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男配的炮灰男寵
烏雲圖沉默了幾許,終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呆在這裏,你們派人将門用石頭封死吧。”
“為什麽?我們明明可以重新開始。”烏達幹難以置信。
商硯眸光微動,難怪烏雲圖會将這房子做成棺材的形狀,這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墓地,待她死時,就帶着這所有的執念被埋葬在這裏。
明明人還活着,卻要為這死物殉葬,別說烏達幹了,就連他都難以理解。
“怎麽重新開始?”烏雲圖眸中忽地燃起火光,那是炭火熄滅前最後一點光亮,她問,“你對她,有沒有過感情?”
“我……”那時他以為烏雲圖已經死了,而人總要向前看,他雖不愛娶的人,但卻無法否認她是個好妻子,要說沒有一絲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那點炭火徹底熄滅了,烏雲圖輕輕笑了,“我明白了,你走吧。”她都感覺自己可笑極了,這麽多年一直走不出來,所以她無法接受烏達幹,正因為太過在意,所以無法忍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陪你一起呆在這裏,你無法活着接受我,那我就陪你一起死。”反正這次他不會放手了。
“她就是死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還不明白嗎?”商硯有些無言,這烏達幹可真夠一根筋的。
蕭弈有些不耐煩了,他們在這不相幹的事情上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行了,說來說去你不過就是介意他有過別人,想辦法讓他忘掉不就好了?”明明很簡單的事情,非要弄那麽複雜。
“殿下。”商硯若有所思。
“怎麽?”
“您真是個天才。”
“嗯。”耳根悄悄紅了,但很快那絲紅就被藏起來了。
“……”商硯臉色有些古怪,剛,眼花了吧。
“你們族,是不是有那種可以消除記憶的蠱?”書後期蕭臨中過這種蠱,男女主圍繞失憶這事又虐心虐肺了整整十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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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你消除我的記憶吧。”烏達幹搶先說道,沒有一絲猶豫。
“這消除記憶,不是消除關于某個人的記憶,而是将你那些年的記憶全部消除,你真的願意?”這方法,她很早之前就想過,但她連告訴烏達幹石屋的真相都不肯,更不用提去問烏達幹了。
她害怕,怕問出口,烏達幹不願忘記那人,會立刻拒絕她。
“願意,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好。”
烏雲圖沒有立刻答複,而是起身,将石屋裏的東西認真整理了一遍,而後慢慢走到烏達幹面前,她笑,“好。”果然還是不甘心啊。
自懷裏摸出一個瓶子,“吃了它。”這個東西她随身帶了很多年,本以為不會有用到的機會。
烏達幹打開瓶子,裏面爬出了一個小蟲,他眉頭也沒皺一下,直接吞了下去,而後……光榮暈過去了。
“你是不是有話想要問我?”烏雲圖沒有管暈在地上的人,對着商硯問道。
“我中了陰陽蠱,你可知怎麽解?”提起蠱毒,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小狐貍,待事了,便出去尋一尋吧。
蕭弈松了口氣,他本來還打算單獨尋烏雲圖問這件事的,現在商硯主動提出再好不過了。
烏雲圖皺眉,“我從未聽說過陰陽蠱這種東西?你是不是弄錯名字了?”
“我平常蠱毒發作,都是服用這種藥壓制,你再看看。”取出瓶子遞了過去,商硯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誰說這是陰陽蠱的?此為陰陽和合蠱,你是一個人中了這蠱,還是與人一起中的?”
“……與一只狐貍一起。”要不是系統沒有實體,商硯真想立刻把它拉出來暴打一頓,竟然故意說錯名字誤導他。
“咳咳咳……”
“殿下,您沒事吧?”怎麽好像比他這個中蠱的人還激動?
“……沒事。”是不可能的,蕭弈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什麽時候中了蠱?陰陽和合蠱?這名字一聽就很不妙。
“這不可能,陰陽和合蠱只會尋找人作為宿主,你不可能和狐貍一起中。”烏雲圖肯定道,“姑娘別不好意思,很多女子為了攀上達官貴人,常常會被人騙了,買這蠱,你這蠱,是下到殿下身上了吧?”
