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三回的時候,她輪空了
,狼王站在飛劍之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的海島四分五裂,最後全部淹沒在了海中,期間還時不時有妖獸驚懼的聲音傳起。
小白貓摸了摸狼王的腦袋,轉眼都無家無歸了。
“嗷嗚~”狼王仰天長嘯,算是給這些曾經一同生活的妖獸送上最後一程了。
“現在你們想往哪邊走?”慕新懷聳了聳肩,這個發展真的是。
總共來了四家,三十個人。
九同家六個人全軍覆滅,只剩下外家三人組;慕家的倒是全都活下來了;東門家折損了一人,還有六人;還有個倒黴蛋俞家,也只有一個俞思遠茍活下來。
三十個人還剩下十七人,外加一只狼王和小白貓。
“我說你們仨,是不是不好回去了。”慕新知突然對着南秋凝、孔子瑾和阮正宜說道。
南秋凝、孔子瑾和阮正宜互相看了一眼。
确實是這樣,雖然說情有可原,但是九同家的六人全滅是不争的事實。可能剛開始九同家不好動手,但是時間長了,誰知道他會搞出什麽小動作。
“這連方家搞了那麽大的事情,還專門坑他們自己的後輩,最後倒黴的居然是我們我們這些無辜的外人。”孔子瑾說着說着大白眼都翻上天了。
“正好趁着現在我們在外面,你們仨就別回去了吧。”慕新知開始給他們出主意。
“就說你們也死了,然後我們回去給你們家族裏的人帶個信。要是将來你們有所成或者有辦法改頭換面的回去,就回去。”慕新知越說越覺得自己出了個好主意,點了點頭。
孔子瑾眼睛一亮:“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南秋凝和阮正宜沒有說話,南秋凝随意瞟了一眼慕新懷、俞思遠和東門靈芝的表情,攥了攥拳頭,又松開了。
這個辦法當然不錯,但是前提得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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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除了九同家,三分之一中的三個領頭羊都知道了。
慕家、俞家、東門家。
要是只有一家知道也沒事,他們三個的小家族可以轉頭投靠另一個家族,可現在三家都知道這個秘密。
他們三人于他們三人各自的家族意味着什麽,這些人應該都很清楚。
不管他們的選擇是什麽,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會成為自己家族最大的弱點。
南秋凝看了一眼北堂長風,北堂長風又看了一眼慕新懷。
慕新懷對着他笑了笑,意義不明。
“我不會回家族了,就讓家族的人以為我死了吧。”南秋凝狠狠心,開口了。
她沒有退路了,或者說,她不能讓文家沒有退路。
“哦?”慕新懷搓了搓手,看向了南秋凝。
南秋凝回看向他:“我剛才看過了,這個方向是司寇家的領地,我一會兒就從這個方向走。”
南秋凝說的很平靜。
慕新懷、俞思遠并東門靈芝的臉上都上了一層陰影。
衆所周知,三分之二和三分之一能被隔絕的那麽幹淨,就是因為它們中間隔着一條大海,任何一方想要攻打另一方想要付出的代價都極大。
南秋凝要是真的選擇去往了司寇領地,她想回來就得重新漂洋過海。
老實說,他們現在都不太敢确定自己能不能平安的回道家裏,說不定半路上就被突然躍起的海獸給殺了呢。
“我可是會派人去監督文家的哦,你別半路偷偷跑回來了。”東門靈芝笑眯眯的搖了搖手指,她長得相當漂亮,這會兒笑着像只狡黠的小靈貓。
可在場肚子裏有點貨的人都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
“不會的,說不定我都死在這片海面上了。”南秋凝低頭看了眼海面,已經有嗅到了肉味的海獸圍過來吞吃海島上那些被迫入水的妖獸了。
“別那麽不自信嘛,我們都會活着回去的。”東門靈芝聽到這個也是皺了皺眉。
這的确是個大問題啊。
“你确定了?”慕新懷只覺得有點可惜。
這個南秋凝實在是不一般,實力又高,自己腦子也很清醒,要是可以的話,他都想将文家收攏過來了。
只是他話語權不夠重,南秋凝現在也只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實在是不足以讓慕家為了這麽一個小家族與九同家徹底對立起來。
“确定了。”南秋凝點了點頭。
