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回的時候,她輪空了
的站到前方,景雨澤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
他張了張嘴就想反悔。
“這樣就可以比了吧?”南秋凝立即開口,打斷了景雨澤張口的最好時機。
“……可以。”景雨澤咬咬牙,還是丢不起這個人反悔。
“等等。”景和玉一看情況不對,上來插嘴。
“你們都只有煉氣期,又不會禦劍飛行,要是真的不小心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可是會沒命的。”景和玉話音一落,景雨澤就想附和。
“哎,和玉兄,”文華采擺擺手,“這都說好了,讓孩子們自己去決定,你又何必插手?”
“那也不能危及生命啊。”景和玉挺起胸膛,一副要和他好好理論的模樣。
文華采又是一笑:“這話就不對了,他們是只有煉氣期,可你把我和景歌兄還有你自己,置于何地呢?難不成連接個孩子的本領都沒了?”
“你不是說了不能插手嗎?”景和玉脫口而出。
景和歌沒來得及阻止,文華采聳聳肩。
景和玉靜下來仔細一想,這不是又繞回去了嗎?如果他們不該插手,他就不該拒絕爬樹這個提議,但要是同意插手,那爬個樹又何妨。
景和玉:“……”
景和玉趕緊向景雨澤示意,景雨澤正想改變主意,南秋凝鼓了鼓嘴:“這是還沒比就要反悔了?”
于是景雨澤只好把所有的話吞咽回去,咬牙:“就爬樹吧。”
“好。”達成目的的南秋凝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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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懷竹和景家那名為景沛山的站到那顆參天古樹下面,景沛山抽了抽嘴角。
這樹皮上又沒什麽支撐點,樹幹要到上面的三分之一處才會有,這光溜溜的要怎麽才能爬上去?
“好,我數三下,你們就開始吧。”文華采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興致勃勃的開始倒數:“三、二、一!”
随着“一”落聲,兩個長手長腳的煉氣期修士猛地撲向了古樹。
景沛山手腳并用的撲向了古樹,直接将自己挂上了古樹,開始蹭着樹攀爬。
景沛山爬的一臉的猙獰,他的餘光掃了一眼文懷竹,直接驚了。
因為文懷竹這家夥居然跟跑步似的,直接沖上了古樹,在樹的主幹上奔跑起來。
這居然也叫爬樹?!
文懷竹将靈氣聚集在腳底下,黏着在樹幹上,至少在靈氣耗盡前他都可以以這樣的姿态奔跑。
景沛山:“……”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到文懷竹跑到了距離他十米開外的地方。
景沛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景雨澤,果然景雨澤已經是一臉的陰沉,眼底幾乎能冒出火氣來。
現在下去肯定要被景雨澤撕碎吧。
景沛山抱着大樹,一咬牙,學者将靈氣聚集在手掌和腳底之下,瘋狂的蠕動着開始攀爬。
“噗。”文懷雲沒忍住笑出了聲,景和歌、景和玉并景雨澤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文懷雲住了嘴,開始望天。
一邊是在瘋狂的奔跑,一邊是在瘋狂的蠕動,這個速度和距離自然不必說。
文懷竹跑了六十米終于覺得靈氣盡失,放心的墜落下來,文華采一躍而起接住了他,順便在他落下的地方做了記號。
景家的人無欲無求的看着那條蠕蟲的大蟲子。
相比要贏下這場比賽,他們現在更想将這個将他們景家顏面盡失的家夥開除景家。
“給我爬啊!”就在景沛山自己也覺得差不多了,實在是沒這個必要繼續丢臉放棄的時候,景雨澤包含着靈氣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炸裂開來。
