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原來你還有這種癖/好？”
西恩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表情。
這可怎麽解釋——我不是我沒有？總覺得越發地可疑了。
西恩将伊莉莎貼在自己臉上的手拿下來, 拍了拍銀發少女的肩膀, 将人放到地上去。
他這才站起身來, 原地轉了一圈，身上的裙裝就已經換回了白色祭司袍, 又恢複成了那個清冷聖潔的神座西恩。
伊莉莎看着他這副樣子，突然就嘆了口氣：“唉。”
西恩：“……？”
銀發少女失望地轉過身去，走到父神身邊了。
西恩：“……”原來你只對我的女裝感興趣？
心都涼了的神座西恩擡起頭看着銀發男人, 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父神, 好久不見，您一點都沒……”
這句從帕吉特那裏流傳出來的長生種打招呼用語還沒說完，最後一個字就被西恩吞了下去，場面一時之間變得十分尴尬。
西恩發現, 父神那一頭月下銀霜般的長發已經修剪過了，拜亞現在的發型是一頭爽利幹淨的短發，看起來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長發的父神看起來氣勢淩厲不好接近, 而如今父神把頭發剪短之後，就顯得有些……呆呆的。
看起來很好揉捏的樣子。
西恩立刻換了說法：“您短發很好看。”
拜亞點了點頭，回應道：“你長發也很好看。”
西恩：“……”
Advertisement
伊莉莎悶悶不樂地牽了下父神的袖角。
她還沒看夠西恩穿裙子的樣子，就被父神給打斷了。
但拜亞是體會不到妙齡少女內心的小九九的, 他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低下頭問道：“你也想要那樣的裙子？”
伊莉莎：“……”不, 我不想。
拜亞外出許久, 突然回來當然不是為了撞破西恩女裝的場面。
裙子的話題暫且放下, 拜亞朝着西恩擡了擡下巴：“跟我過來, 有事情要告訴你。”
西恩順從地跟着他走了出去，經過伊莉莎身邊的時候，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害慘我了。”
銀發少女擡起手摸了摸神國主人柔軟的發絲，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回來再和你算賬。”撂下這一句威脅之後，西恩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确認人走遠了之後，伊莉莎捂着嘴巴，發出一聲悶笑。
她仰面躺在西恩的床上，小腿懸在空中随意晃悠着，開始思索下次要騙西恩穿上哪一件衣服。
對能夠創造萬物的父神而言，一條裙子也就是分分鐘的問題。
當天晚上，伊莉莎就收到了一套樣式複雜的公主裙。
為了表明給女兒的都是最好的，拜亞送給她的這條裙子上，蕾絲和蝴蝶結比西恩那一套要多上一倍，還點綴了閃閃發光的珍珠和鑽石。
燈光昏黃的書房裏，拜亞和西恩分坐書桌的內外兩側。
文件都被搬到地上，深棕色木桌上鋪開了一張巨大的地圖，金色半透明的三棱錐水晶懸浮在地圖上方，在滾動幾圈之後，漸漸地接近了一個點。
西恩皺起了眉。
“怎麽是稀月之土？”
在它停留在那一點上之後，拜亞把水晶拿遠了，讓它再次開始滾動。
這一次，水晶仍是停留在了那一點。
西恩用紅色的墨水将水晶停留的地方圈了起來。
他們在占蔔的，是一個與伊莉莎有關的契機，也是危機。
拜亞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思索出來了能夠讓伊莉莎記憶完備的術式，但嵌進一個這樣層級的靈魂中，還需要打破她自身的保護機制，将那條術式催發。
拜亞說道：“兩次結果相同，這不會是偶然。”
“父神，關于稀月之土，可能有些情況……”西恩彎下腰，從堆成小山的文件中，将用藍色燕尾夾夾住的那一沓抽出來。“這是阿黛爾送來的報告，還沒有歸檔。”
