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有淚之故事未結束

第9章

而經過這次見面，鄭老板對雨鵑的喜愛程度大大下降了。因為他終于知道了所謂火燒寄傲山莊的真相。他以前覺得雨鵑是個脾氣沖動，嫉惡如仇的俏美人。現在，他只覺得雨鵑的性格真的是有些任性了。

我慢悠悠坐着馬車回了府。一邊思索着，攀交情麽，慢慢來，急不得的。這回嘛，起碼讓鄭老板對我有了個好印象，以後再繼續。不過打鐵要趁熱，最近真的要和雲翔來找他打牌才行。

中午，我把去拜訪鄭老板的事原原本本向雲翔老實交代了。還有我的目的。他并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滿我瞞着他獨自去做事情。

“雲翔，那個鄭老板和警察廳有不淺的交情，如果他要對付你的話，你說不定會吃虧的。不如以後好好跟他增加些交情，也多和警察廳來往。省的再受那什麽黃隊長的氣。上次他對你你盛氣淩人的，還居然把你關起來，我想想就生氣。”

聽了我的話，他把我摟進懷裏，然後說道：“我知道，我會應付好他們的。”

之後，我和雲翔去待月樓玩了幾次。雲翔一改以前的作風和派頭。變得沉穩又謙和。鄭老板也對他有所改觀。再加上展家的地位，鄭老板也并不介意和我們化敵為友。

感情都是需要聯絡的。多見了幾次面，他和我們也就算是有了些交情。最後終于決定和我們攜手并進，不再想着算計蠶食展家。

而我和金銀花也在不停的攀談中熱絡了起來。

再然後雲翔常常來和鄭老板他們翻牌九，但都是友誼性質的。我呢，就在雲翔旁邊作陪。

其他很多老板都是姐兒在陪着。我也不在意，做了豔麗的打扮。頭發兩邊掐起來，戴了有些妖豔的發飾，依偎在雲翔身邊和他一起一驚一乍的緊張看牌。

席間衆人說說笑笑，嬉笑怒罵，燈紅酒綠。輸了幾把，又贏了幾把，大家大差不差，不過都玩的很盡興。

鄭老板席間也和雲翔聊天，兩人話投機了很多，也算是朋友了。沒有了算計，雲翔沒有輸錢。最重要的是雲翔心裏沒有了各種痛苦，就不會為了自暴自棄還有發洩而賭錢，所以根本也不可能拼命輸錢。此刻的翻牌九，他只是當成一種攀交情的應酬和娛樂罷了。

一直玩到夜深了，一共輸了幾塊錢給張老板，鄭老板也輸了一點。大家都累了，就準備打道回府。

鄭老板還周到的說：“路上慢點兒，要不天虹和雲翔就在待月樓歇息一晚，明天再回去不遲。我和雲翔再喝兩杯，探讨一下建紡織廠的事兒。”

我對鄭老板笑笑，一邊想：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不對盤的人，有一方示好，所有敵對，很快也許就化解。因為畢竟雨鵑雨鳳對他來說能有多重要？雲翔跟他又有多大不了的敵對呢？終究是利益為上，再說雲翔人本來就很好。

“不了，鄭老板，我和天虹還是回去吧，不然我爹不放心。”雲翔彬彬有禮的說。

這一刻，鄭老板覺得雲翔真是個孝順的兒子。又一反思，漸漸也覺得雲飛不孝又好風花雪月了。

畢竟做正事兒的人有着共同的目标，心也容易靠近。鄭老板和雲翔都是搞事業做生意的人，只要稍微接觸多一點，交情就比雲飛強。

我和雲翔坐在馬車裏，高高興興往家裏走着。

“天虹，今天玩得高不高興。”

“高興。不過，那些老板都不喜歡帶自己的老婆出來，你卻帶着我，會不會不好呀？會不會給你丢臉？我看他們身邊坐的都是漂亮的小女孩呢。”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的天虹就是我的心肝寶貝兒，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要是不陪我，我才不會在那裏玩什麽勞什子牌九呢。”

“算你啦。”我噗嗤被逗笑了，說的這麽重視我。

雲翔剛才其實是認真的，看到我似乎不信的樣子，又強調道：“我就是要帶着你，讓全桐城的人都知道我的老婆和我心心相印，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和我形影不離。看那些說風言風語的人還能說什麽。”

