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更霜心裏是有一點兒郁悶的，但這份郁悶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畢竟這是算生意上的事情，太過咄咄逼人也不符合和氣生財的道理。
霜霜_：可以問問為什麽嗎？如果我可以改的話一定會改的。
BE MY ALICE成衣店：是這樣的霜霜……你說願意接推廣我們很開心的，但我們想要的是找一個攝影棚認認真真的拍出來的模特照，不是現在這種手機拍的像是生活照一樣的東西，衣服的細節都沒有表現出來［哆啦A夢汗］這種圖我們不能放淘寶上面用的。
這下都更霜逐字逐句地看了一下，明明每個字都是中文她就是非常難以理解？不是說好了推廣嗎，怎麽說到底又變成了模特照？
她先前曾經接過一家美瞳鋪子的推廣，也都是給她寄來美瞳讓她戴上畫個妝拍一張美美自拍強調一下眼睛再說明一下美瞳來源就行了，雖說她不怎麽接衣服推廣，再早些她也拍過某家制服鋪子的樣衣，推廣模式也都是穿上之後簡單的拍一張說明衣服來源就可以了。
推廣不就是借她的粉絲數增加曝光率嗎……她微博上發了穿他們家衣服的照片不就是一種打廣告的方式，怎麽又變成了模特照？又變成了淘寶上用的照片？這兩類是一種東西嗎？
都更霜着實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最終還是沒能憋着郁悶問了句。
霜霜_：可是你們要的是推廣啊，模特照先不說要這麽急着趕，那我也不會給你們開一個推廣的價格了……
對面又進入了N久不回的狀态，都更霜自然也懶得跟這種明顯擺出一副不能溝通的樣子的人繼續講下去，照着原本轉來的那個支付寶號把1000塊退了回去。
雖然先前已經拿着1000塊去請童謠吃了頓很貴的日料，這下除了這件衣服自己這一番所謂“推廣”接下來倒不如說是虧本生意，更不用說先前那個小視頻的閱讀量也是相當之大，這倒是讓店家占了不少的便宜。
心裏有些難受和失落的都更霜也就将是自己沒有與他人溝通完全也就将這件事情丢過腦後去了。
***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登着小號還在看熱搜上什麽“某作者出來回應高考閱讀詭異的光”段子的都更霜随手刷了一下微博，意外地瞧見“說給美少女大大”的樹洞裏出現了一條圖很多很長的投稿，抱着一種吃瓜路人湊熱鬧的心情點進去的都更霜在看清楚內容之後不免有些生氣。
拿着手機她戳了戳吃着薯片看着電影的童謠，後者一看手機就露出一副“沒辦法了暴露了”的表情。
那條很長仿佛年度大戲的微博講的自然是有關于都更霜的事情，也就是前幾日推廣的事情。本是把錢還了就把事情抛到腦後繼續吃吃喝喝睡睡玩玩偶爾學習的都更霜萬萬沒想到她還有個攝影師童謠，童謠身為一個飯圈炮姐自然也是有微博的。
幫都更霜拍推廣她自然也是随手關注了一下制衣店的微博，雖然都更霜并沒有把推廣臨時告吹的事情告訴童謠，她卻在店家的微博裏看到店家挂出了都更霜那張照片，臉上打了個卡通便便的馬賽克，暗搓搓的說了句什麽“現在的網紅，覺得拿出這種照片就能挂到淘寶上用了，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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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克是打了，而且打得不怎麽好看，但是也有不少人認出了就是都更霜，包括童謠。暴脾氣有護短的童謠當即炸了，連馬甲都不批直接上去開撕：“好笑了你對我拍的照片有什麽意見嗎？人家人美心善不跟你計較你臨時變卦的事情已經很便宜你了，你有一點合同法的精神嗎？尊重別的勞動成果嗎？”
這下當即天雷勾動地火，圍觀的吃瓜群衆不由得紛紛截圖投稿樹洞。
樹洞裏罵得非常難聽，什麽“這種照片就能有3500，網紅的錢真好賺”之類的酸話也不少見，更不要提對都更霜容貌的指指點點。
最讓都更霜驚訝的還是轉發裏的“LTQ_MOCA”，都更霜知道這是一位守望的知名職業麥克雷選手，沒想到店家似乎是他的朋友，打了個轉發“幫朋友擴”，之後是不少職業圈的人前來吃瓜。
……這下好了，連守望圈的人都知道了。
那麽那個人呢？
——出乎意料的，都更霜的腦海裏先想到的卻是這麽個問題。
