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柔情19
車下的溫榆抱着磕疼的膝蓋半蹲在地上原本想緩解一下疼痛,餘光裏瞥到正朝她走來的男人。
可能真是對他有過激反應本能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 咬咬牙, 忍着劇痛迅速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人都沒怎麽站穩,就慌不疊地拿上自己的東西,開始往出口方向跑。
這個時間, 大廈正常下班的員工已經沒有了, 剩下的都是零零散散從辦公樓陸陸續續下來的加班員工。
溫榆想沖到這些陸陸續續下來的員工那邊。
她想荊彥再怎麽過分, 也不可能當着荊氏的員工胡亂吧?
影響多不好?
可是她膝蓋磕疼了, 根本跑不快。
而且跑的時候一瘸一拐, 背影有些狼狽,不過對于站在車旁看着她的男人來說, 她這種狼狽逃跑的樣子非但不難看有些過分可愛,眼皮微擡, 擡腿, 沒幾步就追上她, 趁着前面一波下班員工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從背後就把溫榆攔腰抱起來, 随後輕輕松松抱着她幹脆利落轉身。
溫榆被他這樣抱着, 又不敢在停車場大聲喊叫, 她有後顧之憂。
她怕喊了,大家不會站在她這邊,只會站在荊彥這邊。
因為他是整個荊氏的總裁。
除非他們不想在這裏上班,不然怎麽會幫她?
所以, 她要是喊了反而對自己不利,大家都會覺得她是在勾引荊彥或者荊彥這樣只是看她受傷在幫她,總之會有各種理由是偏向他而不是她,尤其如果真的明天傳到設計公司,她肯定會被诟病。
溫榆雖然一開始不想在荊氏的子公司上班,但後來想想能在秦淼這樣的頂級設計師手下實習,是自己的運氣。
她不想失去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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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慌着一張慘白的小臉,整個人如攀附在懸崖的無助困獸,死死拽着他身上這件穿得一絲不茍的襯衫,用極低的聲音向他反抗: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可她這樣顧忌反抗的樣子,落在荊彥眼裏,根本就像欲拒還迎。
所以他直接把她摟得更緊,手指繞過她纖細的後背,緊緊箍住她側面。
這種緊箍,緊得溫榆都快感覺要窒息了似的。
但又掙脫不開,只能任由她抱着然後被他塞進副駕駛,強行扣好安全帶,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等溫榆想解開安全帶再次下車的時候,車門和上次一樣被他鎖了。
溫榆氣死了,略白的小臉緊繃着盛着根本掩飾不了的怒色,手指還在不停地拉着那個被他反鎖,根本開不了的車門把,聲音恢複正常:“你開門,讓我下去。”
男人自顧自先系好自己的安全帶,随後強勢俯身,強行将她按到椅背上,重新給她系好安全帶,溫榆掙紮不過,伸手想抓他的臉,被荊彥一把按在椅子上,整個人往她那邊壓壓,英俊的臉差點碰上她的臉,聲調清淺說:“抓花了,你會負責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溫榆被鉗制着無法動,還要避開他那張過分靠近的臉以及他呼吸出來的強烈男人氣息,這種氣息讓她原本憤怒的情緒一下就點燃,什麽三年裏她一定不能惹事,什麽為了早點離開,對着荊家人或者荊彥的時候,一定要忍忍,這些想法在這一秒面前,統統被抛開了。
她也不顧忌他身份了。
咬着唇,低吼起來。
可是,這種車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是聽不見裏面的聲音。
荊家的保镖還像門神站在他們車前不遠,替他們把關,別人根本不可能過來這邊。
要是荊彥要想對她做點什麽,沒人救得了她。
她低吼也沒用。
“你記性這麽不好?”荊彥低眸,漆黑的瞳仁平靜地注視她憤怒地紅白交替的臉,騰出一只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扳過來,正視自己,“需要我再說一次嗎?”
“我有男朋友。”溫榆被迫直視他,眼裏的怒色快要溢出來。
“送你這條項鏈的男人嗎?”荊彥眸色深沉,聲調還是清淺但每一個字都透着雄性的征服欲。
這種雄性征服欲強勢的不是一點兩點,讓溫榆都能明顯感覺出了不自在,身體死死貼着椅背,一呼一吸間都是對他的厭惡:“是,所以請你放我下車,他一會來接我下班。”其實,如果他沒有糾纏她,她對他的感觀不會這樣差。
更談不上厭惡。
可一旦糾纏了,溫榆打心底就排斥。
無論他是不是不承認會有未婚妻,在溫榆心裏,荊彥這樣的男人來追她,就是玩弄。
她不想成為他的獵物。
“是嗎?那挺好的,一會我們三個一起吃飯。”荊彥唇角淺淺一笑,不想再多說什麽,忽地就松開她,随後從車載儲物箱內翻出兩樣東西。
一小瓶碘酒和創口貼。
練拳擊和對付一些時不時想弄死他的對手,他的車裏會常備一些外傷藥品,受傷了就随時拿出來用。
擰開碘酒瓶,拿棉簽沾一點碘酒,想去塗溫榆受傷的膝蓋處,溫榆見狀,毫不猶豫就挪開了腿,結果她這樣躲開的後果是惹的這個男人直接伸手把她的裙子往上一掠,掠到大腿上部,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肌膚,随後一只手抓住,一只手強行給她塗碘酒。
溫榆本想掙紮,結果碘酒棉簽塗上來,那股子鑽心的疼直接讓她放棄掙紮,咬着唇,低呼了一聲疼痛地“嘶”。
然後就忘了掙紮,兩只手抓着安全帶,由着他給她消毒。
最後膝蓋貼了創口貼,荊彥擡眸看她,聲調不知不覺間變溫柔了些:“還疼嗎?”
