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鄒尚白你......"穆雲想挽留,鄒尚白抱歉的一笑:"我真的有急事兒,你們甭管我,吃你們的啊。"
鄒尚白轉身走了,看見吳恒在背後沖他偷偷伸出大拇哥,倆人兒會心一笑。
鄒尚白幾乎是一路飛奔的沖向張泌要演出的酒吧,遠遠的就看見那酒吧門口有一小堆兒人,一個個都是奇裝異服,渾身釘釘子,頭發五顏六色的,七手八腳的守着一堆樂器。只穿一件簡單的黑外套的張泌在這群人中反而顯得很顯眼兒。
鄒尚白最近在L中混慣了,見了這幫人的造型兒還是在接受範圍之內的,于是很平靜的走過去。
"小白,這兒呢!!"張泌站起來興奮的揮手。鄒尚白緊走幾步,笑着說:"我沒來晚吧?""沒有沒有。"說着一把抄過鄒尚白的肩膀,跟哥兒幾個介紹道:"這是小白,我弟。"
指了指一個個子挺高,骨架很大但是非常瘦的人說:"這是杜家文,我們的貝斯手。"杜家文嘴唇上釘着一個銀色六芒星的唇釘兒,抹着冰藍色的眼影兒,牛仔褲的一條褲腿兒上有一個手繪的骷髅。咧開嘴對着鄒尚白一笑,笑容裏有那麽股說不出來的邪乎勁兒。
又指着一個個子也挺高,胖胖的男生說:"這是大頭,我們樂隊鼓手。"大頭帶着一付黑框大眼睛兒,上面兒一圈一圈的,厚的跟瓶底兒有一拼,看着度數就不小。
又指着最旁邊一個穿迷彩褲栗色長頭發的女孩兒說:"這是齊雅萱,鍵盤。"齊雅萱長得很漂亮,屬于那種走在街上,裙子不超短,上衣不低胸,素着一張清水臉照樣兒回頭率巨高的純美女。
鄒尚白一一打招呼:"你好你好你們好。"大家都很客氣,只有齊雅萱不言語,盯着鄒尚白看了兩眼,突然伸出狼爪兒,倆眼兒冒綠光,捏着鄒尚白的臉蛋兒往兩邊兒一扯:"小弟弟你好可愛呀,叫我聲姐姐來聽吧!"鄒尚白被她捏的發音不清,咧着嘴叫:"寫寫。"
張泌見此情景哆嗦了兩下兒,一把把鄒尚白搶過來:"甭理這變态色姐姐。"
"操,張泌你丫說誰變态呢?"變态色姐姐一語驚了鄒尚白,彪悍的變态色姐姐啊。"姐姐"前面兒的定語修飾語又增加一個。
"說我自個兒呢,成了吧?"
"哼哼。"e
幾個人拖拖拉拉的進去,張泌把鄒尚白安在離舞臺最近的一張桌子上,跟服務生說:"這是我弟,你幫我看着點兒,就給他果汁兒檸檬茶什麽的就行,賬算我身上,甭忘了給我個內部優惠啊。"鄒尚白心說張泌還不知道我酒量呢,但也沒解釋,笑呵呵的看着張泌老媽子似的囑咐這囑咐那,心裏滿足得不得了。
張泌回後臺作準備,鄒尚白很有些期待的猛吸着果汁兒,--他還從來沒聽過張泌唱歌兒呢,張泌總說他們家那塊兒隔音效果不好,在家練歌兒,一會兒居委會大媽就得打上門兒來。
張泌是主音吉他,也是主唱兼隊長,站在舞臺最中間。一邊兒是挺詭異的杜家文,一邊兒是大美女的變态姐姐齊雅萱,大頭坐在最後面一堆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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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泌确實帥到掉渣兒,他似乎有一種天生的氣質,被舞臺上的燈光布景一烘托,整個人簡直豔光四射的讓人想尖叫。
音樂響起來了,先是一段長長的電子鍵盤的solo,很熟悉,鄒尚白不可能不知道是什麽音樂,是槍花最經典的一首歌,November
rain,也是鄒尚白的手機鈴聲兼網名兒。
