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恢複記憶(1)
大腦之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有什麽東西正要破土而出一般。宋詩言崩潰地抓着自己的頭發,眼淚簌簌地落下,痛苦地喊叫着。她用手拼命地抓着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指甲在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駭人的血痕。可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崩潰地大聲叫喊着。而後,她掙紮着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朝那面牆沖過去。不料,她卻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喂,你究竟怎麽了?”男人死死地抱着宋詩言,看着胸前一臉痛苦的她,有些擔憂地問道。
廢棄的倉庫,冰冷的地面,邪笑着向她靠近的男人們,惡魔一般的聲音,以及那不可言明的疼痛與無邊的絕望……宋詩言渾身顫抖着,只覺得心中惡心至極。
“啊!啊!放開我,放開我!”宋詩言撕心裂肺地喊道,劇烈地掙紮着,而後,她狠狠地朝男人的小腿踢了過去。
“嘶——”男人未曾對宋詩言有所防備,直到他的小腿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只得松開對宋詩言的禁锢。而下一秒,宋詩言卻猛地将他撲倒在地,雙手用力,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和我一起下地獄吧!”宋詩言雙眼赤紅地笑着,聲音陰冷至極,仿若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男人完全沒有料到宋詩言竟會忽然對自己出手,也沒料到她竟會有如此大的力氣,他看着她血紅的雙眼,竟忘了掙紮,心中有些愕然:這女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回過神來的男人這才看清自己如今的處境,被宋詩言掐得滿臉通紅的他費力地掰着她的手,卻終究是無濟于事。
“這女人大概真的是瘋了!我堂堂一位少主,難道今天會死在這個瘋女人的手上?”男人在心中想着,郁悶之極。他眼角的餘光瞥見矮桌上的花瓶,便費力地将手伸了過去,将那花瓶揮到地上。只是,厚重的地毯卻使得那花瓶完好無損,并未像他想象中那樣應聲而碎。男人在心中哀嘆一聲,我薛昭武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如今,天要亡我,竟讓我栽在一個女人身上,我的一世英名,可就這麽毀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我薛家的臉以後還往哪兒擱?
“少主——”一個黑衣大漢忽然匆匆走進房間,擡眼便看見被宋詩言壓在身下的男人,失聲叫道。
男人見到自己的手下進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正要招呼他過來解救自己。誰知,黑衣大漢卻迅速地轉過身,背對着他,急急忙忙地解釋道:“少主,屬下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好事,只是……少主,屬下這就離開,稍後再向你禀告。”
“蠢……貨!救……我!”男人一臉無語,費力地吼道。
黑衣大漢聞言,轉過身,定睛一看,這才看清自己的主子被宋詩言壓在身下掐着脖子,如今已經滿臉通紅,頭上青筋暴起了。見狀,他急忙走上前,一把提起宋詩言,便朝一邊丢過去。而後,他蹲xiashen,擔憂地問道:“主子,你還好嗎?要不要屬下去叫醫生來?”
“你是不是還嫌我不夠丢人?你這是想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薛昭武被一個女人壓在地上,掐着脖子,毫無招架之力嗎?”男人看着自己的屬下,一臉陰沉,聲音沙啞地說道。
“可是,地錦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黑衣大漢撓撓頭,說道。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小心我一槍崩了你——趕緊扶我起來。”男人不耐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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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黑衣大漢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坐到沙發上,滿臉通紅,“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少主,那這個女人,究竟該怎麽處置?”黑衣大漢指着一旁的宋詩言,問道。
男人順着黑衣大漢指着的方向望過去,便瞧見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宋詩言。剛才,她的腦袋撞上了矮桌的桌角,如今已經腫了好大一塊,她的手臂上是一道道血痕,緩緩有鮮血滲出。男人沉默着,眼中閃耀着不可捉摸的光芒。
“少主?”黑衣大漢見男人沉默着,有些疑惑地喊道。
“嗯——去找醫生來!”男人說罷,蹲xiashen,一把抱起宋詩言,便向床邊走去。
“少主,你這是……她可是地錦,組織幕後之人的心腹啊!”
“她是地錦,只是,如今的她已經失憶了,對我們而言,毫無威脅。”男人淡淡地說道。
“組織的人最擅長僞裝,屬下擔心她會對少主不利……”黑衣大漢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男人出聲打斷。
“我相信她——快去!”男人輕輕地将宋詩言放在床上,而後轉身看着自己的手下,冷冷地吩咐道。
“是,少主!”黑衣大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随後便迅速地離開。
不一會兒,醫生便提着藥箱來到了男人所在的zongtong套房,為宋詩言仔細檢查一番後,說是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再加上受了些刺激,所以才會暈厥。
醫生為宋詩言包紮好傷口後便起身離開了。男人本來站在一旁遠遠地看着,卻不知不覺地走了過去,最後坐在了床邊。他看着宋詩言痛苦的睡顏,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陷入了沉思。
從他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心中便隐隐有一種感覺,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有着牽扯不斷的緣分。可是,她就像是一陣風,一次次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又一次次迅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卻在他的生活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而他的心,就像是風中那搖擺不定的蘆葦,風起而動,風靜而止。
“你偷了林家給我的信物,我拿不出信物,那林家小姐一怒之下,已經去國外留學了。這兩年,我也一直沒能找到信物究竟在哪兒,再這麽下去,勢必會影響到我們兩家的聯姻。幸虧我家那暴脾氣只知道這事是組織的人幹的,不知道是你,否則,他一定會下追殺令,讓你插翅難逃。我本想在你被他發現之前找回信物,可是,如今的你又失了憶,這可該如何是好?”男人嘆息着這說道。
“少主,剛才屬下忘了告訴你,家裏剛才傳來消息,說是小姐生病了,想見你。老爺讓你回家待幾天,好好陪陪小姐。”黑衣大漢忽然走進房間,對男人說道。
男人聞言,吓得急忙縮了回手。他有些尴尬地輕咳一聲,而後偏頭看着自己的手下,臉色有些不善,說道:“陸師,要是你下次再這麽沒有規矩,你信不信我讓你去服侍那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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