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挑刺
這一次過來的大客戶，是M國來的。說是大客戶, 其實也不太合适, 準确來說，應該是M國來的業務員。
這一個, 不是褚時映前世的那些大客戶，是他這一世找到的客戶。
他也沒有想到這人竟然要過來他這一個小加工廠裏視察。
不過，既然他想過來, 那他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反正對方都不怕累，千裏迢迢過來, 那他怕什麽？
褚時映一直等到九點多, 這才等到飛機。
他舉着牌子, 過了好久，這才看到一個高瘦的白人走過來找他。
這個白人大概五十歲左右, 面容一般，不過白人一般顯老, 他也不知道多少歲。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湛藍的眼睛在看到褚時映那一塊牌子的時候, 眼睛瞬間一亮, 立馬就上前, 伸出手, 以流利的中文叫着：“褚時映，你好。”
語調有些別扭, 但是名字說得非常清楚。
褚時映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而後說：“Aaron , 你好。”
“是不是很驚訝？我竟然會說中文？”Aaron 帶着一絲小得意看着褚時映，眼裏帶着一絲狡黠。
褚時映點頭，他和Aaron 之間的來往都是用英文的，打電話也是用英文，Aaron 從來沒有跟他說過他會中文。
“我會說。”Aaron 說道，“也會認，但是不會寫。所以之前就沒有告訴你。”
褚時映雖然有些好奇為什麽Aaron 會說會認中文，不過，既然Aaron 不主動說，他也沒有主動問。
“我現在送你到酒店。”既然Aaron 會中文，那他就直接用中文說着，“然後再帶你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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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ron 點頭，說：“好的。”
褚時映接過他的行李，而後帶他到他自己今天早上租好的車子裏。
幸好他有駕駛證，像這些接待客人的任務，租一輛車也方便。
吃過飯之後，褚時映又開着車帶着Aaron 來到了他的那一個小加工廠。
一下車， Aaron 看到那個小加工廠，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褚時映，這就是你的加工廠？”Aaron 瞪圓了眼睛，那一對藍色的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你的？”
褚時映點頭，說：“不錯。這就是我的加工廠。來，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巨大的失望湧向了Aaron 的臉，這失望中又夾雜着一絲竊喜，不過因為褚時映沒有看到Aaron ，所以沒有看到這一閃而過的竊喜。
褚時映帶着Aaron 走進了廠區裏，實際上就是走上樓，到達作業間。
工人們都知道褚時映今天帶人過來檢查，個個都穿上昨天趕制的工作服，正精神飽滿地工作着。
整個作業間沒有聽到聲音，只聽到機器的聲音。
聽到有人說話的時候，這些工人非常好奇，可是還是沒有停住手中的活。
Aaron 跟在褚時映身邊，聽着褚時映介紹。
等到達一個工人旁邊時，Aaron 停住了腳步。
“怎麽？”褚時映疑惑地問着，看了一眼那一個工人，卻見那一個工人此刻正在認真地用縫紉機縫制着手中的皮料。
他的速度極快，不到半分鐘就能完成一塊皮料的包邊，而後快速地将這一塊已經弄好的皮料放到一旁的白色框內，然後又拿起另外一塊皮料。
Aaron 站在那一個工人的旁邊只一小會兒的功夫，那一個工人已經完成了幾塊皮料的縫紉。
“他的速度。”Aaron 豎起一個大拇指，誇獎道，湛藍的眼珠子沁出笑意，“very good !”
