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澄清
看完了監控,程韓清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不好看了。
江校長壓了一肚子的火氣,不僅是因為學校裏發生了這件事,還有就是校園暴力依舊存在着,甚至這一切都被即将入學的安家的小輩親眼目睹。
“你還想說什麽?”他神色嚴厲地看向程韓清。
“我真的沒有作弊,那張小紙片肯定是有人塞進我的文具袋裏!”程韓清還是咬定了這個事實。
不然她根本沒法解釋這張明明準備塞給宋晚的小紙片為什麽出現在了自己的文具袋裏,可是現在證據确鑿,宋晚壓根沒有任何機會反過來栽贓到她身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算為了脫身,程韓清也明白自己不能把最開始的計劃透漏出來,這樣雖然極可能證明自己不是故意作弊,但是也暴露了她想要栽贓陷害的意圖,比現在更讨不了好。
這個苦果她只能自己吞!
現在江校長已經不相信她了,完全不想理會她現在的狡辯。
沒有任何人往她文具袋裏塞小紙片,那麽這件事就只能是她自己做的,是她自己攜帶紙片想要作弊,被老師發現後卻意圖栽贓到與自己有矛盾的同學身上。
江校長很難相信自己學校會有人品這麽不堪的學生。
“不用再說了,我心裏已經有數了。”江校長掃過周圍圍着的一衆學生,“這都放假了,還圍在這幹什麽?還不快回去!”
校長發話,衆人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只不過走得速度非常慢,顯然是舍不得離開錯過後面的好戲。
不過能看到現在,他們已經很滿足了,原本以為這件事真的是宋晚在陷害程韓清,但是後期林季然出現,事情又出現反轉。
到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宋晚沒有陷害程韓清,反而是程韓清自己後面自亂陣腳。一來拿不出證據證明宋晚陷害她,二來又說不清自己文具袋裏的紙片哪來的。
這樣一來,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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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就是程韓清自己作弊,被老師抓到之後又害怕又驚慌,竟然栽贓到和她同一考場并且一直有矛盾的宋晚身上。
但是校長不讓他們繼續看,他們也沒辦法,再怎麽磨蹭,還是陸陸續續全部走光了。
一邊走還一邊說。
“卧槽我是真沒有想到校花會是這樣的人?”
“別說你,我也沒有想到好嗎?最開始我還真的以為是宋晚幹的,結果後來才發現不是,這要不是林季然過來證明了宋晚的清白,程韓清怕是真的将這件事栽贓到宋晚身上了。”
“真的是賊喊抓賊,你們別看這件事後面反轉這麽容易,但那是因為中途宋晚跟人林季然聊了天,要不是這樣,根本沒人給她作證,更別說後面調監控出來。程韓清怕不是吃定了考場監控沒有打開這件事,鐵了心要把作弊這件羞辱的事情往宋晚頭上扣!”
“好可怕……只是有一點矛盾就這麽做,程韓清到底是怎麽想的?”
“你們可別看她是什麽校花,但是我朋友跟我說了,在七班她一邊吊着同班的富二代,一邊還想着勾引江宴,索性江宴壓根沒看上她。”
“得了吧,別說什麽校花了,你看到剛剛校長後面那個女生了沒?她可別程韓清漂亮多了,程韓清這樣的都能被稱為校花,顯得我們學校多土包子又沒有眼光……”
“……”
……
這下,門衛室裏只剩下校長、宋晚、程韓清、林季然和安邱景兄妹。
之前校長願意讓其他同學跟着一起過來看真相,其實也是存在着讓他們親眼見證誰對誰錯,不然污蔑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好。
但是現在顯然結果已經出來,再讓這些人圍着就不合适了。
驅散多餘的同學之後,校長頭疼地看向程韓清:“你為什麽要污蔑宋晚?”
“我沒有污蔑!”程韓清依舊不願意承認,“那張紙片就是有人故意放在我的文具袋裏的!”
“那你跟我說到底是誰放的?”
程韓清很想說就是宋晚,但是她沒有任何證據,且宋晚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江校長看着死不悔改的程韓清,徹底失去了耐心:“就這樣吧,我晚上會跟你的家長聯系,跟他們說明這件事,至于作弊這件事,既然你攜帶了紙片進行考場,就按照作弊該有的規定處罰。”
他一錘定音,程韓清卻慌了。
“不!”程韓清眼睛都氣紅了,“憑什麽告訴我家長,我根本沒有做這件事!”
江校長卻是不想再理會她這個問題了:“現在,給宋晚同學道歉,你不僅作弊還将罪責污蔑給其他同學,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
程韓清梗着脖子不說話。
江校長耐心用盡:“你要是繼續保持你這個态度,我覺得你也可以跟趙莉莉一樣,回家反省一下再來學校!”
