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紅綠色盲是席卓天生自帶的幽默點,每次他發現自己鬧出笑話後都能一臉特別無辜的聳聳肩。
跟他相處久了,身邊的工作人員慢慢都在減少有關顏色的字眼,而是換成了別的表達方式。
比如Cindy,她給席卓搭配衣服時從不會直接說哪個顏色配哪個顏色,而是會給每件服裝标上號碼,直接用數字代替,這是我從那次幫小優去廣告拍攝時就開始發現的暖心舉動。
那款汽車廣告雖然看起來炫酷高大上,但其實席卓本人是不會開車的,他與生俱來的缺陷不符合考駕駛證的條件,所以那一分多鐘俊男配靓車的戲碼,真正發揮作用的是後期特效,席卓他只負責貢獻他的面孔而已。
CM是個以巧妙運用色彩為主打設計理念的服裝品牌,讓一個色盲來代言并不是盲目規劃,而是想最大程度借力于席卓的名氣。作為當前炙手可熱的國內一線男明星,他具有太高的商業價值,是行走中的大數據和收視率,是不可比拟的最佳代言人選。
席卓深夜攜工作人員首爾逛街購物去過的地方都被網友标記了,那款他臨幸過的帽子,一夜間成了爆款,被各種代購瘋狂囤貨。
這樣一個随便幹點什麽就能引發大波動的光芒萬丈的男人,卻告訴我他也是普通人,讓我只管去愛他。
我是很愛他,可我明白,這種愛原本就沒有可以明目張膽的資格,注定要偷偷摸摸才能存活。
接下來的兩天拍攝內容很複雜,除了頻繁換取景點外還包括一組街拍,席卓與尹荷拉實在是太般配,有些拍攝需要的劇情和動作很是親密,活像一對羨煞旁人的愛侶。
我以前就想過這個問題,席卓将來會娶一個什麽樣的女人,要有多賢良淑德才能配得上他。後來他站在我面前說他想和我試試,一切不能預料就像我們感情将來的去向,他明明那麽深情勇敢,可在他身邊越久卻越沒有安全感。
最後一天的拍攝有一幕是臨時加的接吻,我在前一天晚上就知道了,席卓給我發語音消息笑着告訴我說不允許吃醋的。
他能忽略他那群可能會暴走的粉絲先跟我知會是種體貼,是對我的肯定和尊重,我猶豫都沒猶豫就回答說我會全力支持他工作。
然而是我高估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麽以前看過那麽多他的吻戲都沒問題,卻在拍攝現場看不下去。
原來和他在一起後,真的會很在乎,想不承認卻騙不了自己,我就是看不了他在吻別人。
離開拍攝場的我回了酒店,慶幸我并不是被需要的臨場工作人員,否則還要留在那一遍遍感受那種強烈的殘忍。
知道他是個演員,他屬于熒幕,有太多避免不了的事,可有些情緒不是憑道理就可以抹去。我因這件事郁悶了一整晚,大家慶祝拍攝結束聚餐我都全程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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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尹荷拉就坐在席卓身邊,我頻頻控制不住看過去的視線每次都會和席卓對上。我不知道最後那場吻戲他提議删掉是不是因為我的關系,但我知道他已經明了我很在意,否則也不會在深夜裏叫我過去。
我接到他的消息時并沒有睡着,第一反應是去看對床睡着的何修,然後快速穿好衣服拿好手機帶上房卡離去。
席卓的房間在頂層,我乘坐電梯到達的時候他正一身睡衣站在電梯口等我,幾乎是扯着我就拽進了他屋裏。
并沒有開燈的房間随着房門的關閉,走廊的有限光線被徹底隔離,我們站在門口,并沒有急着往裏面走。
安靜,很安靜。
是我先開的口。
“我說過會無條件支持你,可我還是很在意,對不起卓哥,是我不懂事。”
席卓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擡頭看他,黑暗裏我盯着他明亮的眼睛,等他說話。
他笑了,很輕:“我很高興。”
我不解:“嗯?”
“你這不是不懂事,而是占有欲。”
他總是能把我想的那麽好,可我就是不懂事,真要是體諒他怎麽會給他無形中出難題。
“我就是不懂事,”我不知怎的聲音有些發顫,下巴還在他手裏,眼睛卻從他臉上轉移,“我......”
“那我也喜歡你的這種不懂事。”
他就是對我太好了,哪怕他多點苛刻多點冷漠,我都不至于被慣的這麽作。
我将壓抑在心底的話捧出來:“卓哥,其實跟你在一起我一點都不好過。”
席卓顯然對我的話很意外,他将我抱進懷裏催問着:“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你才會好過。”
堆積了很久的話我到今天才敢大膽說,連篇話語震出胸腔,仿佛得到了解脫。
“我壓力太大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們能走到哪,我甚至都不相信我自己可以毫不矛盾的愛下去,總覺得你是暫時停留在我身邊的,終究是我抓不住的,我已經開始在變得自私和矯情,以後還會變的更讨厭和不堪,如果可以,我不想把這面展示給你......”
喉嚨的哽咽滞住了話語,有把刀在心髒裏攪動,好疼,疼到發抖,疼到不能呼吸。我貼在他懷裏的臉離開那片結實的溫暖,仰頭問他:“我們能不能......”
“不能。”
席卓斬釘截鐵地搶先回答了我,甚至都沒給我反應的餘地就很用力的吻了過來,霸道侵襲帶着他粗重呼吸從我的嘴唇慢慢下移,我被釘在門板上,一動都不敢動,沒見過這樣的他,像是一頭被惹怒了的野獸卻又帶着恰到好處的溫柔。
他是生氣了吧,否則怎麽會親吻的那麽用力,我脖頸上的是嘴唇游走卻更像是利刃刮過,火辣辣的感覺在蔓延,很癢很麻。
他的手伸進了我的衣服緊緊扣在了我的腰間,單只手臂幾乎是将我夾在腋下的抱起。
快速移動後天旋地轉,我的背上觸碰到寬敞的松軟,仰躺着看他慢慢貼近的臉。
他一只手撐在床上,一只手在解睡衣扣子,氣息不平穩,話語卻沙啞的清晰。
“不要想着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