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吳鈎走進飯店大堂,一眼就看到越光坐在休息區,旁邊還放了個聖誕節風格的紙袋,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焦急,一直在左右觀望。
吳鈎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自從他下山到現在,時問已經過了三天。
離家出走的頭一天,越光的來電差點把他的手機打爆了,他照張燕铎說的不接聽不回打,後來來電就不多了,讓他幾乎懷疑張燕铎是不是在耍自己,現在他有點理解張燕铎的話了。
―─想釣大魚,就要沉得住氣,放心吧,你就是誘餌,魚會主動找你的。
現在魚這不是來找他了嘛。
裝做看不見裝做看不見裝做看不見。
吳鈎自己給自己催眠,壓低上翹的嘴角,換成撲克臉,大踏步從休息區走過去。
他才不擔心越光看不到他呢,因為他的穿著太顯眼了。
粉紅色套頭衫,豆綠色牛仔褲,藍白相問的運動鞋,帽子是黃白兩色的,在冬季裏這種打扮的人不多,更何況他脖子上還挂着大大的單眼相機。
果然往前走沒多久,越光就在身後叫他了。
「吳鈎!」
吳鈎當沒聽到,進了電梯,越光追着他沖進電梯,又叫:「吳鈎。」
吳鈎仰頭看天花板,這時又有人想進電梯,而且人還不少,吳鈎不高興了,手一指他們,喝道:「下一架。」
聲音冷冽,那幾個人吓到了,等他們回過神,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吳鈎按了樓層鍵,越光在旁邊看他,說:「你瘦了,這兩天沒好好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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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們這行的,三餐不定很正常,不過這家飯店的廚藝不錯,」他迎着越光的目光看過去,挑釁地說:「比你好!」
越光垂下眼簾不說話,看着他的模樣,吳鈎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張燕铎交代他說越光吃軟不吃硬,所以要懂得适時地裝可憐,引發對方的護犢跟憐愛,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只好亡羊補牢,在嘴裏小聲咕哝。
「其實……也沒那麽差,疙瘩湯挺好喝的。」
「對不起。」
「啊?」
「林小姐都跟我說了,她跟議員的事是真的,議員說他跟妻子只是政治聯姻,他最愛的人是林小姐,所以林小姐也很痛苦,她真心愛對方,但又不想當第三者,當她父母提出相親,她就答應了,原本是想通過相親來逃避,但鬧出這麽一出,她就索性跟父母都坦白了,她父母氣得要死,不過她倒是想通了,跟我說對不起,她還是喜歡那個議員,她要勇敢去抓住自己的幸福。」
居然是真愛!
吳鈎震驚了,怎麽想也想不通漂亮又年輕的林小姐是怎麽看上那位長相不佳身材走形的地中海大叔的……
他嘟嚷道:「我很慶幸自己只是精神病。」
「也許在旁人看來她的行為很傻,不過那是她選擇的路,旁人沒必要去幹涉,她還讓我轉告說謝謝你。」
「謝我?」
「如果不是你,她到現在也沒勇氣把真相說出來,也許說出來,今後不一定會更好,但不說只會更糟糕,至少她現在心情變輕松了。」
吳鈎在樓層鍵上亂按一氣,發洩不滿,冷笑說:「喔我懂了,你聽了她的解釋,才相信我沒騙人,所以才來找我的對不對?」
「不是,我知道你不會騙人,雖然你有時候比較偏激,但那種事不會亂說,你最多是跟人家說我摸完屍體不洗手。」
聽越光說得可憐兮兮的,吳鈎笑了。
「我只是想試探她一下嘛――如果有人沒有因為你摸完屍體不洗手而讨厭你,那這個人就是最适合你的人。」
「正常人都不會那樣想的。」
「我又不正常。」
吳鈎脫口而出,越光驚訝地看他,他把頭撇開,裝做沒事人似的吹口哨。
