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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

一早醒來,他已回到他自己的房裏。

他半夜就回去了,她知道。

她沒有留他,只是繼續躺在床上,假裝睡着,然後就真的睡着了。

起床之後,她洗了澡,刷了牙,下樓看見他在廚房掃地,地上到處都是面粉,水槽裏還有一堆沾着面粉的鍋碗瓢盆,那只受傷的黑鳥也滿身面粉,像公雞一樣,趾高氣昂的跟在他身後。

「你這個小王八蛋。」他邊掃邊對身後的大鳥嘀咕着,「我真應該把你直接烤來吃了。」

那鳥靠他太近,他還會拿腳把牠推開,但那只鳥跳開之後,趁他不注意又會再次跳着靠近。

他會再拿腳把牠弄開,牠就再次跳開又靠近,讓身上的面粉掉得到處都是,教他剛剛的清掃變得有些徒勞無功。

他瞪着牠,舉起掃把,作勢威赫,牠只是歪頭看他,張嘴對他叫了一聲,用小眼瞪了回去。

看那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的樣子,讓她忍俊不住,差點笑了出來,只能輕咳兩聲,問:「這裏是怎麽回事?」

聽見聲音,他擡眼,看見她,立刻開口解釋:「不是我弄的,牠不知道怎麽跑出了箱子。」

「我想是因為箱子對牠來說已經變得太小了。」過去這段時間,這只黑鳶身形變得更大,也許因為吃好睡好,又加上本來就在發育期,牠比之前大上許多,連傷處的羽毛都長得又好又漂亮。

她笑着上前,從冰箱裏拿出生雞肉作誘餌,召喚那只大鳥。「嘿,霍克,看看這是什麽,過來,來這兒。」

看見食物,那大鳥遲疑了一下,她把肉放上餐盤,擱在地上,牠見狀立刻轉身朝她移動,吃起那雞肉。

見牠專心吃飯,她趁機拿剛剛藏在身後的紙箱,迅速罩住了牠。

紙箱裏瞬間一陣安靜,她擡眼,看見他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想牠只是餓了,想吃飯。」她告訴他。

「我沒想到。」他不好意思的放下掃把。「我知道。」娜娜笑看着他,道:「所以牠的傷好了嗎?」

「應該吧。」他前兩個星期就拆掉了牠的支架,牠的傷口癒合得不錯。

「也許我們應該試着将牠放生。」她提議。

他看着地上那紙箱,眼裏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情緒,然後轉過身道:「牠雖然能張開翅膀,卻似乎還是只能用跳的,再觀察個幾天看看。」

她沒有逼他,這男人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喜歡這只鳥,所以她只是在他掃地時,上前去洗那些被弄髒的鍋碗瓢盆,然後把所有本來收在外頭的東西全都收進了廚櫃裏,跟着她把紙箱拿開。

見狀,他愣了一下。

「如果霍克想要恢複,牠需要更多的活動空間。」她告訴他:「我們不能再把牠關着。」

「你想讓牠自由活動?!」他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為什麽不?」她聳着肩,笑道:「反正牠還不會飛,我想讓牠伸展翅膀,應該有助于牠的複原。」

那确實是,所以他同意了。

結果,或許是因為之前大部分時候,都是這男人負責喂牠,接下來那個星期,只要他一出現,那只大鳥就會跟着他,騷擾他,就連他在吃飯時也不放過。

她常常會聽見他在咒罵那只鳥,他和牠的人鳥大戰也不時發生,但他還是天天都記得要喂牠吃飯,有時候,她還會看見他對着牠笑,罵牠是只蠢鳥。

「你應該偶爾要帶牠到院子裏走走。」

當牠的情況越來越好時,她開口提議。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打開了通往院子的門,走出去。