景沛山抱着大樹差點流下淚來。
他真的爬不動了啊。
景沛山咬咬牙繼續蠕動。
南秋凝看的有些無聊,随意瞟了一眼周圍,恰好和自家曾祖父的目光對上,二人看着這一大圈咬牙切齒專注的看景沛山的人相視一笑。
南秋凝眨巴眨巴眼,她還沒做出什麽舉動,小白貓就打了個哈欠,低下了頭繼續睡了。
它還以為還有什麽精彩的場面要出現了,結果這麽無聊。
景沛山氣喘籲籲的停在了大約四十米處,就在他還要繼續堅持的時候,手腳一滑,手腳上的靈氣盡失,終于不負衆望的開始摔落。
景和歌臭着臉,冷漠的看着他掉到距離地面約莫五米就要絕望的時候才緩緩施以援手将他救了下來。
“廢物。”景雨澤冷冷的說了一聲,他看着趴在地上大汗淋漓的景沛山,眼裏流露出陰冷的目光。
☆、狩獵
景沛山低下頭, 沒有多說話,他再了解景雨澤不過了, 自然知道景雨澤那性格。
現在要是為自己辯解, 麻煩只會更多。
而且,景沛山看了一眼景雨澤, 掩去了眼底的憤怒和憎恨。這次本來就是景雨澤自己的決策失誤, 最後的代價卻要他擔負起來。
“這一場我們贏了,那馬上就來下一場?”南秋凝掃了一眼周圍的樹林, 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景雨澤這回終于開始動腦子了,可惜已經晚了, 這回的主導權在南秋凝手上, 他就算想做什麽也做不了。
“這樣吧。”南秋凝招呼文懷雲過來。
“這裏不是有森林嗎?我們又是以方圓一公裏為界限, 我們就限定在一個時辰內在這方圓一公裏內捕獵妖獸。”
“懷雲和……你身後的這位都只有煉氣修為,還沒有築基,應該都只能捕捉三階以下的妖獸。”
“三階妖獸記為七分, 二階妖獸記為三分,一階妖獸記為一分, 就比在半個時辰內在規定範圍內捕捉妖獸,誰的分數高就獲勝。”南秋凝将自己的比試方法說出來。
景雨澤警惕的看了她一會兒,反複咀嚼她這麽幾句話, 确定這裏面沒有什麽陷阱和問題。
“可要是有四階以上的妖獸豈不是很危險?”景雨澤想了半天,終于磕磕絆絆提出一個問題。
“這個沒問題。”南秋凝看向了文華采。
“爺爺。”南秋凝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這個你就交給我好了,我們會派人守住邊界,還會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文華采“呵呵”一笑, 态度還相當的真摯。
景雨澤的話卡在了嗓子口,他低下頭又細細的理了一遍,甚至還看了一眼景和歌和景和玉。
景和歌對着他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這一局他們又落了下乘,按照剛才文家那利索的爬樹姿态就知道文家這倆小子決定每天都往森林裏跑,估計天天都和這些妖獸和樹打交道。
這也沒有辦法,這個比賽的規則就注定了這輪由南秋凝必定占上風,誰讓她來确定第二局筆試的辦法呢。
他們只是吃虧在景雨澤這小子對自家的人都不了解,白白送了對方一局。
景和歌最後看了一眼南秋凝和景雨澤,雖說雨澤是莽撞、沖動了些,才導致了現今尴尬的局面。
可這小姑娘更厲害,不過才九歲,條理就這樣清晰了,也不像景雨澤那般高傲自大。
景和歌咬咬牙,他不得不承認,文華采和文田路教出來的徒弟要比他家并老祖、弟弟一同教育出來的景雨澤強多了。
這也并不是說,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贏下這局。”景和歌拍了拍景初雲的肩膀,不管怎麽說,若是他們拿下這一局。
景雨澤對上南秋凝,他們的勝算就大多了。
雖說這倆人都是築基初期大圓滿,可一個修煉了兩年一個修煉了四年,經驗上可差多了。
真打起來,估計景雨澤有八成的機會能拿下南秋凝。
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
景雨澤看向了景初雲:“聽到沒?”
