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獲白澤

第9章

啊——好痛好痛——頭像被炸裂一般，似乎有什麽在蠶食着脆弱的腦髓。濃烈的屍臭味，陰郁不見天日的地牢，還有不間斷的精神折磨控制，比之當年黃帝的折磨過之而無不及。

“鬼燈——”低低喚出自己也不自覺的名字。白澤滿心都是委屈：為什麽還不來找我，至少來看看我啊。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會不會給我一滴眼淚呢？

白澤閉上了眼睛。當他意識過來，才發現自己頭上是一大片赤色的恐怖的天空，自己浮在鮮血流成的河中。這河，正是人類殺戮罪孽之河。明明罪孽昭明，但是岸邊的人類還是在不停打鬥殺害，自相殘殺。

白澤冷眼而視，身子在血河裏載浮載沉。自己是死了嗎？這幾億萬年的生命終究是要終結了嗎？上天一定是在懲罰他向黃帝洩露的天機。不過如此漫長的日子，也是太長的緩刑期了吧。白澤嘴邊溢出苦笑。身體慢慢沉到河的最深處。

然而，漸漸迷失的意識感到水中的異動，有什麽來到他的身邊，甚至不惜一切把他頑強地拖上了岸。白澤微微睜開雙眼，怔住：“鬼燈——”

鬼燈眸子變了變，開口：“終于認出我了，老人癡呆的白豬先生。”說着用手粗魯地抹幹白澤臉上的水。

白澤垂下眼去：“你不應該來這裏的，這裏不是地獄。”

“我知道，”鬼燈盯看着眼前的人，“我是來接你的。”

“接我？你……”白澤擡起眼。

鬼燈雙手捧着白澤的臉，強逼着對方跟自己四目相對：“是的。無論多麽可怕，也請你不要逃避。而且我會跟你一起面對的。”

白澤呆呆地看着，終于發出低低的答應聲。

空間變形扭曲破裂，鬼燈在最後一刻把白澤緊緊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