那只大鳥跟在他身後,在門邊遲疑了一下,然後跳了出去,有那麽一瞬間,牠的翅膀伸展張了開來。

那一秒,她還以為牠就要飛走了,但下一瞬,牠收回翅膀,開心的跟在他身後在草地上走着,就像只歪歪倒倒的企鵝一樣。

他回過身,看着那只大鳥,然後擡頭看她,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天之後,那只鳥到哪都跟着他,為了牠的健康着想,他每天都會到院子裏去走走,只要他出去,牠一定會跟上,他若是回來,牠也會跟着回來。

可是,她和他能看見,牠恢複的越來越好,有一天,他坐在椅子上吃飯時,牠突然就張開翅膀,飛跳到了他的左手前臂上,吓了兩人一大跳。

她看到之後,笑了出來,告訴他。

「你知道,我認為牠已經好了。」

「如果牠好了,早該在出門散步時飛走了。」他瞪着那站在他手臂上的大鳥:「牠的兄弟們早就離巢消失得不見蹤影了。」

「也許牠喜歡你?」她笑着說。

他臉上浮現不自在的神色,沒有看她,只瞧着那在他手臂上換腳移動的大鳥,擰起眉頭,道:「我猜這笨鳥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飛,牠說不定就是在學飛時掉下來的。」

這說法讓她忍不住又笑,提議:「那我們應該試試看。」

「試什麽?!」他挑眉看她。

「教牠怎麽飛啊。」她說。

他愣住。

「博士,你知道黑鳶是老鷹的一種,牠是猛禽。」娜娜提醒他:「今天牠是跳上你的左手,下次牠若是決定換個位置,跳上你的肩膀或右手,牠爪子用力一抓,你就會被牠連皮帶肉的扯下一大塊。」

高毅一怔,恍然回神。

他知道她的意思,這種鳥不适合養在家裏,但不知為何,他之前從沒想到這件事。

那只鳥還在換腳,挪移到了他的手背上,低頭吃掉他碗裏的食物。

「而且再這樣吃下去,牠真的會胖到飛不起來。」她告訴他,說:「我們必須試試看。」

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告訴她,就算牠胖到飛不起來又有什麽關系,他不介意養牠一輩子。

可是,看着手背上那只羽毛豐厚的大鳥,他知道把如此美麗的動物留在地上,是很不公平的事。

他曾經在草地上,看見牠展開雙翅,伸展長羽,牠有一雙又大又結實的羽翼,像精心制做的扇子一樣漂亮,黑褐色的尾羽還會像手指一樣張開。

那是用來飛翔的翅膀。

牠是一只老鷹,本來就該活在天空上,自由的展翅翺翔。

他知道,真的知道,但他只是拿起另一塊碗裏的雞肉喂牠。

娜娜看着眼前那沉默的男人,不再多說。

那是他救的鳥,這是他的家,如果他想留着這只鳥,那也是他的決定。

誰知,第二天早上,她卻看見他拿了她之前買的充氣泳池,把它充了氣,在草地上倒過來反着放,然後用食物引誘,讓那只鳥跳上了他的左手前臂,上了塔樓。她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他走到塔樓的最高處,站在窗邊,看着手上那只只顧着吃的笨鳥,告訴她。「你知道,這種笨鳥,沒有辦法分辨大樓玻璃,牠們常常因此撞死。」

「我知道。」她點頭。

「有時候也會因為吃了田裏灑了農藥死掉的麻雀,被農藥毒死。」

「我知道。」她再點頭。

他擡起眼,一臉陰郁的看着她。

娜娜猜他早知道她曉得,她也會上網,那些資料,她都看過。

「為什麽?」他垂眼凝視着她問。

她看着他,真摯的道:「因為牠有權利看看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他看着她,然後擡手推開了窗戶。