我聽了很開心。挽着他的胳膊，依偎着他，只覺得希望時間永遠就停留在這一刻才好。可是沒一會兒，就到家了。

我本來想回去之後先換上淑女打扮的，此刻的形象，我感覺有點不太端莊。

可是一進府，展祖望就已經焦急的和品慧站在門口恭候雲翔了。他如今真的是很在乎雲翔啊，只不過晚歸一會兒，就要帶着一衆人站到門口巴巴的等。看得我都有些感動了。

“爹，我們回來了。”雲翔中氣十足的喊。看到展祖望在門口等他，他顯然覺得很幸福，抱着我就下了車。

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有些慚愧，跟在雲翔後面。

沒想到見了我的裝扮，展祖望沒說什麽。品慧更是反倒露出了微笑。我疑惑的看向她，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我這種不莊重的打扮跟她的風格還挺像的。呵呵。

“雲翔，聽說你和鄭老板他們應酬去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不過現在看到你們回來，我就放心了。”

聽了展祖望的關心，雲翔很開心。就纏着他爹高高興興的說了一會兒話，直到展祖望累得睡覺去了，我們才回房。

最近聽說雨鳳他們已經建好了寄傲山莊，還用雲飛娘帶過去的錢，開了牧場。雲飛開始了他的寫作。

而展祖望其實心裏一直還是希望雲飛還有夢娴能夠回來，一家團聚。要不然他總覺得心裏壓了一塊石頭。但是他卻沒有提過這些事情。他也是被之前的日子折騰累了，生怕再起什麽風波，所以才暫時維持現狀。

再說了，雖然雲飛離家，但是雲翔變得穩重又懂事。所以展祖望居然覺得，這段日子過得也是和樂的。

雲翔和鄭老板已經開始真正的攜手合作。雲翔跟展祖望商量，準備專門再買一塊适合建紡織廠的地，和鄭老板合夥建。展家有紡織品銷路，有建廠經驗，鄭老板有設計團隊，有設備。資金一家出一半，利潤五五分成。公平合理。

有了展祖望和鄭老板的支持，雲翔熱火朝天的忙去了。但他怕我累着，很多時候不讓我陪。

我只好陪着爹看賬，有時還會親手烹制一些糕點，去找金銀花聊天。

金銀花每天要管理待月樓的瑣事，忙的很，還要周旋應酬于很多達官貴人之間。有時候還從事些拉皮條的事務，這些都不是秘密。

我和她已經很熟稔了，她年輕的時候唱過花旦，偶爾閑下來的時候也喜歡唱上兩句。有時候她想找雨鵑雨鳳敘敘舊，希望她們能賠她唱上兩段。可是雨鳳懷了孕，又忙着談戀愛。再說，唱曲兒畢竟不是什麽高貴的事，她嫁了蘇慕白之後，也有意為了慕白的面子回避在待月樓唱過曲的往事，哪有功夫應付金銀花。所以金銀花也不再主動去找她們。

我把糕點帶給她，“金姐，這是燕窩糕。我親手做的，你嘗嘗看，可以潤肺還不甜膩。”

“喲，真是精致。”金銀花笑呵呵的拿了一塊。

我們吃了一會糕點，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她饒有興致的讓師傅拉二胡，讓她唱上一會兒。我覺得她唱的很是洪亮好聽。她看出我的欣賞，非常高興，覺得我是她的知音。

之後又幾次，慢慢的，把我當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雖然我的年紀小她不少。而我也在不知不覺中，也把她當成了好朋友。

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她也知道我不是個什麽事都不管的大家閨秀，也是能出來做事的人，說話辦事也靠譜。惺惺相惜之中，好多正經的還有不正經的事就交流的更多了。所以就對我什麽話都不避諱，都跟我說。一些拉皮條的事情，有時候也講給我聽。我聽得饒有興味，跟聽故事似的。

她的閱歷豐富，說了好多事。什麽陳家少爺看上一個戲子，但是那個戲子是她的人，心裏只有她的師兄。她想辦法周旋，把另外一個願意的戲子推給陳少爺，最後讓他沒有怨言的抱得另一個美人歸，當了姨太太的事兒。如此之類。

雖然也有一些複雜黑暗的東西，但可以看出來總體來說，金銀花是個很講義氣的人。都說戲子無義，但是金銀花卻是個有義氣的。

相對而言，我對自己的事就跟她坦白絮叨的少了。不過她并不介意。雖然把她當成了好友，但是言辭之間，我還是頗有心機且不着痕跡的用一些話把雲飛的光環降低。在金銀花露出一點對蕭家姐妹不滿的話時，我就有意引導，看能不能給他們制造些嫌隙。金銀花雖然是老江湖了，但我的心思更為細膩，就在不知不覺中受了我的影響。