“我也跟着秋凝一起去司寇家的領地吧。”阮正宜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了。
他和南秋凝想的一樣,他不能因為自己讓家族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現在回去只有死路一條,跑去司寇家的領地,他至少還有一線生還的希望。
只要他升入紫府境,他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本來升入紫府境就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現在沒了家族的支援,更是難上加難。
可現在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原本高高興興的孔子瑾謹慎的看了一眼這兩人,咽了咽口水。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麽南秋凝和阮正宜都這樣嚴肅,還都選擇了一條更加危險的路。但是他很清楚一點,他在這裏一定要挑能信任的,那就只有南秋凝和阮正宜了。
他們三個的情況應該是一樣的,他不明白內裏的原因,卻明白他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跟着他們一塊走。
“既然你們都要去,我也跟着去看看了。”孔子瑾笑嘻嘻的拍了拍阮正宜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我也跟着他們一塊去。”北堂長風順勢推舟。
他本來就是要回司寇家的,這樣倒是正好了。
慕新知:“……”
慕新知臉上流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他知道北堂長風看中了南秋凝,但是啊,他也沒想到他居然能到這種直接把自己的家族随随便便丢下的程度。
瘋了嗎?
慕新知的眼中透露出這樣的目光。
北堂長風面色不變,他迅速的看了一眼南秋凝,硬是擠出一點紅暈,點了點頭:“我就這樣決定了。”
衆人:“……”還好這貨不是他們家族的人。
“你們都往那裏走,我們就都回去,沒有意見吧。”慕新懷聳了聳肩,罷了。
“你的情況我會和葉家好好說明的。”慕新知一字一字的說道。
北堂長風笑嘻嘻的點了點頭,慕新知捂了捂心口,這是哪來的不孝子啊。
“沒有。”東門靈芝伸了個懶腰,也罷,俞家和九同家已經死了這麽多了,于他們也不是一件壞事,再得了個連方家的黑歷史,也算是大收獲了。
兩方人馬決定之後,紛紛轉身朝着自己選擇的方向走去。
“這回俞家和九同家運氣都不好。”南秋凝搖了搖頭。
北堂長風點了點頭:“都要全軍覆滅了。”
一個俞思遠,東門家和慕家那兩個精怪,怎麽會真的讓他平安歸去呢?
☆、趙家人
“喂, 他們都走路了,現在能跟我說說為什麽不能由他們幫忙傳達了嗎?”一看大部隊已經離開, 孔子瑾立馬就纏上了阮正宜。
阮正宜幫他粗略的解釋了一通, 換來了他短暫的沉默。
“真是複雜。”孔子瑾甩了甩頭,再也不複剛才的活潑。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現在我們得想辦法盡快離開這片海域, 不然危險太多了。”南秋凝不得不提醒他們另一個事實,現在可不是郁悶的時候, 要郁悶的事情可不止這麽一件。
孔子瑾:“……”對哦,他怎麽把這件最重要的事情抛之腦後了。
其實本來北堂長風服下的九轉升龍丹的藥效還未過, 他還是紫府境, 只要撕裂空間就能到達大陸, 只是現在跟了個孔子瑾和阮正宜,他們不好使用這手段。
“走吧。”北堂長風郁悶了一秒,方便的方法沒法用, 偏偏要選複雜的。
南秋凝和北堂長風算是在穿越海域的老手了,在他們的指揮下, 他們四人倒是相當安全的走了一段路。
“看來我們的運氣還沒差到底,”北堂長風摸了摸下巴,“這個海島距離司寇家的領地更近。”
“那就是說我們快到了?”孔子瑾一下子提起精神來, 頹喪又不能解決事情,好歹他們還活着。
再說了,孔子瑾對于自己晉升紫府境這件事,還是有那麽一點的信心的。
“是快了, 我們得找個安全的着陸點。”北堂長風判斷着方位,最後帶着他們飛向了南方。
南秋凝看他了解的模樣,一頓。
說起來,他們兩個相見後,還沒好好的聊過呢。
她原本以為北堂長風也落到了一個三分之一的小家族裏去了,現在看起來,裏面似乎還有隐情?
