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元節之後不久,晏秋便準備下山。
早就定好的事情,再參加了入教儀式,身中奇毒的事傳的全教都知道之後,晏秋便挑了個日子,準備離開。
當然,血液帶毒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後,晏秋在教裏就是個衆人捧在手心的瓷娃娃,大家生怕他磕着碰着,留了點血出來,一不小心沾上了,就一命嗚呼了。
這并不是出于惡意,且晏秋在魔教也認識了不少朋友,更多時候是一種說笑的态度,他倒是并不介意。
雖然他們都是把他當女人。
有幾人還是見過晏秋的,在晏秋的忽悠下,還真把他當成是‘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女扮男裝’的可憐女子,倒是是晏秋頗沒有成就感,反而有一絲絲小愧疚。
因為實在太蠢了,反而讓人不忍心騙他們。
晏秋要離開的事,鬼翡沒有說什麽。
最終日子選在入教儀式結束的七天後,也就是二月初一的那天。
晏秋自覺沒什麽好帶的,加上他也不會收拾,連錢都沒要,準備就那麽幹淨利落地下山。
待到二月初一這天,晏秋看着面前的幾個人,再看看一旁靜立不語的鬼翡,懵。
“教主,這……沒必要吧?”
鬼翡不做解釋,只道:“你走你的便是。”
晏秋無語,看看青沐,再看看笑眯眯地藍馨,最後目光放在了沈青上,“青沐姐姐要跟着我,我倒是能理解,可是……可是為什麽薛大哥家的沈小哥,也來了?”
沈青神色微動,抿唇,不語。
晏秋怎麽看都覺得他一臉不樂意,雖然實際上沈青只是面無表情。
鬼翡看一眼沈青,道:“那是薛淺的事。”
言下之意,沈青不是他安排的。
晏秋狐疑地看向沈青,盯了好一會兒,沈青才道:“先生讓我每月給他送血。”
晏秋恍然大悟,“哦!”
那沈青跟着他就理所當然了,薛淺不樂意下山,又需要他的血,所以讓沈青跟着他……個鬼啊。
他又不是只在鎮子上玩,他已經做好了打算,準備去一趟河陽的。隔着這麽遠,送幾滴血回來,能有用嗎!
然而沈青說完,就閉上了嘴,抿緊了唇,顯然不準備再多說一個字。
晏秋無奈,數了數面前的幾個人,對鬼翡道:“教主好意,讓幾位姐姐陪我下山,子秋感激不盡。但是,這幾位兄弟……如此大費周章,教中恐怕會有閑話。”
鬼翡聞言,看向那幾位魔教中人,問:“你們有閑話?”
幾位大兄弟齊齊搖頭:“屬下自願下山保護秋姑娘!”
鬼翡:“他們自願。”
晏秋:“……”
最後算上青紅藍紫以及沈青五人,晏秋一共帶了十五人下山。
雖然他此前出行的陣仗比這大的多的情況都有,但那情況不同,這可都是魔教的教衆,個個武藝高強,跟他的護衛可不是一個等級的。
尤其下山後看到鬼翡讓人準備的兩輛精致馬車,和十一匹供那幾個男人用的馬,晏秋扶着馬車窗,頗有些有氣無力,側頭看着青沐等人,“說吧,教主還做了什麽?”
青沐笑了笑,道:“日後你就知道了。”
晏秋:“……”
晏秋要給這位教主大人跪了。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被人如此照顧,他心甚悅。
反正都這樣了,晏秋也不糾結了,坦然自若地上了車,“哎,那走吧。我想去河陽一趟。”
青沐與藍馨對視一眼,一人上了晏秋的馬車,一人坐在轎夫的位置,而紫氣與紅緞則去了後面的馬車。
晏秋已經沒什麽疑問了,見藍馨從暗櫃裏拿出小食,笑了笑,自顧自地吃了,問道:“紫氣姐姐與紅緞姐姐去後面那輛了?”