半精靈少女在報告用的文件中着重強調了，稀月之土的子民多次目睹惡魔出現。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個世界之所以能夠少有戰火，常年處于和平之中，正是因為西恩把世界的負面關在了魔界之中。沒有惡魔去挑起人心的惡念時，多數惡念就能夠被人世的道德和法律約束住，大多數人只能在規則之內滿足自己的欲/望。
可若是有惡魔。
妖魔人心，這些惡意相輔相成的時候，根本分不清誰是人、誰又是惡魔。
不只是人心變化，惡魔這個種族，誕生于黑暗，亦憧憬着無明的夜晚和連天的戰火。對他們而言，惡意就像本能和信仰一樣在心中根植，無法教化。他們一旦離開魔界，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禍亂這個世界。
而且，由精靈守護的稀月之土，本就是這個世界最純粹的地方之一。
精靈亦是由自然而生，純粹又飽含着善念的生靈。也因為那濃厚的自然氣息，在稀月之土誕生出來，并在這片土地上成長的長生種，生來就受到風與森林的加護，擁有着強大的力量。
可想而知，他們一旦被欲念改變，将會成為怎樣可怕的存在——也許就像精靈萊西那樣。
這世上最讓人害怕的事情，便是善人變壞，強者為惡。
西恩搖了搖頭。
一定要快點杜絕才行。
一年又七個月之前，萊拉蒙頓王國出現的封印裂痕已經修補完整，碧翠絲在神國撕開的空間裂口也已經彌合。從理論上來講，這世界上應該沒有惡魔作亂才對。
不……其實還是有可能的……
在父神還在看着報告的時候，西恩叫了一個名字：“塔瑞斯。”
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書房中緩緩出現，白發紅眼的惡魔，正是白色惡魔塔瑞斯。
拜亞在這過程中甚至沒有擡頭去看這惡魔，他絲毫不為書房裏突然出現的惡魔感到驚訝。沒有人能在他面前藏身，他從來到這間屋子裏，就知道西恩身邊跟着一個隐去了身形的惡魔。
塔瑞斯看了一眼先神拜亞，一陣寒意蹿上後腦，拜亞還什麽反應都沒有，他就已經吓得顫了兩顫。
西恩對他的恐懼毫無察覺，直白地命令道：“講一下你越過了封印被信徒召喚的原理。”
塔瑞斯抿了抿唇，他覺得神座西恩真是太惡毒了，一開口就問這麽致命的問題——這可是惡魔的核心機密。
“這有什麽好問的？”拜亞合上文件，擡起頭看向西恩。“不就是惡魔利用了人類的信仰，将自己僞裝成了類似神明的存在，從而越過封印的阻攔嗎？”
塔瑞斯：“……”
拜亞又看向已經呆滞住的惡魔，向他确認道：“對嗎？”
過了好半晌，塔瑞斯才頹廢地低下頭，回答道：“是的，就像您說的那樣。”
惡魔在心裏默默地腹诽道：真是太過分了，別人一族的終于機密，你怎麽能就這麽輕輕松松地說出口呢？還一副“這算什麽”的從容模樣。
“是個好方法。”拜亞問道，“碧翠絲教你們的嗎？”
塔瑞斯坦誠地搖頭道：“不是。”
銀發男人冷漠地點評：“那這可真是糟糕的歪門邪道。”
塔瑞斯：“……”剛剛還說是好方法呢喂！怎麽突然就改變口風了？
西恩默默地捂了下臉。
誰也想不明白，拜亞給自家寶貝女兒加的濾鏡到底有多厚。
拜亞将文件放下，已然做出了決定：“那就見招拆招吧。”
伊莉莎在床上翻了個身，一腳踢開了被子，修長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面。
西恩蹲在床邊，把被子扯出來，重新給她蓋上。
這一年半的時間不長不短，若說長，對長生種的壽命而言實在不算什麽，若是說短，又足夠将一件事形成習慣。
西恩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看看她。
被子要蓋好，不能着涼；手不能舉在枕頭上面，睡着睡着會血液不暢。
他伸出手戳了戳伊莉莎的臉。
在被騷擾之後，伊莉莎倒是沒有去打他的手，而是兩手抱住拉近懷裏了。
一年半，可不止有他自己形成了習慣。
西恩無奈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掌。
他趴在床邊，捧着臉靜靜地看着睡熟了的銀發少女。