“你對這裏很熟悉?”南秋凝直接問了出來,孔子瑾、阮正宜二人和他們暫時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想背叛他們也做不到。
加上一會兒到了司寇家的領地,這些事情掩蓋是掩蓋不住的,所以她就幹脆問了出來。
“是啊。”北堂長風也回答的落落大方。
阮正宜詭異的看了一眼北堂長風,舔了舔嘴唇,他……這是誤傷了一條賊船嗎?
“不要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北堂長風對着阮正宜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阮正宜不僅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的緊張了。
北堂長風這句話不就是承認了他與司寇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嗎?
他心裏慢慢浮現出一個猜想,他是聽家裏人說過的,剩下的三分之一世界裏,有些家族也是投靠了司寇家的。
這些家族可以得到司寇家的資助,但是同時必須承擔起作為卧底的危險。
北堂長風……不會就是這樣一個卧底吧。
“事情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樣了,哎呀,不要太害怕了,我都說了,我不會害了你的。”北堂長風看了一眼已經僵硬住的阮正宜,又不走心的安慰了一下。
只有孔子瑾呆呆的看着這三人,這三人在說些什麽?
“什、什麽意思?”孔子瑾湊到阮正宜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了。
“沒事。”阮正宜搖了搖頭,有些無心解釋了。
他們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都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算真的被北堂長風暗算了,他也只能認命了。
不過北堂長風當然沒有真的要他們麻煩的意思,他找了一處還算安全的着陸點,降落了。
“得虧你還知道這麽個地方。”阮正宜硬邦邦的開口了。
“嗯。”北堂長風點了點頭,這兩處大陸又不是罩了一個罩子的,防衛、看守的士兵也不是什麽真的銅牆鐵壁,只要有心,當然可以跑到對方的地盤上。
只是一般大家都不這麽做而已。
畢竟又不可能大規模的一堆人跑到另一方的領地上,只有小部分人,又不異于送羊入狼口。
“這附近應該有個城鎮,城中姓氏雜亂,大家自成一派,我們就去那裏吧。”這就是另一個大家不輕易跑到別人地盤上的原因。
元一世界不像古庭世界,這裏是以宗族為單位劃分地盤的。
一般來說,要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大家都不會随便出自己宗族的領地。所以一旦自己宗族的領地上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是相當顯眼的,你想都別想躲開。
北堂長風長風說的這個城池,比較特殊。這裏面居住着許多不成氣候的小家族。
他們為了生存聚集到一起制造出了這個城池,在三分之二裏也有小有名氣,許多任務在身的人,也喜歡到他們那裏去落腳、休息。
“等等,我給你們弄個東西。”北堂長風突然叫住了衆人。
他從芥子空間裏取出了好幾塊木頭,開始雕刻。
“這是身份的證明?”南秋凝一眼就知道他在幹什麽了。
三分之二都是由司寇家領導的,紀律肯定要比好幾個領頭人組成的三分之一來的嚴明。有個證明自己身份的名牌也不是奇事。
“是啊,這木頭是司寇家特別研制出來的一種樹木的,帶有獨特的花紋和氣味,很容易辨別。”北堂長風點了點頭,他特意砍了幾塊以防不時之需,果然,現在就用到了。
後知後覺的孔子瑾終于明白過來剛才阮正宜是什麽意思了。