而且，靠着她的關系，和鄭老板的關系也又進了一步，知道的他們鄭家的事也就多了。我知道了鄭老板的名諱是鄭士逵，家族關系複雜，姨太太互相鬥法之類的。不過這些我都沒興趣，對我來說，重要的是能加深和鄭老板的友誼。

有一天，金銀花才告訴我，其實他們待月樓也是有一些姐兒的。只不過明面上人們不知道，不過晚上那些有錢人老板來找樂子時，那些姐兒就會來作陪，要不然待月樓生意不會這麽好。還有蕭家姐妹不唱歌了，待月樓生意差了些，她正在物色新的姑娘上臺唱曲兒。

我覺得很有趣，調侃着說，“挑人的時候別忘了我啊，我也想幫你參謀參謀呢。我最喜歡看美女了。”她打趣着應了。

過了幾天，她果然找到了幾個很漂亮的姑娘。其中有一個唱的比雨鵑雨鳳還好，人也潑辣。我也興沖沖的趕來看。

而當晚那個姑娘就登臺演出了，結果是一片叫座。甚至蓋過了當初雨鵑與雨鳳的二人表演。我也和雲翔過來看熱鬧。她先唱了一首很洋氣的歌，又獨自唱了一出貴妃醉酒。

我感嘆着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雲翔也看的帶勁，沖我說這個丫頭比雨鳳漂亮。

唱完了之後，這姑娘還不介意陪客人飲酒作樂，弄得待月樓氣氛一片高漲。

“怎麽樣，展二少爺要不要也叫個人陪陪啊？”我笑着問雲翔。

“好啊，我們天虹不吃醋，當然也想試一試。”雲翔一邊笑着，一邊說。

“喲，我說展二爺呀，你就別逞能了，小心回去吃不了兜着走。”金銀花在到處張羅着，正好經過我們這桌，聽見了我們的對話，笑嘻嘻的說。

衆人聽了哈哈大笑，我和雲翔也笑了。

就這樣，只過了幾日，雨鵑和雨鳳曾經驚豔的身影就已經被人們給淡忘了。

此時鄭老板和雲飛他們的關系也已經漸漸淡了。畢竟雨鵑愛的是阿超又不是他。至于其他人，他本來就沒有多大的交情。

不知道雲飛他們那一幫子現在過得怎麽樣了，自從上次又哭又求的利用完他們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不過想想，他們應該過得還不錯吧。新婚燕爾，雨鳳懷孕，他們手上還有一部分錢。牧場開着，小動物玩着，詩情畫意。還有夢娴也和他們在一起，一家和樂啊。

就是不知道在如此明媚的生活中，雲飛他是否還會有心思寫作呢？

想到這裏，告訴雲翔，我想去查探一下敵情，看看雲飛他們在幹什麽。雲翔笑嘻嘻的同意了。現在我和他有一種心連心的感覺，我想做什麽，他都不會介意。

“回來跟我彙報一下老大都在幹什麽。他老爹在這裏，他不聞不問幾個月，一趟也沒回來過。看着爹常常神思恍惚的樣子，我都有點看不過去了。不過爹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他早晚忍不住去把大哥找回來。”

雲翔最近心靜下來，看得透徹。展祖望的确不可能不要雲飛這個兒子，幻想雲飛永遠不會回來，那只是不切實際的。

而且展祖望還不知道雨鳳懷孕的事。如果他知道了，也許會認回雨鳳這個兒媳婦兒吧。到時候雲飛就算無法呼吸，也會乖乖回家了吧。如果有那麽一天，雲飛那種動不動一堆大道理的人，再加上雨鳳那一幫子，雲翔做事又該處處碰壁，日子難過了。

于是，我坐着馬車，來到了雲飛他們的住處。此時，寄傲山莊已經建好了。他們也統統搬到了這裏。

“雨鳳，聽說你懷孕了，怎麽瞞的一絲不漏，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怎麽也坐不住，就急急忙忙向你道喜來了。會不會很唐突。”我一進雲飛的宅子，就就笑着說道。

