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預言者
白玉堂看着那個人,那是一張很英俊的臉龐,對于白玉堂來說也只是一張人臉而已。
他随意的凝視着身邊這個人的一舉一動,整個人帶着一種讓一般人膽怯的攻擊欲望,緊緊的盯着眼前顯得很沉靜的男人。
那個男人沒有做出任何的攻擊姿勢,平靜的就好像是一池死水,他的眼神并沒有凝聚在白玉堂的身上,像是交彙在他身後的某一點上。
白玉堂并沒有因為眼前敵不動的狀況而産生一絲一毫的松懈,他的眉眼間帶着煞氣,又淡淡的流瀉到骨子裏,那個人忽然笑了,笑容中帶着一絲嗜血的殘忍。
“白玉堂是麽……”那個人字正腔圓的中文發音,好像是已經在中國生活了許多年一樣,但是誰知道他其實從四歲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這個鬼地方。
他忽然笑着擡起左手,手裏面是一把黑色的□□,那個古老而硬板的線條就算是握久了也能夠從中感覺到一絲讓人顫抖的殺氣,他淡淡的彎起眉毛,好像是看見了一個心儀的玩具一般端詳着眼前的英挺男子。
“我知道你要找人,要不我們玩一個游戲吧。”那個人聲音柔柔的,像是清風拂過,帶着一絲憂郁的眸子又飄向了白玉堂身後的一點。
“什麽游戲,說來聽聽。”白玉堂的尾音淡淡的揚起,慵懶的猶如一只兇狠的豹子,薄涼的嘴唇散漫的劃出一道弧度,嘲諷的,又是高傲的。
“俄羅斯□□。”他将手上的槍飛快的拆開,又立刻組合在一起,手上握着十枚子彈,子彈上面都劃有一個十字。
白玉堂抿唇不語,那個是達姆彈,在海牙公約上明令禁止的子彈,對于他們ANTS來說,只有子午條約才是他們應該遵守的。
達姆彈是一個殺傷力極為驚人的子彈,只要是一個小小的子彈孔,對內部造成的傷害就是難以想象的。要是一顆子彈就怎麽進腦子,不死是不可能的。
白玉堂看着他飛快的将一顆子彈填入了子彈道,用大拇指在□□上狠狠地轉了幾圈,滞澀的空氣裏發出一陣齒輪扭動的聲音。
他将那個□□遞給自己:“你先吧。”
白玉堂并沒有去接那把□□,而是淡淡的問道:“我為什麽要和你玩這個游戲?”
“你會答應的,因為你還有重要的東西在我的手裏。”他緩緩的伸出另一只手,裏面有一枚黑色的耳釘,黑曜石在他的手心裏靜靜的躺着,就像是那個安靜的人一樣。
白玉堂微微挑起眉毛,那雙淩厲的眼睛盯着他手心裏的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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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玩。”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展昭都忘記了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他只是躺着,靜靜地聽着周圍電器的運作聲,巨大的磁場仿佛凝固住了時光。
展昭忽然之間坐了起來,他忘記了還有人在等他。
白玉堂……
展昭看着身邊那個并沒有看着自己,而是一心一意的擺弄着手上的電器的人。
展昭微微有些發愣,飛快的坐起來,在對方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靠近了那個看似無害的男人。
展昭在距離他三步之遙的地方忽然停下來,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人,靠在那個房間的大門邊上。
那個大門時憑空出現的,原本的位置是一片白的一幹二淨的牆壁。
那個人終于緩緩地站起來,用一雙綠色的眼睛盯着對方。
那是一個宛如人偶一般的男人,一米八以上的身高,高貴優雅的姿勢渾然而成。白色泛着淡淡鵝黃色的長發一直長到腰間,他睜開一雙海藍色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聲音輕而緩慢。
“亞,好久不見了。”那個聲音是自己熟悉的,就在耳釘裏傳來的那個好聽的男聲。
展昭看着來人,彎起好看的雙眼。
那個人看着展昭,側着頭像是在努力的思考什麽難解的問題,忽然他表情嚴肅的朝那個綠眸男人淡淡一笑:“你把我們家老鼠的貓拐到這裏,要是老鼠生氣了我們可是會被連累的。”
亞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在看見那個人的時候,眼神柔和了許多。
“但是斯說不能把他給任何人。”
忽然間,那個男人開始笑了起來,有些急促,就好像是看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他的眼角微微揚起,有些驅散不了的妖媚氣息,他指着那邊的展昭,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我可不管你給不給我,我是來搶走他的。”
尾音微微揚起,而亞在聽見這個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張好看的臉已經變得毫無血色。
那個人揚起眉毛,握住了展昭的手腕,從他進來的地方流竄出無數道交織錯亂的水柱,那些水憑空懸浮在空氣裏,規整而有節奏的飄動在展昭和他的頭頂上。
亞的表情流瀉出一絲慌亂,他擡起手,光線折射變化竟然一瞬間幻化成一片昏黃的沙漠。
展昭微微一愣,卻見那個人微微揚起下颚,動作和白玉堂有些相似,一樣的高傲,但是他的高傲卻不似白玉堂那般的張揚。
他彎起眉眼,像是在看什麽有趣的3D動畫,放開握住展昭的手腕的手,在半空中輕輕擊掌。
展昭站在那個人的身後,微微活動了一下四肢,沒有原先注射了杜冷丁的麻痹感。看來自己接受了上級的抗藥能力訓練是明确的選擇。
他感受了一下四周真實的夢境,周圍炎熱刺眼的陽光照在□□在外的皮膚上,腳下的黃沙和低下頭看見的溝壑縱橫是如此的真實。
忽然身邊的人拉了自己一下,搖搖頭:“不要去觀察這個地方,不然會越陷越深的。”
展昭點點頭,從背後凝視着這個有些纖細卻将自己腰杆挺的筆直的男人。
散漫的氣息,卻在某些方面做到一絲不茍。和白玉堂在一起的人都是矛盾綜合體。
那個人并不知道展昭在想些什麽,他揚起左手,像是在安撫什麽東西,又像是古老的土著民族在召喚着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眼神認真而淡然優雅,金色的反光混合着那些孱弱的陰影,無數的透明條紋在空中交織産顫抖,一瞬間撕碎了周圍的沙漠幹燥。
“亞,你覺得靠這種視覺幻覺就可以阻止我的水麽?”他緩緩地走向站在無數大型機子邊上的亞,每一步都是端端正正的,帶着從容不迫的優雅。
“銀狐……”他蹙眉後退一步,兩個人拉着三步的距離。
“你帶走他吧,其實斯知道我們留不住衆神之子,但是他沒有告訴銀狐。”亞淡淡的說道,甚至沒有擡頭和那個人對視,而那個人也随意的閉上眼,退後了一步。
“雖然是結局規定好的,但是還是謝謝了。”
銀狐沒有一絲的猶豫,帶着展昭飛快的離開了那件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