越光上前握住他的手,難得他這麽主動,吳鈎挺開心的,就沒掙脫,誰知越光接着說:「該你道歉了。」
「我道歉?我為什麽要道歉!?」
「你一聲不響就離家出走。」
「一,我沒有一聲不響,我留紙條了;二,我不是離家出走,我是真的要離開,反正我以前也是一個人!」
手指被握得更緊了,越光用力一定很大,如果吳鈎的痛覺神經有感覺的話,他猜自己的手指現在一定很痛。
「我聯絡過張燕铎,是他告訴我你住這裏的。」
「嗯哼!」
「他跟我說你從小就是一個人,常年被壓榨訓練,心理受創很大,加上頭部又受過重傷,所以有強烈的不安全感,有時候你并不想那樣做,只是控制不了自己,你也很痛苦,讓我體諒你。」
不錯不錯,沒白交張燕铎這個朋友……啊不,應該說他那一萬美金沒白花。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覺得有不安全感的那個人是我,吳鈎,你要找我很簡單,可是你走了,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你,你沒有家,沒有朋友,我怕哪天你又走了,連張燕铎都不知道的話,我該怎麽去找你。」
「不是有手機嘛。」
「打你手機你接了嗎?你明知我急着找你還一直無視,你就是故意的,想讓我擔心!」
吳鈎心虛了,越光沒說錯,他就是在賭氣――別人讓他不開心,他也會讓對方不開心,沒有例外,哪怕對方是越光。
「你如果不在意我的話,我想讓你擔心也做不到啊。」他小小聲地說。
「我怎麽可能不在意你?母親過世的那段日子,是你一直陪着我的,沒有你,我很難一個人走出來,我沒有喜歡屍體,而是除了解剖屍體外,我沒有其他喜歡做的事情。」
「提問――去游樂園跟解剖屍體,你選哪個?」
「當然是解剖屍體,不過……」看看吳鈎,越光說;「如果是你約我的話,我選游樂園。」
「嘿嘿……」
撲克臉板不住了,吳鈎兩邊的嘴角翹起來,越光看到他這模樣,總算松了口氣,說:「以後別再一聲不響就離開了,如果要離開,你早該在傷好之後就走的,在我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後你再走掉,我很不适應。」
「你家老頭子現在拚了命的帶你去相親,等你找了女朋友,習慣了新生活,弟弟是誰大概早就忘腦後了。」
「要忘記你很難的,畢竟常常自翎自己是精神病患的人不多,而且……我又不喜歡那些相親對象,都是有目的的,面對她們,我寧可去解剖屍體。」
吳鈎被逗樂了,上下打量越光。
越光衣着簡單,但他體型很好,戴着無框眼鏡,有種斯斯文文的書卷氣。
這種類型的男人肯定很受女人喜歡,但奇怪的是跟他認識這麽久,吳鈎沒見過他跟女性有過多的接觸,男人……好像也不多,他接觸最多的大概就是屍體了。
吳鈎覺得自己不能跟屍體吃醋,他的精神病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他好奇地問:「你以前是不是感情上受過什麽傷害?」
「傷害?」
「比如被女人……或者男人騙錢騙色啥的?」
「當然沒有,為什麽這樣問?」
「因為你這人看起來不是很聰明。」
「吳鈎!」
哥哥生氣了,吳鈎吐吐舌頭不說話,越光拍拍他的頭,說:「我只是單純覺得沒必要,跟你在一起就挺開心的……等等,這電梯是不是壞了,怎麽這麽久都沒到。」
「是啊,是不是壞了呢,大概是壞了吧。」
吳鈎又在樓層鍵上按了幾下,一直停在某一樓層的電梯這才開始往上升。
看他的表情跟動作,越光明白了――又是他搞的鬼。
「你呀……」
越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看吳鈎小可磷的模樣,又狠不下心來罵他,最後只好以嘆氣作為結束。
兩人回到吳鈎的客房,吳鈎進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背包放下,拉開夾層的拉鏈,豬先生早在裏面待不住了,拉鏈拉到一半,牠就硬是用頭頂開,跳了出來。
「你不會是帶着小貓去挖新聞吧?」
「我有照顧好牠的,你看牠的腿,差不多快好了,而且我把牠訓練得很聽話。」
吳鈎抓了把貓零食丢進小碗裏,豬先生本來都跑遠了,又掉頭跑回來,吳鈎吹了聲口哨,牠就地轉了兩個圈,這才低頭吃東西。