一陣涼風襲來,揚起他的發,和霍克的羽毛。

他把左手伸了出去,風很大,霍克站不穩,在他手上搖晃,為了平衡張開了長長的翅膀。

他可以感覺到牠的緊張,那輕微的顫抖,好奇、害怕,他看見牠收回了翅膀,開始往後退,幾乎忍不住要抽手把牠帶回來。

就在這時,身旁的女人咕哝了一聲,伸出手,推了牠一把。

牠失去了平衡,但重新張開了翅膀,然後在摔落他手臂時,振翅。

一次,兩次,三次——

下一秒,牠飛上了青空,他能清楚看見牠美麗的羽翼完全伸展開來,雙翼在豔陽下迎風閃耀着。

他仰望着那美麗又強壯的動物,喉嚨有些緊縮。

牠在屋頂上盤旋了兩次,然後飛走了。

他收回視線,沒看那女人就轉身下樓去收拾那沒用到的充氣泳池。

她神色自若的回到廚房清洗那只鳥曾用過的餐盤和喝水的碗,還把牠曾拿來當窩的紙箱給丢了,但那天下午,他看見她在戶外平臺上放了一盤生肉還有一碗水。那只笨鳥沒有回來。

八成再也不會回來了。

牠已經看過了天空,學會了飛翔。

或許,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只是需要人推牠一把。

那天深夜,左肩莫名又痛起來,他忍不住又去敲她的門,她把門打開。

他應該要道歉,他一整天都沒再和她說上一句話,但話卻卡在喉嚨,下一秒,她朝他伸出了手,将他拉了過去,仰頭親吻他。

她讓他進了門,上了床,擁抱他。

娜娜知道她不該把工作和私情混在一起,她也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客戶上床,但這男人輕易就讓她把大部分的規矩都抛在腦後。

她無法控制的被他吸引。

他聰明、強壯、健美,有時像個大男人一般自大,有時又如男孩那樣害羞,還有着一副該死的臭脾氣和小小的神經質,可是在某些他不自覺的片刻,他如刀鏊刻的臉龐會浮現陰影,憂郁會悄悄的潛行在他深邃的眼底。

每當那時,他總會不自覺揉撫着他的左肩,仿佛那裏正在疼痛。

然後,那天深夜,他就會來找她。

除了第一次,他每次都會在事後她睡着時,回他房裏睡覺。

她不覺得那有什麽不好,她習慣一個人睡,她猜他也是。

一起睡,太親密,太像是在維持一段男女關系。

博士和她不是情人。

她喜歡他,但并不打算更進一步,她知道他也沒有,他從來沒有試圖留下來。

所以,她仍睡在她的房,他也總會回到他的床。

每一天,她依然起床去跑步,檢查安全措施,替兩人煮飯,上網訂購需要的生活用品,和紅眼的人确認情況,然後看一本過去幾年來,因為工作忙碌而累積下來,還沒來得及看的書。

吃飯時,她仍舊會和他聊天說笑,偶爾他話說到一半又出神發呆,她也不以為意,她知道他越來越容易在她面前出神,是因為已經開始信任她。

所以她會去做自己的事,等他恍神回來。

只是,有時候,忍不住,就是會忍不住的趁他發呆時,盯着他看。

武哥給她的資料上有寫,他是個混血兒,父親是德國大學的教授,因為如此,他的五官十分深邃,濃眉大眼、挺鼻薄唇,方正的下巴寬度很剛好,笑起來的時候,嘴邊會浮現兩個被拉得很長的笑窩,但他不笑時,看起來就是個嚴肅的家夥。

她知道他有近視,但她沒看過他戴眼鏡,因為好奇,她忍不住傾身靠近看他,誰知他卻在這時清醒過來。

「怎麽了?」瞧着那不知何時,坐在他身邊餐桌椅上,傾身靠得好近好近的女人,他愣了一下。

「沒什麽,只是我記得我拿到的資料照片上,你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她沒往後退,只伸手扶着他的臉,瞅着他問:「你戴隐形眼鏡?」