商硯愣了愣,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巧合太多了,那還是巧合嗎?輕飄飄看了蕭弈一眼。
“……”緊張,這種被看穿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好在很快那目光就移開了,剛剛那一眼仿佛是錯覺。
商硯沒有反駁烏雲圖的話,只是問道:“除了那種方法外,還有什麽解法?”這蠱,男女主一起中過,解法顯而易見,男女主因此順利完成了第一次生命大和諧。
他當然知道和諧可以解蠱,但他能嗎?上次差點被廢的心理陰影深重,他可不敢再來第二次了。
還有這系統,不止坑他一次了,待這次升級完成,得好好盤問一番了。
“沒有,除非一直吃藥壓制,但治标不治本。”其實中了這蠱,只要一方情動,那吃藥壓制也沒有用,既然蠱未發作,那只能說明兩人都未情動,看來這女子是為了權,她無意拆穿,所以按下了這點沒有提。
“其實沒必要那麽複雜,不過是多一個後院之人罷了,殿下不會如此小氣吧?”
心突然怦怦直跳,這想法是如此的讓人心動,他有義務替人解蠱,而解了蠱,自然就得負責,反正,只是多了一個人,保護的好些不讓人發現就是了。
興奮過後,随之而來的是羞恥,他為什麽會産生這種想法?
“不是與他中的。”商硯心中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那是一種獵人盯上的感覺,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反駁了烏雲圖之前的話。
是了,他還不知道小狐貍就是我,蕭弈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總覺得,有一層迷霧蒙在腦海裏,剛剛烏雲圖的話,吹散了一些,但還不夠,待迷霧全部消失,出現的會是什麽?
“嗯,就那兩種方法。”別人的事,烏雲圖也不好多說,“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派人把我和烏達幹送走,越遠越好。”
她自懷中摸索出了一個瓶子,淡淡地笑了,似是釋然,蠱蟲爬入口中,是死亡,也是新生。
未來如何?仍不可知,但她還是想試一試,如果沒有經歷那些事,他們是否可以相守到老?
她無法逆轉時空,卻可以想辦法讓他們的記憶定格在那一年,定格在最美好也最赤誠的那一刻。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烏雲圖在暈倒前給了一個信物給他們,誰手上有這個信物,女鞑族人就會聽誰的話,他們在這裏留了幾天,幫助姚影掌握了局勢,順便讓姚影吩咐族人,以後不許外出擄男子回來,事情圓滿解決了。
而皇後也少了一大助力,這一趟來的不虧。
而經過這幾天有意無意地試探,商硯終于确定了,蕭弈就是小狐貍。
這個認知,讓他又是高興又是失落,小狐貍沒事,但……他沒辦法一輩子養着小狐貍了,養不熟的寵物到底還是飛了。
摸了摸手上的狐貍玩偶,決定還是不拆穿這件事,畢竟,他們可是還中着陰陽和合蠱,說開了,就太尴尬了。
他靜靜在蕭弈門口站了一會兒,感受着這新奇的離愁別緒,無聲地說出,“殿下,再會。”京都知道他是男寵的人,不在少數,而這一點,會在三年後給蕭弈帶來致命的打擊,他必須離開,現在就是最好的離開時機。
他決定去參軍,三年的時間,足夠他改頭換面了。
一步一步走遠,距離越遠,面容越是平靜,直至毫無波動,景文自上次後一直未曾露面,多半還埋伏在出口周圍,不過他現在是女子易容,應該足以瞞過景文。
一路都很平靜,行至一處,敏感地察覺到這裏埋伏着不少人,但那些人并沒有動,他松了一口氣,蒙混過關了。
嗯?有馬蹄聲至遠處而來,心髒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不好,蕭弈怎麽追來了?
“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聲音因劇烈運動而斷續,但眼神卻平靜的令人膽寒,而隐藏在最深處的,是受傷。
商硯真想剖開面前人的腦子,看看他在想什麽?難道不知道周圍有人埋伏嗎?為什麽就這樣一個人不帶,沖動地追出來了?
“因為……沒有值得打招呼的人。”快走啊,商硯已經可以聽到那些人行動的腳步聲。
蕭弈愣住了,他自噩夢中驚醒,一刻不停地追了出來,得到的竟然是諷刺的答案,其實商硯說的沒錯,他們本來也算不上關系多好,但他就是莫名生氣。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蕭弈輕聲道,調轉了馬頭,馬蹄聲漸漸遠去。
商硯閉了閉眼,無論是小狐貍還是人形,蕭弈都是唯一能讓他産生情緒的人,本來不想以這種傷人的方式,其實,他有留下字條,安排人第二日送給蕭弈,只是未曾想到,對方竟半夜追了出來。
再睜開眼時,已是一片淡漠,他現在武功并不算高,想要逃走難度很大,但不試一試就放棄,不是他的風格。
然而還沒等他開始行動,馬蹄聲再次響起,本應離開的人去而複返,他定定站在那裏,有什麽東西,在重重敲擊着心髒。
一直到很多年後,他都無法忘記這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 由于游戲水平太菜,第二三個世界順序換了一下,下個世界寫靈寵,電競容我先練下技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