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窩在了江立衡胸前,停止了動作。總歸要解決生理需求的,對方是誰、是不是花錢買來的又有什麽關系呢?先這樣吧,到目前為止,許涵還算合他意。江立衡再次閉上眼前,看向許涵的目光深邃而平靜。
第三次在江立衡床上醒來,許涵整個人被金主大人環抱在懷裏,他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嘴巴快要咧到耳邊去了。
一連好幾天,江立衡都按時上下班,前所未有的閑适時光讓他有空回郊區老宅住着,還能在飯後惬意地看新聞,喝茶或者咖啡。
老宅地處偏僻,許涵每天不厭其煩地早出晚歸,由于郭叔郭嬸還沒回來,家中只有他們兩人,江立衡也沒安排鐘點工,所有家務便全由許涵一人打理,包括洗衣做早晚飯打掃衛生,忙得暈頭轉向,許涵甘之如饴。
光是每天睜眼就能看到喜愛的人這一丁點好處,讓許涵做夢臉上都挂着滿足的笑容!
許涵獨立慣了,普通家事自然難不倒他,只有做飯,畢竟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想過精心鑽研廚藝,而這玩意兒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迅速學成的,讓他很是苦惱。萬幸的是,江立衡對許涵勉強能下口的廚藝并不多做評價,頭兩天吃着還皺皺眉,後幾天就連許涵都覺得炒鹹了的雞蛋也能面不改色地吃進肚裏。
這麽相處下來,許涵驚奇地發現江立衡其實是個非常宅的人,他的生活中,除了工作和工作必須的應酬外,幾乎足不出戶,娛樂活動也僅限于看書看電視健身這麽幾樣,單調得可怕。
當然,許涵比他更宅,不與江立衡相對時,只要看看動漫,只要畫畫圖,許涵就能度過一整個下午或者晚上。
某天下午許涵沒課,中午回來後發現江立衡也在家,他居然拿着郭叔的大剪刀在修理花枝。許涵拎着幾兜子新鮮蔬果,看着那參差不齊的月季花叢,心裏囧道,郭叔回來肯定胡子都要氣歪了。
而江立衡似乎毫無做了壞事的自知之明,盡管手裏握着還沾了殘破葉片的園藝剪,他仍然保持着那副公事公辦氣定神閑的态度,冷冷地說,“去學個車,上課方便。”
這樣的江立衡……可愛死了!
許涵忍不住笑出虎牙,“好。”
你說什麽就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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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一個人的初期,你将沉溺于這個人不可自拔。
他的每一句話你都願意聽着記着,每一個動作你都覺得迷人,想要融入他的生活,恨不得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黏在一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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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許涵度過了幾天他認為的幸福的時光,興致勃勃地在課上用手機查菜譜準備周末兩天的菜色,在下課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去超市買生鮮然後轉幾趟地鐵、公交最終到達江立衡家中後,卻接到江立衡助理程尚晖的短信,說江先生今晚要工作并且會立即趕去J市出差,許涵就像一只洩了氣的皮球仰卧在沙發上,仿佛身體被掏空。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感情中這句話同樣滿分。
悶悶不樂地煮起方便面,化學添加劑糅雜在一起的香味萦繞整個廚房,刺激着那被自己親手養刁了的饞蟲,許涵才開始反省自己這樣的狀态是不是太不正常,太色令智昏。
他自私地編織一個謊言,來滿足不可能被填滿的被愛的欲望,如果這個謊言影響到的不只是情緒,不單單讓他快樂,那就只剩下可笑與諷刺了。
不能因為江立衡不顧一切,不能因為江立衡,打亂了生活和心裏的步調。
許涵拍拍自己的臉頰,掌握好度,這只是不會有結果的單戀罷了,說得矯情點,別等到受傷的時候才後悔,沒人會心疼。
許涵吸溜着泡面,裏頭連青菜和火腿腸都沒想着放,三兩口吃完晚飯,癱軟在椅子上懶得刷碗。
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許涵倏地站起身,不會是回來了吧?
他正猶豫着先收拾碗筷還是先去客廳看一眼,發現去旅行的兩位老人提着大包小包進了家。
“郭叔郭嬸!”許涵瞬間來了精神,忙過去幫他們拿行李。
“哎!”兩人異口同聲地應了句,郭嬸鼻子靈,聞見屋裏泡面的味道,越過許涵看向餐桌,果然看到還沒拾掇清的泛着油光的大搪瓷碗,她生氣地說,“小涵,怎麽又吃這些不營養的東西?先生看見要不開心的。”
別提江立衡了,想到他許涵就無以名狀的心塞。
許涵嘿嘿讪笑,“累嗎?我去做飯吧!今天剛買了不少菜呢。”正愁沒人回來吃。
“哎呀,哪有讓小涵少爺你伺候我們這些下人的道理?”郭嬸又轉頭對郭叔說,“去,收拾收拾東西,我先洗幹淨手做點吃的。”
郭叔笑呵呵地點頭。
“我可不是什麽小少爺,您倆也不是下人,江先生肯定從來沒這麽想過的。”許涵正色道。
“上回那湯,先生喝沒喝?”