張泌的聲音很清澈,這首歌本來應該是适合沙啞的嗓音的,可是經過張泌的嗓子唱出來,卻有說不出的自然,沒有一絲的不協調,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張泌一亮嗓子,底下歡呼聲口哨聲就響成一片。
難度很大的歌兒,但張泌他們樂隊配合得天衣無縫。尤其是變态姐姐的鍵盤,真不是一般的強。杜家文的貝斯也很強,雖然貝斯在一個樂隊裏永遠也成不了靈魂,但是,一個好的樂隊,不能沒有一個好的貝斯--杜家文就是這樣一個好的貝斯。
他們選的歌兒很雜,有槍花的,有涅磐的,Marilyn Manson的,Lullacry的,linkin park的,green
river的,居然還有小紅梅的,鄒尚白發現,就算唱小紅梅的Pretty
Cranberries這種純女聲的歌兒,張泌也處理得相當到位。間或夾雜幾首挺俗的流行歌曲,經他們重新編曲,再唱出來,還真挺耐聽得。
鄒尚白在底下看着張泌他們樂隊的表演,耳邊聽着周圍群情激昂的歡呼,激動的小心肝兒抖個不停。
一口氣唱了十來首歌兒,張泌他們收拾起來,去後面兒休息,等着一會兒繼續。
臺上開始跳街舞,很多人下到舞池裏蹦,鄒尚白坐着沒動,一是他壓根兒沒興趣也不會,二是張泌囑咐過他,叫他乖乖的坐着。
也有幾個年輕女孩子過來請他跳舞,鄒公子溫柔有禮的拒絕了,完全的紳士風度作派,一點兒沒讓小姐們難堪。
結果不大一會兒,一個男的也跑過來請鄒尚白下去跳舞,那男的長的挺猥亵,也挺猥亵的搭着鄒尚白的肩膀兒,說:"小弟弟,一人兒來的?跟哥哥下去樂樂吧?"
并不等着鄒尚白回答,拽着就要走。鄒尚白急了,一揮手把那人兒胳膊撥拉下去,嘴裏吐出一個字兒:"滾!"
那人也急了,張了張嘴剛想開罵,一個服務生過來,在那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那人罵罵咧咧道:"他媽愛誰誰,張泌罩的我也不管,今兒我就看上他了,怎麽地吧。"
那服務生也急了,吼:"行,趕明兒我就讓張泌告訴你哥,你等着啊!"
那人心有不甘的剜了鄒尚白一眼,恨恨而去。
鄒尚白覺得太恐怖了,倒不是怕那流氓揍。他是個男的,那流氓也是個男的,可怎麽這戲碼兒怎麽看怎麽象一标準的調戲良家婦女未遂。
這實在太恐怖了!
恐怖的同時,鄒尚白心裏一個很隐蔽很隐蔽的地方卻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原來,也有男的和男的這樣兒的啊。"
過了會兒張泌他們重新上臺,鄒尚白坐在下面居然有些晃神兒,腦子裏亂糟糟的,拼命抓着自個兒頭發,猛喝果汁兒。
張泌他們這回唱了不少日本歌兒,有大名鼎鼎的glay,mr.children什麽的,還有不少動漫歌曲,其中一首安室奈美惠的four
seasons和一首岡崎律子的Fruit Basket 還是齊雅萱親自操刀主唱。聲音很幹淨甜美,甜而不膩,幹淨得像一陣帶着青草香的微風。
唱了很多首歌兒,幾個人擡着樂器又奔了後臺,不大一會兒,齊雅萱和杜家文,大頭就從後臺出來,跑得鄒尚白跟前兒坐着,鄒尚白一邊兒躲着變态姐姐的狼爪兒,一邊兒問:"我哥呢?"
調戲未遂的變态姐姐有些掃興,說:"就知道問你哥,他還有個安可曲沒唱呢。--小白弟弟,你就讓姐姐捏一下吧,就一下兒,啊~~~~~~~~"一邊說着一邊在位子上扭來扭去的撒嬌。
美女當面兒撒嬌,估計是個男人就拒絕不了,于是鄒尚白痛下決心,一臉堅毅的說:"那就一下兒啊。"
"呵呵,這才乖,來來來,讓姐姐好好疼疼你。"
"哈拉子流出來了。"杜家文在一旁無奈的說,嘴唇上的六芒星一閃,說不出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