他們見我來了一臉驚喜。“天虹你來了，謝謝你給我們的祝福，你是那個家裏第一個向我們道喜的人，你不知道這對我們的意義有多大。”雲飛扶着雨鳳，笑的溫柔。

雨鳳也是笑盈盈的張羅，“天虹，來快裏面做，你好久也沒有來和我聊天了，我一直很想你，可是也不敢去找你，”說完端詳我“天虹，你變漂亮了，可見你現在應該是過得開心的，我真的為你高興。”

“阿超他們帶着孩子們去玩了，娘在裏面休息，你快坐，來，喝茶。”雲飛說。

雲飛和雨鳳的溫情的招待，我也表現的高高興興的坐了，喝了茶。但是心裏暗暗想，雲飛，你似乎是天使一樣的人，可是你做出的事情，卻總是傷害到別人。難道你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嗎？你的父親，母親，弟弟，還有天虹，哪一個不是被你傷害的遍體鱗傷？你卻标榜着自己是最懂愛的人。

但是這些想法我此刻自然會深深的隐藏。我是一個很會裝的人，而裝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相信了。

“雨鳳，我帶了好多補品來。雲飛，你們現在怎麽樣，錢夠用嗎？雨鳳正在關鍵的時期，不好好養着是不成的。”

說完叫陳媽把靈芝啊，燕窩啊，大批的往屋裏搬。

雲飛一聽我提到錢，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緩解，“天虹，你不用擔心，我和我娘還有一點積蓄。我們開了一個牧場，過一段時間就會有收入。而且，我也在努力的寫作，過段時間應該也會有稿費的。”

牧場的收入？在這個年代恐怕是微薄吧。別的不說，雲飛他們不懂養殖技術，動物病害防治什麽的統統沒有經驗，養不養活也先不說。這時候的動物沒有催化激素，長得特別慢，有的動物要幾年才能長成，才能有價值，賣錢，收回錢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吧，不知道他們的錢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再說了牧場也不光是養動物，還要經營，尋找銷路。雲飛又完全不是這塊料。我略一思索，真的不看好他。

這時雨鳳接着又說：“是啊是啊。我們養的雞呀鴨呀，已經開始下蛋了呢。我們牧場現在光是雞蛋，就收了好多!等到賣出去，也可以換些錢了。”雨鳳興沖沖的說，叫我不用擔心。

賣蛋？我更不看好了。雞鴨更加不好養了。對于有經驗的人來說自然是好說。可是他們，經驗不足。雞病的防治很重要，雞是很容易生病的，而且雞的飼料也很講究，要是完全放養會長得很慢，還有如果吃不好的話會産蛋量非常低，那樣就沒有什麽價值了。這個時代雞蛋的價格雖然較高，但并不好賣。他們肯定會直接賣給鋪子，那樣收不了多少錢，不知道能不能維持雲飛這個少爺奢侈的開銷呢。

對于雲飛他們實幹的能力我很懷疑，再加上幾個小的也沒怎麽上過學，估計沒什麽知識，牧場能養的好嗎？

也許經過苦苦的實踐，失敗，發掘他們會慢慢有經驗，能學會很多東西，能夠學會經營牧場，但是前提是要在他們沒錢花之前才行。

但我裝作欣慰的樣子說，“那我就放心了。這兒真像一個天堂，有美麗的雨鳳，有好多的愛，有可愛的牧場。雨鳳，我真羨慕你。”

雨鳳感動的笑了。我又和他們聊了一會天，叮囑雨鳳要好好養胎。始終沒有見夢娴出來，就提出來要看望大娘。雲飛就帶我進去了。結果見到夢娴一臉病容，病入膏盲的樣子。

我看了心裏有些難受。雲飛啊雲飛，你娘快死了，你還和雨鳳濃情蜜意的在外面，心中仿佛沒有一丁點悲傷和擔憂。只在這裏讓齊媽一個人照顧她。

夢娴看見我很高興，笑着說了一會話。但是她聲音很虛弱，我也把聲音放的很輕柔。最後她說了一句“天虹，我恐怕快要不行了。以後，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如果可能的話，也幫我照顧一下雲飛，好麽。”

“大娘，不會的，雨鳳已經懷孕了，您很快就可以有可愛的孫子了。你一定要好起來。而我當然會幫雲飛，從小我們一起長大。”

夢娴聽了很欣慰的說：“好孩子，別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聽你會幫助雲飛，我就放心了。天虹，我知道你一直對雲飛的心。所以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什麽困難，而你又能力所及，可以盡量的幫幫他，我也就放心了。”