藍馨點點頭,溫言細語,“後面車上裝着你的衣服,還有教主讓我們順便帶去洛陽分舵的東西。”
晏秋聞言一愣,“那……先去送東西吧。”
“不急。”藍馨輕輕搖了搖頭,“河陽與洛陽并不遠,路上找機會通知他們去河陽等着即可。”
晏秋:“……哦。”
原本晏秋都做好吃幾天苦,等人來接自己的打算了。鬼翡這一插手,他自然不好聯系那些人,如此計劃從一開始就被全局打亂,比起強行執子,晏秋更偏向于隐于暗處,觀察局勢。
雖然他現在想知道那邊的消息頗有些困難,但是江湖上的事,有青沐幾人在,倒是能很快知道。
正在晏秋琢磨着怎麽給那些人留下信號時,聽到藍馨問道:“小秋,你去河陽,是……見友人?”
“嗯?”晏秋眨眨眼,想了想,道:“不是,只是去河陽看看。”
如晏家那群人一般,危素素應該也以為他死了。
既然‘晏秋’死了,明面上的那些人脈晏秋就不打算再去聯系,此去河陽,也只是因為之前在河陽呆的時間比較多,在那有一處院子可以暫住。
至于危素素……
若是記得沒錯的話,河陽太守今年應該換人了,危家家眷應該已經歸京,他應該碰不上素素才對。
而河陽的三大家族,晏秋與其中兩家的公子交好,一個即便發現他也不必擔心;另一個……那就是個蠢貨,晏秋甚至能忽悠的他連爹娘都不敢認。
而且河陽,因為某種原因,晏家人會有意識地避開那個地方,這一點晏秋在晏家生活這麽多年,最是清楚。
想着想着,晏秋就出了神。
藍馨在一旁看着,想到鬼翡昨夜對他們說的話,心下微沉,面上卻依舊笑意盈盈,靜靜地看着窗外,不去打擾。
“保護好他,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事。”
中途在一處小鎮休息片刻,後晏秋在車上睡了一覺,就到了晚上。
住宿問題青沐等人解決的妥妥當當,晏秋只等着吃飯洗漱睡覺就可。
本以為今日就這麽平平安安的過去了,哪成想到入夜的時候,晏秋就碰上了意外情況,差點被人擄走。
青沐手輕輕地撫摸着晏秋的胸膛給他順氣緩神,一旁的紫氣手持着利劍,劍尖直直地指着一人的喉嚨,随時準備給他捅個對穿。
紅緞點了穴,松開手,走到晏秋身邊,難得露出溫柔的神色,詢問:“小秋,怎麽樣?”
晏秋回神,撫開青沐的手,眼淚汪汪地看向紅緞,“吓、吓死我了。”
媽呀,出門第一天就差點被人摁在床上扒光了衣服,要不是青沐她們反應快……
哦不對,他本來就是男的,怕什麽。
想到這,晏秋回過氣,擦擦眼淚,問:“這是采花賊?”
“應該是的。”
紫氣問道:“怎麽處理?”
晏秋大聲道:“閹了!”
就算他是男的,被人摁在床上非禮,那也是不能忍受的侮辱!
雖然那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被紅緞拽了下去,晏秋也是這時候才知道紅緞為什麽叫紅緞,因為紅緞會用紅緞拽人。
真厲害!
聽見響聲慌忙上樓查看的掌櫃和魔教的那群男人還沒到門口,就聽到晏秋這麽一句話,紛紛某處一涼,想伸手捂住自己的二兩肉,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紫氣聽到晏秋的指使,二話不說,劍尖往下一劃,就要去捅那男人的二兩肉。
晏秋忙道:“等等!”
男人松了口氣,乞求地目光看向晏秋。
晏秋捂着眼,道:“別在我房間裏弄啊,我還想睡覺呢。”
男人:“……”
沈青繞過門口的掌櫃,走到門口,看一眼跪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男人,然後對晏秋道:“需要藥嗎?我可以馬上配置。”
其餘性別為男性的人:“……”
雖然采花賊很可惡,但是作為男人在一旁聽到這些,還是覺得涼嗖嗖的。
噫!
還不如一刀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