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毘說他真不是轟燈矢

第19章 斯坦因事件（2）

“就憑你們根本察覺不到，這充斥着虛榮和僞善的扭曲社會。”

“還有……被稱為英雄的冒牌貨。”

突然出現襲擊了英格尼姆的男人，舔了舔沾着英格尼姆血液的短刀，然後停下了一切的動作，說出了如上的話語。

可惡……身體…不能動了。

英格尼姆倚着牆壁倒下去，不甘地嘗試取回身體的控制權，卻是徒勞無功。

“冒牌貨，就是應該被肅清的存在。”斯坦因慢條斯理地說道，就像是面對一個渣子一樣不急不緩。

“英格尼姆先生！”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英格尼姆瞪大了眼睛，但他其實是背對着街道那邊的，面對着街道那邊的是全身裝備了刀具的斯坦因。

不…不可以……

“別過來！走！”

英格尼姆大喊道。

他知道咲樂一向聰慧，但是千萬不能讓那孩子牽扯進來。

不能讓咲樂受傷。

不能讓咲樂被斯坦因盯上。

英格尼姆自知自己的天賦資質不高，全是同事們支持和孩子們的信賴才讓他堅持成為一名英雄。所以，更因如此……他決不能讓咲樂受到傷害！

“有兩個小孩子跑過來了，看樣子，你這冒牌貨還挺受小孩子信賴的……呵。”

兩個！

是咲樂之前說的朋友也一起來了！

英格尼姆的瞳孔緊縮。

“英格尼姆先生，您還好嗎？”咲樂跑過來，擔心地說道：“沒受傷吧？”

“咲樂…快走啊，過來幹嘛！”

“因為我們沒法贊同啊，”狛枝凪鬥插話道：“曾經拯救過咲樂的您，會因為偏執的片面見解而死去這種事情。”

“小鬼啊，看在年齡的份上，我不殺你，們，你們趕緊滾。”斯坦因警告道。

“至于斯坦因先生您，”狛枝凪鬥輕笑，明明只是半大的孩子，卻依稀能看出他成年以後的風采，“您知道嗎？這世界的希望啊，可不是只有偉大的英雄，這樣一種選項啊。”

“你明明敬仰着偉大的英雄，但是卻為什麽沒有成為他那樣的人呢？”

“因為你沒有那種才能啊！”在斯坦因并沒有克制的殺氣的沖擊之下，白發少年激動地說出他的結論。

“我們從以前開始，就理應一直是被如此教導的。就算不直接地用語言說出來，看到包圍着我們的這個世界就應該能夠明白吧？因為電視呀網絡呀新聞裏所傳達的“滿溢着希望的信息”就是這樣說的嘛。——贏不了的人，不努力的人，就算努力也贏不了的人，都等同于無價值的垃圾。”

“夠了！”斯坦因忍無可忍，“你以為我不會殺掉你嗎，小鬼？”

很明顯，斯坦因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得速戰速決，不然會被其他職業英雄發現。

這意味着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起了殺心。

“啊啊……這不是更好嗎？是的，我的很走運呢！在希望與希望相撞擊放出光輝的瞬間，我這樣的人竟能得以親眼目睹……”

狛枝凪鬥明顯狂熱的态度讓英格尼姆有些不安，“咲樂，你的朋友……”

“沒事，英格尼姆先生，不用擔心他，凪鬥跟我哥哥預約的是同一個心理醫生。”咲樂附在他的耳邊悄悄說道。

太宰先生先前閑的無聊考了個心理醫生執照，荼毘和狛枝凪鬥在雙方都有空的時候會去找太宰治聊聊天。

說實話，還挺有效的。

饒是這種緊張至極劍拔弩張的氣氛，英格尼姆還是被咲樂的這句話弄得滿是無奈。

“ 雖然殺掉我也無所謂，但如果這樣的話希望也能讓我進行協助。是清除的思想生存下來，還是大主流的英雄思想生存下來，對于我來說是無所謂的。我僅是……希望兩方都全力以赴地努力而已。我僅是……希望用這雙眼睛看到前方所存在着的那絕對的希望而已。”

“所以拜托了……也請讓我進行協助吧……如果打算殺掉我的話，希望一定要讓我也參與這個計劃。我渴望成為能讓大家煥發光輝的踏腳石，我渴望在最棒的情況下被殺掉啊！”

“……你也有信念，”出乎意料，斯坦因笑了笑，“難得啊，雖然你的有些理念和我并不一樣，但是‘墊腳石’這個說法還是符合我的胃口的。”

“所以……無論是遍地冒牌的英雄，還是濫用力量的罪犯，都要清除，他們都只是墊腳石而已，我也是，你也是……一切為了正确的社會！”

