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揮之不去(修)
朵朵坐在柔軟的大床上,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這房裏傳來絲絲令人害怕的氣息,總感覺有人一直在暗處盯着自己一般,繼而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然後用赤。裸的腳踩在冰涼的木質地板上,小小的腳兒在觸及那冰涼的地板上時不由得使得她全身一哆嗦。
好害怕、好害怕,要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朵朵兩手緊緊抓着胸前的衣料,不顧身體因多日未進食而産生的眩暈感,她來到了房門後,繼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門把,一旋才發覺門已經上鎖了,而且還是特別的外面上鎖的門。朵朵有些詫異,繼而她用自己的背抵着門,然後有些警惕地掃視着四周,這不過是一件裝潢比較單調的房間。看起來似乎經常被使用,畢竟茶幾上的東西以及一邊的櫃子上的東西被使用過的痕跡很明顯。
忽然間從門後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想做什麽,你。”聽着熟悉的聲音,朵朵的心兒一下子跳得老快,畢竟這才是這些時日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該死的,居然被他發現她醒來了,耳朵還真的該死得靈啊!
朵朵咬住下唇,顯然不願意回答阿諾德的話。繼而她光着腳走到了不遠處的窗戶旁,拉開那黑色的窗簾,而沒有任何遮擋物遮蔽的窗戶直接射進了十分刺目的太陽光,朵朵一下子閉上了雙眼,然後在适應了光線之後,才稍微深呼吸。看着窗下方人來人往的樣子,朵朵有些好奇。
這裏竟然是在大街上,那麽也就是說先生已經帶她來到英國了嗎?這裏的人都說着質樸的英文,朵朵有些好奇,繼而想起了阿諾德還在外頭。咬住下唇的她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什麽特別能夠防身的東西。繼而她走到一邊的衣櫃然後打開才驚覺裏頭竟然有清一色的風衣,和阿諾德身上那是一式多件的那種。繼而她吐吐舌頭然後随意拿起一件套上,因為此刻的溫度有些微低,讓她有些受不了。
據說英國很容易下雨,但是她看着外頭那高高懸挂着的太陽,她才安心,這樣子的太陽應該是不會下雨的吧?
繼而她跳上了窗戶,望了望附近可以落腳的地方,繼而選中了下方不遠處的一個雜貨堆,只要跳到那個地方應該就不至于摔得那麽慘吧。朵朵是這麽想的,繼而她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此刻她的腦袋犯疼,并且不斷加劇的眩暈感讓她想要昏倒。咬住下唇使得疼痛加劇從而做到轉移注意的作用,繼而她穩住身體,眼鏡一淩蓄足力氣朝雜物堆跳去。
可是就在她即将跳下的那一瞬間,身上竟然被忽然間增值的“身铐”包裹住,繼而使得她動彈不得,而那忽然間增加的重量使得她無法保持平衡,于是她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即将掉落地面然後她即将死去。閉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臨,黑色的發絲在空中劃開一道道好看的弧度,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顯得亮晶晶,很是好看。驚覺自己沒有掉落地面,朵朵猛地睜開眸子,好看的湛藍色眸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璀璨奪目、讓人移不開眼,就好像寶石一般美麗,此刻她的視線與阿諾德看向她的視線對上了。
好像有什麽東西崩壞了一般,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的眸子裏總是充滿了那該死的鄙視,而她卻又總是該死地感覺到那鄙夷的視線,該死該死!
看着阿諾德手裏的鎖鏈,繼而便知道自己為何沒有掉落下去的原因,她低垂着眸子,不願意看他。因為他手上的鎖鏈和束縛住自己的“身铐”是一體的,所以他在另外一頭用力扯住,所以她不會掉下去。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受到一個很大的力使得自己不得不上升,她明白的,如果逃跑失敗的話先生會怎麽對付她,一定又是一頓冷嘲熱諷最後再把自己關在房內不準出去,朵朵索性不去思考了,表情一片輕松。
伴随着一聲巨響,朵朵被毫不留情地丢到了地面上,她甚至能夠透過那沉重的身铐感受到地板的震動。身铐卻在她感覺到疼痛的那一瞬間消失了。她揉着自己的屁股,感覺到都快裂開了的朵朵用有些怨念的眼神看向阿諾德繼而在察覺到阿諾德那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之後她乖乖地将已經到嘴邊的咒罵吞了下去。繼而她有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感受到眩暈感不斷加劇之後,她終于覺得眼前一黑,然後身子一軟向前倒去。