“你、你、你……”孔子瑾磕磕巴巴的看向北堂長風,幾乎說不出話來。
“閉嘴,不然讓狼王吃了你。”北堂長風正認認真真的雕刻呢,就這孔子瑾話多。
狼王看了一眼南秋凝,南秋凝對着它點了點頭。
“嗷嗚~”狼王對着孔子瑾呲了呲牙,示意他老實點。
孔子瑾:“……”
“你反水的也太快了點。”孔子瑾對着南秋凝抱怨,南秋凝面色淡定,仿佛沒有聽到。
“行了,你們拿着吧。”北堂長風将三塊木牌子交到這三人手裏,自己留了一塊。
幾個人翻過來一看,上面寫着趙家。
“這趙家是什麽家族?”南秋凝多看了幾眼,總覺得北堂長風不會無緣無故就寫了一個家族上去。
“算是一個我比較了解的小家族,這樣被發現的幾率小一點。”北堂長風不帶私人感情的解釋。
才不是他現在還看趙家不順眼呢。
趙家将北堂長風送到司寇家後就出了一把小名。
天啊,居然真的有人将自家的風靈根送到司寇家的啊。一般小家族的人,就算是苦點,咬咬牙也是要把這樣變異天靈根的寶貝留下的,只要孩子好好的長大,家族裏定是會多一個強大的戰力的。
趙家卻獨樹一幟,他們毫不猶豫的就将那麽小的兒子賣給了司寇家,抱着司寇家的小恩小惠美滋滋的回去過日子去了。
……
這樣沒追求的家族也算是獨一份了。
他們一邊吐槽一遍開始打起趙家的小算盤了,他們這個小算盤當然不是對趙家做什麽危險的事情。
誰知道那小孩會不會真的傻乎乎還心裏覺得趙家才是他真正的家呢,到時候得罪了趙家就是得罪了一個風靈根的未來大能呢。
他們打的小算盤是看中了趙家的血脈。
一般來說,一個家族為何能強盛不衰,就是因為它有源源不斷的人才。
而為什麽只有這些大家族才有這樣源源不斷的人才呢,而小家族卻往往只有資質較差的孩子呢?
就是因為血脈,血脈這種東西玄之又玄,作為一個人類他們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是能看到血脈的力量帶來表面上的改變。
不過這樣也夠了,趙家能生出風靈根,就說明他們的血脈還是有那麽點特殊的。
于是趙家的未娶未出嫁的後代立即受到了空前絕後的關注,大家開始興高采烈的挑女婿挑兒媳婦,想要賭一把了。
據說趙家靠着這個也大賺了一筆,現在全家族都過上了吃香喝辣的日子。
人一旦富裕起來,就會開始追求別的東西。
一般情況都是——權力和地位。
這些開始有更高追求的趙家人終于回味過來當年把北堂長風賣給司寇家是個多麽目光短淺的決定了,可惜已經太晚了。
他們這所謂富裕,只是跟過去相比。跟司寇家比起來,他們壓根沒有一點變化,更不可能把北堂長風要回來了。
後悔過後,這些智商遲遲才上線的趙家人們開始尋找補救措施了,他們奮發起來,激勵着後人要努力修煉。
所以現在三分之二的領地上也有不少趙家人的身影,他們被族長趕出來去往各處修煉,争取改正懶惰的基因。
因此北堂長風選擇趙家人真是個再合适不過的選擇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葉落歸塵扔了1個地雷
☆、司寇支淼
不過趙家的事情南秋凝他們又不知道, 南秋凝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就把牌子收了起來。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北堂長風居然會在司寇家。
這件事很好推斷, 北堂長風有這樣特殊而珍貴的樹木, 就說明他和司寇家關系匪淺,再加上他跑到三分之一做卧底跟着進密地就明白了
畢竟一般人家誰沒事還搞個卧底, 還是派出風靈根, 也就是司寇家有這個閑情和閑心了。
南秋凝走了兩步,頓了頓, 忽然沒忍住遮了遮臉,笑了。
“你笑什麽?”孔子瑾覺得奇怪, 北堂長風卻是投去了一個幽怨的眼神。
他就知道, 南秋凝肯定又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這也不難猜, 北堂長風現在是司寇家的人這毋庸置疑。
可是這要怎麽解釋司寇家會把這麽個天才就這樣狠心的放去了三分之一,和別人一起拿生命危險冒險呢?