“對不起啊霜霜，我看她們那麽說你我就好生氣……明明是店家自己沒講清楚的事情……”這邊童謠灰溜溜地低聲道歉，并沒有想到她當時沖上去怼的那幾句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知道童謠的好心都更霜自然也不會生氣，登了大號“霜霜_”之後忽略了之前幾條微博的“樹洞觀光團”，或是那些“我來看看3500的網紅長什麽樣”，“P的假人也壞”之流的評論，将自己跟店家的聊天記錄截圖下來，順帶寫了條長微博。
“大家好，對于與BE MY ALICE成衣店之間發生的這件糾紛打擾到大家，我先表示抱歉。但此事我已與店家私下達成和解，以下是我對此事的個人看法和解釋。
當時店家來找我時，溝通的是推廣相關，并未對我的拍攝提出相關意見和規定，也并未說明需要将拍攝成品作為‘淘寶頁面使用的模特照’，因此按照之前接推廣的一些習慣，我請了攝影朋友外景拍攝了該套衣服。但由于一些設備上的問題該套照片并未成功保存，因此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下使用Iphone7 plus拍攝了現在的這套推廣照，與店家溝通時并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此時我已将身着衣服的視頻發布出去，截止發文時間來看閱讀數已達67萬，就微博目前熱門微博購買價格來看，私以為我的閱讀數值得相應的推廣價，并且因為題材喜愛的緣故已對價格打出折扣。
但店方由于一些原因拒絕繼續推廣後我及時退還了按照慣例不會退的定金，并且未删除該條微博，因為與店家的推廣事宜溝通并未簽訂合同，對于店方在溝通結束之後發表的言論我表示個人意義上的譴責，并且對于我的攝影師朋友的言辭表示歉意，同樣對于叨擾到大家表示抱歉。”
将這條微博發了出去，都更霜也不管這件事會怎麽發展了，關掉微博打開屁股，本想進訓練靶場虐待一下小機器人們以發洩自己內心的不快，鬼使神差地她點開了好友列表。
沒錯，這個時間，好友列表裏那個安靜躺着的言某人的那一行是亮的，而且正在打快速。
自然地點進去觀戰了一會兒，突然出現的“言某人邀請您加入小隊”倒吓了都更霜一跳，既然是言某人的邀請她當然不會拒絕。
“都都妹妹好啊。”
溫和的語氣的問候，跟他打的那麽兇猛的麥克雷完全不符。
“大言老師好，那個，今天也要練法雞嗎？”
“嗯。”
言某人一貫低沉磁性的聲音帶着一點點氣聲，将語調無限放平輕柔的那個語氣不知為何一瞬間就勾起了都更霜滿肚子的委屈。
不知為何之前都能維持先前冷靜沉默的表現的，一聽到他的聲音她滿心裏的委屈和難過一瞬間都湧了出來，很想把自己的苦悶告訴他，很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很糟。
可是并不能說出來。
明明都是店家自己表述的問題，什麽時候推廣能拿來做模特圖了？她微博裏拍的那些精美的照片都是寫真照，又不是推廣照，能夠拿來比嗎？什麽時候定金退了好聲好氣什麽都答應店家由着店家做了到頭還要反咬一口，不就事論事解決反而拉幫結派，還鬧到守望圈那邊了。
言某人會知道嗎？
想到這點都更霜就非常生氣了，氣到她雖然慣性地選了個天使出來，卻委屈地哼哼了一聲：“可是天使姐姐今天心情不好，她不想奶人。”
一邊這樣嘀嘀咕咕着她一邊将權杖換成了小手【】槍，對着出生點的箱子瓶子一通亂打。
“噗。”
語音頻道裏言某人笑出了聲。
“都都妹妹今天心情不好嗎？”
“對。”
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承認的話，都更霜的小手槍【】biubiu地打完了一管子子彈，換了彈她繼續蹲在角落裏打擊着瓶瓶罐罐。
“沒事，那我跟着都都妹妹一起殺人。”
那是一種溫柔寵溺的語調，輕柔舒緩音調平和，那一瞬間平和都更霜心底所有的怨氣和憤懑。
“真的啊！”
下意識變得開心起來，都更霜在開戰前按了下TAB看了眼對面的人，出乎意料的看見個“LTQMOCA”的ID名。
忍不住點進去确認了一下，銀框，4400多分，使用時間最長的英雄是麥克雷。
把小手槍【】切回權杖，都更霜開口。
“大言老師，我改變主意了。”
“嗯？”
“我能不能拉着您，然後您幫我把對面麥克雷的頭都打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就霜霜非常委屈了
網紅的錢其實就是這麽好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