“非常快。”Aaron 又接着說，“怪不得你這一個小加工廠能發那麽快就将貨給趕出來。”
這個速度杠杠的。
這個工人是他見過的速度最快的縫紉工。
褚時映點頭，說：“是的。我們的工人是最優秀的。要不然，也沒有能力接那麽大的單子。”
Aaron 還是豎起拇指，說：“褚，你厲害。”
褚時映只是笑了笑，然後又帶着Aaron 去逛樣板間還有其他的車間。
他這個小加工廠雖然小，但是五髒俱全。
Aaron 邊看邊誇獎。
“所以，你不用擔心。”褚時映又補充，非常自信地說，“你在我們這裏訂的貨，肯定是按時完成給你。”
Aaron 點頭，說：“我不擔心。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我這一次過來，只不過是代表我們公司過來看看。”
褚時映點頭。
“這一批貨，”Aaron 又說着，“用的是我們提供的料子，我剛才去看了你們的裁剪車間，做得不錯。”
“一點也沒有浪費。”
“那是自然。”褚時映說着，“我們得控制損耗的。”
若是浪費布料的話，那他就是有錢也難以買得到一模一樣的布料。買不到布料，這說明他沒有辦法及時完成，沒有辦法及時完成，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毀約。
那這些的損失就是他自己承擔了。
他是腦抽了才會這麽做。
Aaron 只是笑，沒有再說什麽。
參觀完了之後，褚時映帶着Aaron 到了本地的一個粵菜餐廳進餐。
Aaron 拿着菜單，一口氣點了幾個菜。
他這熟悉的模樣，不是經常去粵菜餐廳吃飯就是身邊有人經常做這些菜給他吃。
Aaron 似乎也看出了褚時映的驚訝，說着：“我前女友是一個中國人。我的中文是她教的，她竟然做中國菜給我吃。”
“我看這菜單裏有這些熟悉的菜，就點了這些。”
褚時映點頭，說：“你點的這些菜很好吃。我們就要這些吧。不夠再點。”
這一些都不一定能吃得完。
Aaron 點頭。
吃過飯之後，褚時映提議帶Aaron 去逛一下羊城的夜景。
Aaron 欣然同意。
褚時映帶着Aaron 去了羊城著名的景觀小蠻腰，而後又帶他逛了一下街。
“褚時映。”褚時映正和Aaron 逛着街，忽然聽到有人叫他。
他立馬就停住腳步，往那聲源看過去。
卻是唐涼秋。
唐涼秋穿着一件深灰色大衣，兩手拎着袋子，正笑語盈盈地看着他。
Aaron 兩眼一亮，藍色的眼睛像是發了光一樣，凝視着唐涼秋。
“唐涼秋。”褚時映跟唐涼秋打了一聲招呼，問着，“你自己一個人出來逛街？”
奇怪，這個學期遇到兩次唐涼秋，兩次都是唐涼秋自己一個人，她那個思睿哥呢？
唐涼秋點頭，說：“嗯。準備到春季了，出來買些衣服。你這是？”
“我和朋友一起逛。”褚時映說着，卻沒有主動介紹Aaron 的意思。
然而Aaron 卻上前一步，深深地凝視着唐涼秋，露出自己認為的最完美，最美好的笑容，打着招呼，說：“美麗的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我叫Aaron ，來自M國，是褚的朋友。”
說罷，他想伸出手去拉着唐涼秋的手，親吻一下唐涼秋的手背的，卻不想，這手伸到了一半，卻發現唐涼秋的兩只手都提着東西。
Aaron 無比自然地伸回自己的手，一點尴尬也沒有。
“你好。”唐涼秋自然地打招呼，看也沒有多看一眼他那一雙藍色的眼睛。
“褚時映，你好好逛吧。我先走了。”唐涼秋說着，對Aaron 颔首，而後轉身離開。
Aaron 目露不舍，他還沒有問這個美女的聯系方式呢，怎麽這個美女就那麽快就走了。
褚時映看到Aaron 這眼神，心裏有些不喜。
怪不得唐涼秋的脾氣那麽火爆，她只是向他打一聲招呼，就有別的男人對她産生想法。
褚時映覺得，要是他身處唐涼秋那個境地，他不僅脾氣火爆，他估計還暴力。
“Aaron ，我們走吧。”褚時映極力壓住自己心裏的不舒服，臉上還是挂着笑，說，“我們繼續逛吧。”
Aaron 點頭，仍是不舍是看了一眼唐涼秋那離去的背影，最後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眼神，問着褚時映，“褚，剛才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嗎？”
不等褚時映回答，Aaron 又說：“她可真美。上帝肯定是非常偏愛她。”
“她就是一朵盛開的紅玫瑰一樣，非常非常美。”
褚時映點頭，說：“她是我朋友。”
Aaron 卻是立馬注意到了，褚時映說得是她是我朋友，而不是她是我女朋友。
Aaron 的眼睛大亮，急急地說：“褚，你能介紹她跟我認識嗎？我想認識她。”
“雖然才第一次見到她，但是我已經發現我愛上她了。上帝啊，愛神射中了我的心。”
褚時映：……
外國人真是大膽直白。
不過，這感情就像龍卷風一樣，來得那麽快。
褚時映立馬就搖頭，說：“雖然她是我朋友，不過，她是隔壁學校的，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就算是他有唐涼秋的聯系方式，他也不會給Aaron 的。
Aaron 立馬露出一抹遺憾的表情，兩手一攤，傷心地說：“這就是中國話裏的有緣無份。”
褚時映：……
褚時映能說什麽，他什麽也沒有說，帶着Aaron 繼續逛着。
等他們到了一個酒吧門前，褚時映分明能感受到Aaron 那遲緩的腳步。
聞弦歌而知雅意。
