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節
的招牌菜,第一次來就都嘗嘗鮮,免得辜負了它的盛名。”她訝異地挑眉:“盛名?這家店很出名嗎?”她怎麽沒聽說過?
“吳城還沒有,在魔都很有名,據說排隊排兩小時都難拿到號。”
被他這麽一說她倒是感興趣起來,筷子落下嘗了一口剁椒魚頭,辣味在嘴裏成了鮮。漸漸她的筷如雨點了,其中有幾道特別引她大動胃口。在她要去再盛一碗湯喝時手被對面給摁住,疑惑地擡起頭,joe朝她搖了搖頭,“可以了,你吃得夠多了。”
且看一桌狼藉,骨頭堆了如山高,幾乎每盤都只剩寥寥無幾,很難相信這都是她的傑作。掃了眼那雞湯,她笑說:“是你帶我來吃飯的,還不允許我吃到飽啊,再喝最後一碗雞湯。”
見他沒反應,索性抽了手去盛湯,直到她喝完也沒見他再阻止。
放下碗靠在沙發裏摸了摸鼓脹的肚子,聽見joe淡聲開口:“你吃太多了。”她笑了笑,“難得能碰上如此佳肴,這還不是你介紹的嘛。”
他眸光深了幾分,起身過來拉她,“走,出去消化消化。”
等結完帳走出飯店,一股熱風撲面而來,剛剛因為裏頭空調打的足而消散的燥熱又平地起來了。經過車停處,被joe拉了徑直而走,不禁提出疑惑:“怎麽不開車?”
他回過眸來,“不是說了出來消化消化嗎?”
要散步?“可你車子怎麽辦?丢在這?”
他悶笑出聲:“妙妙,你怎麽總挂慮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呢?車子停在那一來沒人偷,二來即使不回來開也可以叫人代駕回去。”
林妙的嘴角抽了抽,确實無關緊要。
靜默地走了一路,這條私房菜館的小道兩旁豎的也是略帶古色的宮燈,昏昏黃黃的,将兩人的影子有時拉得很長,有時又拉得很短。不知誰家的垃圾奇臭無比地就丢在了馬路邊,林妙聞着覺得有惡心感從心底溢出來,晚上本就吃得多,胃裏一騷動,只走出兩步就沒忍住,沖到路邊的垃圾桶就開始嘔了起來。
這一嘔牽動了整個腸胃的蠕動,一下一下把晚上吃得飯菜全都吐了,卻還遏止不住。直到吐得苦水都出來,joe才遞來一瓶水給她漱口。
卻在她漱完口時聽見他在耳邊低道:“想哭就哭,這也沒別人。”
她怔了怔,擡起眸時眼內一片模糊,但這眼淚……“我沒哭,是剛剛吐得太難受起的生理反應。”擡手擦了擦,立即眼前就清晰了,只是剛剛那反胃的感覺猶然還在,挺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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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伸手揩去她眼角殘留的淚珠,目光緊凝着她剛剛被淚水沖刷過的烏黑瞳仁,“你在我面前無需僞裝,之所以帶你出來吃飯便是讓你心頭的郁結散一散,有什麽不痛快就說出來,能為你解決的我自會幫你。”
林妙怔然看着眼前幽沉如水的黑眸,裏頭就好似有一個吸盤似的,不斷地把她往裏面吸。她從沒想過他會不知道那件事,既然連小貝幾人都看見了,他肯定也早知道了。但他下班過來,既不安慰也不催促,被她趕了後當真進了辦公室休息。
他帶她來這據說魔都極富盛名的桃花源吃飯,點上一大桌的菜,任由她吃到撐也不阻止。這是他安慰人的方式嗎?她失笑着低頭,嘴裏一片苦澀,“我沒什麽不痛快的,你想多了。”
下巴被他給擡起,目光被迫重新看進他靜深的黑眸裏,“每一次你從你父親那出來,好像揚着無所謂的笑意,可你的眼睛裏卻都是空洞的。一整個下午你都在忙碌,但現在你還記得你做了哪些文案,列了哪些數據表格嗎?”
林妙失語在喉間,她腦中一片空白。
“剛剛你看似很享受那頓美餐,但實際上你只是把菜全部填進了肚子裏,根本就沒真正嘗到那味道。你以這樣的方式來自欺欺人,想說你不在意,無所謂,習慣了?”