小貓活潑可愛,兩天不見,牠好像長大了不少,腦袋越發圓滾滾的,跟吳鈎剛帶回家時相比,簡直可以說是兩只貓。
越光笑了,說:「你是個很有愛心的人。」
吳鈎一下下摸着小貓的腦袋,說:「你是唯一這樣說的人。」
「不,喜歡小動物的人,心都很善良。」
「真的?」
「是的,否則小貓不會這麽親近你。」
「牠不叫小貓,牠叫豬先生,你看牠吃東西就像豬。」
「跟你一樣,很可愛。」
越光摘下吳鈎的帽子,揉揉他的頭發,吳鈎稍微瞇起眼一副享受的樣子,這樣子簡直就是跟豬先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越光看得心動,這幾天的擔心牽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憐惜,慢慢湊上前,正想做更親密的動作,吳鈎突然驚醒了,睜大眼睛。
「我不會道歉的!」
他說得很大聲,越光一時問沒反應過來。
「什麽道歉?」
「就是你剛才讓我道歉那事,我知道我不該在公共場合不給你面子,但是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不開心,你騙我說家裏有事,其實是去相親,我更不開心,就算那女人沒外遇,我也會找各種理由攪黃的,我沒錯,都是你們的錯!」
――吳鈎這人吧,心底還是挺好的,就是有時候有點中二,覺得大人的世界都是虛僞的、現實的,中二這病得治,你可以表面附和他,讓他覺得你是他這邊的,這樣你就可以适當地開導他,調整他的三觀,他喜歡你,所以不管你提出什麽要求,他都會同意的。
這是他打電話詢問張燕铎吳鈎的下落時,張燕铎跟他說的一段話,他覺得說得很有道理,吳鈎有點小孩子性情,雖然喜怒無常,但很真實,比那些抱有企圖接近他的女人都真實的多。
他正色說:「我沒騙你,我父親打電話跟我說他身體不好,誰知只是想讓我回去相親,林小姐的父親跟我父親是生意夥伴,他這樣做只是為了鞏固自己的事業。」
「喔。」
這一點吳鈎早就猜到了,但猜到歸猜到,心裏還是不舒服,低聲說:「不管怎麽說,你讓我不開心了,我沒有痛覺神經,可是那天你沖我發脾氣,我心很痛,以前從沒有過的……」
「吳鈎!」
越光原本還想照張燕铎說的找些說辭開導他,但這句話冷不丁戳到了他的心房,看着吳鈎,這兩天吳鈎沒吃好睡好,好像瘦了,這模樣讓越光越發覺得他很可磷,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好不容易有了個家,自己還不問青紅皂白就訓斥他。
他揉揉吳鈎的頭發,說:「對不起,以後都不會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有騙過你嗎?」
吳鈎咧嘴笑了,眼睛微微瞇起來,跟躺在一邊曬肚皮的貓咪極度相似,這次越光沒忍住,湊上前吻住了他的眼簾。
吳鈎一愣,睜大了眼睛,越光發現自己的唐突,急忙退開,正要開口道歉,吳鈎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問:「哥哥,你想上我嗎?」
「啊?」
越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吳鈎一推,他身後就是大床,直接跌到了床上,吳鈎跟着上床,跨坐在他身上,笑咪咪地看他。
「我在問――你想跟我做愛嗎?想跟我永遠在一起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将外套脫下來,又拽住越光的衣服,将拉鏈一拉到底,越光呆住了,躺在床上任由他的擺布。
吳鈎又去解他的腰帶,說:「我不要當你的弟弟,我要當你的情人,就像關琥跟張燕铎那樣,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不在意外界說什麽的。」
越光還是保持同樣的姿勢不說話,吳鈎臉色一沉。
「你不願意嗎?」
「沒有,你挺……可愛的。」
「比你那些屍體還可愛嗎?」
「比那些屍體還可愛。」
「那不如來解剖我吧。」
