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竟然是母的
我最讨厭青蛙了,看上去黏糊糊的,以前我住的地方旁邊有個小池塘,到了夏天真的是一片蛙鳴,吵得人沒法看書。
在經歷了交往的滑鐵盧後,我就拿書本來慰藉自己,可青蛙連這點空間都不給我。
讓我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
我剛回到院子裏,就看到一只青蛙蹲在我要落腳的地方,我趴在門洞裏呲着牙叫它讓開,它老神自在地鼓着肚子,理都不理我,看來動物界也不是語言全通的。
我就這麽挂在門洞等了好久,終于這個家夥離開了,我落腳到地上的時候才長舒一口氣。
剛剛放松的心情突然又被一個人影弄的緊張起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從隔壁院子的探出半個身子向屋子裏張望。
我敏感的鼻子嗅到了狗的味道,忍不住身體緊繃了起來。
那女人身邊的狗犬吠起來,女人不耐煩地說:“小點聲,他怕吵的懂不懂?”
随即她看到了正漫步走過來的我,剛剛不耐煩的表情瞬間笑逐顏開:“書生!過來,過來我給你好吃的。”說着像是變魔術一樣拿出來一截香腸沖着我比劃着。
這女人,一根香腸就想收買我嗎?我可是剛剛吃了魚的。
還有,她叫我書生?怎麽這只貓的名字叫書生?
這名字取的,難聽死了,我以前的名字好聽多了。
我仰起脖子邁着方步決定無視她。
她身邊的狗似乎嗅到了什麽,竟然突然狂叫起來,我吓得顧不得方步和儀态,一溜煙兒跑到門口,從貓洞鑽進去,把那一人一狗甩在外面。
我走到剛才軟墊子上,走了一大圈,竟然有些犯困了。
我伸長了爪子在墊子上撓了撓,拱起後背讓脊梁骨放松一下,力氣從脊背一直延伸到尾巴尖,一個懶腰之後感覺更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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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來,用舌頭舔了舔在自己的爪子,沒想到這些動作做得竟然如此順手,我一路舔到大腿,眼睛瞄到了兩腿之間。
頓時,一個毛骨悚然的發現讓我忍不住凄厲地喵了一聲。
那個應該一眼就能看到的小便的地方現在卻不見了,再往下看,天哪,怎麽藏在下面?
我是女的?我是母的?
這只貓怎麽會是母的?
我原地轉了好幾圈,心情難以平複,變成貓我已經默認了,雖然不如人那麽方便,但卻也怡然自得,感覺自在的很。
可變成貓是一回事,變成母貓又是另外一回事,我雖然不夠man,可也絕對不娘,怎麽都和雌性不沾邊啊。
話說,我從來沒有注意到,我救的那只貓是母貓。
剛剛那個女人還叫我書生,我既然是母貓,怎麽還取了書生這個名字?
我突然站定了,腦子裏冒出來一個想法,難道,那個男人分不清公母?
我趴在墊子上,身體整個貼在墊子上,這只貓到底是不是他親養的啊?就算是半道撿來的,看貓咪這麽幹淨,應該也是洗過澡的,公母都分不出來嗎?
我已經氣暈了,對于自己是母貓這件事,氣的不想再想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睡着了。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裏一陣響動,我看到那個男人從廚房出來,手裏端着一個杯子走進另外一個房間。
那裏是哪裏?我還沒去看過。
我已經不打算再糾結公母的問題了,反正不是我自己,只是貓而已,這樣阿Q一下覺得心情好多了。
我悄無聲息地溜進了那個房間,頓時驚訝到了。
好多的書!這房間四面牆全都是書櫃,棚頂似乎也比其他兩個房間高出許多,目測了一下,這房間沒有一萬本也差不多了。
在這群書環繞之下,一張大辦公桌配上一個角度看上去很舒适的旋轉椅子,另外一張沙發放在側方,一個簡潔的立式臺燈在沙發旁邊,要是能坐在這張沙發上看書,那該多享受啊。
我邁步轉了一圈,雖然只能看到第一層的一些書,卻也讓我口水都流出來了,書櫃裏都是我喜歡的書,我現在都能說出這些書第幾章都是些什麽內容。
這些書被分成幾個類別放在不同的書櫃裏,有學術類的,有文學類的,有哲學,竟然還有藝術類的。
藝術類的書,我倒是很少看,自覺自己對藝術一竅不通,也懶得去看這樣的書。
這個人還是個全才呢。
我轉了一圈後,他似乎看到我了,叫了我一聲:
“書生,過來。”說着他伸出了手拍拍自己的腿,我這次連想都沒想直接跳了上去,用他的腿做臺階跳上辦公桌,
桌子上面兩臺電腦,一臺電腦是一篇文章,另一臺像是在看一些外文網站。
我走向那臺寫文章的電腦,仔細看了看。
這小子還行啊,這篇論文很有水平,就是好像在論證上面有些繞圈子了,要是我,直接一個論證就搞定了。
他看到我盯着而電腦,大概覺得有趣,湊過來把臉貼在我的臉,不是,是貓的臉旁邊:
“你看的懂嗎?怎麽突然這麽老實?”
