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公室內張望了一眼,“醫生說什麽了?”
“讓留院觀察。”
“那……”林妙剛要說話,就聽見他手機在響。
接完電話看他神色是沒什麽異常,不過她耳朵尖,依稀聽見了一些對話。應該是陳經理跟他彙報昨天鬧事的後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眼神裏似乎多了一絲冷意。
“走吧。”他一拽她的手往外走,眼看着不是回病房的路,林妙忍不住提醒:“醫生不是讓留院觀察嗎?”他頭也不回地丢下三字:“沒必要。”
上車時joe徑直坐進了副駕駛位,“你開車。”林妙飄了眼他頭上的紗布,默然應了,而在車子駛出醫院時他又低沉下令:“回榮丞。”
林妙不禁氣結:“你當我是司機呢?”
空間靜凝片刻,他涼聲反問:“星河的電子配件問題想解決嗎?”于是林妙閉嘴。
不是她要受威脅,這也算不上威脅,而是這人将她的目的與心思都拿捏在掌間。按理在經過昨天一整天的事後,榮丞的這趟渾水她本該避而遠之,可無論是joe還是那鬧事的東子,都話內話外地隐射寰亞脫不了幹系,所以這事恐怕想避都避不了。
沿路将問題想清楚了,抵達榮丞時心境已豁然開朗。
跟着joe一出電梯就見陳經理迎了上來,“江總監,林經理。”
林妙點頭致意,不動聲色地環顧四下,見榮丞員工如常工作,絲毫不受昨晚事件的影響。不得不承認,榮丞在員工管理上要比寰亞強。
“叫各部門主管上來開會。”
joe的沉令拉回了林妙的注意,忍不住側目看他,剛好對上他的視線,“你也一起。”
林妙一愕,“我?一起開會?”
他說:“你不把我看護好了,所有事情都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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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護士!”
“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暫時充當。”
林妙再次氣結。
很快會議室內聚集了榮丞各部門主管與負責人,看見她也在座時都不由側目過來,眼露疑惑。想來每個人都在納悶,榮丞內部召開會議,怎麽會有寰亞的在列?
微沉的嗓音在空間緩緩響起:“開個公司內部會議,有幾個問題大家來一起讨論。”joe一開口,淩人的氣場就好似壓在了每個人的頭上,全場靜寂,竟沒人出聲質疑他。
“首先,有個事要跟大家宣布。老翟總昨晚因舊疾複發而必須住院治療,翟總人還在國外約談一個項目,他們委任我全權管理公司一切事務,你們有沒意見?”
話出來,衆人面面相觑,有人遲疑着問:“翟總究竟要何時才能回國?老翟總的身體不要緊吧?”
joe看向他,林妙坐在他下首第一個位置,所以那眼神瞧得尤為分明。
不止幽深莫測,更多的是冰涼如水,單單被這麽看着,林妙就見那主管的額頭已經沁出了汗來。她暗暗搖頭,若要比氣勢,在場沒一個人能壓得住joe啊,包括她。
剛要再去觀察其餘的人,卻沒料一轉頭正好撞進黑幽的眼中,眼神縮了縮讪讪地低了頭。總算他只是凝了一瞬便移轉開,口中淺聲而道:“翟總去美國談的項目關系到那邊分公司全年的利潤,所以此去歸期不定。老翟總的身體不太理想,昨晚受到驚吓與刺激太大,暫時人還處于昏迷中。”
陳經理在這時适時開口:“那公司就暫由江總監代管吧。”
“我沒意見。”
“我也沒有。”
……随着一聲聲的附和,場間再沒有人提出異議。
林妙心中忽然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眼下榮丞的格局,究竟是翟靳在幕後操作,還是眼前這個男人一手策劃?