褚時映試探地問着：“Aaron ，那麽晚了，我們進去喝一杯吧？這裏的雞尾酒還算是不錯的。”
Aaron 立馬就點頭，說：“好，我們進去喝一杯。”
說罷，這一次竟然不等褚時映帶他，而是快速地走進去。
褚時映：……
震耳欲聾的音樂，褚時映一進去，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了。
上輩子經常帶客戶出來應酬，這些酒吧也沒有少去，酒也沒有少喝，但是這一世，他這還是第一次踏進酒吧。
而 Aaron 一進去之後，立馬就随着衆人跳起來，那身體扭得像麻花一樣。
褚時映：……
不過，他上輩子做業務那麽久，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這個Aaron 還不算很誇張。
“褚，過來一起跳啊。”Aaron 手舞足蹈了一會兒，沒有看到褚時映，轉頭見褚時映還在離門口不遠處。
褚時映走過去，說：“你自己跳吧。我不會。”
“我去喝杯酒，然後在那一邊等你。”褚時映大聲說着。
這裏的音樂震得他雙耳發痛，空氣也烏煙瘴氣的，他恨不得立馬就逃離這裏。
只是，看了一眼正在亂舞的Aaron ，褚時映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等會還要開車，所以褚時映也沒有喝酒，而是要一杯白開水，而後拿出手機，開始看有關皇帝柑和沃柑一些種植要求。
Aaron 在那一邊跳了好一會兒，看了一場熱血沸騰的鋼管舞之後才過來褚時映這一邊。
褚時映給他點了一杯雞尾酒。
“褚。”Aaron 小抿了一口雞尾酒，對褚時映豎起大拇指，贊道，“你這邊的酒吧不錯。女人好看，酒好喝。”
“那你就多看一些，多喝一點。”褚時映笑道，拿起自己那一杯白開水和Aaron 碰了碰酒杯。
“你怎麽喝白開水？”Aaron 掃了一眼褚時映的杯子，不滿地說，“來酒吧喝什麽白開水？應該喝酒才對。”
褚時映：……
若不是眼前這個人是個很明顯的白種人，他都是以為他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國人了。
這流利的漢語，這勸酒的熟悉的語氣，啧啧啧。
也不知道這個白人的前女人是怎麽□□他的，竟然教得那麽好。
“我等會要開車。”褚時映嚴肅地說着，“不能喝酒。我要是喝了酒再開車的話，得去坐牢的。”
“得去坐牢的。”褚時映怕Aaron 聽不明白，又再次重複地強調一遍。
Aaron 遺憾，又抿了一口雞尾酒，這才滿是可惜地對褚時映說：“那麽好喝的酒，可惜你喝不到了。”
不過，随後想到褚時映一直在羊城，他臉上的可惜頓時消失殆盡，說：“不過，你一直生活在這裏，想要喝酒什麽時候都成，不必急于一時。”
褚時映點頭應是，說：“确實是這樣子沒有錯。我可以明天和朋友一起過來這一邊喝。而你明天就要回國了。”
Aaron 聳聳肩，說：“這裏生活那麽好，我都不想回去了。”
“看着是好。”褚時映說，“但是壓力大。”
Aaron 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回到的路上，已經喝醉酒的Aaron 躺在褚時映車子後座，中英文交替地問着褚時映各種問題。
褚時映：……
他都沒有搭理Aaron 。
“對了。”Aaron 忽然一個骨碌從座位上坐起來，問着褚時映，“酒店房間裏的卡片是什麽東西？”
“需要特殊服務的話，你可以打上面的電話。”褚時映頭也不回地說着，“那個價格不貴。若是你需要更好的服務的話，可以直接找酒店負責人。”
“那個價格會貴一些，但是品質和服務會更好一些。”
“哦。”Aaron 聽罷，又歪倒在座位上。
褚時映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Aaron ，感嘆一聲，他跟一個醉鬼說什麽啊。
指望他這一個醉鬼能聽懂？
回到酒店之後，褚時映扶着Aaron 到了他的房間，而後拿了熱毛巾幫着Aaron 擦了臉，叫前臺送了一杯醒酒湯給Aaron 灌了，然後就坐在旁邊的床位上刷手機。
Aaron 醉成這樣，他倒是不敢讓他自己一個人睡在這裏。
也幸好他力氣大，要不然真的扶不到那麽重的一個男的。
“褚。”Aaron 忽然坐床上坐起來，兩眼無比清醒地看着褚時映，說，“我沒有醉。”
褚時映将自己的目光移到Aaron 臉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是的。你沒有醉。”
一般酒鬼都會說自己沒有醉的。
“我真的沒有醉。”Aaron 又再次強調，“真的。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褚時映問着，“可是你剛才連路都走不了。”
Aaron 又說：“剛才被你灌了一點難喝的東西，我現在清醒了。你可以回去了。”
褚時映再次認真地看了一眼Aaron ，看Aaron 真的很清醒，說：“那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送你去機場。”
Aaron 點頭。
褚時映出了門。
他回到隔壁的房間，才洗完澡出來 ，就接到酒店的經理的電話，說Aaron 自己去找他要了兩個小姐。