溫榆不想告訴他膝蓋疼不疼,只想讓他把他那只還抓在她大腿處的手挪開,所以一言不語的抿着唇,伸手去推開他的手,結果她的手剛碰到他的手,就被荊彥反手抓住了,掌心用力,把她牢牢握住。
眼眸低低,繼續問剛才的問題:“疼嗎?”
“你放手,我男朋友一會就來了。”這種強勢又不顧她感受的握着,溫榆又怒了,用力想甩開他,但甩半天,愣是沒甩開。
溫榆氣的臉都快青了,偏偏她知道自己又沒什麽能力逃開。
只能把憤怒聚集到手上,繼續作無畏的掙紮。
“我說了,來了一起吃飯。”荊彥眸色不動,深沉地盯着她那張憤怒的小臉,看似平靜的眼眸下卻藏着某種看不見的湧動情緒,他之前不知道溫榆對他會這麽反感。
最近這段時間是知道了。
挺不是滋味。
不過沒關系,他要的女人,就算用點手段也要弄過來。
是他的,就是他的。
“你瘋了。”溫榆真心覺得他瘋了,身體随着憤怒掙紮地更厲害起來,“你快放我下車。”
“不敢還是根本沒男朋友?”荊彥身體往她那邊傾過去,瞬間整個人就好似要把溫榆壓到椅背,連帶他高挺地鼻梁都碰上她柔嫩的臉側,薄唇微微張開,呼着能讓溫榆滾燙的氣息,緩緩說:“說呢!”
這種暧昧到極致地語調混着他強烈的氣息,盤亘在她臉側,燙的溫榆的憤怒像困獸般顫抖起來,轉過臉想推開他,不偏不倚,她轉臉掙紮的時候,柔軟的唇就擦過了他的薄唇。
兩唇相貼。
微涼和溫軟撞擊。
一呼一吸間,全是他強烈的氣息,車內的暧昧瞬間引燃到極點,溫榆一吓,腦中像被人錘了一擊,空白過後就馬上要躲開。
荊彥卻像突然失了鎮定,手指直接穿過她後腦濃密的發絲,用力扣住她,低頭,重重親了上去。
溫榆的唇,很軟又帶點甜。
是他想了很久的味道。
這個味道還是很多年前,某個夏天,穿着高中校服的溫榆,躲在牆角一個人偷偷吃冰淇淋舔着粉唇,他就惦記上的。
那時,他剛好靠着牆旁不遠的二樓欄杆抽煙。
她以為牆邊沒人,拿着一個草莓味冰淇淋偷偷靠着牆邊的角落,一個人一邊玩着手機一邊嘗着手裏的美味冰淇淋,吃的時候,時不時舔着唇。
烏黑的長發清清純純散在肩頭。
他後來細算起來,她一共跑到牆邊偷吃了不止一次。
至于為什麽非要偷吃,聽說是溫樹明不允許溫榆吃太胖,所以什麽甜食,她都不能吃,要吃的話,只能偷偷吃,免得影響體重,以後沒人要。
這個理由很荒謬。
但顯然的确是這樣。
當然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終于嘗到了夢裏想過很多次的這個味道。
真的甜。
甜的他想要更多。
所以在吻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更用力了,恨不得把她揉碎進自己身體才罷手。
荊彥吻的忘我和癡迷,溫榆卻越來越惡心,她覺得這是對她的侮辱,最後實在受不了,她就下狠手咬了他下嘴唇,一咬,下嘴唇就咬破皮。
滲出了血。
荊彥嗤痛松開她,唇上果然有很多血。
一點點沿着他弧度堅毅的下巴滴下來,把他那件淺灰色襯衫染出一點點似梅花狀的斑點。
看起來,有點嚴重?
溫榆頓時繃着臉看着他,她好像……下手有點重。
不過,她沒覺得愧疚,是他先欺負她。
所以這麽想着,溫榆捂緊自己的衣服領口,擡手要去打荊彥一巴掌。
荊彥手快,直接捉住,舌尖随意将下嘴唇上的血一卷,舔了下,另一只手抽出一張濕巾紙随意按住唇邊出血處,絲毫不在意她要打他的動機,自顧自說道:“先去吃飯吧。”說完,就把溫榆的手輕輕按到她腿上。
其實,這一系列動作談不上多性感,但他用紙巾随意按着唇的畫面,配合他單手發動車子的樣子,卻有種別樣的嗜血感。
溫榆還想擡手抽他一巴掌的念頭悲劇地就因為他這個動作掐掉了,轉過臉,兩只手擱在腿上用力絞着,“我說了男朋友一會來接我。”
聽她又提男朋友,荊彥覺得好笑,薄唇一扯,把沾有血跡的濕巾紙用力揉成一團,就像根本不在意她的這種話似的,自顧自開始開車,“咬也咬了,還沒有洩憤嗎?這個時候,提什麽男朋友?”
“只是想告訴你……”溫榆噎着怒氣,準備繼續說,荊彥直接一腳油門,左手握着方向盤,往下一打,‘轟’一聲,在旁邊保镖彎腰恭送下,快速駛出剛才的角落,飛馳出停車場。
也快速卷滅了溫榆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