“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的，雖然又任性又煩人，遠不如以前的你讨人喜歡……”西恩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說道，“但至少是安全的，什麽危險和煩惱都沒有。”
在房間裏待了一段時間之後，西恩起身離開。
他想着，明天早上還是要烤面包，要提前發酵面團才行。
他走進小廚房裏，看見已經占據了這個地方的人，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明天的早餐肯定輪不到他來準備。
拜亞切好了姜片，連同香料一起泡進酒中，還将小香蔥挽了個結丢進去。他将螃蟹用長葉捆了鉗子，一只一只地擺進酒裏去。
面包用的面也在木碗裏和好了，正用濕毛巾蓋着等發酵。
洗好的米泡在水中，加了鹽和香油，要泡上一段時間。
西恩自覺沒自己什麽事，轉身就要回書房去工作。
“回來。”拜亞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只見父神不知道從哪裏拎出來一條裙子，低頭看着他：“換上。”
西恩扯了扯嘴角。
這條裙子跟他之前穿的那件是同一風格，就是裙擺的樣式稍稍簡單一點，但裙裝外面搭了一層淺白色的紗，看起來更加靈動了。
最要命的是，這裙子實在很小，是那種五六歲的小孩子才能穿進去的。
西恩深吸了一口氣，拒絕道：“父神，我怎麽可能穿的進去？”
“你不會變小嗎？”拜亞說得非常輕松。
西恩還想繼續掙紮：“可是我……”
“這是碧翠絲小時候的裙子。”拜亞沒直接說出來，這是碧翠絲小時候不喜歡的裙子。
西恩心髒顫了顫，尊嚴瞬間下班了：“……我穿。”
伊莉莎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稍稍側了下頭，發現自己由于睡姿不佳，現在是橫躺在床上的。而她的銀發有一大截垂到了床下去，雪白的小羊羔走近了半步，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啃着她的頭發。
伊莉莎撈過自己的頭發，猛地坐起來。
她模模糊糊地想起來，自己似乎一向很擔心禿頭問題，尤其是在第一魔法學院讀書的時候。所以她一直很愛惜自己的頭發，具體就表現在盥洗室裏挂了十幾把梳子，其中三把是牛角梳。
本以為挂這麽多梳子的行為會遭到西恩吐槽，畢竟看起來真的很像是收集癖。
沒想到西恩在看過盥洗室之後，說她的梳子實在太少了，又給她送了五把過來。伊莉莎當時就意識到了，這是個各方面都比她活得精致的男神。
不不不，重點錯了。
伊莉莎轉頭看向正在咩咩叫着的小羊羔，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她的房間裏為什麽會有羊？
特斯黛将門推開了一條縫戲：“小殿下，起床……”
話語戛然而止。
神官看着正在啃床單的小羊，愣了半晌才問道：“為什麽會有羊？”
“……我也正想問呢。”伊莉莎穿上毛絨拖鞋，伸出手摸了摸這只軟綿綿的羊。她才剛剛伸出手，小羊就已經親昵地将頭蹭到她手上了。
好可愛啊。
伊莉莎心裏癢癢的，她擡起頭看向特斯黛：“這應該不會是西恩找來當晚餐的吧？”
“……”這還真的很有可能。
“小殿下您喜歡的話，直接告訴主上就行了。”特斯黛也心癢難耐地摸了摸小羊羔，“主上應該不會介意神殿多一只寵物的。”
反而有可能為了讨好小公主，在神國養一群羊。
洗漱好的伊莉莎換下睡衣，帶着羊羔往花庭去了。
但似乎今天是個不宜出門的日子，各種事情都讓伊莉莎回不過神來。
那飄着淡淡花香氣味的植物園裏，是早已擺好的白色凳子和桌子。桌上鋪了一層淺藍色的桌布，還擺放着一只白釉花瓶，其中盛放着各類開得正好的月季。
比往常更豐盛的早餐擺在桌上，炖煮過的香菇香味濃郁，連帶着醬湯一起鋪在白粥上。那些橙黃色的小饅頭都做成了南瓜的樣子，擺在紫蘇葉上。
剪了殼的蟹腿鋪開在盤子裏，旁邊擺放着醬油和檸檬，剔好的蟹肉單獨盛放在一只小碗裏，而蟹殼裏則是蒸好的蛋羹。