繼而她雙手雙膝撐地之後,她開始覺得自己的視野慢慢恢複之後,伸出一只手撐着腦袋,眩暈感還是有的。随即她站起身子有些搖搖晃晃地伸手摸向柔軟的床榻,然後坐了上去便倒下了,可能是因為多日未進食而使得她體力不濟加上上次失血過多導致的貧血使得她産生虛脫的症狀。
阿諾德則是走至一邊的櫃子處然後取出一瓶不知名的藥物然後丢到床上,“三片。”繼而他便走至門邊手附上門把然後說道,“如果想死,就逃走。”最後他開了門然後出去,當然門是随手關上的。而朵朵則是睜了睜眼,看到那透明的瓶子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伸出手将那藥物拿在手裏才發覺在前方不遠處有一杯水,似乎自己醒來後沒有看見桌上有這種東西吧?管他的,現在腦袋脹死了,趕緊吃藥吧。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藥,但是直覺上告訴自己這藥物可以幫助自己緩解疼痛,繼而她按照阿諾德的吩咐取出三顆,眼前一直都在發黑,讓她有些難受。繼而她顫抖着手打開要關上藥瓶子才發覺自己的手竟然軟的就好像海綿一般,全身就好像浸泡在水裏一般讓她有些想要作嘔的感覺卻又在一瞬間不斷加劇。繼而她放棄了關瓶子的念頭然後伸手想要拿那杯水的時候卻發現距離稍微有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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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有些艱難地在床上挪動身體一邊用手拼命地想要夠到那杯散發着獨特魅力的水,此刻的水杯是透明的,裏頭的液體是透明的,散發着晶晶亮的光芒,在太陽的照射下。而就在她勉強夠到水杯的那一瞬間她心下一松繼而便碰倒了那杯水。水應聲打翻,将少女所處的被子和地板打濕,而被子也跌落地板,摔了個粉碎。玻璃破碎的聲音很清脆,當然引起了室外正在思考的阿諾德的注意,随即他不慌不忙地走向門邊,然後旋開門把,最後發現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朵朵。
繼而他走上前然後坐到了床邊,一把扶過朵朵然後使得她靠近自己,一手捧起她并不算大的腦袋,然後凝視着她發紅的臉頰。“回答我,你現在是什麽感覺?”阿諾德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他看了看四周,沒有別人,而她剛剛打翻了的藥瓶子裏的藥撒了一床還有的便是被打翻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子。繼而他繼續看向她那發紅的臉頰,然後一手附上她的額頭,才發覺她的體溫有些偏高。
“我、我覺得頭好疼……就好像、好像什麽東西要跑出去……一樣,好疼……”朵朵呢喃着,繼而阿諾德伸手捂着她的額頭,“這樣,好些了嗎?”當然阿諾德的力道并不大,但是朵朵則是有些難過地說道,“不,先生……您還是離我……離我遠一些吧……如果傳染了……不、不好……”
說到底朵朵也恨自己不像帶給先生任何麻煩,剛剛想要逃走也是抱着不給先生任何麻煩的想法才做的。随即阿諾德将朵朵的身體扳正,動作明顯輕柔了不少,繼而他說道:“閉嘴,我只需要知道你現在身體的感受,而不是這些無用的廢話。”阿諾德的眸子裏有着令人費解的意味在裏頭,但是朵朵看不到。就在這時候,朵朵睜開眼睛,而阿諾德則是看到了那往常一直都很清澈通透的眸子此刻是格外渾濁。
“好的,我、我告訴您。”朵朵咳了咳然後說道,“現在身體、每一個地方……都發……發燙,尤其是腦袋……哦,老天,就好像裏頭住着怪物一樣……好疼,該死的,先生我好疼!”朵朵一邊咒罵着一邊訴說着自己的感受,“尤其是腦袋啊……先生,這和我之前想不起來的時候感覺的……頭痛、是一樣的……哦不,上帝救救我!”
朵朵的眸子裏忽然間由渾濁轉為通明,“先生,不好、快逃……好像、像是有什麽要來了……不,快走開!”雖然身體極度虛弱,但是她仍舊奮力地反抗着,踢打着,仿佛無形之中有人扼住她的脖子一般痛苦。而阿諾德沉着眼看着朵朵,随即他便看到了朵朵的眸子忽然間變得和往常一樣,那麽清澈。透過那眸子看見了自己的模樣,阿諾德沒有說話的意思,而是等待着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情。
就在阿諾德以為少女即将說話的時候,少女卻笑了笑然後伸出一只手想要撫摸阿諾德的臉頰。阿諾德并沒有躲閃的意思,繼而少女的手在觸碰到阿諾德的臉頰的時候忽然間就好像被抽掉了力氣一般,忽然間松開了手,而那柔弱無骨的手就在那一瞬掉在了她身後那柔軟的大床上。
阿諾德感覺到臉頰上的那柔軟掉下的時候,才發覺她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伸手探了探她脖頸間的生命跡象,确定她只是昏迷了之後便起身,将她有些随意地放到了床上,最後還是為她蓋了蓋被子然後離開房間。
說到底他現在還是想要知道她這麽稀奇的舉動以及奇怪的表現究竟是何種原因導致的?
腦袋裏浮現了各種各樣的她,有微笑着的、大笑着的、狡猾的……
許久許久,一直揮之不去。
她的模樣,一直都在他的腦海裏,讓他無法冷靜地繼續思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