所以北堂長風在司寇家的地位一定相當的微妙,為何這麽微妙呢, 南秋凝一看到這趙家就差不多明白了。
“沒關系。”南秋凝不怎麽走心的安慰了一句。
北堂長風難得皺了皺臉,略帶撒嬌的看向她:求更多的安慰。
孔子瑾、阮正宜:惡。
小白貓和狼王也嫌棄的撇過了臉。
大家鬧過這一頓, 終于收拾收拾要出發了。
阮正宜和孔子瑾其實對這三分之二的司寇家的領地相當的好奇,在他們家族,幾乎沒有出過三分之一的人。
兩邊的人生活在一個世界裏, 卻又被一片海完全的隔絕開來了,各過各的,都對彼此毫無了解。
“也不用太緊張了,都是人族, 能有多大不同。”北堂長風示意他們放寬心。
都是修真/世界裏的一份子,文化都圍繞着修真進行,還都是宗族制,想要融入不要太容易。
“你們把臉抹黑一點,氣質要滄桑一點。”北堂長風忽然指揮。
趙家人現在也就是富裕了點,家族子弟的資質仍舊沒啥大長進,他們哪裏來這樣的十幾歲就築基後期的。
不過好在這裏的人都有駐顏丹,年齡可以随便掩飾一下。
至于南秋凝和北堂長風,二人對視一眼,阮正宜和孔子瑾就突然感覺這兩個人的氣息一弱。仔細一感覺,這兩個人都只有築基初期了。
“有故事啊。”抹黑了臉的孔子瑾咂咂嘴。
阮正宜掃了他們兩個人一眼,眼裏不自覺的流露出不解。
奇了怪了,這兩個人說熟悉吧,确實好像挺熟悉的,配合也很默契。但是說不熟悉吧,又好像确實不熟悉,因為南秋凝也不知道北堂長風的身份,剛剛她的反應不是假的。
這兩個人就像孔子瑾說的,有故事。
但是現在不關他的事,他只要知道這兩個人不會害他就夠了。
他現在還不能離開這兩個人,準确的來說是北堂長風,他和孔子瑾兩眼一抹黑的來到這片大陸,其實已經做好了會露餡随時會陷入逃亡生活的準備。
現在有了北堂長風這個了解這片大陸的人,他自然不會随便浪費,就算四人要分開,也至少要等到他熟知這片大陸以後。
四個人沒有用飛劍,而是在地上慢慢趕路着,聽北堂長風大概的講述這片大陸的基本情況和趙家的一些知識,以免他們沒撐上一會兒就露餡了。
這三分之二的世界,确實和三分之一相似又不一樣。
總體來說,兩者都是宗族制的修真世界,只是三分之一更加野蠻生長一點,相比之下,司寇家統領的這三分之二更加紀律嚴明,更加和平一點。
“我忽然覺得被一家獨大也不算什麽壞事了。”阮正宜忽然嘆了口氣,他所在的阮家幾乎每一天都不帶消停的。
但是這就是他們生存下去的辦法,不像這裏,除了基本的沖突外,大家還算是和和氣氣的生活,在自己的領地上為了自己的家族戰鬥。
“各有各的優缺點吧。”北堂長風聳了聳肩,并沒有多說。
“差不多要到了,準備一下。”北堂長風提醒。
說着他們已經到達了一座城池,他們守門的守衛對于他們的到來面色平靜。
南秋凝他們三個人掏出了自己的木牌,這木牌也是剛剛被二次加工了一回,讓它看起來變得舊一點。
他們有些感慨,看着看門人的模樣,顯然是已經習慣了旅人的往來。要是擱在他們那裏,忽然來了個陌生人,早就緊張起來了。
為了讓狼王看起來無害一點,南秋凝讓它又縮水了不少,還特地給它弄了一根狗鏈子,在狼王萬分嫌棄之下,勉強的戴上了。
狼王自己把氣息收了收,看起來倒像是一只五階的漂亮的雪狼了。
“進去吧。”守衛接過木牌鑒定了一下,多看了狼王幾眼,狼王下意識的對着他呲了呲牙,被南秋凝阻止了,還敲了敲腦袋。
狼王立即默默的低下了頭,看起來一副很受主人指令的乖巧模樣。
守衛這才放心了,他收下了北堂長風給的幾枚靈石,放他們進去了。
“還要交靈石?”孔子瑾好奇。
“是啊,這也算是他們這些家族的一項産業吧。”北堂長風解釋了一句。
和他們平日裏見到的城池不同,這裏各色的人都有,小攤販售賣的東西也來的更加豐富一點。
北堂長風還帶着他們找了一家旅店,孔子瑾和阮正宜進去的都有些恍惚了。