景初雲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今年不過九歲,卻長得高高大大的,相對于正常人的九歲來說,他實在是早熟的過分了。
因此南秋凝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有十三四歲。
他生的白白淨淨,轉頭一看就能看到一身小麥色皮膚的文懷雲。
文懷雲一看就是那種不缺乏鍛煉的健康、強大的女孩。
景初雲深吸一口氣,他自己并不弱,以他如今九歲的年齡已經能在景家十五歲下處于上層了。而且不管怎麽說,文懷雲都是個女孩子,體力肯定比不上他。
這次可是要捕捉妖獸捕捉半個時辰呢,又要跑又要施法的,肯定沒有那麽容易,他獲勝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文懷雲一眼就看穿了景初雲的想法,還回以他一個笑容。
“你們身上的芥子空間都交出來吧,萬一裏面有別的妖獸身體就說不清了。”南秋凝這樣說了,二人自然是把身上的芥子空間交了出來,又拿了南秋凝給他們的兩個空的芥子空間。
“這兩個芥子空間都只有五立方米,滿了就可以回來放下再走,反正也就方圓一公裏,不算遠。”南秋凝将兩個芥子空間交到他們手裏。
“我已經和景真人安排了人手,你們可以開始了。”文華采回來對着兩個對視的目光已經開始火花四濺的二人說道。
“那就開始吧。”南秋凝倒數都懶得數了,二人毫不遲疑的沖進了森林。
小白貓終于覺得這有趣了一些,就要下來也要跟上去,剛走上兩步就被南秋凝揪住了後頸,好好的放回了懷裏。
“不要給人添亂。”南秋凝點了點小白貓的鼻子,小白貓打了個噴嚏,在南秋凝蹭了蹭,不顧南秋凝瞬間僵硬的身體,滿足的躺好了。
也行吧,在外面看看風景也是好的。
南秋凝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這下是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了,這小白貓的确不是北堂長風變作來騙她玩的了。
北堂長風的臉皮雖然厚,但是還沒厚到這個地步呢。
“休息一會兒?”文華采摸了摸自家曾孫女的腦袋,好像又長高了一點。
南秋凝默默的移動開了,遠離了文華采的魔爪。
文華采笑呵呵的也不生氣,相反還挺高興。
“沒事,我不累,也就半個時辰。”南秋凝搖了搖手,拒絕了曾爺爺的好意。
景和歌、景和玉和景雨澤冷眼旁觀,最後咬咬牙繼續看向樹林處。
他們是不是這步真的走錯了,太過于心急了點。
反正南秋凝這丫頭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他們犧牲三分之一條小靈脈的管理權來換取探個年僅九歲孩子的底子是不是真的太心急太大膽了點?
景和歌的眼神深邃起來,完全忘了原來逼出南秋凝他們并不會犧牲什麽,兩家仍舊是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只是他們沒想到最後景雨澤的無腦将同樣的起跑線丢棄了,搞了個落後的局面出來。
必定要贏啊!
景和歌一想到那小靈脈的管理權要落入文家手裏了,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攪和在一塊的劇烈的疼痛起來。
絕對不能讓他們奪下小靈脈的管理權!
南秋凝等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文懷雲就急匆匆的從那林子裏跑出來了,跑到她面前,“嘩嘩嘩”的就從芥子空間裏取出好幾頭妖獸的屍體。
景和歌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差,文懷雲放下這些妖獸,二話不說的又重新沖進樹林裏去了。
“我看看。”南秋凝蹲下身來,開始檢查文懷雲狩獵來的這些妖獸。
她除了小白貓,還沒接觸過元一世界的妖獸,餐桌上的那些不算的話。
總體來說,這些妖獸和古庭世界的那些妖獸相差不大。
“二階、一階、二階。”南秋凝輕松将一頭沉重的大牙鹿翻到一邊,繼續數數。
“只有三頭?”她自言自語的便要站起來,文懷雲一時間可能都沒反應過來,還真當平時那般的去捕獵的,盡挑的大的妖獸,這才這麽快把芥子空間塞滿了。
景和歌已經僵硬住的臉終于解凍了,變的緩和了不少。
只有三頭啊,看來文家這丫頭也又虎又傻,要是景初雲懂得多多狩獵那些品階高一點、體積小一點的妖獸,他們就能獲勝了。
“那就是七分了。”南秋凝站了起來,神情還算滿意。
現在文懷雲肯定已經反應過來了,不會再傻乎乎的跟以前一樣的專門盯着大塊頭的獵物了。
果然文懷雲再出現在他們面前已經是半個時辰到點後的事情了。
文懷雲被景家人帶了過來,景初雲被文家人過來。
景雨澤原本還抱着一絲期待,可當他看到景初雲的緊張、頹廢的神色後,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又要輸了?