「嗯。」他沒有挪開臉,只任她靠近觀察。

她湊得更近,瞧着他的眼,從那瞳眸中看出了端倪。

「這是新型的實驗品?」

「是。」他看着她,點頭承認。

「有什麽功能?」她盯着他再問。

「除了校正視力之外嗎?」他舔了舔乾澀的唇,回問。

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心跳都變得急促起來,卻仍是忍不住伸手撫過他的耳。他深吸了口氣,啞聲開口回答:「它能經由我的手錬,拍照、錄影、上網、下載資訊——」

「連結紅眼的主機。」她醒悟過來,瞅着他說:「是你和阿震一起設計之前的那款眼鏡?!」

「嗯。」他點頭,「眼鏡仍有其不方便的地方,它畢竟是身外之物,有時紅眼的人不一定能随身戴着,隐形眼鏡比較沒這問題,必要的時候,它還能變成他們需要的顏色。」

她應該要開心,這隐形眼鏡是個好東西,但她卻開心不起來。

這男人,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實驗動物。

她知道總是有人要先測試産品,可那不一定得是他吧?

胸中升起的情緒不應該有,但她依然無法壓抑,待回神,已起身跨坐到了他腿上,昂首親吻他。

「你的眼睛,」她貼着他的唇,悄聲問:「是原來的顏色嗎?!」

他伸手掌握着她的腰,無法自已的回吻着她,啞聲吐出一個字。

「是。」

「你把它拿掉。」她輕舔着他的唇瓣要求。

「為什麽?」

她凝望着他,撫着他的臉,啞聲說:「沒有為什麽。」

他看着她,然後在她的注視下,擡起手,摘下了右眼的隐形眼鏡,然後是左眼的。

那只是薄薄的兩片透明弧形的軟膠,沒有丁點顏色,不應該改變什麽。

可是,那确實改變了什麽。

她能看見,他又變得有些緊張,當她後退時,他會忍不住眯起眼,擱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會不自覺收緊。

沒戴眼鏡,他看不清楚,她知道,那很沒安全感,但這男人還是為了她,把隐形眼鏡拆下來了。

情不自禁的,她親吻他,又親吻他,直到兩人都燃燒了起來。

她喜歡這男人,喜歡他強壯的身體,喜歡他聰明的腦袋,喜歡他愛撫她的方式,喜歡他如此需要她,喜歡他難以自制的總想和她在一起。

「我喜歡你的眼睛……」

她貼着他的薄唇抖顫喘息着,看着他幽黑迷人的眼,告訴他。

他緊擁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她能感覺他長長的睫毛刷過她,感覺他強壯的身體,貼着她緊繃、抽搐、顫栗,然後在gaochao來臨時,深深、深深的親吻着她。

第二天,她下樓時,發現他在實驗室裏,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為他增添了些許書卷氣。

看見她,他有些緊張,但她只是微微一笑,告訴他。「眼鏡很好看。」

他微微揚起嘴角,又露出那好長好長的笑窩,那有些腼腆的笑容,害她心跳又漏了一拍,費了好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上前将他撲倒的沖動,轉身繼續去做她該做的事。

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可能有純友誼,她不是博士的朋友,也不是他的情人,但她确實關心他。

有點太過關心了。

梅雨季過去了,盛夏降臨。

屋外蟬鳴像交響樂似的叫個不停,而他整個月都待在地下室的實驗室裏,搞那只虛拟的機器眼。

她每次下去看,那虛拟的眼睛都會多出一些新的東西,然後有一天,她看見那只眼睛拖着一個長長的尾巴。

「它為什麽長了尾巴?」她好奇的問:「那是什麽?」

他盯着電腦螢幕,頭也沒擡的說:「視神經。」

除了這三個字,他什麽也沒再解釋,她知道這只是他反射性的回答,這男人并沒有真的将她的話聽進耳裏。

這陣子,他都是這樣,說的話簡短直接,有時甚至不會回答她。

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在弄這只機器眼,幾乎廢寝忘食,偶爾她會聽見他喃喃自語一些她聽不懂的火星文,或者和阿震、肯恩用那種火星文溝通。