“喝了。”
“哦?那證明我們小涵的手藝真不錯。”郭嬸走進廚房笑道,“先生口味很挑剔的。”
以前許涵也這麽認為,現在還真不覺得。
郭嬸最終沒讓許涵插手,十幾二十分鐘便利落地準備好了兩菜一湯,“再和我們吃些吧?”
“不用了,飽了。”許涵作勢拍拍肚子,“真吃不下了。”
江家吃飯有規矩,飯桌上絕不開口聊閑天,若開口,必然是江老爺子,也就是江立衡的父親教訓人。江立衡沿襲了這種規矩,吃飯時間,大家通常靜默不語。
此刻,許涵坐在餐桌邊,和郭叔郭嬸有說有笑,纏着他們說旅途趣事,說到高興的時候,程尚晖進門了都沒人在第一時間發現。
程尚晖見屋子裏有燈光,其實是敲了門的,只是裏頭的人壓根兒沒聽見。他清咳了聲,“我過來拿文件。”
為特殊情況時工作方便,程尚晖持有江立衡家的鑰匙。兩老一小被抓個現行,總算是安靜下來。等程尚晖從書房出來,他又對反着分開腿坐着,下巴支在椅背上的許涵說,“老板問你明後兩天有沒有課。沒有的話,跟他去一趟J市。”
程尚晖拿着那份事實上可有可無作用不大的文件夾,心道,落下的哪裏是文件。
大周末的上什麽課啊?!
許涵一聽,把剛才苦惱時所考慮的種種擔憂通通抛諸腦後,一個詞一個字都記不得了,他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好像沒什麽事吧。”
坐上車,許涵才知道江立衡已經先行一步抵達J市,J市距離A市不遠,大概兩三個小時車程,這一路上只有他和程尚晖兩個人,不可謂不尴尬。上回程尚晖送他回校的談話中,他還充滿置身事外你搞錯狀況的自信,這才過去多久,打臉打得生疼,更別提他還厚着臉皮管程尚晖要江立衡的行程了。
“江先生讓我去J市做什麽?”
“不太清楚。”作為下屬,程尚晖沒權利也沒那國際時間瞎猜老板的意圖。不過老板對許涵這樣上心,雖比不上那個人,也是這麽多年來獨一份兒。他從研究生畢業起就在江立衡身邊工作,整整十年了,某些事來龍去脈大概知道,許涵作為一個從街邊找來的小情兒,除了有時倔得讓人頭疼,卻談不上什麽恃寵而驕,也難得不惹人讨厭,他才會在某些必要的時刻提醒許涵懸崖勒馬。
“程哥,謝謝你啊。”許涵說。
“沒什麽可謝的,這是我的工作。”程尚晖目不斜視地看路,“就像你一樣。”
這句話包含的警告顯而易見,許涵眼神暗了暗,“嗯。”
接下來再無話可說,許涵一覺睡到J市某度假山莊。
山莊裏頭很是清靜,過了警衛崗車窗外一個人影都見不到,路邊大片大片的樹木映入眼簾,穿過樹林,大約是一座綜合酒店的多層建築出現在馬路的盡頭,繞過酒店大樓從側道往山坡上繼續開,才在半山腰上零零星星分布着一棟棟度假別墅,程尚晖給他安排住進其中一棟,并告訴他在山莊裏自由活動就離開了。
兩天裏,許涵沒見着一個認得的人。白天他窩在屋子裏上網,偶爾出去瞎逛也見不到幾個人,其中大部分還是穿着板正制服的酒店員工。這地方建得不錯,但仿佛還沒對外營業似的。許涵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完全不明白江立衡這是要做什麽,會不會是太忙了沒工夫搭理他?那把他召來何用?
周日下午,許涵實在有些不耐煩,他拿起手機看了三遍,沒有未接,沒有短信,沒有任何消息。
他憤憤地走向酒店自助餐廳,不叫送餐了,吃完這頓飯,他自己偷摸回A市算了。
剛選了幾樣菜,江立衡電話到了,他在那頭說,“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