“輸”這個字眼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髒上,他長這麽大就沒輸過,可今天一天就要輸三次。
輸兩場小比賽,最後再輸一場大比賽。
他怎麽可能會輸?還是輸給一個比他還要小的女孩子。
他不會輸的,他也不應該輸的,他應該要贏的,不,他一定要贏。
景雨澤低着頭,看不清神情。
南秋凝自動忽略來自身邊森森寒氣,專心的清點兩個人的獵物的數量。
“一階、一階、一階、一階、二階、一階、二階、二階、一階。”南秋凝先把景初雲的清點完了。
“景初雲十五分。”南秋凝将那芥子空間遞到景雨澤面前。
“你要不要再看一眼,以免裏面還有遺漏的?”
“不用了。”景雨澤開始清點面前文懷雲的獵物。
“一階、二階、二階、三階、一階、二階。”景雨澤的呼吸聲漸漸變得粗/重起來。
景雨澤的聲音一頓,所有人都莫名的把心一提,好像下一秒景雨澤就要沒了呼吸。
“十八分,加上之前的七分,總共二十五分。”景雨澤慢慢計算。
“哦也,那我贏了是吧。”文懷雲感覺今天仿佛是在做夢。
她第一次代表家族出戰就是争奪靈脈管理權這樣的大事,沒想到就這樣輕輕松松的以她最為擅長的事情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感覺……還在做夢似的。
“嗯,那第三局也不用比了吧,已經三局兩勝了。”南秋凝爽快的說道,說着還準備走人了。
“等等。”剛才以後就沒有再出聲的景雨澤突然開口。
“嗯?”南秋凝奇怪的轉過頭。
這種感覺!
南秋凝帶着文懷雲側過身,躲過了景雨澤突如其來的一擊。
☆、繼續吧
這家夥居然還搞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
南秋凝吃驚過後, 眼神沉了沉。
她将文懷雲推到一邊,又躲過景雨澤的一掌。
她原本還想着景雨澤還是個小孩子, 又是族中天賦最好的那個, 因此有點傲氣也是應該的。現在看來這哪裏是傲氣啊,分明就是被寵壞了, 心氣大, 受不起挫折,掂量不清自己的斤兩而已。
“雨澤……”景和歌面露尴尬, 想要去阻止景雨澤。
雖然他自己也恨得牙癢癢,看南秋凝十分的不順眼, 但是怎麽說, 他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場比試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現在就因為輸了就要偷襲對手。
這事要是傳出去了,那他們景家的顏面都要被丢盡了。
“哎,等等, ”文華采壓下心底湧上來的怒火,還拍了拍景和歌的肩膀, “本來就是說好的三場比賽,現在只比完了兩場,既然雨澤想要比完最後一場, 那就比完好了。”
景和歌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聽到文華采繼續說了一句:“否則你們全輸的事情傳出去多難聽啊。”
“你!”景和歌怒目而視。
“不過呢,”文華采就當沒有看到景和歌的目光,看向那正在交手的二人, “現在也不好看啊,三場全輸還要落個偷襲的名頭。”
這裏文華采話剛說完,那裏的景雨澤剎那間就覺得腦中一炸,徹底惱了。
開玩笑,三場全輸?
這老頭還知道自己還說什麽嗎?莫不是活的快到頭了,腦子糊塗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他會輸?就輸給面前這個比他矮了整整一個頭的小孩子?