烤的正好的牛奶面包從中間切開，擠上打發的淡奶油，再綴上幾顆草莓。粥碗旁邊擺着玻璃杯盛放的厚酸奶，黃桃蜜瓜的果粒拌在其中，上面還撒了些堅果和麥片。
各類新鮮的水果都擺放在籃子裏，随時可以取用。
但讓伊莉莎震驚的不是早餐。
拜亞占據了其中一張椅子，銀發男人面色冷淡地攪拌着自己的那份酸奶，他一直都這副表情，不管吃什麽都一樣。好像萬物在他心裏沒什麽區別，什麽食物都和白粥一樣，不能打動他的味蕾。
但這個男人可不僅是在用早餐。
他懷裏抱着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家夥，戴着粉色蕾絲帽子，穿着粉紅的蓬蓬公主裙。小家夥一張臉上五官精致，藍色的眼睛水汪汪的，臉頰上浮着紅暈。金燦燦的發絲纖細柔軟，發尾微微卷着，翹起一個調皮的弧度。
那白皙的皮膚就像瓷器一樣完美無瑕，這小家夥看起來就像真正的洋娃娃一樣。
金發的“小姑娘”一手捉着父神的衣襟，被伊莉莎盯着看了半晌之後，臉一紅直接扭過頭埋進父神懷裏了。
拜亞十分嫌棄地拉住他的後衣領，将他拽開了一些。
伊莉莎不确信道：“……西恩？”
小家夥完全不肯應聲。
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這個小家夥，卻在将要觸碰到他柔軟的臉頰時，被一只小手按住了手背。一雙倔強的眼睛大大睜着，倔強地望着伊莉莎，妄圖以眼神阻止少女的動作，保住他最後的尊嚴。
一旦伊莉莎對他這副樣子表現出十足的喜愛，那麽以後女裝可能就會變得家常便飯了。西恩這次願意嘗試，完全是為了拿到這條裙子，而非是打算以後動辄就穿裙子。
西恩太清楚父神的脾性了。
對始神拜亞來說，這世上生靈萬物，一個也比不上他女兒重要。他創造出的這些後輩們在他眼中是有收藏價值的珍貴作品，給作品綁個蝴蝶結或者套條小裙子都沒關系，只要作品還在就行。
“爸爸，我想抱一抱……”伊莉莎望向父神，眼神中寫滿了期待。
“不行。”拜亞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之所以沒把西恩單獨放在一張椅子上，就是怕伊莉莎進花庭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抱進懷裏。作為一個老父親，他不能眼睜睜望着西恩借着這幼小的身體和漂亮裝扮，将他家小公主騙得團團轉。
“……嘤。”伊莉莎癟了癟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拜亞拿着勺子的手顫了一下。
“真的不行嗎？”銀發少女的灰藍色雙眼裏漸漸泛上了淚花。
拜亞：“……行。”
今天也是毫無原則呢。
西恩倒吸了一口氣，心裏五分不情願五分期待，乖乖地被伊莉莎撈進懷裏了。
雖然少女的大腿柔軟，攬着他的手動作也很輕，垂下來的銀色發絲帶着香味，柔軟胸脯隔着衣物蹭過他的腦袋，但……沒什麽但是了，西恩已經快要改變自己的立場了。
女裝也不是不可以！
拜亞看着那小家夥色眯眯的眼神，沉默了半晌，手上一個用力捏斷了木頭勺子。
顧及到西恩的顏面問題，今天早上的藥不是神官送來的。
而是花庭裏擺了一只小陶爐，那一壺藥就在小爐子上炖着。拜亞拿着蒲扇，給小爐子扇着火，時不時地捏開蓋子去看一看藥煮的怎麽樣。
在伊莉莎吃完飯的時候，拜亞就拎起藥壺，将黑乎乎的藥液倒進碗裏。等到藥涼的差不多的時候，那碗藥就放在了銀發少女面前。
拜亞不出意外地收到了銀發少女怨念的眼神，但他不像西恩那樣好對付，只是拿着蒲扇指了下藥碗：“喝了。”
“我不……”拒絕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一雙白白胖胖的小手端起碗，西恩吹了吹藥液，低頭飲下了一大口。
他從伊莉莎腿上跳下來，把藥碗遞進伊莉莎手裏：“有一個人一起喝的話，會不會就感覺好一點？”
西恩想伸手去摸摸伊莉莎的腦袋，奈何身高不允許，就只能拍了拍少女的手臂。天藍色的眼睛裏滿帶着無辜，之前還害羞的神座，現下已經适應力良好地将臉皮全部抛棄了。
他拉着伊莉莎的袖角說道：“姐姐，喝嘛~”