不知為何,随着時間的過去,他越來越陰沉、憂郁。

然後有一天,他在夜裏來找她,卻沒有在事後離開,沒回去他的房間。

第二天晚上,他又來,依然沒走,和她一起睡到了争上。

第三天,她告訴自己應該要拉出應有的距離,不要過線,她已經太過在意這個男人,她考慮着是否要禮貌的提醒他,應該要回他房裏去睡。

但當她撐起自己,看着他疲憊的臉,看見他眼底下的黑眼圈,擡起的手,卻只悄悄落到了他臉上,輕撫過那冒出胡碴的下巴,還有其中的凹陷。

他睡不好。

這陣子,這男人都睡不好,而她知道是為什麽。

他的手,是在這個月斷的。

他被舊日的惡夢侵擾,所以睡不好,過去一個月,她看遍了過去幾年所有他的實驗報告,很快她就發現,這些年,每到這個月,他都沒有睡覺,幾乎沒有睡覺,一直卯起來在工作,他傳給阿震的資料,一天二十四小時,各種時間都有。

她也發現,從上個星期開始,他就加強了他運動的強度,他跑更長的距離,舉更重的杠片,将次數和重量不斷增加。

有時,她在半夜還會看見他回房之後,又重新回到樓下運動,把他自己累得半死。

前天,就是因為他把自己弄得太累,又睡不着,才會來找她,然後在事後癱在床上徹底睡死,一覺到天亮。

昨天,也是如此。

今日亦然。

她應該要推醒他,要他回他房裏睡覺,可半晌過去,她只躺了下來,窩回他身邊,伸手輕撫着他的心口,感覺他的心跳。

只是因為他需要休息。

合上眼,她告訴自己,卻知道這理由很爛。

爛透了……

她想着,卻不自覺偎得他更近,聽着他的心跳,感覺他的溫暖,然後嘆着氣睡去。

啪——

他的頭皮抽緊。

啪——

他屏住了呼吸。

啪——

滴水的聲音,讓他醒了過來,他不喜歡那回蕩一室的聲響。

那聲音讓他不安,教他神經莫名緊繃,讓他想抓起板手将那該死的水龍頭一把敲掉,他将雙手緊握成拳,卻感覺到懷裏有個溫熱的物體。

他睜開眼,看見了她。

胸中的焦躁,莫名平息了下來。

他小心的爬起來,下了床,走到浴室裏,将那沒關好的水龍頭,轉緊。

夜已深。

半圓的月,悄悄爬上了窗。

他回到床邊,看着那個蜷縮在床上安睡的女人,然後重新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将她重新輕擁在懷中。

他沒想到她會待到這個月,他還以為紅眼的情況很快就會解決,但三個月過去了,屠震說他們遇到的狀況需要更多的時間。

他不該讓她繼續留在這裏,他知道,他應該要叫她離開。

每年的這個月,他的狀況都會變得很不穩定。

噩夢會來,來找他。

他應該要屠震找人來替她,至少在這個月。

但一天過去,兩天過去,然後變成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他每天都和屠震視訊,卻每每無法開口提起這件事。

他忍不住告訴自己,他的情況還好,他比去年好很多。

他還好,還算正常,雖然睡得少了點,但他依然能控制自己,他甚至在她身邊睡着了。

不是一次兩次,是第三次了。

他沒想到會這樣。

眼前的女人,栖息在他懷中,小小的,暖暖的,曲線柔軟的背溫潤光滑,她背上因激情而起的粉紅退去,只留下宛如牛奶般的嫩白。

在她之前,他不知道女人摸起來的感覺可以這麽好,即便有肌肉,她摸起來還是軟的。

好軟,好暖。

他不由自主的張開手掌,讓掌心貼着她背部的曲線,感覺她。

和她躺在一起,他才發現她好小一只,比他記得的要小,不知為何,當她醒着時,給人的印象比較高大,可現在一瞧,她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還不到他體積的一半,教他難以理解她哪裏來的力量,能做那麽多的事,能輕松打敗他,還能承受他的莽撞與粗魯。