旅店這個東西在他們的字典裏幾乎是不曾存在過的一樣東西,他們進去了以後還要東看看西看看。
“幾位都是第一次出遠門吧。”老板看他們的模樣就明白了,笑了笑。
“是啊,第一次出來歷練。”北堂長風點了點頭,交了靈石。
這裏算是人流量不錯的一家旅店了,就是這個時間點,還有不少用餐的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煉氣期的,少有幾個築基期。
“上去吧。”
店裏的小二領着他們上了二樓,然後站在兩間房間前撓了撓耳朵:“是三位和這位姑娘各一間房嗎?”
孔子瑾、阮正宜:“……”他們剛才都沒有注意,北堂長風居然才要了兩間房嗎?!
他……
孔子瑾和阮正宜看向北堂長風的眼神更微妙了。
“他們兩個一間,這間我和這只妖獸的,”南秋凝立馬接上,“讓他再下去訂一間吧。”
“我哥哥小時候和我住在一起,突然出門就有些不夠仔細了。”南秋凝随口找了個理由,小二立馬接受了,點了點頭。
孔子瑾、阮正宜:“……”他們兩個知道真相的人看着北堂長風更加微妙了啊!
北堂長風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略帶幽怨的看着南秋凝,南秋凝抽了抽嘴角:“哥哥你要是有事就來找我。”
“好。”北堂長風立即滿血複活,并指揮者小二:“再幫我開一間房吧。”
他自然的推開這間門,在阮正宜和孔子瑾不自覺無言的眼神下進了南秋凝這間房。
“說吧。”南秋凝坐了下來,順手扔出兩把小陣旗,将房間隔絕起來。
北堂長風噎了一下,這也真是太直接了吧,他們明明都十幾年沒有見面了,結果開場就是這樣的冷漠。
狼王已經打着哈欠趴在角落裏睡了,只是耳朵高高的豎起,小白貓跳到了桌面上,顯然是要好好聽一聽這二人的淵源的。
要知道它從小就在南秋凝的身邊,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個人物啊。
這家夥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北堂長風心裏是這麽吐槽,人到底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下來,将自己這麽多年的事情盡量的講了。
原來北堂長風進了司寇家後,還真的遇到那位魔選之人了。
那人名叫司寇支淼,是司寇本家的人。
“我估摸着他原本應該不是本家的人,應該是分家的,然後有逆襲本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天才的故事,只是現在時空逆轉,惡魔不能插手,導致一切都變了。”北堂長風撐着下巴。
“他出生的據說也有些突然,而且他的父母一直對他淡淡的。”北堂長風摩挲了一下手指。
血緣這種東西是無法改變的,他的靈魂是外來的也就罷了,肉身原本應該是分家哪個人生下的,現在強行被塞到另一對父母名下。
大家都是修士,對天道有着天然的敏感度,他們或許說不清為什麽,但是心裏總會有個聲音讓他們不願過分的親近這個孩子。
因為這個孩子本就不應該是他們的。
“他的靈根屬性天道沒有辦法幫他改變,所以他還是五靈根廢靈根。”北堂長風繼續說道。
“為了能盡量符合他在惡魔操控下的飛升之路,他今生的氣運真是無敵了。”北堂長風說到這裏,不自覺的咬了咬牙。
他顯然是因為這個吃過不少虧。
這個司寇支淼算是本家最不受重視的孩子了,說的直白難聽點,要不是本家的身份,他可能一開始就被放棄了。
在司寇家,只要是血緣不算太遠的,基本都有靈根,三靈根都是一抓一把。像他這樣的五靈根,在本家也是很久沒出現了。
