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癢,別的事他幹不來,但搞破壞他在行。可下一秒就聽見老大在電話那頭警告:“你給我悠着點,少惹事。”
等挂斷電話後擡頭看了看天,老大還是舍不得啊。
聽見身後傳來動靜,葉非凡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向機車,等坐上了啓動後才回轉頭看了眼正站在廠門口看過來的林妙,腳下油門轟踩,車子如箭一般飛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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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目送着機車遠馳後,忍不住再次低頭看手機上葉非凡的資料。這是剛剛在會議中她私下讓陳斌收集了發送到她手機上的。
葉非凡,男,二十六歲,三年前畢業于機械工科院,研究生。
依照這個年齡推斷的話,他在學期間就開始修研究生了,想來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只是他那吊兒郎當的調調與這資料委實有些不符,不過林妙看重的不是學歷,而是他的資歷。他來廠三年,在工廠內幹過各種崗位,後來成為一名質檢員也正是因為他對每一個零部件都比任何人熟悉。
在錢豪離職後,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來維持生産線。
回程的車上林妙給joe撥了個電話,輕沉的嗓音抵來時她的嘴角不自禁地微微彎起。
“有事?”
她回問:“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他輕笑了聲,“妙妙,別故意勾我,說出你的目的。”
她頓了頓,也不扭捏:“你認識一個叫葉非凡的人嗎?”
“哪家公司的?”
“應該是你那棟樓裏的一個住戶,前陣子你受傷時他有幫忙送你上醫院。”
joe似想了想,然後簡單明了:“我對這件事有印象,對這個人不認識。怎麽,這人有什麽問題?”林妙否定:“也不是,剛好我過來工廠這邊碰上他了,原來他在我的廠裏當質檢員,所以問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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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聽後一語點破:“你是不是覺得他的經濟環境與薪資不符,所以來找我求證?”
林妙正有此想,倒不是要懷疑葉非凡什麽,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她有更多的疑惑想從他那獲知答案:“搶奪寰亞的市場資源,是你的意思嗎?”問出來後,她便屏息以待,說不清想從他口中聽見什麽答案。
然而,joe卻在靜默片刻後抛出誘惑:“來找我,我給你解惑。”
林妙聞言失笑了搖頭:“先不了,這邊事情還很多,等我忙完了再過去找你。”
“林小姐,別忘了你跟我簽了協議。”他的聲音驟然變冷,可就在他還要說什麽時,林妙假裝手滑摔落了手機,撿起的時候“不小心”把電話給挂了。
joe瞪着手機足有半分鐘才緩過神來,那女人居然挂他電話?磨了磨牙,快速發了條短信過去:林妙,你給我等着。
這頭林妙掃了眼手機屏幕傳來的短信,腦中想了下那張黑臉,挑釁地回了一字——好。
然後将手機丢進了包裏。
只許州官放火還不許百姓點燈了?他背着她做了那許多動作,把寰亞逼得都快到谷底了,還不準她給他找點氣受啊。不過仔細琢磨了joe的行為,大概也是為了助她回寰亞吧。
若不是林彥弄不來這爛攤子了,父親又怎會召她回來?所以在她以為是因為生産部致癌零件致使父親改變了主意,實際上背後joe的暗中運作無疑是推波助瀾。
但凡他算計的不是寰亞的話,她今天都會感謝他。事實上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做的那許多數據報表裏,有部分是用來對付寰亞的。
念及父親,林妙在回到公司取了車後便驅車去了醫院。
不過在走廊中看見許曉君身影時她沒有靠近,不想再在醫院上演一次家庭紛争的戲碼,尋了一處空椅子落座。差不多到半夜了她才起身走近病房,見病房內已經無人了推門而入。
靠在門邊的牆上,林妙目光複雜地看着躺在病床裏的林大軍,記憶被拉得很長。
而當一輪記憶的時空轉過,她發現對這個人即便還有關心,但仍難以抵消怨恨。
因為過往歲月裏有太多不堪的回憶,讓她恨不得再也不去回想。不過該盡的義務還是會盡,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已經很久都沒有撥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時候是長長的沉默,最後林妙嘆了聲氣說:“阿姐,爸他中風了。”
那頭只回應了一個字:“哦。”寡淡而無情。
她忍不住澀然而問:“你要回來了嗎?”