南秋凝眼看着景雨澤慢慢紅了眼睛,招式出的越來越狠,就要來要了她的命。
南秋凝騰空而起,順便将自己肩膀上的小白貓交到了自家曾爺爺的手裏。
“沒事?”文華采抓住撲騰着不肯離開南秋凝的小白貓,問了句。
“沒事。”南秋凝手中出現了一把小木劍。
這把小木劍是她練劍一直使用的,今天也随身帶在身邊了。
“木劍?”景雨澤挑了挑眉。
“嗯,這樣就不會失手殺了你了。”南秋凝聲音還奶裏奶氣的,說的話卻一點也沒有留情面。
景雨澤大怒,他剛想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好好理論一番,南秋凝已經提劍沖了上來。
一聲悶響響起。
景和歌和景和玉看的眼皮一跳,原來南秋凝找準了景雨澤的漏洞,一劍砍在了他的後頸之上。
她說的沒有錯,要是現在将這小木劍換作一把真的法器,這會兒景雨澤不死也是重傷了。
“噗——”景雨澤一瞬間以為自己已經沒命,那木劍中蘊含的力量大的出乎了他的想象,那文家的丫頭居然将靈氣灌入木劍。
他脖子後頸這塊本來就脆弱極了,這樣的一擊自然使他受了不小的傷。
南秋凝撇撇嘴,景和歌和景和玉還覺得她是趁着景雨澤被她激的還在氣頭上,一時間氣昏了頭,這才露出破綻被她得了手。
在南秋凝看來,這景雨澤分明全身上下都是漏洞,還用得着她費那麽多力氣給他制造漏洞嗎?
也未免看得起這家夥了。
她又是一橫掃,灌入了靈氣的小木劍帶起劍氣,力道之大直接讓景雨澤飛到了半空中。
景雨澤匆忙的調整身形,南秋凝卻已經提劍攻到了他的面前。
南秋凝微微皺起眉,這家夥雖然只有十一歲,可怎麽說也已經有築基初期了。
這樣的水準和戰鬥意識、經驗,在她的眼中,甚至還比不上她們雲天總的煉氣期弟子。
可能還沒有許多外門老油條的一半。
景家将他養成這樣也算是養廢了。
接下來就幾乎是單方面的毆打,景雨澤拼了命的想要将招式落到南秋凝身上,可南秋凝只消看那麽一眼,就知道他接下來想幹什麽了,輕輕松松的就能躲開。
有的時候她壓根躲都不躲,在景雨澤招式落在她身上之前,她便已經率先出招将景雨澤打斷了。
倒是景雨澤根本看不穿南秋凝下一步想要做什麽,南秋凝出一招他就被迫用身體抗下一招,交手不過才半盞茶的時間,景雨澤在南秋凝那把小木劍的攻擊之下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南秋凝後退幾步,手中還握着小木劍,一張帶有嬰兒肥的小臉蛋端着,明明是嚴肅的神情,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真是可愛極了。
然而她的兇殘程度,讓景雨澤以及旁邊觀戰的人笑都笑不出來。
“還要繼續嗎?”南秋凝奶兇奶兇的問道。
“噗。”文華采撐不住笑了,換來了南秋凝不滿的一瞥。
這個曾爺爺怎麽回事呢,這不是在拆她的臺嗎?
“咳咳,我說景真人啊,你看着還用打下去嗎?”文華采老神在在的問道,就差手上端上一杯茶了。
“不用了。”景和歌陰沉着臉,上前将景雨澤抱了起來。
景雨澤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全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肉,要不是南秋凝拿着小木劍而不是法器,他這會兒估計都已經四分五裂,徹底沒命了。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景雨澤也不知道自己是疼的還是氣的,渾身發抖,他徹底紅了眼,呆在景和歌的懷裏還在不停地掙紮。
“讓我殺了她!看我今天不殺了她!”景雨澤都不知道在說什麽了,他的眼裏只能看到南秋凝那張面目可憎的臉,那張臉上此時分明帶着嘲笑。
她是在嘲笑他的無能嗎?
她居然敢嘲笑他?
他剛才一定是氣昏了頭,所以才被這人鑽了漏洞,被擊的連連後退。要是他徹底平靜下來,冷靜的出招,就會打敗這家夥了。
南秋凝看着這一副要吃了她架勢的景雨澤,突然挑了挑眉,然後将小木劍收了起來。
大家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南秋凝這是覺得太沒意思,準備走了嗎?
