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妙玉釋疑指方向
“喂,你且等等,師傅!”黛玉看到僧尼的背影,太熟悉了,難道是她?
僧尼聽後面仿佛有人叫她。這聲音好熟悉!她猛回頭,她看到黛玉正向她走來。她雙十合十:“阿彌陀佛,果然是故人,聽着聲音就很熟。”
“妙玉師父!真的是你啊,我遠遠地瞧着,象你的身影。”他鄉遇故知,黛玉見是妙玉,特別親切。
“黛玉!”妙玉看着黛玉,驚訝的不得了,“我聽說,你遇一高人把你救了。原以為是玩笑話,今日得見,竟然是真的了?”
黛玉點點頭,“是真的,你怎麽到了這裏?”說着,黛玉拉着妙玉的手,“你且跟我到裏面坐一坐,喝杯茶!有些話想請教你!”
妙玉點點頭,随了黛玉進到客棧。店小二帶着公主燕子看了房間。燕子還算滿意,下了定錢,正從樓上下來找黛玉。見黛玉與一僧尼拉着手進來,問黛玉道:“這位是?”
“這位是故人!”黛玉又指着燕子公主對妙玉說,“這位是我在路上遇着的一個姐姐!”
“姐姐?”妙玉看了看燕子公主的打扮,沒有言語。她們三一同上了樓。店小二送了熱茶來。
“府裏的變故,想必你也知道!”黛玉打破沉默,對妙玉說。
“當天,我就在呢!”
“那府裏的人現在怎麽樣?”
“全府裏除了老太太,還有巧姐等少數人外,都被官府羁押起來!”
“老太太身體如何?”黛玉關心的是老太太。
“老太太已經歸天了!”
“啊?!”黛玉的眼淚一下子下來,想起往日老太太對她的寵愛。這怎麽就去了?!黛玉哭了起來。
“老太太年歲已高,又遇此大難,傷心至極,這才去了。”妙玉雙十合十,安慰黛玉道,“阿彌陀佛,老太太去了,也是好事。這麽大的年紀,若是受羁押之苦,豈不是活受罪?!況且人命有定數。”
黛玉哭了一會兒,又問了寶玉寶釵襲人等,妙玉一一回答。接着妙玉告訴黛玉,“鴛鴦也随老太太去了,王熙鳳也死了。”黛玉又哭了一會。
“人活着,真沒意思!”過了一些時候,黛玉擦幹眼淚,嘆息道,“這才幾時的功夫?說沒就沒了,說散一個家就這麽散了!”
妙玉坐了一會兒,又說道,“依我之見,府裏的命數,都壞在娘娘的一個決定上!”
“此言怎講?”
“想當初,娘娘的一句旨意,讓寶玉與寶釵成親!就已經種下了惡果!”妙玉停了一下,看着黛玉,彼此心裏都明白,妙玉沒有挑明。又接着說,“其實府裏最清楚賈家命運的莫過于老太太了!只是她不說透而已!”
黛玉沉默了。她想起與寶玉的情誼;想起葬花;想起寶玉因為她而瘋魔,等等往事浮上心頭,愈加難過。現在又都羁押在官府,不知日後如何處理。
妙玉坐了一會兒,她站起身,“黛玉,我要走了!我有幾句話要忠告于你!”
“請講!”
“府裏既然已經如此,你不要再指望那邊落腳了。哪怕以後府裏興起,你也不易回去。疼你的老太太去了,寶玉又大婚。你去也無依無靠!”黛玉點點頭,妙玉接着又說,“你四妹妹已經出家,如今你不要學她!出家人比較辛苦,哪裏就有安身之處了?!惜春如今跟我一樣,四處化緣,四海為家。依我之見,你聰明伶俐,又博聞強記。你不要再有舊派思想。如今依我看,你的性子不易依附男人,否則你也不會幸福。你不如做一番打算,靠自己養活自己。”
“自己養活自己?”黛玉疑慮道。
“是的!你當立一番事業,自己做主。”妙玉說着,不願把話說得再透,都是聰明人,點到為止,“我該走了,阿彌陀佛!他日若有緣,我們還會見面的!”
黛玉下樓,送走妙玉。她思量着妙玉的話。覺得還是她懂自己。自己本來就孤傲,以後嫁了男人,有錢有勢的三房四妾,整天為了争寵雞飛狗跳,這樣的日子怎麽可能适合自己?
“她走了麽?”公主打斷黛玉的思緒,剛才妙玉跟黛玉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聽着。
“走了!”黛玉道。
“我覺得這位師傅說的沒錯,咱女子雖然考不了功名,但也可立一番事業的!”
“從商?”黛玉想着,覺得都可笑。她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從商?!
“我看行!”公主說道,“你怎麽認識剛才這位師傅的?”
“她以前就在我舅的大觀園裏栊翠庵修行。我們姐妹們都在大觀園裏住,跟她經常來往。她的茶藝很精湛!她也是仕宦人家的小姐,很是清高,一般人她都看不上的!”
“哦!妹妹,我們一起做事業吧,以後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大觀園!”
黛玉笑她,“你以為你跟我一樣麽,我無父無母,無人管束,你爹媽能容許你這麽做?”
“爹媽?!燕子覺得這個詞新鮮。
“怎麽?你不叫爹媽叫什麽?”
“啊,對,是叫爹媽!我爹媽也不管我的!只是我哥哥,有時會多管閑事。”燕子公主重複了一句,“爹媽!”她覺得這樣叫很玩!
第二日,黛玉燕子啓程。這一路奔波不提。
這一天,黛玉燕子終于到了姑蘇城老家。
因為黛玉自小随做官的父親在外。并沒有人認出她來。她跟燕子來到父母墓前,磕了頭,燒了紙,又難過了一陣。燕子公主也學黛玉的樣子,磕頭燒紙。黛玉又來到自己的墓前,嬉笑地對燕子說:“你妹妹的墓,你不磕頭麽?!”
“晦氣!”燕子看着墓碑上刻着林黛玉的名字,“我看把它給扒了。人好好的活着,卻立個碑兒在這裏。人們常會說,活死人,你現在就是了。死了還活着,活着已經死了。”
林家莊有人看到一位小姐跟一位公子在上墳,忙告訴黛玉本家。黛玉本家謊慌地過來,黛玉并不認識這位五十來歲的本家。
“敢問二位怎麽稱呼?”黛玉的本家客氣道。
黛玉想了想,“這林叔叔原是跟我父親在一起做官。如今我順道,父親讓我替他上個墳,燒個紙。盡一份故交之情!”
“哦!”
“請問這位爺!這黛玉的碑是誰給立的?”
“噢,是京城賈家叫賈琏的公子哥兒!”
“那當時跟他一起的還有誰?”
“還有幾個跟班的!”本家想了想,“對了,還有一位姑娘,聽說是這小女的丫鬟,叫紫什麽來着我也記不清了。”
“叫紫鵑?”
“對對對,叫紫鵑!你怎麽知道?”
“那她人呢?”黛玉急迫地問道。并沒有回答。
“那賈家二公子把她送回她的老家去了,那個地方叫什麽王家莊,離這有五十裏地!”
“在什麽方向?”
“我看到賈二爺一直順着這條路往東!聽我們莊上去城裏辦事的人說,好象就在路邊兒。當時他看到縣老爺還去了呢!”
“噢!那多謝老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