這下程韓清徹底慌了,沒有任何一刻能比現在讓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這次算是徹底的栽了。
她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又在那麽多人面前污蔑宋晚,這件事不出一天,就能在全校傳遍,她的名聲徹底地毀了。
而現在,校長的态度擺在這,她還必須要和宋晚道歉,否則她相信校長能說到做到。
畢竟他也是江家的人,根本不怕他們家對他施壓!
程韓清就算是氣得肺都快炸了也沒辦法,只能低着頭不甘不願地給宋晚道歉,道完歉,眼睛都快氣紅了。
宋晚壓根不稀罕她這假模假樣的道歉,這件事要是真的讓程韓清成功了,最開始被陷害作弊的會是她、後面全校誤以為她陷害同學的也會是她。
“我不會原諒你的。”宋晚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程韓清硬生生地将“誰稀罕”這三個字吞進了肚子裏。
江校長倒沒過于想要宋晚去原諒程韓清,只是程韓清的道歉必須擺出來。
這件事的處理,也就是程韓清自食惡果,不僅作弊取消考試的資格,也會全校通報批評,更是讓所有同學都看了一場笑話。後面江校長還會親自去找程韓清的父母聊天,也算是讓她的父母對她的教導多管教一些。
江校長離開後,程韓清眼裏充滿了恨意:“就算別人都不相信,我也知道這件事就是你幹的!”
她說完,像是要剜去宋晚血肉一般盯着她,仿佛要将她這張令人憎惡至極的面容牢牢地記在心中,最好是日後尋機報複。
現場只剩下了幾個人,宋晚也不用繼續維持被冤枉的小可憐的虛假面容,笑得刺眼極了。
“你如果覺得不甘心的話,盡管再來,只要你不怕自食惡果。”
“我就知道都是你幹的!”程韓清朝宋晚撲來。
林季然下意識擋在宋晚面前,擋住了她的襲擊。
“你在說什麽,我好像聽不太懂?”宋晚也不承認,“與其懷疑我,你怎麽不懷疑更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畢竟我今天可沒有接觸過你。”
程韓清愣住了,腦海裏浮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張倩!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任何意思。”
程韓清才不會相信她這話,只是心裏的懷疑再也止不住了。
就像宋晚說的,她完全沒有機會接觸自己,今天唯一一直接觸她的只有張倩一個人。
而且張倩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的計劃的人,難道是張倩背叛她?!
程韓清再也顧不得理會宋晚,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這句話是沖着林季然說的:“你別以為她有多無辜多單純!論心思惡毒,她比我狠多了!”
說完,她就甩門而去。
宋晚看了林季然一眼,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落在了唯二還留在這裏的安邱景兄妹身上。
安邱景見事情落幕,自己也該帶着妹妹離開了。
只不過宋晚沒那麽輕易讓他走。
從最開始以來,她就憋了一肚子火。
最先是張倩來找她麻煩,而後又是小紙片誣陷,随後再是程韓清找麻煩,後來這兩個明明現在不認識的人竟然還進來摻一腳。
宋晚就不明白了,她和安邱景兄妹是有多大的仇恨,兩輩子相處都非常不愉快,上輩子就不說了,這輩子壓根不認識,安邱景都能這麽準确地瞄準她開火。
“等會兒。”宋晚冷眼看着安邱景,“我想着但凡一個人要點臉,也會跟我道個歉。”
“你這是什麽意思?”安邱景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剛才你明白發生什麽了嗎?一上來就指責我?要不是我自認清白,你的火上澆油就能讓我徹底被人踩到地上。”
這件事安邱景自認理虧,事情反轉之後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這麽武斷地判定了一個人有錯。
然而宋晚這麽不客氣的語氣讓他徹底消去了那點愧疚。
“剛剛那個女生說得對。”安邱景高高在上地看了宋晚一眼,就像是在看什麽厭惡的東西一樣,“你們倆不過是半斤八兩,一丘之貉。”
“這位,男生還是留點口德比較好。”林季然冷然道。
安邱景嘲諷地看了他一眼,拉着安今夏就離開了。
上車之前,安邱景還跟安今夏吐槽:“你以後在這上學,別跟這種人多接觸,一看就是心思深的。”
安今夏的頭往旁邊歪了歪,垂下眼簾:“無聊。”
“對了,”安邱景眉頭皺了皺,“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宋晚,長得有點像咱們媽?”
安今夏語氣僵硬:“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
“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安邱景撇撇嘴。
車子啓動之後,安今夏心緒複雜地看向車窗外,瞬間愣住了。
“停車!”
安邱景不解:“怎麽了?”
然而車子已經走了一段距離,安今夏一下子就錯過了剛剛看到的那道人影。
“沒什麽。”安今夏恹恹地躺回去,再也不開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