林妙渾身一震,目光竟然有了躲閃。感覺就像大冬天裏原本穿了厚厚的外套,卻被人一件一件地剝開,任由光裸的皮膚曝露在外,那寒風刺骨,如針般紮進她心上。
她向來武裝慣自己了,正要張口反擊,卻突然肩背一沉,被他給摁進了溫熱的胸膛裏。
頭頂是他輕沉的語聲徐徐而響:“妙妙,你終要明白,我是你所有的歸依。”
她縮回了到嘴邊的話,聞着鼻尖熟悉的氣息,眼眶漸漸控制不住地紅了。
可能是這本就幟熱的夜晚,也可能是長久以來沉痛的習慣得到纾解,或者是這個懷抱暖熱地讓她不想離開,生平第一次,她埋首在一個人的懷中,痛哭。
joe任由懷中的人痛哭流涕,這場眼淚終究是要流的。她的脾氣太硬了,總把許多事都壓在心底,即便是當最沉重的一擊來臨時也貌似形色如常。可看似正常的工作、正常的吃飯,卻藏着難以察覺的異樣。
無論什麽事都不能太滿,滿則虧,包括情緒也是如此。她下午像一臺機器一樣工作,晚上像不覺味蕾般吃飯,明明沉負了悲痛卻仍要微笑。
這樣的她,會令他心疼,不過不會心軟。總要經歷這麽一次痛徹心扉,才能讓她痛下決斷。抽泣聲從他身前傳來,抖動的雙肩像無助的小兔子般,joe覺得胸口有鈍鈍的痛在蔓延,這種感覺熟悉而陌生。手臂不由又收緊了些,使她完完全全禁锢在自己的懷中。
等泣聲漸止時,joe的心緒也歸于平靜,俯下頭貼着她的耳朵輕問:“要走一走嗎?”見她沉默地點頭,眼睛一圈都已經哭紅了,臉上還挂着淚珠,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輕嘆了聲松開懷抱,改而抓了她的手,緩步向前而走。并沒有刻意,他總走在她前面半身的位置,一步一步引領着她。
走了百米他淺聲開口:“今後就在霆舟吧。”
明顯感覺到她腳下一頓才繼續跟上他,卻仍低垂着頭靜默不語,隔了好一會才聽見她啞着聲問:“為什麽?”
斂轉過眸,“什麽為什麽?”
“事件的起因是你的ai智能産品被竊取,而我是首當其沖的那個最為可疑的人,為什麽你從頭至尾都不懷疑我,還反過來……”
還反過來收留她,給她安全的港灣。林妙在心底默默補上這句。
“你怎麽覺得我從未懷疑你的?”joe反問。
林妙快速擡眸看了他一眼後又低下了頭,沙啞的嗓音悶悶地道:“你要懷疑我就不會将我護在你羽翼下了,可能這時我成了商場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吳城再無我林妙容身之處。”
joe側着頭認真地看着她,眸光靜如水,他說:“我身邊,永遠都為你留有一席之地。”
林妙心頭一震,低垂的眸中瞳孔縮了縮後緩緩擡起來,終于正視那雙烏黑的眼睛。那裏頭靜深的幽光使她心底多了勇氣,她終于堅韌開口:“joe,請你相信我。之前你便對我說過要什麽只管向你取,如果我真想要為寰亞謀得這項科技産品,我大可以和你堂堂正正地談條件,也可以花點小心思說動你,但我不需要偷。竊取這種行為,我林妙真的不屑去做。”
joe眼底浮出了笑意,這個女人讓人最傾慕的不是她外貌,也不是她的能力,而是這種在挫折中快速調整的韌性。她不會獨自沉浸在悲傷與難過中太久時間,就像被關起來的孫悟空,只要找到一絲漏縫她就能鑽出來,而之前的那些負能量都成過眼雲煙。
“我信你。”他輕笑着道,“可能有人不知道其實這個産品你也參與了,而被洩漏出去的這個版本并非最終版本。妙妙,你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卻不點破,是在賭我信不信你嗎?”
林妙想,被他洞察自己的心思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也沒什麽可覺得別扭的。反正這個人是人精,要算計他基本無門。不過她出口卻是故意道:“可能我是有意拿了舊版,,這樣才能打一個反心态而瞞過你的眼睛呢。”
“你是在辯證自己是那洩密者的機率嗎?”
她回:“我是提供你更多的可能性。”
joe的嘴角彎起,能跟他唱反調就意味着她又“活”過來了。
那麽你查出來誰是真正的洩密者了嗎?
這是林妙與joe并肩而走時驀然問的一個問題,她語聲輕盈,甚至嗓音因為剛才一場大哭還沒緩過來,沙沙的,但語氣就像問“今晚的天氣如何”一樣随意。
joe輕勾了下嘴角,不動聲色地反問回去:“你覺得會是誰?”
“目前知道你智能産品的,除了我與小貝他們三人外,還有誰?”
“暫時只有你們四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