吳鈎将上衣都脫掉了,露出精幹的身軀,他骨架比較小,但常年鍛煉下,胸腹肌相當結實,上面刻着大大小小的傷疤,可想而知他曾經過的是多麽殘酷的生活。
越光感到了心疼,伸手輕輕觸摸他的傷疤,肌肉繃得很緊,硬的像是鐵板,他問:「是不是很痛?」
「我不記得了,很久以前我的痛覺神經就失靈了,這很重要嗎?」
吳鈎歪歪頭,對于越光這種細膩的表達方式他不是很理解,見他表情糾結,便安慰道:「別在意,失靈是好事,随便戳一刀我都不會痛的,你試試看。」
他探身去拿自己的筆,半路手腕被握住,越光把他帶進懷裏,說:「以後就讓我代替你來感受吧。」
「你說的以後是指多久?」
「一輩子夠嗎?」
「你說真的?」
越光用力點頭,吳鈎開心了,再次探身去拿筆,越光抓住他,說:「不用做實驗了,我相信你說的話。」
「不是,我是想寫合約。」
「合約?」
「跟雜志社他們合作都有合約的,我覺得這樣挺好,我們也來一份吧,有合約就有法律保護。」
看他說得認真,越光被逗笑了,按住他的後腦杓讓他靠近自己,親吻着他的唇,說:勿你要是真想要,我們去旅游,順便在哪個國家登記注冊不就行了?」
「唔……有道理。」
其實有沒有道理吳鈎現在都沒腦子去想,因為越光的吻很激烈,他只想着去響應,其他的事……回頭再說吧。
兩人很快就赤裸相對了,吳鈎保持跨坐的姿勢,熱吻中,他的陽具挺了起來,在越光身上搖晃着腰部,水珠不時地滴到了越光的小腹上,剔透而淫蕩。
越光看得心潮澎湃,禁不住伸手握住他的陽具,重重掐了一把,吳鈎發覺了他的暴力行為,眼眶紅紅的看他。
「還敢跟我裝委屈,你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為什麽劃花了我所有的光盤?」
「因為我嫉妒啊。」
想到搞的那些小動作,吳鈎噗哧笑了,勾住越光的脖子親吻他,又舔舐他的喉結、鎖骨跟乳頭,讨好的行為不言而喻。
越光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氣,難得見他這麽乖巧,哪裏還舍得再罵他,手掌握住他的陽具悉心撫摸,另一只手掐揉他的臀瓣,那裏光滑柔韌,随着他的觸摸繃緊看得出他的身體有多敏感。
越光忍不住又是好一陣的搓揉,随後手指滑到他的私處,在要進人時微微猶豫了一下。
吳鈎感覺出來了,擡起腰部,主動将那裏頂住越光的陽具,又搖晃腰肢,軟語說道:「好哥哥,快來幹我吧,幹死我。」
越光的陽具被私處來回蹭動,又聽他說的這些浪聲浪語,更覺得熱血贲張,要不是顧及吳鈎是否承受得住,他早就進人了,斥道;「不要說粗話。」
「我以為你喜歡的,你那些光盤裏都是這調調。」
「你怎麽能随便翻我的東西?」
越光臉紅了,一半是因為隐私被揭穿,一半是情欲激發,吳鈎噗哧笑了。
「喔,看我說對了,你明明就是喜歡嘛,真沒想到哥哥你床下是斯文紳士,上了床就是斯文敗類了。」
他用腿問夾着越光的陽具,腰身搖晃中,越光可以清楚感覺到他大腿根的火熱,後庭在收縮,企圖将粗壯的陽具完全吞入。
但那裏還很滞澀,吳鈎跟他一樣都是紙上談兵,雖然語言行為可以模仿,可身體卻是最真實的,他在心疼之餘又感到滿足,以前聽到那些所謂的處女情結,他還覺得可笑,此刻卻有些懂了。
真正的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擁有他的全部,他是第一個跟吳鈎有關系的人,是占有他的人,他也希望自己是最後一個。
「慢點慢點,這樣會受傷的。」
吳鈎還想硬來,越光急忙制止他,強行進人的話,吳鈎會不舒服,他也會痛,看到床頭櫃上放了一小盒凡士林,他探手取來,剜了一些塗抹在吳鈎的後庭上。
「看不出你是老司機嘛,」看着他的動作,吳鈎笑嘻嘻地說:「那是我用來擦手的,這個季節手特別容易幹。」
「回頭買一大罐給你。」
「擦手又用不了那麽多,好哥哥,你是不是想每晚都操我啊,如果真這樣想,可以買專用的潤滑劑。」
吳鈎湊到越光耳邊說,火辣辣的葷話,越光的耳根都紅了,他将陽具頂住花心,借着手油的潤滑一鼓作氣地刺人,動作有點粗暴,帶了幾分懲罰性質的,吳鈎發出喘息,眉頭輕微皺起,有痛苦也有愉悅,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陷進了他的肌膚裏。