斯坦因蓄勢待發。

“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不先清除那些肆意泛濫的‘惡’呢？”

栗發女孩開口道。

“你知道嗎？這世界上有無數的罪惡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着。

“無論是露出可惡的嘴臉搶奪年幼的孩子僅存的父母遺産的親戚。”

咲樂還記得空難過後狛枝凪鬥難過瀕臨崩潰，卻還面上挂着笑容與親戚虛以委蛇的模樣。

“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而迫使孩子與母親陷入痛苦深淵的父親。”

安德瓦帶給荼毘的痛苦至今仍未消除，咲樂深深記得。

“為了自己想要死在戰場上而奪走他人孩子生命逼迫對方的軍人。”

mimic想要死在戰場上，卻逼迫無辜的織田作，只因紀德覺得織田作會是唯一讓他們終結的對手。

“為了争奪主母的位置而毒死對方的情婦。”

這是偵探社接受的一個委托，事後太宰先生對咲樂總結道。

【這世間的人與人之間都是隔着一道厚厚的屏障的，看啊，沒有什麽是值得你不惜延長痛苦的生命而去追求的，這只是一場痛苦的夢。】

“明知對錯卻為了自己的權利而勾心鬥角颠倒黑白的政客。”

簡單的一句話，就隔開了霍克斯和他的家人，直至死亡。

“而你，追尋正義的話語和行為則是一柄利刃，只會去傷害弱者，并不能去保護或是拯救誰。同樣，你也拯救不了這個社會。”

他今年才三十歲左右，父母卻早已經去世了，這難道不是為了他的偉大的理想而付出的代價嗎？

為了明知他自己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付出了全部的男人。

前程。

家庭。

甚至是他自己，也一并都投入了這個夢想之中。

不能說不尊敬這樣的人，至少咲樂就做不到。她的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家人和朋友，誰動誰死。

只可惜……

咲樂一錘定音。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值得不惜延長痛苦的生命而去追求的。”

“你太偏激了，女孩。”斯坦因緩緩開口，“正因為這個社會是如此的無藥可救，我才要做些什麽來驚醒他人。”

“但做些什麽事情中不包括殺死孩子們的英雄。”咲樂毫不退讓。

“孩子們…的英雄？”

“或許在你看來，英格尼姆先生并沒有做出什麽大的成就，但是在這座城市當中幾乎所有的孩子都認識他，都得到過他的照顧，我們信賴他，敬仰他，他是我們的英雄。”

“呵，”斯坦因輕笑了一下，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角，“明白了，所以你們是來救他的，對吧？”

“可以。”

不等孩子們再接話，斯坦因說道。

“盡管你們跟我的信念不同，但是同樣是懷有堅定的信念之人，就讓我看看你們會走向哪條路吧。”

“英格尼姆……是吧，你能被他們稱為是英雄，那就有一定什麽過人之處，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發現，不過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就讓我好好看看吧。”

斯坦因收起長刀，借着牆壁的力一躍而起，離開了這個小巷。

……

“就是這樣，實在是抱歉，讓您家的孩子受驚了！”飯田天晴鞠躬說道。

“沒關系。”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寬慰他道：“咲樂和凪鬥看起來并沒有受什麽驚吓，還是謝謝你保護他們了。”

“螢哥你怎麽也來啦？我和凪鬥真的沒事啦～”咲樂粘在荼毘身邊撒嬌道。

他伸手彈了一下咲樂的額頭，力道并不重。“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要是他沒放過你們，怎麽辦？我知道你們主意多，我也管不了，但是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嘿嘿嘿…”見荼毘這個态度，就知道她已經蒙混過關了，笑得甜甜的，“有凪鬥在呢，再說了，我也想過了，這件事情很安全的。”

“凪鬥，你沒受傷吧？”荼毘看向身邊乖巧的白發少年。

“沒有。”狛枝凪鬥搖搖頭，一副乖巧至極的模樣。

荼毘自然而然地伸手，揉了揉少年頭頂的白發，雖然有些蓬松，但是不得不說，摸起來挺舒服的。

“無論出什麽事情，我都會站在咲樂身邊的。”狛枝凪鬥冷不丁說道，聲音輕輕柔柔的。

“…哦，我知道了。”

“英格尼姆那邊……沒事嗎？”

“沒事，”咲樂回答道：“英格尼姆先生有些愧疚，不過不是什麽大問題，他以後還會陪我們玩的。”

“行，你們能自己處理好就行。”荼毘點點頭，說道。

“事情解決了。”織田作之助走過來，面露苦惱的神色，“但是運動會也結束了，我們沒看上幸介的頒獎儀式。”

“那就給幸介哥做一頓大餐吧！”

“唔，也行啊，”織田作之助想了想，發現這是條可行的建議，便應下了，“凪鬥也一起來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