接下來,他們就眼看着南秋凝從芥子空間裏又取出了一把劍,這回可不是什麽打不死人的小木劍了。
她直接取出了一把都到了她胸口長度的法器。
而且令人吃驚的是,這還不是什麽輕薄的劍,而是一把笨重的重劍。說是劍,還不如說是一塊大錘子。
南秋凝毫不費力的将這把大劍舉了起來,因為身體和大劍大小的對比,使得畫面看上去甚至有點滑稽。
要是剛剛不是那把小木劍,而是用這把劍敲到景雨澤的後頸和身體的其他部位……
所有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下來吧。”南秋凝平靜的看着景和歌懷裏的景雨澤。
“我們一決勝負。”南秋凝握緊了重劍,那把重劍在陽光底下微微閃着光。
景雨澤:“……”
體內滿是怒氣的景雨澤忽然就洩了氣,剛剛還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幹勁,怎麽都察覺不到疼痛似的。
就是這麽一瞬間,他忽然感覺自己的知覺回來了,全身上下被南秋凝揍出來的傷口一下子爆發起來。
就好像是洪水徹底決堤了,他整個人都垮掉了,全部的傷痛都在這一秒內炸裂開來。
“啊!”景雨澤大叫一聲,疼的大叫起來。
景和玉趕緊将剛剛才取出來的丹藥統統塞進了景雨澤嘴裏,景雨澤囫囵吞下,這才慢慢平複了呼吸。
“好了?”南秋凝歪了歪腦袋,一派的天真可愛。
“那繼續吧。”南秋凝笑眯眯的看着景雨澤,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惡魔!
所有人在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這兩個字。南秋凝這會兒已經笑得幾乎自帶光芒了,可惜不是帶的聖光,而是黑光。
“是我們輸了。”景和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他懷裏的景雨澤又不安分的動起來了。
輸三場,尤其是他居然輸給了這個比他笑了兩歲的小丫頭,這讓他如何甘心!
景歌和将這個不安分的後輩壓制住了。
他心中怕是比景雨澤更加憤怒。這景雨澤已經搞砸了他們對這條靈脈的管理權也就罷了,現在還輸給了文家的這個丫頭,還輸的這般難看。
開頭偷襲,過程被她吊起來打,結果還嘴硬不肯認輸。
要不是看在他們景家現在的确是後繼無人,景雨澤就是這一代裏天賦最好的,他早親手教育景雨澤一頓了。
“秋凝啊,可以了,人家小朋友都認輸了。”文華采這才慢悠悠的走上前,拍了拍自家曾孫女的腦袋。
南秋凝看了眼文華采,又看了眼雖然不甘心卻沒了勇氣再和她一戰的景雨澤。
“哦。”她頗有遺憾的将重劍收了起來。
“我還沒用這把劍呢。”南秋凝嘟嘟囔囔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這個文秋凝。大家低下頭,默默的抽了抽嘴角。
“三戰三勝,這次是我們贏了,那這條小靈脈的管理權就是我們文家的了吧。”文華采總結了一下結果。
“嗯。結果也出來了,我們就先走了。”景和歌現在壓抑着怒氣,胡亂點了點頭。
“慢走、慢走。”文華采心情良好,看着景和歌抱着景雨澤并景和玉離開了。
南秋凝揉了揉眼睛,從手指縫裏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草叢。
那灌木叢微微一動,便又沒動靜了。
梅家的人走了?南秋凝放下手,小幅度的晃了晃腦袋,以後的事情肯定會越來越多的。
為了活命,她還是不能松懈啊。
☆、雪鬥
奪下了三分之一小靈脈管理權的文華采心情還算不錯。
“懷興, 你留下來。”文華采安排了一下人手,帶着南秋凝和其他人都先回去了。
文懷雲和文懷竹一路上仰慕的眼神看着南秋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厲害啊……”文懷雲還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她看向南秋凝的眼裏滿是欽佩的光彩。
南秋凝暈暈乎乎的從車上下來, 她都不太記得剛剛被文懷雲纏着說了些什麽了。
“贏了?”文天路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了。
不過這并沒有好驚訝的,別人不知道就算了, 他這個教導了南秋凝兩年, 看着她成長的人還能不知道她的水平嗎?
