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撩撥蓄力中
回國第三天,湛海已經接到父親叔伯,七大姑八大姨還有小時候樓下買冰棍的老大爺等人,輪番打來電話轟炸,勸說他去公司任職。
湛海知道,這回肯定是躲不過了。
“我沒說不去,但去公司報道前,總要讓我先了解目前國內市場吧?”
“這可是你說的,只給你兩周。”湛立威聽他語氣緩和下來,心想這有戲啊,便強硬的命令,“到下個月,你就乖乖來公司,給做湛氏的副董。”
“父親,我認為職位需要再商量。”湛海扶額,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他之所以拖延着不肯去湛氏,就是怕湛立威把他放在很高的位置。
湛海穿過偌大的客廳,走到落地窗邊,拉開窗簾俯瞰整個城市的風景,試圖用盡可能一本正經的方式說服湛立威,“您掌管了這麽久湛氏,應該知道高處不勝寒。我剛從學校畢業,相關從業經驗為零。您一下把我放在那麽寒涼的位置,讓我位居高位。在您看來可能是為我少走彎路,可對我而言,大概再也沒有機會可以靠自己做出什麽成績了,以後的員工也不會信服我。”
湛立威近些年很少有機會跟兒子交流,并不能了解他的思想。聽到湛海說了這麽長一段,語氣還十分誠懇,他也認真思考其中利弊。頓了半分鐘,才回答,“你有自己的考量,我不逼你。可公司都知道你是我的繼承人,我沒辦法把你下放到基層。”
湛海伸出右手,平攤在玻璃上,隔着空氣觸摸這個城市的熙熙攘攘,喧鬧紛繁。
良久,湛立威給出答複,“我目前能做到最大的讓步,只能到部級經理。”
湛海清楚家裏的情況,這确實是湛立威能給出最大的讓步,所以并不打算繼續抗争,“我知道了,謝謝父親。”
通常來說,湛海的通話以這樣的對白結束,應該要挂電話了。
可他忽然覺得湛海的稱呼膈應。
湛立威擰緊眉,語氣低沉隐隐帶了些警告的意味,“以後到了公司,你要叫我爸。我不管以前是怎麽樣,現在你已經回來了,就不要在稱呼方面做得太生分,誤認為我們父子間有隔閡。”
湛海從善如流,“好的,爸爸。”
這稱呼還有有些疏離,起碼應該叫個爹地啥的。
Advertisement
湛立威沒有再說什麽,交代了些讓他照顧身體,調整時差的話,結束了這段通話。
湛海收了電話,靜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這座湛氏名下的商業帝國。
他們父子關系确實不親,湛海幼年時湛立威一直忙生意。後來他生意邁入正軌,湛海已經出國讀書了。湛海對于父親一直尊重敬仰,他吩咐的事情大多會照做,自己這邊有什麽事情也會跟父親彙報。
父子倆唯一的争執,是湛海向父親坦白性向。湛立威聽到後震怒,當場砸了手機。後來又聯系湛海,讓他盡快回來,別留下國外學些‘不好的風氣’。
湛海學業忙,不可能說回去便回去,這事也就擱置了。
過了大半年,興許是他想通了,或者被其他人勸過,又主動聯系了湛海,平靜的接受了兒子的性取向,只是囑咐讓他‘交朋友注意些,別因為貪圖享樂,做些後悔的事情’。
湛海回國前,跟湛立威聯系确定日期和航班時,湛立威還問他在國外有沒有朋友,會不會跟他一起回國。
得知湛海多年來都是單身,湛立威有些失落,甚至詢問是否需要安排相親。
湛海自然是拒絕了。
湛海在窗邊呆的有點久,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到接近晚飯的時間。
他在美國呆了九年,時差難以調整過來,睡到自然醒後,往往已經消磨了大半天。
都回國三天,還沒調整過來。湛海總覺得繼續怠惰下去,自己會變成鹹魚中最鹹的那條,便順手在手機上設置了早晨七點的鬧鐘,下定決心盡快調整時差。
收回手機前,無意打開了通話記錄。
昨天王山又打來電話,企圖以發小的名義再把湛海約出去。
湛海自然是拒絕了,那群人跟他相處不來,現在百般邀請無非是看在父輩的關系上。為謀求利益,一旦有了先例,便會有兩次三次。湛海不認同他們纨绔奢靡的作風,更不打算跟他們同流。
在末尾顯示前天晚上,他曾經打給張叔的記錄。
“…算起來,已經兩天了,張叔還查不到消息。”湛海也說不上自己急不急,但他确實想見到方奇。