我當然看的懂,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小兒科。
我把頭往旁邊轉了轉,離他的臉遠一點,一股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讓我鼻子癢癢的。
他說我老實,那這只貓以前都做什麽?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鍵盤,心底偷笑,既然這貓以前很調皮,那我沒必要變得那麽老實,毀了它的名聲。
我看他摸着我的後背,轉頭去看另外一臺電腦的時候,擡起貓爪,瞄準鍵盤,開始一頓噼裏啪啦。
等他驚叫着:“書生!你幹什麽?”的時候,我已經把他那個蹩腳的論證徹底清除了,打出了我的論證,不過因為他已經把我抱起來了,我沒有打完。
如果他腦子夠聰明,應該能看出這樣的論證比他以前的好一百倍。
我閉上眼睛,準備等他把我扔在地上,反正這屋子裏是地毯,掉地上也不會摔疼。
可他抱着我的手遲遲沒有行動,我睜看眼睛看他,就見他反複看着電腦上新出來的幾個行數字,嘴巴張大了,眼球不停轉動,大腦應該在急速的運轉着。
抱着我的手力度越來越緊。
我知道你興奮,可別這麽用力啊,我忍不住喵了一聲表達我的不滿。
他好像才回過神來:
“哎,對不起書生,你,你真的是我的幸運貓知道嗎?這個我怎麽沒想到?你等一下。”他把我放在他的腿上,然後開始打鍵盤,我伸長脖子看着電腦屏幕,嗯,有點意思,看來他不是那麽笨。
等他打完了,他高興地站起來,雙手架着我的前肢,原地轉一圈來。
我只看到以他的臉為圓心,周圍一切都在高度旋轉,我只能從高處看他英俊的臉。
可就算他的臉在好看,也阻止不了我頭暈。。
等他停下來把我放在地上的時候,我已經腳底像踩棉花一樣,滿眼都是星星了,我忍不住幹嘔了兩下,埋怨地看着那個又盯着電腦的男人。
我可不受這樣的委屈,我瞄準了他的腿準備給他來上一個愛的印記,可剛剛旋轉的後遺症還沒有停下來,我的牙齒只咬到了他的褲腿。
他伸手又把我撈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眼前還是有點暈,我窩在他的腿上,這裏暖和的很,讓我休息一下好了。
我發誓我本來只是想休息一下的,可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抱着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們同時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他驚了一下,還沒有忘記把我抱住再接通電話:
“喂?啊,對不起,我剛才睡着了,你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他放下電話,把我舉起來對視他的眼睛:
“怎麽辦?他來了。我看外面好像下雨了,不能讓你出去。這樣,你就在卧室裏待着,不要出來,也不要抓門,你要是乖乖的,我給你最想吃的老鼠餅幹。”
行啊,不用出去淋雨當然好,我喵了一聲表示同意,看前面的影像似乎又有點模糊了。
他抱着我來到卧室,放我在地上,然後打開衣櫃,三兩下脫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一個短褲。
這人身材還好,也是沒多少肉,好在肌肉有一些。
從下往上看,這個角度看他的腿顯得格外長。
他換好衣服,把原來的衣服胡亂塞進櫃子,一路小跑地出了門,房門在他身後被關上了。
我審視了一下這件卧室,除了衣櫃之外,還有一個單獨的書櫃,這個書櫃就沒那麽細分,只是大略分了一下。
這張床倒是挺舒适的,夠大夠寬敞,我跳上床,踩着柔軟的被褥,從枕頭的位置鑽進被子,假裝自己還是人。
我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怎麽沒有女人的聲音?來人是個男人?
一個男人來做客那麽緊張幹什麽,還換衣服。
難道是領導?不過着天都黑了,領導來他家做什麽?
我最終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從舒服的床上下來,走到門前側耳聽着,外面隐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你不用忙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那個陌生男人說着。
“沒有,只是一點水果,你先坐。”
“好。你那個論文寫的怎麽樣了?”
“已經快結束了,你的呢?”
“我也快了,正在想最後的一段,我最不擅長些最後一段了。”
“我也是,感覺再難的學術問題都那麽容易,除此之外都那麽難。”
兩個人接下來開始讨論的就是學術問題了,為了廣大讀者不至于困頓,我就不贅述了。
可我聽懂那個男人在說什麽了,他說的那個正在寫的論文怎麽那麽耳熟?好像我曾經讀過。
如果是我讀過的,就是已經被發表了的,他這樣叫抄襲。
不是,他好像就是抄襲!那篇,就是和我鴻雁傳書的那個人發表的,我的論文!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這兩天身體狀況欠佳,已經幾天沒碰電腦了,停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