“老祖,你可想不到我們這回事怎麽大獲全勝的。”文華采“哈哈”一笑, 坐到一旁興高采烈的開始給他講那三場比賽。
南秋凝瞅了瞅這倆,這倆說在興頭上, 一個說的津津有味、一個聽得津津有味, 完全已經不在乎她這個事情的當事人了。
她走到裏屋, 坐下來,開始回憶剛才那一場戰鬥。
她并非沒有用盡全力,她将自己的修為壓在築基初期, 再拿着沒有殺傷力的小木劍出手。雖然時間有些短,但也算打的相當酣暢淋漓了, 還是這樣單方面的毆打,回味起來都感覺心情舒爽。
她閉上眼,感悟了一會兒, 再睜開眼,天已經黑了。
“喵~”小白貓叫了一聲昭示了自己的存在感。
南秋凝把剛剛醒來還惺忪着眼的小白貓抱了起來,小白貓叽裏咕嚕的哼唧了幾聲,在她懷裏找準了一個舒适的位置, 不動了。
南秋凝摸了摸小白貓頭上那搓黑毛,慢慢的又放下了手。
——分割線——
一聲嘹亮的響聲打破了山林中的寧靜,南秋凝後退一步,看着陷入陣法之中無法掙脫的雪鬥長舒一口氣。
那雪鬥一聲雪白的毛發,身軀龐大,足有兩個成人的高度,長相兇殘。
它呲牙,雪白的獠牙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白光,看的周圍的人心中一凜。
“秋凝大人。”文家的護衛擦了擦汗,感覺自己在這麽短短一天之內丢了半條命。
原來距離争奪小靈脈管理權已經過去了三年,幫助文家奪得了靈脈管理權的南秋凝成功在回去的一月內“突破”到了築基中期,驚動了一片人。
據說那段時間文家神經崩到了最緊,文家産業的附近還經常有不知名的人逗留。
文家除了取得小靈脈的管理權和南秋凝飛一般的突破速度外,就沒有發生別的好事了。
管轄地裏的村莊發生了好幾起血拼,死了不少人,文家也有不少人莫名死去,查不出原因。
文華采和文天路都默默的将這些事壓了下來,沒有聲張出去半分。
這邊是修真/世界的殘酷之處,誰讓他們弱小呢,在家族裏出現了一個天才,有可能威脅到別人的位置後,就要活該受這些欺負,就要這樣膽戰心驚的過日子。
不過後來南秋凝一舉突破到築基中期後,修為就沒有再飛漲了。
就好像前期暴漲的修為耗盡了她一生的才氣,她一下子就沉寂下來,修為再沒有一點長進。
南秋凝在修煉上的運氣“用盡”了,并将這“運氣”轉給了文家,文家許多事情便又恢複到了原來的軌道,沒有再出現莫名其妙死亡的人物了,也沒有突如其來的村莊血拼了。
那時候混亂的日子似乎只是一場夢,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
南秋凝為了提升自己“瓶頸”了的修為,還不得不跟着文家的人去往各個村莊、山林尋找突破的契機。
不過看起來,效果一般,她現在也仍舊是築基中期。
今天便是他們文家管轄的區域中突然出現了一只五階的妖獸雪鬥。
這雪鬥天性殘忍且狡猾,到現在已經掠奪了兩個村莊,死傷不少人。
文家從它傷人的第一天就派人過來處理這只該死的妖獸,可惜這妖獸實在是太聰明了點,根本抓不住,還是南秋凝自告奮勇說要過來抓雪鬥。
當時自不必說,她剛開口就被文華采反駁回去了。
開玩笑呢,不過一個十二歲的築基中期的奶娃娃要去逮一只五階的妖獸,這不是去送命嗎?