他的父母不怎麽喜歡他,但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孩子,該給的資源還是要給的。
他和北堂長風,一個身份尊貴,但是偏偏天賦極差,一個身份落魄,偏偏天賦極高。兩個人兩個極端,自然會被莫名其妙的聯系起來,進行比較。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草莓小奶蓋”,灌溉營養液 40
讀者“淩筱敏”,灌溉營養液 10
讀者“夏月”,灌溉營養液 1
讀者“華洛”,灌溉營養液 7
讀者“古色畫卷”,灌溉營養液 30
讀者“冬至”,灌溉營養液 1
讀者“”,灌溉營養液 1
讀者“歡歡”,灌溉營養液 20
讀者“呵呵呵”,灌溉營養液 20
讀者“”,灌溉營養液 5
讀者“冬至”,灌溉營養液 1
讀者“扒皮”,灌溉營養液 20
讀者“”,灌溉營養液 5
☆、天道:
司寇支淼明明是這樣的尊貴, 但似乎他自己也很清楚的天賦和敏感的感受到自己的父母對自己不是很喜歡,所以明明是個小孩, 卻總是顯得陰沉沉的。
這讓本來就不算讨喜的司寇支淼更加不受他的父母喜愛了。
北堂長風在心裏撇撇嘴, 哪裏是那麽多的原因,說到底就是因為這家夥也是“穿越”過來, 重活一世的人了。
他同邵志雲一般, 空有一顆主角心,卻沒有主角的天賦和毅力。
在前期, 司寇支淼幾乎處處都被北堂長風壓着一頭。
誰讓北堂長風的天賦好,随随便便修煉下就能事半功倍。而司寇支淼, 一開始還是努力的, 只是他發現自己不管怎麽努力, 都比不上周圍的人。
他因此漸漸心态失衡了,還跑到北堂長風面前想炫耀自己身為本家才能得到的資源。
北堂長風現在都記得這個司寇支淼,裝作不經意的在他面前露出了一顆極為珍貴的丹藥, 在一衆人羨慕的目光下服下。
末了,還要假笑一番, 好似只是吃了一顆不能再普通的小糖丸一般。
這還不如邵志雲可愛呢。
邵志雲雖然心思惡毒,但是他又蠢又傻啊,什麽都表現在面上。這個司寇支淼不同, 他心思相較之下更加細膩,也更會掩飾,一定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僞君子的類型。
這家夥在這裏消沉了兩年, 終于發現自己再這樣消沉下去,苦的只有自己。
他慢慢的變得“開朗”起來,學會了拉幫結派,還經常用這個排擠北堂長風。
北堂長風無語望天,他壓根不想理這個司寇支淼,他現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好好修煉,找到南秋凝。
南秋凝是冰靈根這件事他是知道的,要是南秋凝也在這三分之二裏,那麽司寇家肯定會收到消息。
可事實上,司寇家沒有收到過哪家出了冰靈根的消息,這就間接的說明了南秋凝出生在了那三分之一裏。
既然南秋凝出生在了三分之一裏,北堂長風覺得他背叛司寇家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他現在不好殺了司寇支淼,不管怎麽說,這司寇支淼都是本家的珍貴血脈。
大概等什麽時候找到南秋凝,正大光明背叛司寇家的時候,他就會順手殺了這司寇支淼吧。
說不定,沒等他出手這司寇支淼就會因為修為境界提升不上去,大限将至,直接隕落了呢?
北堂長風不着痕跡的阻礙着司寇支淼的發展,他努力引誘他留在司寇家,堅決不讓他出門。
他可記得萬古帝君的話呢,這小子沒了惡魔和世界本源,全靠天道補齊。
天道總不能送他一身修為,肯定是要給他制造“奇遇”,幫助他成長,所以北堂長風只要貫
徹讓他呆在家中的戰略就可以了。
人言,天算不如人算。
北堂長風想和天道打擂臺,到底是嫩了些。
因為他不知道天道可以無恥到這個程度!