伊莉莎：“……”
好，我喝。
她端起碗來一口氣幹掉，這輩子喝藥就沒喝得這麽利落過。
而拜亞的臉色已經臭到了極致。
深覺失算的父神及時止損，一揮手将西恩變回了成人的樣子，衣服也已經是正兒八經的祭祀袍了。他撂下蒲扇，站起身來就要走，在走出花庭之前又回過頭瞪了西恩一眼。
“把碗洗了。”
西恩臉上笑意盈盈，從善如流地答道：“好，這就洗。”
伊莉莎正在拿筐子裏的車厘子吃，酸酸甜甜的水果用來解嘴中的苦味再合适不過了。
她戳了戳西恩，将車厘子捧在手心裏遞給他。
伊莉莎滿臉同情，問道：“苦不苦？”
嘴中的苦味還未消去，西恩暗自腹诽着：當然苦，這哪裏是人能喝的東西。
但也是值得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若有所思地看着被伊莉莎喝得只剩下藥渣的瓷碗，突然就笑出了聲。
“不苦，很甜。”西恩一把抱起正咬着車厘子的小公主，将人扛到肩膀上轉了個圈，被驚掉的半顆車厘子在他的白衣服上擦過，留下一條紫紅色的痕跡。
被驚吓到的伊莉莎錘着他的肩膀：“你快放我下來！”
抱着銀發少女轉圈圈的西恩突然碰到了什麽東西。
他疑惑地問道：“哪裏來的羊？”
“我以為是你找來的羊？”伊莉莎這時才想起自己起床時面對的問題。
“也許是父神帶回來的吧？”西恩看着那只羊，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但他沒有多去考慮這個問題，畢竟剛剛父神在場，并沒有表現出驚訝來。
所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西恩頓時有了結論：“說不定是我們的哪頓飯呢。”
而那雪白的小羊四只蹄子邁開，一溜煙地跑出了花庭。
如果西恩和伊莉莎從後面跟上了，一定會驚訝于這只突然出現在神國的小羊竟然這麽快就認路了。它沿着伊莉莎過來的路返回，用腦袋頂開了房門，回到了伊莉莎的房間裏。
小羊羔的身形突然變大，漸漸地變成了兩足站立，最後化出了人形。
雪發少年擰上了門鎖，近乎貪婪地看着這個房間的一切，滿臉迷醉道：“是主人的味道啊，真是甜美的氣息。”
躲在床底的小黑貓瑟瑟發抖地看着這一幕。
他不過是跑來偷個糖吃，為什麽又碰見了那個女人的癡/漢追求者？
※※※※※※※※※※※※※※※※※※※※
/作者碎碎念/
我抽中了今天的限免，感覺評論會漲，所以加更提前送給大家。
順便求一發預收~《[綜]我不要當女主角》，聽說粉色頭發的人是注定要當女主角的，我偏不。
限免的文是《（西幻）魔王的悲哀》，答應我，看完我第一次寫書的幼稚劇情和傻白甜文筆，請不要取收聖光好嗎！
/我要去二次元了/
因為各種事情有點心灰意冷，準備寫本綜漫換心情。
以後開西幻文也會選在二次元言情頻道了。
所以再次求一波預收~
《我不要當女主角》
蘇我言天生一頭粉發。
這意味着她要在小學擁有十六個心靈之蛋，在中學遇到流落異界的落魄王子，高中則要與QB結緣。
為了抗争命運，蘇我言從小努力到大。
她一腳把魔鏡踢進下水道，對路邊的金發王子見死不救，撕毀魔法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
但不知不覺中，蘇我言身邊還是圍滿了奇怪的人。
比如——
港口mafia的某黑色卷毛：“今天也要和我一起殉情嗎？”
最像反派的英雄榜上一騎絕塵的榴蓮頭：“你個桃子頭是想死嗎我來送你上天！”
學園都市頂端的拄拐白毛：“下三濫，乖乖地夾着尾巴返回吧。”
……
今天也在背離初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呢，言醬。
***
本意是成為普通人的蘇我言，終于有一天明白了。
——在我們的國家，普通人是要拯救世界的（bushi）
○女主追求者極多，受害人名單有三米那麽長（x）
○女主有能力有特性，如果你們想要魔法棒也可以（x）
○請給個收藏吧！
/三鞠躬/
抱歉作話和你們唠這麽多！
果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