不過南秋凝不肯放棄,努力争取了幾次,終于說服了文華采,親手來捕捉這雪鬥。
憑借的就是這個。
南秋凝示意旁邊的人一同出力,将那雪鬥送進秘制的牢籠裏,才慢悠悠的将自己的陣法材料收拾了。
她這三年來,修為當然是隐瞞着文家的人漲到了築基大圓滿。
為了不讓文華采和文天路擔心,她便嚷嚷着要學習陣法。
文華采和文天路也在頭痛呢,他們為了家族安定,現在不得不要讓南秋凝的修為漲慢一點。
可對于修士來說,修煉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啊,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南秋凝荒廢了自己吧?
沒想到南秋凝自己提出要學習陣法,并成功證明了自己在陣法的天賦。
唯一遺憾的是,元一世界不是無極世界,沒有完整的陣法傳承,她曾經在無極世界的所學還要藏着掖着,不好全部展示出來。
文華采聽到她要學習陣法,第一反應就是要勸說她學個煉丹、煉器什麽的。
陣法誰不知道啊,厲害是厲害了,可沒有完整的傳承,能學習的陣法實在是太有限了,手頭的學完了,後面的也很開發出新的來。
南秋凝卻死活不肯同意,她和文華采大眼瞪小眼,奶聲奶氣的辯駁:“我是劍修。”
“嗯?”所以呢?
“不煉丹,”南秋凝端着一張臉,“也不想煉器。”
文華采:“……”煉丹就算了,一般劍修都會選擇煉器,這孩子說的話根本就沒有邏輯啊。
文華采對着她挑了挑眉,南秋凝抿着唇堅決不肯松口。
“我要學習陣法。”南秋凝認真的又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哎,可我們這裏的陣法傳承實在是太少了。”文華采有些無奈。
煉丹和煉器還好,基礎的他們都有,難一點的他們也可以找來,再厲害些的他們雖然沒有,以後南秋凝自己突破了,修為變高了,也可以慢慢找來,不急。
可這陣法……
一般都只有大家族有還算過得去傳承和陣法,像他們這種中間斷過傳承的小家族想要替南秋凝尋來過得去的傳承實在是太難了。
“沒關系。”南秋凝也知道文華采的擔心,可她又不能把自己的所學全都亮出來,只能努力安慰安慰文華采。
“也罷,學習陣法也可以鞏固你的修為。”文華采自我安慰,煉丹、煉器、陣法那都是身外之物,他們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提升南秋凝的修為,而不是學習這些東西。
加上文天路對于南秋凝想學什麽不置可否,任由她選擇,于是南秋凝學習陣法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定下來了後,她尋來文家所能找到的所有陣法相關的書籍,裝模作樣的開始學習起來。
讓文天路和文華采吃驚的是,她在陣法的天賦似乎是真的非同一般,進展神速,看的文華采連連嘆氣。
要是秋凝出生在一個大家族那就好了,他們文家根本無力承擔起她的天賦,現在還要她壓制自己的修為,簡直是在浪費她的天賦。
不過南秋凝自己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要是出生在大家族,以這個世界的情況來看,估計勾心鬥角會多得不得了。
還是呆在小家族來的清閑一點。
不知道,小黑貓是會在哪樣的家族呢?南秋凝看了眼睡的正香的小白貓,腦中略過一想。
大家族多累啊,畢竟在小家族裏她都能感受到惡意了。
自從她修為“停滞”以後,原本族中對她殷勤異常的族人的熱情消去了大半。
不過這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他們将所有的希望和砝碼都壓在了她的身上,結果她突然修為停滞不前,他們心中有失望也是在所難免的。
就是奇怪了。
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很恨她還是怎麽的,她偶爾會收到一個帶着仇恨的目光,只是次數很少,而且都是在周圍都是人的時候,她想要找到這人也找不到。
可能不是一個人吧,只是看她沒有達到這些人的期望,對她有些恨了吧……
南秋凝自我安慰。
在她将族中基礎的陣法學習完,她就申請出門為族中做貢獻了。
文家怎麽說也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小家族,上有文天路坐鎮,下游南秋凝這個雖然現在修為沒有之前漲的快了卻仍舊稱得上天才的人鋪後路。
文家管轄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