“這個是什麽?”司寇支星,也就是司寇支淼一個拉幫結派的小夥伴。
他看着司寇支淼從庭院的樹下撿了一棵流光溢彩的靈草。
司寇支淼盯着那靈草片刻,忽然心有所感,張開嘴就吃了下去。
司寇支星:“!”
司寇支星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司寇支淼快速的吞咽了下去,并且迅速的冒冷汗,面色蒼白。
司寇支星把人送了回去,叫來了族長和族中的長輩,北堂長風也跟着過去圍觀了一下。
接着他就親眼見證了司寇支淼從五靈根變成了三靈根的靈異事件。
“我聽聞寧家的大能在西山秘境采摘到了珍貴靈草,但是具體沒有說,前幾日路過我們司寇家的上空還與我打了招呼。”司寇木摸了摸下巴。
“原來是洗靈草啊,還正好掉在了我們司寇家。”司寇木一臉的驚嘆。
“更沒想到這洗靈草是極品的洗靈草,居然能洗去兩根靈根!”司寇木繼續驚嘆。
末了,他特地叮囑這件事千萬不能傳出去,大家好好保守秘密,吃了便吃了吧。五靈根變成三靈根罷了,在他看來區別也不是特別大,就不要公布于衆了,也省去了一筆麻煩。
北堂長風因為身份的特殊還被特地的交代了。
北堂長風一臉麻木的看了一眼正在對着他一臉嘚瑟的司寇支淼,心中吶喊:這也行嗎?!
天道:當然可以。
天道很快就身體力行的告訴了北堂長風,這當然可以,非常可以,而且甚至還可以多來幾次呢。
北堂長風撐着下巴躲在岩石後面,看到司寇木在劃船的時候,在水底發現了又一棵珍貴靈草,甚至還直接找到了據說是司寇家某位祖輩留下的遺跡,得到了牛逼哄哄的秘籍。
北堂長風:“……”都是一家人,為什麽要偷偷留下遺跡。
北堂長風對着天空豎了一根中指。
天道:嘻嘻嘻。
北堂長風眼看着這司寇支淼居然真的在這方小庭院裏以神奇的姿态獲得奇遇,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最誇張的一次是這家夥走在庭院裏好好的,突然天空變色,降下幾道粗雷,還好死不死的打在了這司寇支淼身上。
衆人:完了,司寇支淼要死了。
北堂長風:完了,司寇支淼又要進階了。
果然,不過煉氣期修為的司寇支淼不僅沒有死,還脫胎換骨,忽然大徹大悟,開始入門前人留下的有關于雷電的秘法了。
他很快就突破到了築基,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追上了司寇家大多數人的進度。
北堂長風一看這樣不行,就咬咬牙決定将這家夥掐死在搖籃裏了。
那邵志雲沒法殺了,是因為他身上帶着本源,本源之力再弱,那也是本源之力,不是他這種還未成神的修士能對抗的。
這司寇支淼再神奇再厲害,他也不過是一介普通修士,沒有本源護體,誰也救不了他。
天道:嘿嘿嘿。
北堂長風冷靜了那麽多年,這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扯下了臉上的面罩,捂住了臉。
他剛剛都要殺了這家夥了,這家夥卻突然左腳拌右腳,直接摔了下去,恰好躲過了他的長劍。
這下面是懸崖,要是一般情況,北堂長風肯定覺得這人死定了。
可這是司寇支淼啊!
果然,一個月後,大家都以為已經死掉的司寇支淼一身破爛的回來了,還習得了一身新的本領。
北堂長風:冷漠臉。
也就是這次以後,司寇家的人終于發現司寇支淼的特殊來了,這小子的氣運是不是太逆天了點?
他不過就是在司寇家的家裏和周圍,硬生生的被他挖出了一堆他們找了幾萬年都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