這時，雲飛走了進來：“好了，天虹，讓娘休息吧。她累了。我們出去吧。”

我就告退。

這時，雨鳳說去炒兩個菜，要留我吃飯。

等雨鳳去炒菜了，我閑聊似的問雲飛，“雲飛，聽說你已經開始了繼續你的寫作。都在寫些什麽呢，可以告訴我嗎？可不可以讓我先一睹為快呢？”

雲飛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咳，其實說實話，我最近也沒寫出什麽東西來。”緩緩往他書房的方向走，我在後面随着他。我踱進他的書房，看到書桌上有厚厚一疊裁好的紙，還有磨好的墨，還有香茶和點心。看來是雨鳳準備的。雨鳳待他還是很好的，把什麽都準備的好好的，想讓他安心寫作。

“你瞧，這是我前些日子寫的，但是總覺得沒有感覺，不符合我的标準，所以又撕了。”他指着一團揉皺的紙團說道。我想拆開看，被他不好意思的阻止了。

他對我倒還算坦誠，寫不出東西也都告訴我了。“不急，雲飛，寫東西要慢慢靜下心來寫的，沒有感覺的時候太勉強反而不好呢。”

我的柔聲勸慰讓他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但我又繼續說：“一點東西都沒寫嗎？散文也行啊，你知道我最喜歡看你寫的東西了。”我裝作失望的樣子。

“抱歉，天虹。我最近在忙着開牧場的事情，而且雨鳳又懷孕了，我最近老寫不出一些東西。我以前寫的生命之歌一直沒有機會給你看，你可以先看看那個。”我還真沒看過。我走過去拿起桌子上一本生命之歌，翻閱了一下，裏面有幾個中篇的小故事，還有一些散文，和雲飛抒發的感慨，其實還是挺有才的。便由衷贊嘆道：“寫的很不錯。”

雲飛聽了，得意極了，“當時我寫這本書的時候，獨自一人，流落異鄉。每每夜深人靜，筆下就止不住，不知不覺，就寫成了這本書。可是如今，我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幸福，不知怎的反倒寫不出什麽東西了，也不知是怎麽搞的。”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

當然了，你以前有悲傷，有孤獨，有感慨要抒發，所以有的寫。現在你還有什麽不滿，還能發出什麽感慨呢。頂多就是對你爹不讓你沉迷于女色的不滿，那又能給你什麽靈感呢？

“雲飛，既然你現在很幸福，不妨就寫一些快樂的故事，寫一本小說也行啊。你又有一間這麽漂亮的牧場，裏面的故事還會少嗎？或者現在局勢這麽不穩，你寫一些能夠激發人民愛國意識的作品，不是也很好嗎？”我啓發着他。

“對，對呀。”他眼前一亮，高興的說“謝謝你，天虹，你真是我的知己。”

我的成果已經檢驗完畢了，沒吃飯，就婉言的告辭了。然後偷偷去牧場看了看。當看到牧場的情形時，我冷笑。

那個牧場占地挺大的，大概有個幾十頃，真是不小。但是裏面養的動物還并不多，很稀疏。大概有□□頭黃牛，十幾頭綿羊，沒有馬，沒有奶牛，還有十幾只鴨子，十只左右雞，還有一點鵝。牧場的植被已經有些稀疏了，是被動物們啃得。也沒有種樹。就這樣，你也想開牧場？我冷笑。

牧場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植物沒有規劃好，讓這些動物亂啃亂吃，随便放養，怎麽能經營得好呢。不幾天把草吃完了，趕到別處去放牧，又遠又難以管理。而出去買飼料又是一筆開銷。到了冬天，能吃的天然草料就更少了。我知道牛羊的能吃程度。一天到晚可以不停的吃，一小會就能啃禿一塊地。他們怎麽也不找個懂行的人來指導一下呢？難道以為開牧場這麽容易，就是弄上一群動物，不用管，然後等着收割就行了麽？

看着阿超帶着孩子們玩得瘋，騎在牛背上耍的不亦樂乎，雨鵑和阿超打情罵俏，絲毫不覺得牧場太欠管理了。随處可見牛糞，羊糞，他們也不在意。這些糞現在還不是很多，但是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堆的到處都是了。會把這大塊牧場都給弄得很臭。

不過這些糞如果利用的好的話可都是寶貝。完全可以建立一個生态牧場，巧妙的良性循環。可是他們不懂。就知道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