如果是前者,那麽很顯然翟靳是要架空他父親的權利,讓這家公司按照他的意志走,拿他的話說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如果是後者,林妙會感到很可怕。
從翟靳的突然離開,到昨晚的工人聚集鬧事,意味着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局。
再看這時坐在首位淺聲說話的男人,眉目冷冽,眸色靜深,有種說不出的威懾感。而底下坐着的人似乎也都感應到了,除了點頭認同他的話外沒人在這時候提出意見。
聽得半席,joe的意思是先解決鬧事工人的拖欠薪酬問題,不管是否是劉向東以翟新同之名創辦的這家工廠,榮丞大部分的電子配件都是從這工廠生産出來的,而事情得不到解決只會對榮丞造成更不利的影響。
而昨晚罷工鬧事的相關新聞已經成為了熱點,尤其是電子産品含有汞元素可致癌令全城震驚,今天股票開盤榮丞就下跌至跌停了。目前榮丞能做的補救措施只有是澄清這一謠言,否則造成的影響将會不可預估。
34.掌控之中
散會後林妙等主管們都走了才開口詢問:“你又如何确定這一定是謠言?”
joe黑眸淡掃而來,“所以要去實地考察。”
同慶電子廠座落在郊外,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工廠,俨然這邊成為了工業區。
這趟是林妙主動要求過來的,因為她要确定之前寰亞訂單中的零件有沒有問題。如果有,必須及時處理,否則等到有心人爆料出來的話将對寰亞是一次重擊。
除了joe與她外,陳經理也一道過來了。
進門就見昨晚鬧事的頭頭坐在臺階上,跟一幫工人兄弟在抽煙。旁邊的人先看見他們,推了推那頭頭,朝着這邊努了努嘴:“東子。”
東子扭頭過來,看清來人眯了眯眼,左右看了看起身拿了根鐵棍對着他們口氣不善地質問:“你們來幹什麽?”
陳經理無懼那鐵棍地走前兩步道明來意:“我們江總監特地過來想跟你們洽談工人被拖欠的工資問題,希望能有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談。”
工人面面相觑,又一致性地看向東子,無疑做決定的人是他。
東子狐疑地看着joe,“你們當真是來付我們工錢的?”
“一切由我們總監決定。”陳經理的回應滴水不漏。
工廠只有一間很小的會議室,東子把人領進去後顯得有些拘謹。反倒是joe一走進門俨然像老板一般坐進了椅子裏,敲了敲桌面問:“工廠有會計嗎?”
“有,你去叫。”東子指了一名工人跑出去。
很快工人便領着一中年婦女進了門,“她姓丁,是丁會計。”東子介紹。
“坐吧。”joe指了指空座淡聲吩咐。
林妙原本不想落座,就靠在牆上以便觀察,但joe特意側轉頭凝過來,眸光靜幽,她只得走過去坐在了他下首的座位上。
“你們都是哪年進的工廠?”joe問。
東子先答:“廠造起來第一批招工時我就來了,大概是13年吧,到今天有四個年頭了。”
“我是15年來的。”“我是14年。”另兩名工人也一一回答,并道出負責工廠哪個車間,原來都是車間主任。最後是那丁會計,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我也是13年來的,不過我不是主辦會計,是廠裏的出納,負責廠裏開支清算與發放工資的。”
“主辦會計呢?”
丁會計搖了搖頭:“沒有,工廠的賬目是外包給別人做的。”
joe沉吟了片刻又問:“那是從哪一年開始工資結算不到位的?”
“是從去年開始,廠裏賬面款項一直不足,劉廠長就讓我跟工人說暫時壓着,會每個月給工人500塊基本生活費。”
東子插嘴進來:“500塊哪夠用啊,我們外地來打工的,光租房都要三四百一個月了。原本等着年底可以結賬,拿錢回老家的,結果年過了都有半年了,一分錢也沒結到,甚至這兩個月連基本生活費都沒有了,這不是讓我們喝西北風嗎?”
林妙挑了挑眉,倒是知道為何這兩個月連基本生活費都不付,因為翟靳回國,劉向東的好日子沒了。他正在榮丞被批鬥呢,哪還有心思來管這工廠的事。
joe看向丁會計:“你把工資報表做出來給我看下,大概拖欠了多少錢,今天務必把這問題解決。”丁會計立即起身回會計室去做帳了。
東子和兩個車間主任一聽拿工資有希望,眼睛都一亮,還是東子壯了膽子問:“今天當真會把錢都發給我們嗎?”
joe向後往椅子裏靠,不緊不慢地道:“不出意外基本上可以。”卻又語鋒一轉了問:“你昨天所說的生産零件裏含有汞元素這件事是真還是假?”
“怎麽可能有假,我親耳聽到劉廠長打電話跟人吵的,說那汞元素超标會死人的,可是最後還是投入生産了。昨天你們不也從那翟新同的嘴裏聽見了,他用這種害人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