越光托着他的腰動了起來,那裏很熱,足夠挑逗起男人的所有熱情,吳鈎俯身求吻,他回應了,兩人交換熱吻,越光問:「撐得住嗎?」
「把你榨幹了都沒問題。」
吳鈎滿不在乎地跟他調笑,這句話近乎于挑釁,越光加快了速度,掰開他的臀瓣,那話兒在他體內一陣橫沖直撞。
吳鈎的身體搖晃起來,為了保持平衡,他選擇趴伏的姿勢,後臀挺起,宛如交歡的貓兒,又伸舌舔動他的胸膛,舌尖軟軟的,每舔一下,越光就覺得身體像是電流劃過,偶爾聽到呻吟顫音從他唇邊流出,也是軟綿綿的若有若無。
這明顯是在勾引他,越光覺得心跳更快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吳鈎,心頭湧起驚喜,手指插人他的秀發中胡亂揉動,又挺動腰腹,将陽具探人他身體更深的位置。
那裏緊致而火熱,随着他的抽插不時的收縮,陽具感受到壓迫的力量――吳鈎的身體含住他的東西,不滿足他的占有而努力吞噬,像是暗示他還可以插人得更深。
快感從四面八方傳達給大腦,越光有些失神,身體被本能操縱,進行最原始的陽具在體內做着活塞運動,單一但又猛烈,吳鈎感覺不到疼痛,但他感受到體內火辣辣的腫脹,那是種難以言說的觸覺,好像是不适,卻是令人銷魂蝕骨的不适,激動的腳趾都勾了起來,眼睛情不自禁地紅了,他伸出手,手指在越光的身上一陣亂撓,越光吃痛,又是接連幾次貫穿,将精液射進了他的身體裏。
吳鈎的下體被火熱的液體占據了,內壁被無數次摩擦,已經變得異常敏感,再被熱流激打,頓時感到整個下腹部都脹熱了,股問生理性地痙孿,他摟抱住越光,喘息着射了精。
白濁液體順着兩人相交的部位流到大腿問,黏膩膩的充滿了色情感,吳鈎卻不以為意,還伸舌舔舐越光的胸口,越光下體抽搐,又有一些液體從陽具噴出來。
吳鈎微閉雙眼,享受着被射人的刺激,他發出呻吟,這才擡高腰身,從陽具的侵犯中脫離出來。
随着肢體的分開,濁液流到了兩人的大腿上,越光想拿紙巾擦拭,被吳鈎按住,攬住他直接躺到了他身旁,一條腿還特意插在他的腿問,讓他感受到強烈的占有欲。
「我今天明白了,沒有痛覺神經不妨礙享受到做愛時的快感。」
歡情過後,吳鈎的嗓音軟膩膩的,越光享受着他的依靠,就聽他又說:「如果連做愛都沒感覺的話,我大概要出家當和尚了。
越光摸摸他濃密的頭發,想象着他光頭小和尚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沒關系,我陪你一起當和尚。」
「那我們還是一起當個普通人吧,不要擾亂佛門清淨了!」
兩人相互靠着說笑了一會兒,越光這才起身拿紙巾擦拭,吳鈎享受着他的服侍,忽然坐起來,說:「其實……」
他揉揉頭發,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越光還以為他不舒服,急忙摸他的額頭,問:「是不是頭痛?」
吳鈎搖搖頭,半晌擡頭看着他,說:「剛才我很可能殺了你。」
「殺我?為什麽?」
「因為是我主動的,我勾引你的時候想,假如你拒絕我,我就殺了你。」
越光不說話,靜靜地看着他,吳鈎一攤手,自嘲地說:「你看,我就是這樣,想要什麽就一定要弄到手,如果得不到,我寧可毀了它,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可怕?」
「不是有點,是很可怕。」
吳鈎的眼睛瞇了起來,下一秒越光探身抱住了他。
「但要說勾引,也是我勾引你,是我先吻你的。」
吳鈎的下巴抵在越光的肩窩上,認真想了想――是這樣嗎?嗯,好像是的。
「不過我很高興你把心裏話說出來。」
越光的身體很溫暖,吳鈎猶豫了一下,最後伸出手環抱住他。
「那你不怕嗎?」
「有什麽好怕的?人人都談罂粟色變,但善加利用的話,它也是治病良藥,任何事情都可以一分為二,你以前是做了很多殘忍的事,但是在我認識你之後,你一直都很乖,也在努力融進這個社會,這就足夠了。」
吳鈎推開他,凝視着他,問:「所以你喜歡我咯?」
「不知道。」
吳鈎臉色一沉。
越光認真說:「因為我沒喜歡過別人,我不知道喜歡這種感情是怎樣的,但我跟你在一起很自在,你不在的時候我很擔心,看到你開心我也會很開心,甚至跟你做這種事我也不排斥,這樣夠了嗎?」
