搖搖頭：“不了，再待下去怕是要在這過夜。”

“我家床很大的。”

左霄瞥了邵慕遠一眼：“你的暗示很明顯，我才不聽你的。”

“啧，明明我們都是從事文藝工作的男人，為什麽你總是一副怕自己吃虧的樣子？”

左霄拍拍邵慕遠的肩膀：“一個是常年健身的畫家，一個是常年不動彈的作家，你覺得誰會吃虧？”

邵慕遠笑了笑：“行吧行吧，我送你回家。”

坐進車裏，左霄突然說了一句：“來日方長嘛，小夥子。”

邵慕遠扣上安全帶，道：“看樣子你也很期待啊。”

“我也是男人啊。”

一路開到左霄家樓下，兩人下車道別。四周很黑，只有一盞路燈照着樓道口那一片，周圍也沒有人路過，很适合談情說愛。但是兩個人并沒有說什麽甜言蜜語，只是很普通叮囑兩句。最後邵慕遠瞧着周圍沒人，很是自然地親了左霄一口，然後轉身上車。

看着邵慕遠開車走遠，左霄舔了舔嘴唇，低聲道：“也不能算我吃虧。”然後冷靜地轉身上樓，回到家裏，撲到床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