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弟
紅衣美人別有深意的瞥了陸承元一眼,似笑非笑道:“元王果真慧眼識金。”
直接點出了陸承元的稱號,這讓陸承元心中風起雲湧,腦子轉的飛快,想着面前的這兩人會是誰派來的。
可惜,并無半分頭緒。
陸承元面上并不顯山露水,反而故作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吓破膽兒一般四處張望,看到沒人才松了一口氣。
緊接着瞪了前頭兩人一眼,說:“你們想幹什麽!小生可不是什麽元王,若是被元王曉得小生冒充他的名諱,小生可是連命都要丢了!”
陸承元這一行為把欲蓋彌彰演得是淋漓盡致。
昆曲更是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不是,殿、公子您這......”
紅衣美男子別有深意的看了陸承元一眼,微微一笑道:“是在下的錯,在下認錯人了。”
說着說着更是作揖拱手,以表歉意。
陸承元這時又笑嘻嘻的擺了擺手,大方的說:“無礙無愛,下次不要認錯就好了,不然碰上元王就沒有小生這麽好說話了。”
美男子疑惑的哦了一聲,走到陸承元跟前求知的看着陸承元,說:“這位公子的意思是認識元王?”
陸承元臉不紅心不跳的點了點頭。
美男子一聽模樣帶上了驚喜,更是上前了一步距離陸承元更近了。
他頗有幾分着急的問:“我等聽聞元王宅心仁厚,且又禮賢下士,對待能人更是好的不得了,特意上京滿腔抱負希望能有元王此等伯樂,不知這位公子可否引見?”
陸承元低眉垂眼,思考着這美男子的話語,想着這究竟是陷阱還是真的呢?
千思萬想也不過是瞬間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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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元面上依舊是纨绔子弟的放蕩不羁,她啧啧兩聲,搖頭道:“非也非也!”
随後東張西望看了周圍一會兒才湊到美男子耳邊,小聲的說:“這位公子,外頭傳的都是不可信的,那元王生性暴躁,性子壞的不行,此人稱不得伯樂,稱不得。”
紅衣美男子微微蹙眉,狐疑的看着陸承元,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此時陸承元已然站直了身體,義正言辭的同紅衣美男子說:“這位公子還是另尋伯樂得好,不然你就等着被元王折磨吧!”
“如此說來,閣下也是元王的下屬了?”紅衣美男子突兀的問了這麽一句話。
陸承元一怔,莫名其妙的問:“何出所言?”
紅衣美男子笑了笑,道:“如若不是,閣下又為何如此清楚元王習性?像是受過元王的苦一般,還是說閣下是元王的對手?不然也不會如此貶低元王。”
陸承元抿了抿嘴,心中已然得知這紅衣美男子并非一般人物。
她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陸承元故作驚恐的擺了擺手,連道:“不不不,這些都是我道聽途說,道聽途說的,當真不得,這位公子可莫要害我,我剛才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說......”
一邊如此說着,一邊後退,退到轉角拔腿就跑,昆曲只得一臉莫名的跟上去。
将那貪生怕死之徒演繹的淋淋盡致,同時也将元王之名加之貶低。
陸承元想,不管是敵是友都會要對元王的人品懷疑幾分了,對她如今也算得上好事。
如今的元王可不能有半分高調。
陸承元離開不久,前頭調戲紅衣美男子的纨绔子弟湊了過來,嘿嘿一笑說:“伯爺?看啥呢?沒瞧見別人說他不是元王嗎?”
紅衣美男子沒說話,只是瞥了這纨绔子弟一眼。
纨绔子弟撇了撇嘴,說:“那小子貪生怕死的熊樣,怎麽可能是賢能的元王?”
紅衣美男子搖了搖頭,依舊沒說話,只是看着陸承元遠去的背影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承元回到元王府的時候,還沒進門就有小厮迎了上來,一臉憤懑的說:“王爺,七皇子來了!”
陸承元步伐頓了頓,本身還略帶笑意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心中有三個字閃過:陸承啓!
滔天的恨意湧了上來,雖說當初她死去的幕後真兇是皇後從中安排,可是真正動手的是陸承啓,那些時日的痛苦陸承元就算輪回轉世也忘不了半分!
藏在廣袖裏的手指捏緊成拳,指尖掐入掌心,刺痛将她從殺死陸承啓的想法中拉回來。
剛醒來的時候她日日夜夜都想着如何将陸承啓擄來,将她曾經受過的苦一一報複在陸承啓身上。經過數天後,她終于是壓住了內心嗜血的狠毒想法,要不然她今日又如何能夠平靜的面見皇後?
沒想到一個陸承啓就足夠毀了她的鎮定。
陸承元深吸一口氣,壓抑着內心的沖動,擡腳往正廳過去,還沒有進正廳的門,一身紅白相間勁裝的少年郎走了出來,還未及冠的少年郎紅色的發帶半束着長發。
生的可以說是蕭疏豐毅,他笑呵呵的向陸承元走了過來,拱手一禮道:“承啓見過皇兄,午膳時來叨唠皇兄,皇兄不會見怪吧?”
呵?既然怕人見怪那到這來是幾個意思?
陸承元冷淡的瞥了陸承啓一眼,陸承啓回回到這裏來都是有事求她!
“皇兄,你這是去見母後了回來吧?”陸承啓沒看到陸承元眼底的冷意,他笑嘻嘻的湊到陸承元身邊問道。
陸承元走路的動作停了下來,稍稍偏了偏頭,掩去眼底的厭惡。
她強顏歡笑道:“是,說來今日在母後那沒見到七皇弟本王正是疑惑呢,沒想到七皇弟竟是在府中等我?”
陸承啓眉頭皺了皺,覺得有些奇怪,可想到門客說的話也沒太在意。
他笑了笑說:“皇兄真是的,好男兒志在四方,我哪能成天呆在宮裏啊!真希望快些像皇兄一樣出宮建府。”
出宮建府要麽是成年皇子随意封個王爵,要麽是建功立業得到封號。
陸承元垂着眉眼思考着陸承啓這話究竟是有何意圖時,陸承啓又開口道:“皇兄,聽聞皇嫂是崇陽侯世子沈澤?而且還是鎮北侯外甥?”
陸承元聽到此話大概也就明白了陸承啓今日來究竟是想做什麽了。
這是在窺視眼饞兵權呢!
陸承元心中泛着冷意,說:“是,怎麽?想在沙場上建功立業?”
陸承啓摸着後腦勺腼腆的笑了起來,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看着陸承元說:“哎呀,皇兄你看出來了啊!嘿嘿,皇兄等你與皇嫂成婚以後,能把我送到北疆去嗎?好男兒就當征戰沙場!皇兄你也不想讓我成日無所事事吧?等日後我為皇兄守北疆,保我東黎疆土!”
“你好大的膽子!父皇身強體壯,你竟敢如此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陸承元冷聲河池,剛從下人手裏接過來的茶杯也是摔在地上,杯擊寒地,散着清香的熱茶四濺開來。
怒意分明,四下衆人見了皆是低頭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