但她确實可以。

只是,即便他已經盡力小心,他偶爾仍會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痕跡。

這小女人熱情如火、精力充沛,擁有他難以想像的活力,她就像個熱帶的小龍卷風,強而有力的橫掃過他的屋子、他的理智。

她總是試着控制一切,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挑戰她,想要得到更多,想看她的雙眸為他而氤氲迷茫,想看她無法自已的因他而顫抖、呻吟、喘息,和他一樣失控,如他一般着迷。

癡迷。

他不想承認,但這女人帶來的感覺太好,被她擁抱的感覺很好,親吻她的感覺很好,和她在一起的感覺無可比拟。

只不過是性。

他知道,卻懷疑別的女人,能帶給他同樣的感受。

和她一起,像擁抱着熱力四射的火焰,他卻能控制她,讓她燃燒得更亮,亮得無比璀燦,讓他心甘情願的成為她的燃料,只為看她發光。

即便是激情過後的現在,她看起來仍微微的泛着光。

那只是月光灑落她身上造成的視覺效應,但他仍覺得那像是從她身體裏輻射出來的能量。

房裏的落地窗一扇又一扇,她沒拉上窗簾,讓月光直接從窗外灑落,從她的床上看出去,能看見那高聳的落地窗外的拱廊,還有在廊柱之外的林葉,以及在其上的夜空。

夜空裏,點點星光伴着那輪明月,微亮。

這間房,那麽多的窗,幾乎無所遮掩,但她顯然一點也不介意。

她喜歡空曠的地方。

他能看見,她偌大的房裏,空蕩蕩的。她甚至把原有的家俱挪到隔壁,古董收到倉庫,只留下這張巨大的雙人床,和無法挪動的衣櫃。

這間房,是主卧室。

在他童年的記憶中,這裏牆上總是挂着嚴肅的字畫,桌上擺着上好的古董,地上鋪着昂貴的地毯,充滿了整潔、嚴謹,教人神經緊繃,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氛圍。

可如今,牆上空白一片,大桌不見蹤影,地毯也被收走,只有大床旁的地板上,放着一臺筆記型電腦,和一只咖啡被喝完的馬克杯,旁邊還有一條她拿來擦頭發的毛巾,和一支吹風機。

那夜激情過後,她和他一起洗了澡,還拿那支吹風機幫他吹乾了頭。她的吹風機和他一樣小小的,把手可以折疊收好,但威力十足。當她替他吹發,小手在他腦袋和脖頸上摸來摸去時,他情不自禁的又将她壓倒在地,甚至沒有來得及回床上。

他是事後才将她抱上床的。

對他的急切,他不知道她做何感想,但她沒有抗議,只是笑着伸出雙手擁抱他、回吻他。

後來,他常常洗完澡就跑來找她,故意的、刻意的濕着發。

他喜歡她替他吹發,喜歡感覺她的小手穿過他的發,撥弄、撫摸着他的頭皮,溫柔的照顧着他,好像她也很喜歡這樣,喜歡撫摸他。

也許她确實是喜歡的。

她沒有趕他。

他不是故意要在這裏睡着的,原以為他無法在這裏睡着,不可能在這個月睡着,他不想睡在這裏,怕他會因為做噩夢,怕她會因此被他吓到,怕他會因此誤傷了她。

但那暗夜驚夢沒來,連着三天,都沒來。

當他清醒過來,睜開眼,總是能看見她在懷裏。

這女人溫暖的存在,教那晦澀的暗夜噩夢消停,讓他睡得極沉,睡得很好,讓他第二天工作得更專心,更有效率。

似乎,只要和她睡在一起,他就不太會做那夢。

于是,忍不住再來找她,又來找她。

懷裏的女人,身上泛着光,淡淡的月光,卻似來自她體內一樣,輻射而來,溫暖包圍着他。

只是月光。

他想着,卻難以抹去這種能量來自于她的想法。

這小女人把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似乎只要她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會亮了起來,陽光、空氣、水,他的鬼屋,陰沉的房間……

