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狡猾
陸承元照做,随後便是看着沈澤手指一彈,燃燒起來的香火無色無味且直接插入了兩名銀皇鐵衛守衛的屋檐上,另外一枚香火到了窗戶那邊。
三息功夫,沈澤便是直接拉着陸承元飛身下了院落中,旁若無人的從兩名睜着眼睛守衛房門的銀皇鐵衛中間推門走進去。
怎、怎麽回事?
陸承元驚奇的看着這幾人好像被定住了一般,雖然依舊是守着門外的模樣,但是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們走進去。
想來想去也只有沈澤拿出來的那香的問題,進入房間前陸承元有意的看了看那屋檐上閃爍着火光的香,它并沒有任何氣味也沒有任何煙霧,只是看着看着變短。
陸承元沒多看,捂着嘴鼻進了房間,外間并沒有人,只不過耳房裏頭不斷傳來咳嗽的聲音,房間裏頭極為悶,恍惚間還能夠聞到血腥味。
陸承元和沈澤對視一眼,往裏頭輕手輕腳的走,慢慢的掀開簾子,大概走到屏風的時候那裏頭躺着的人突然開口道:“誰!”
雖然語氣依舊铿锵,可是陸承元都察覺到裏頭的無力虛弱,恐怕床上躺着的是那蘇如玉了。
沈澤率先繞過屏風過去,那蘇如玉還來不及提起床邊匕首就被沈澤定了穴道,從而無法動彈。
蘇如玉沒有威脅之後陸承元才繞過屏風走進來,看清了這蘇如玉什麽衣物都沒穿,裹着紗布,還有些鮮血透了出來。
她長發及腰,眉如柳眸似杏,臉頰小巧因病重而慘白,生的弱柳扶風可神情堅韌,不得不說這女子是個極容易讓人歡喜的人物。
嬌嗔是種美,英姿勃發是種美,如若有着嬌弱的柔美堅韌的氣勢,極其兩種之美很難不讓人動心。
陸承元瞧了此人半天都沒有印象,如果她見過此人定然記憶深刻,畢竟是個惹人憐愛的姑娘。
“王、鳴鳳,你盯着人姑娘瞧做什麽?沒見着人姑娘未着衣履?”在陸承元打量蘇如玉的時候沈澤橫插一腳幹咳了兩聲提醒道。
差一點就條件反射的叫成了王爺,好在他反應快,給陸承元換了個名字。
王鳴鳳?陸承元眉頭微蹙瞪了沈澤一眼,胡亂取的個什麽名字,直接拿了鳴鳳丸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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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元懶得和他計較名字問題,她看着蘇如玉,直接開口問:“蘇姑娘女中豪傑竟是敢滾釘板告禦狀,在下佩服。”
蘇如玉咬牙切詞道:“走狗!呵,是元王派你們來殺我的?!殺我滿門還不夠還要将我斬草除根麽!”
“這位姑娘,此言差矣,如若屠殺你滿門怎麽還會留着你在人間?更何況現在想殺你滅口的可不止元王一人。”沈澤又開始插科打诨。
陸承元有些不滿的看了沈澤一眼,神情冷列道:“位置讓給你,你來?”
沈澤立馬是退到一邊,做了個封嘴的姿勢。
如此陸承元才重新轉頭看着蘇如玉,平靜的說道:“此人說的不錯,如果元王當真做過那樣的事情,殺你滅口的定然只有元王,可若此是并非元王所做,殺你的人可就多了。”
蘇如玉臉色變了變,并不容易看出來,只是陸承元生在皇室,見得最多的就是面上笑嘻嘻心裏算計法子堆上天,加上她一直關注着蘇如玉自然是能夠輕而易舉的發現蘇如玉細微的變化。
蘇如玉咬牙道:“你是何意?!想要讓我知難而退嗎?”
陸承元搖了搖頭說:“不,只是想讓你搞清楚誰才是你真正的仇人而已,莫要付出了卿卿性命卻報錯仇。”
很明顯的勸告,蘇如玉聽得懂可是并不放在心上,她堅持己見,冷笑道:“說來說去不就是想為元王洗脫罪名嗎?我決然不會認錯仇人的!我兄長臨死前親口告知我的,害我蘇家滿門的就是元王!”