“回來作什麽?再被趕一次嗎?小妙兒,我在這邊過得很好。”
過了很久,林妙才輕應:“那好,我挂了。”
放下手機時下意識地擡頭,對上床內震驚的目光,她心頭震了震,但很快冷靜下來,坦然走上前淡漠而道:“爸,你醒了。”
林大軍瞪着她顫聲說了句什麽,由于臉部肌肉僵硬連質問都口齒不清了,不過林妙聽懂了他意思。他問:你為什麽會有她的聯絡方式?
林妙沒有遮掩眼底的嘲諷,“她叫林可,就連喚她一聲名字都不屑嗎?阿姐去到那邊就給我電話了,這些年裏我們一直都有聯絡。”
“我不允許!”林大軍勉強低吼出幾個字。
林妙想要張口反駁,但看了眼他口鼻接的氧氣,以及身上插的管子,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你好好養病吧,公司的事我會處理。”丢下這句,她轉身要走。
“你站住!”林大軍在後喝聲。
林妙頓了步但沒回頭,只聽打顫的語聲一字一句:“我不允許你跟她再有任何聯絡。”
她涼了眸光,頭也沒回地走出了病房,沒想一頭撞進黑色瞳仁裏。
很意外,joe怎麽會再過來醫院?還是午夜時分?
“有什麽好奇怪的,你沒會公寓還能上哪。”joe信步走來,神色淡漠地解讀她臉上的驚訝。林妙微微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你去我公寓那邊了?”
他擡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指,彈得她吃疼地捂住後才道:“不是讓你等着了嗎?轉個身就忘了?”她一邊揉着額頭一邊沒好氣地嘀咕:“你叫我等着我就得等着啊。”
joe沒耳聾,自是聽見了身前女人的話,不過她這副有些撒嬌的口吻莫名觸中了他心頭細軟處。一拽她的手,便拖着朝電梯走,一直來到樓下也沒聽見她開口不由側目,見那處剛被他彈過的額頭已經紅了,不過她墨玉般的眸子卻依舊水盈盈的。
正心念微動間,卻聽她突然問:“你是不是對寰亞做了手腳?”
joe挑了挑眉,“這算是興師問罪嗎?”
她搖頭,“沒有,我也是知道好歹的。就是,以後你那麽幹的時候能不能先知會我一聲?畢竟你槍頭對準的是我的寰亞,而我卻成為了你的槍子。這感覺……”她揚手在半空中随意比劃了下,又故作輕松地道:“不太好受。”
joe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她,從她開口時的神态到語言到動作,全都落在他的眼裏。她其實有諸多不滿,卻在見着他後不哭不鬧地申述委屈,知道想要便伸手,也不來觸及底線。
他想如果有人要來和他争搶這女人的話,那麽只有四個字贈送給那個人——擋我者死!
微微俯下身,氣息剛湊近她便被她後仰了避開,看那臉色一副以為他要親她的模樣,還不贊同地道:“這裏是醫院。”引得他忍俊不禁,唇角劃過她的臉龐抵在耳邊輕語:“我答應你以後讓你有參與感。”
林妙耳根一熱,明明跟他再親密的事都做過,可他如此貼近了抵着耳朵說話還是會讓她心頭起波瀾。不過迷暈也就一時,随即反應過來,眯起眼盯着他問:“你的意思是今後還要對寰亞下手?”
joe的星眸像深潭,深到她看不見底,反而有被其中的漩渦給拉進去的錯覺。
幸而他說:“如果你沒有再因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受傷的話,或許能避免。”
愣了愣,有念在腦中疾閃而過,林妙一把抓住他的掌,“你是說你做這些是因為之前我被我爸打了?”
他的另一只手輕撫上她的臉,“一怒為紅顏沒聽說過嗎?”
林妙微仰視角凝着他,心中觸動嘴裏卻道:“那是昏君所為。”
引得joe笑開來,清朗的語聲脈脈流轉:“我還就想為你當這昏君了。”
林妙安靜下來,目光移轉不開眼前這張俊逸的臉,更準确地說是移不開那幽深黑靜的眸子,默默地想:強勢的溫柔,大概就是這樣了吧,她很受用。
46.是挺巧的
joe送她到樓下,在她解安全帶的時他在身邊問了句:“不請我上去喝一杯茶嗎?”
林妙看了眼手機時間,淩晨四點,上樓喝茶?幹咳了聲,“明天我還得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