她把這曾經嚴肅得像博物館的房間,住得像空曠的倉庫,但他喜歡她這種随意的感覺,喜歡她盤腿坐在地板上做事。

回想起來,他還真沒坐在這間房的地板上過,可坐在地上,躺在床上,這房間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變得更高、更寬敞,一點也不死氣沉沉。

他可以從這個角度,看到星星、看到月亮、看到林葉、看到飛鳥,清晨時,晨光更會穿透進來,照亮一室。

她讓這裏像是不同的房間,像是森林裏妖精的宮殿。

這是小女生才會有的想法,他是個科學家,應該要對這念頭嗤之以鼻,卻只是不由自主的收緊長臂,将她摟得更近,把鼻子埋在她頸窩,深深的吸了口氣,将她甜美的味道,吸進身體裏。

銀色的月光悄悄迤逦,緩緩挪動,把她照得更亮。

他知道,這間房,從此在他記憶中,再也不一樣。

他知道他應該讓她走,但他不想。

他還好。

還好。

看着那挂在窗外半圓的月,他忍不住想着。

半個月了,只剩兩個星期,然後一切都會過去。

或許這一次,他可以平安度過這個月。

他祈禱着,真心祈求,然後睡着。

娜娜經過他房間時,看見門敞開着,換洗的衣物被他随手扔在床尾。

她知道他在地下室,忙着拼湊屠震和屠勤新弄到的碎片,她走進去收拾它們,想一起拿下去洗,其中一件T恤掉到了床底下,她彎腰去撿,卻看見床下有本書掉在那裏。

她伸手将它撿起來,擦掉灰塵,放回他的書櫃,她本想轉身離開,書櫃中卻有一本用手寫着年份的筆記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十二年前。

她不應該偷看,好奇心會殺死貓。

但她知道,那是他出事的那一年。

那男人被那件事折磨着,或許上面會提供相關事件的線索。

她是為了他好,那男人需要幫助,如果她知道更多細節,她或許能搞清楚他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再多想,她抽出那本筆記,打開來。

那瞬間,她發現那不是筆記,是一本素描本。

那本子裏都是一些風景畫,她認得那些風景,她知道那在哪裏,她以前每年夏天都會去那地方度假。

她愣了一愣,想起武哥說,他出事之後,打了紅眼的電話,所以他才去過那裏,他被帶到了老家。

他的素描畫得很好,很精準,單車道、鐵道橋、椰子樹、沒入高山的夕陽、海上東升的旭日,她往前翻到第一頁,想從第一頁開始看,卻看見那整頁都被他塗黑,黑不見底,他把那頁塗得那麽黑,像是整張紙本來就被填滿了鉛筆的石墨。他連續塗了好幾頁,仿佛他當時沒有別的事,整天就只顧着把它們塗黑。

心頭,莫名緊縮起來,像被人揪着,擰着。

她一頁一頁的翻,然後,忽然間,下一頁,出現明亮的白色。

他不再塗黑紙張了,那一頁是白的,但白色之中,有着優美的線條,一開始她沒看出那是什麽,然後她發現那是頸子,某個女人的後頸。

她愣了一下,再往下翻,看見一雙又白又漂亮的腿,女人的腿,女人赤着腳,抓着裙子,裸足輕快的踩在草地上,一條水管噴出了水花,濺濕了那雙漂亮又雪白的腳。

好吧,她想,這家夥确實是個男人。

她調侃的扯着嘴角,心中卻隐隐浮現不明情緒,她繼續往下翻,看見他開始畫風景畫,但那些風景畫中,總是會有個長發的女生,因為大部分都很小,遠遠的,所以她剛剛沒注意到,還以為那就是風景素描,但她現在知道,這些風景裏的小人,全是剛剛那女生。