「那如果将來你再遇到同樣讓你在意的人呢?」
「你是說屍體嗎?」
「嘿?」
「除了你,我平時接觸得最多的就是屍體,我不喜歡跟人交流,太麻煩又費神,還要揣測對方在想什麽,屍體就比人可愛多了,不過沒你可愛。」
吳鈎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說可愛,也從來沒想過當有人把他跟屍體相比較的時候,他居然還這麽開心。
越光這樣說,意思就是他心中的等級劃分是――吳鈎大于屍體大于人。
他喜歡這個劃分。
「對了,你離家出走這兩天,我跟父親講明了,今後不要再搞相親這種小動作,他表示理解。」
「理解才怪,我太了解這種人了,他絕對會氣得要死,說不定回頭就剝奪你的遺産繼承權了。」
「在他剝奪之前,我已經先開口拒絕了,他的資産跟公司跟我沒關系,我有自己的工作,可以養活自己,所以你看,沒有女人會對一個窮光蛋垂青的。」
「沒錢沒關系,我養你!我養你!」
吳鈎對越光的家産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在意的是越光這個人,反正錢這種東西,他自己以前混黑道時攬了不少,養一個人一只貓綽綽有餘。
「啊,豬先生呢?」
說到貓,吳鈎終于想起了他的寵物,趴在床邊探頭一看,越光帶來的禮品袋被豬先生弄開了,裏面的東西被撥到地上,牠拱進紙袋裏睡得正香。
吳鈎用手指戳戳牠的肚子,牠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拿起地上的東西,問越光。
「這是什麽?」
「明天就是聖誕節了,這是送你的聖誕禮物。」
原來嘔氣的這幾天,聖誕節已經到了,吳鈎對包裝華麗的盒子十分感興趣,刷刷刷撕開了,随口問:「可以打開嗎?」
越光看看已經被撕得差不多的盒子,回道:「嗯,看看喜不喜歡。」
盒子打開了,一條大紅色圍巾露了出來,吳鈎拿出來,往脖子上繞了兩圈,如果忽略他現在裸體狀态的話,這條圍巾挺适合他的氣質的。
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來回擺弄着圍巾,孩子氣十足,越光笑了,問:「喜歡嗎?」
「喜歡!謝謝哥!」
吳鈎在越光臉上親了一口,說:「那我也送你一份禮物。」
他把禮品袋提起來,連同裏面的豬先生一起遞到越光面前。
這次的禮物不是用于解剖,而是把豬先生當成他們家的一份子了。
「聖誕快樂!」
《完》
後記
親愛的讀者們,你們好。
首先,多謝大家在百忙中閱讀拙作,希望絕對零度的番外篇可以給大家帶來快樂。
這次的番外篇系列包含了兩個段落,分別是兩對CP的愛情故事,關琥跟老板的那篇比較正經正統,而吳鈎鈎跟越法醫的那篇主要是賣萌搞笑,完全不同風格的兩篇文,希望大家在閱讀的時候享受到不同的樂趣。
時間過得很快,離絕對零度商業志正文結束轉眼就過去了一年,這期間陸續有讀者來詢問主角們今後的感情走向跟他們的新生活,這就是我寫番外篇的初衷,告訴大家他們在解決了各種疑案之後,感情也逐漸步人穩定,也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
在張老板的努力下,關琥終于敞開胸懷勇敢接受他的求愛了,而吳鈎因為腦部受損,性格也跟以往有了大幅度的變化,雖然偶爾還是壞壞的,但基本上還是萌萌的一個人,大概正因為這種反差才會激起越光強烈的保護欲吧。
出于篇幅限制,這次只寫了兩對CP,今後有機會有時問有靈感的話,會考慮寫寫路小蠻啦蕭白夜啦還有關琥跟老板新同居生活的片段!祝願他們今後的(性)生活和諧美滿,查案也好做心理醫生也好跑娛樂八卦也好解剖屍體也好,一切都順順利利噠(撒花)。
啰啰嗦嗦說了這麽多,多謝大家捧場看到最後,以下是小落常出沒的地方,大多放一些跟寫作和出版有關的消息,如果有時問有興趣的話,歡迎來一起交流!
最後,謝謝大家捧場看到這裏,那我們就有緣在下次的書中再見喽!
再次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