他讀本科的時候,在美帝大學生理課上确定自己的取向,那之後他也在社交平臺上注明了自己是gay。
可直到讀完研究生,也沒有找到适合交往的對象。
美帝的留學生圈裏看中他的很多,後來連美帝本土學生也癡迷于追求這位來自東方的英俊青年。其中有各方面條件都比較合适的,可湛海都沒有選中,孤孤零零回到國內。
他以為自己無法從表象選中心儀對象,必須要經過長久的磨合。
卻遇到了方奇。
果然,只要遇到相貌足夠好看的人,誰都有變成顏控的潛質。
湛海在确定性向,後來又被湛立威囑咐過後,給自己定了簡單的擇偶标準。必須要選家世清白,個人愛好健康,性格容易相處,并且性取向相同的。
遇到方奇的瞬間,湛海恍悟——
所謂的一見鐘情,是真的存在的。
那人不在燈火闌珊處,驀然回首,湛海仍願兩情長久,朝朝暮暮。
而自己的擇偶标準,方奇大約全都不符合。家世方面無從考究,可他半夜去帶有那種性質的KTV,愛好約莫不算健康。從雙方争執來看,性格怎麽都不算好相處。
更重要的事,方奇八成是個直男。
鋼筋直那種。
湛海放棄無謂的瞎想,到廚房給自己炒了兩道菜,煮了南瓜甜湯,盛出來跟白飯一起端到飯廳的餐桌上。
現在他住的公寓是回國前,湛立威買下來裝修好送給他的,該有的家具一應俱全。湛立威本來還想請兩位阿姨照顧湛海起居,可湛海在國外獨居慣了,生活飲食都能自己解決,便拒絕了湛立威的好意。
原本他生活飲食習慣非常規律,早中午飯都在合适的時間段。現在回國生物鐘混亂,湛海甚至不清楚這頓該算在什麽時候,便準備的豐盛了些,幹脆來個三合一。
即使時間上怠惰了,餐桌禮儀方面湛海依舊好好遵守,就算獨居也要在飯桌上進食,夾菜和吃飯的筷子分開,喝湯必須用勺子,不說話不吧唧嘴。
當然,他也沒有能說話的對象。
把盤子裏的飯菜吃幹淨,湛海有些微撐。把碗筷清洗幹淨擺放到櫥櫃裏後,打算來個臨時的飯後消食。
在讀書的時,他一直有堅持去健身房鍛煉,湛立威知道他有這個習慣,在公寓裏專門騰出一間房間安置健身器材。不過由于這兩天時差和水土适應問題,直到今天湛海才記起來使用這些嶄新的健身器械。
他換上寬松的運動褲和白色工字背心,露出兩條胳膊,薄薄的衣料貼着身體,完美勾勒出他胸腹肌肉的弧度。
湛海做的運動基本保持适度的量,肌肉練得恰到好處,不會太誇張。穿上正裝還能保持恰到好處的纖細感,換上這種勾顯身形的貼身衣服後,胸肌和腹肌完美的無可挑剔。
把他身材簡單概括為四個字:男硬女濕。
隔了小半個月再重新鍛煉,為了能讓身體适應健身強度,湛海沒有選擇太劇烈的運動,做了幾次負重挺舉後,只在跑步機上勻速跑了半個小時。
饒是如此,身上還是出了一層薄汗,背心被汗水沾濕,變成半透明黏膩膩的貼在身上,甚至能透過衣料看清腹肌的線條。湛海撩起背心下擺,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密的汗珠,而後把背心整個脫下來,脫衣服時弓起的背脊,如同鷹翼展翅。
他全身被沁出的汗氣打濕,夕陽透過窗鍍在他皮膚上,仿佛湛海整個人都亮晶晶的閃着光。湛海捏住脫下來的背心,耙了下半濕的頭發,把擋住眼睛的碎發弄上去,光着膀子往浴室走去,路過洗衣房的時候順手把背心丢進洗衣籃中。
浴室裏有個巨大的,足夠容納三個人的大浴缸。浴缸實在太大,還帶按摩震動保溫各種功能。
旁邊搭了個小臺子,臺子上放了暖墊,可以讓人躺上去休息。
考慮到把浴缸填滿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和水資源,湛海從住進來後壓根沒有使用過。
好端端的單身狗公寓,整那麽大個浴缸幹啥?
當他站在淋浴下沖洗淨身上的汗汽時,猛地直直望向對面等身鏡中滿身水珠的自己,突然明白了這個浴室裝修的深意。
太污了!
自己父親也是,嘴裏囑咐着讓他別顧着貪圖享樂,又在送給他的房子裏弄了這麽多可能倒騰出名堂的東西,難道真怕他年紀大找不到對象?
再說,他就算弄出這麽多名堂,湛海也不會用,或者說根本用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湛海:用、不、到←記住這個天大的flag
方棋:湛哥哥我們今晚在浴室來一發!
湛海:我…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