每次畫到她,他的筆觸都會變得很柔軟,不再只有絕對的精準與剛硬。

那女的,穿着打扮看來很年輕,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間,大概才十五六歲。

她太好奇那少女是誰,所以繼續往下翻,然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還有那無比燦爛的笑容。

她認得那張臉,認得這名少女,他完全抓到那少女的神态,那雖仍有些孩子氣的笑容,卻已經有着女人的身材,她幾乎能聽見那女人開心的笑聲回蕩在耳邊。那小女人對着他開心的笑着,發絲因風而飛揚,美麗的臉龐透着光。

震懾的看着那張溫柔的素描,娜娜的心被絞了一下。

他為她畫了很多張素描,她忍不住覺得他把那女人過度美化了,但她知道那只是她在嫉妒。

他喜歡那女人,很喜歡,說喜歡都太客氣了。

可惡。

她把素描本合上,放回書櫃裏,有些着惱的轉身,抓着他的臭衣服快步下樓。話說回來,她幹嘛那麽不爽?再怎麽說,他畢竟是個男人,就她所知,她還真沒見過有哪個雄性動物不喜歡那女人。

況且,他當時也才二十一歲,荷爾蒙正沸騰呢。

那種活生生的尤物在眼前,成天在身邊晃來晃去的,他要是沒注意到她那才奇怪,他是手斷了,又不是被閹了。

是男人都會愛上那波霸,更別提那女人還燒了一手好菜。

她敢打賭,那波霸九成九是那宅男的初戀。

不對,不是初戀,是暗戀才對。

她翻了個白眼,最好那家夥當時有勇氣告白,最好他告白了是會成功,想要和那女人告白還得排隊咧,依她對他的了解,這男人自閉又害羞,眼看追求者衆,他

百分之百不曾對那女人開口——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讓她的心無端一沉,再扭絞。

這家夥該不會還在暗戀那女人吧?

她記得他以前的照片又高又瘦,她以為他是為了承擔那左手才把自己練成無敵浩克,可那女人身邊的男人都是猛男,而那波霸女确實喜歡強壯的男人。

屠叔就是強壯的男人。

人家是怎麽說的?女兒總是會愛上和父親一樣的男人。shit!

她知道那家夥是那種會默默努力的人,若是他,确實有可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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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16.5萬字
  2.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1.1萬字
  3.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短篇言情 已完結 71.2萬字
  4. 販妖記

    販妖記

    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會相信嗎?
    摩梭族一次離奇走婚,開啓我半輩子不平凡的人生。
    千年乾坤盒,亡者不死河。
    以實際發生的諸多靈異事件為素材,大量引用鮮為人知的民風民俗,向你展示不為人知的靈怪世界!

    短篇言情 已完結 415.2萬字
  5.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6.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7.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8.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9.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10.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1.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2.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3.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4.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5. 陰婚來襲:鬼夫夜夜寵

    陰婚來襲:鬼夫夜夜寵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鬼不能惹,一種是餓鬼,一種是豔鬼。
    而封塵恰好這兩種都占了。
    于是膚白貌美,酥脆可口的我就被纏上了……
    我被鬼壓得氣若游絲躺在床上:
    “媽噠,你作為一只高大上的男神鬼,為什麽總是纏着我這個小凡人!”
    封塵居高臨下俯視我:“确實煩人了點,但是好吃就行了。”
    于是我炸毛:“餓鬼啊!去吃別人!”
    沒想到這惡鬼高冷一笑:“不,我是豔鬼,只色你的豔鬼!”
    永遠都別對一個鬼說去吃別人,因為你會被他吃的連渣都不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1.2萬字
  16.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7.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8.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9.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20.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