說不通,陸承元也并不着急,她曉得如今這蘇如玉情緒激動。
因她試圖掙脫穴道導致身上的傷口開始裂開,鮮血染紅了紗布,陸承元看向沈澤道:“三息散拿來。”
在旁邊渾水摸魚的沈澤被突然點名本身還是有些高興的,可是聽到陸承元找他要三息散就不痛快了。
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說:“沒帶,誰進宮還帶那玩意兒!”
“她暈了我就問不成了。”陸承元并不相信沈澤不會帶那東西,這厮比誰都狡猾。
只可惜沈澤油鹽不進,無奈之下陸承元只得道:“一百兩!把三息散給我。”
話音剛落,沈澤立馬便是将三息散放在了陸承元的手心,笑嘻嘻的看着陸承元,像只偷了腥的貓。
陸承元徑直走到床邊,扯松了紗布,将三息散就着縫隙撒了上去,至于能不能讓傷口全面愈合她就不管了,只要不死不暈就成。
可她完全沒有想到在場的兩人一副傻了眼的看着陸承元的行為,尤其是蘇如玉整張臉都漲紅了,她咬牙切詞道:“你這個登徒子!”
陸承元撒完以後用旁邊的水盆死勁的洗手,似乎手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般。
這一行為讓本身還心裏頭暗自咬牙不痛快的沈澤立馬眉開眼笑起來,果然這才是元王。
只可惜把蘇如玉氣的不行。
陸承元擦了擦手,平靜道:“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你在什麽時候遇見你瀕死的兄長,你家什麽時候被滅滿門,而你又怎麽知道是元王勾結你庶兄,如何逃過一劫,還有為什麽剿匪一事時隔兩年你才來告禦狀。”
因為肅州剿匪成功,陸承元才得以封王,現在距離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兩年的時間,陸承元怎麽也都弄不明白,如果當真是冤屈極重,為何拖到現在才來滾釘板,告禦狀。
蘇如玉冷笑一聲,說:“我憑什麽告訴你,有本事殺了我,如此一來元王殺人滅口的事情就要傳遍燕京,你的主子就肯定脫不了關系了。”
此等威脅陸承元絲毫不放在眼裏,她輕笑道:“的确,不管是哪方人馬殺了你,罪責都會落在元王身上,可你要搞清楚元王也可以将這麽一盆髒水扣在別人頭上,他既然有能力滅你滿門,又怎麽會沒有能力找個替罪羔羊?別忘了元王是皇後的嫡子。”
蘇如玉聽了此話沉默了,而沈澤卻是別有深意的看着陸承元。
好一番引誘的話,從一開始并不承認也不否認自己是元王的人馬,後頭每一句話都是站在非元王屬下的角度說的。不強制性的告知蘇如玉元王是無辜的,而是把元王兇惡話,大權利化,讓蘇如玉以為元王高不可攀,準确的灌輸給蘇如玉一個道理。
——只要她蘇如玉死了,元王就有辦法将這一盆髒水扣在別人頭上。
如此以來,她蘇如玉就算是死了也沒法報仇。
好一個偷龍轉鳳!沈澤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很佩服陸承元,元王之名果然并非浪得虛名。
蘇如玉到底是天真了些,着了陸承元的道。
她猶猶豫豫道:“元王也是你的仇人?”
在沈澤以為陸承元要點頭承認的時候,陸承元竟是搖頭了,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只是一個想要搞清楚真相的人,僅此而已。”
沈澤暗嘆:太狡猾了!從頭至尾都不承認任何事情,等着別人想入非非。
蘇如玉微微颔首,嘆了口氣道:“并非我不想早些時候來告禦狀,而是從肅州到燕京,這一路上我受了無數埋伏暗殺,我是蘇家僅存的人,只有将我殺死才不會有誰曉得元王的暴行。”
陸承元對待蘇如玉的指責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就好像被說被罵的人不是她一般,如此定力實在是讓人佩服。
“追殺你的人有什麽特征嗎?”陸承元就事論事的問着。
提及此事蘇如玉愣了片刻,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不就是元王的人嗎?我看那些人的樣子都是江湖上的殺手,想來元王是不想牽扯到朝廷,所以在江湖上買兇殺人吧!”
也就是說毫無證據證明追殺蘇如玉的人馬是陸承元派過去的。
陸承元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元王所為是你兄長臨死前告知你的?能告訴我當時的具體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