褚時映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有想到這老外。”冒經理笑着，隔着手機，褚時映都聽到冒經理的笑聲，“那麽生猛，竟然叫了兩個。”
褚時映：……
他也沒有想到。
難怪Aaron 讓他回來，他還是想着Aaron 體貼人呢，原來竟然是他妨礙人家辦事了。
也是。
剛開始見到Aaron 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個普通的業務員，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個老流氓。
見到唐涼秋的時候，還說愛神射中了他的心。
這才多久，愛神又射中他的心，并且還是兩次。
要一個還不夠，還要兩個。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也不怕死在女人的床上。
褚時映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而後洗漱準備睡。
要是知道這個Aaron 那麽生猛，他開房的時候 ，就不該将兩間房給開在一起，而是隔開來。
也不知道這酒店的隔音怎麽樣。
不過還沒有等褚時映聽到些什麽，他很快就睡去了。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太累了。
第二天，褚時映去敲開Aaron 的房間時，Aaron 過了很久才開門。
“褚，怎麽那麽早？”Aaron 揉着自己還眯着的雙眼，問着。
他下身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身上裸露的地方斑斑點點，看得出來昨天晚上的戰況很是劇烈。
褚時映目不斜視，指了指手上的表，說：“快到時間了。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他就怕Aaron 起不來，所以提前過來這一邊喊人。
Aaron 點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說：“那你等一下。”
說罷，狠狠地關上門。
要不是褚時映躲得快，他的鼻子差點就被那門給撞上。
褚時映：……
他在門外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Aaron 這才開門。
經過半個小時的整理，Aaron 又恢複了之前那個人模狗樣的樣子。
“走吧。”褚時映說着，“現在來不及吃早餐了。等會去到機場再吃吧。”
Aaron 點頭，說：“好。”
下了車之後，褚時映幫着Aaron 拿行李，兩人準備走進機場。
然而這個時候Aaron 卻是叫住了褚時映 。
“褚時映。”Aaron 說着，“你先等一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有什麽事情我們在路上說吧。”褚時映看了一下表，“現在得去辦理登機手續了。”
晚了的話，就來不及了。
“不行。”Aaron 态度強硬，語氣也非常重，“這事得在這裏說。”
到了機場裏面，人太多，他更不好說。
“那你想說什麽？你說。”褚時映只得停住腳步，說。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得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褚時映看了一下手機，是周曉露的。
這個點正好是上課的時候，周曉露應該是在上課，怎麽會打電話給他，他不放心。
Aaron 眉頭皺得老深，不過，也只得點頭。
周曉露那一邊沒有什麽事，只是說老師讓她跳級到高二，所以她打電話問問褚時映。
高二！
“你跟得上嗎？”褚時映聽完之後，立馬就問着。
“跟得上。”周曉露說道，“就是語文和英語差一些。英語是差在口語上，語文則是差在理解和作文上。”
“不過，這些多花點時間和精力就可以了。”
“哥，我還是想跳級。”
她現在上高二是可以的，然後再讀一年就可以去參加高考了。
“那好。”褚時映點頭，“你跟得上的話，就跳級吧。”
“哥哥支持你。”
挂了電話之後，褚時映飛快地打到錄音模式。
這個Aaron 忽然在登機的關口找他說話，并且表情還那麽嚴肅，肯定要搞事。
不管他搞不搞事，先做好預防措施再說。
“好了。”褚時映将手機放回口袋裏，“ Aaron ，你想說什麽，你現在說吧。”
Aaron 眼尖，看着那手機黑屏，想到褚時映那麽短的時間內也來不及做些什麽，便說着：“我昨天去看了你那一間小加工廠，非常非常地小。”
褚時映點頭，想到他家那個小加工廠，唇間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說：“是的。非常小。”
雖然說，但是仍是他的加工廠。
Aaron 見褚時映臉色沒有什麽變化，有些惱怒，瞪眼看着褚時映，說：“我們公司從來沒有想過會選那麽小的地位加工廠來完成我們的訂單。”
“就是怕小加工廠做出的産品質量不好。”
“我們一向選擇的是大的加工廠。這一次，是我看你們廠挺好的，所以優先選擇你們廠。”
“可是，簽訂合同的時候，你們不是就已經知道我的加工廠就是那麽小了嗎？”褚時映冷笑，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