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識她,張亦心你怎麽會變得這樣,這樣無情。那是疼愛你,寵你二十多年的叔叔啊。可是我沒有說出口,大部分時候她還是沒有變的,和往常一樣,沒有變。
“張亦心,你不是張家的人,那你還認張亦琛這個哥哥嗎?”飯桌上林冬陽打趣的問。
“當然,雖然我是收養的,但沒有張亦琛我也不會得到現在的東西,”說着端起酒杯,“哥,我敬你。”
兩人都一飲而盡。
“咦,陽光你小時候在家見沒見過收養證這種東西?”張旸突然把話題引到我身上,而且居然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大家也明顯一怔,而林冬陽的表情卻是陡然一變,只不過是二分之一秒的時間,沒有人發現。
“額……沒有。”我回答。
“喂,林陽怎麽可能會見過,她和我又不一樣。”張亦心不喜歡弱智,很明顯這個問題在張亦心看來是問錯人的弱智問題,只有弱智才能問得出弱智問題,只不過只有她和林冬陽心知肚明,另一個神秘的身世之謎即将公布于世。
“對哦,也是,我問錯人了。”張旸無辜的笑着躲過了這次尴尬,但是卻給林冬陽敲了警鐘。
“領養證能什麽樣,就是一個硬皮小本,上面寫着三個大字——領養證,”張亦琛打圓場,“林冬陽,你是不是應該帶你女朋友多學習點科學文化知識。”
“一定,”林冬陽哈哈一笑,“一定做好家庭教育。”
吃完飯,冷風都吹得人清醒。和張亦心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才記起上一次這般獨處靜夜還是大學,穿着黑色大衣在寒風中戚戚而行,看上去确實悲壯,“張亦心,我們放着車子不開,走路回去是不是很傻。”我不禁為自己的矯情文藝範感到抱歉,“對不起,我一時興起,不知會這麽狼狽。”風吹得頭發都變得淩亂,張亦心卻是出乎意料的沒有發脾氣:“沒事,這樣挺好。”
“不是吧,你居然會說沒事?”簡直不敢相信。
“怎麽?”張亦心依舊一副趾高氣昂的女神範,“難道在你心裏我這麽難以伺候和取悅的嗎?”
雖然不想折她面子,但人貴在誠實,所以我老老實實極為真誠的回複了一句,“是。”
“喂,林陽光,別讓我抓到你。”
就這樣兩個22歲的女人,旁若無人的在大街上追逐笑罵着,毫無風度和顧慮,就像回到了大一時候,兩個人為了學長的分享報告會,在人頭攢動的報告廳門口,手拉手擠來擠去,卻不會擔心彼此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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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亦心。”我回過頭投降,“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能不能饒我不死。”
“什麽事?”
“我戀愛了。”
“和誰?我哥?”
“喂,太快說出答案會使事情變得無趣。”我嚴重抗議。
“不好意思,我冰雪聰明。”張亦心得意洋洋的炫耀。
“難道你就不關心我們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可以腦補的出來。”張亦心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實在欠扁,後來才知道,不感興趣其實是早已知道,甚至她根本就是這件事情的推動者,最勞苦功高的那個幕後人。
我可以很大方的告訴張亦心,我戀愛了。
我亦可以很大方的告訴林冬陽,我戀愛了。
才發現我戀愛了之後,周圍人早就是不孤單的,張亦心是,林冬陽也是。張亦琛大概認識我之前也是過着逍遙快活的日子而不想被束縛,如今大家卻聚在了一起,想來也是因了一個“緣”字,只是沒有料想的到,往後會有這麽多勾心鬥角和波瀾壯闊,而我也學會了更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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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海枯石爛。
在瑜伽館看見張旸确實有些意外,以至于打招呼還未從意外的表情裏完全改變,“hi,好巧。”待她走近,我先開口。
她穿着無袖的運動裝,與我一樣,不過并未流汗,身體幹爽的好像還沒開始運動,“一直都知道你瘦,但沒想到你瘦的這麽好看。”大概難得看到我穿的很少,暴露出的身材教她覺得滿意。
“因為常常鍛煉,看起來瘦,其實都是肌肉。”
“看起來你常來這運動。”
“嗯,以前不愛運動,現在覺得身體還是蠻重要的,便成了這的常客。”我解釋。
“現在時間不早了,”張旸看了眼手機,“走,我請你去樓下喝咖啡。”
我也常來這家咖啡廳,不過大都是一個人坐一坐,看着街邊來來往往的風景,喝杯咖啡,打發時間罷了。但也算這裏的常客,和服務員也算相識。
“林小姐,和以往一樣?”服務員的問候最令人覺得親切。
“嗯。你喝什麽?”
“與你一樣就行。”
“你根本不知我往日喝的什麽咖啡,為何偏要與我一樣?”等服務員走後,我問她。
“我對于咖啡沒什麽特別要求,相反我更樂意品味你們的咖啡,這是比喝咖啡更令我覺得有興趣。”她解釋,似乎更合情合理,不過這更适合作家體驗人情冷暖,寫五光十色。
“你很特別。”
“這算得上誇獎吧?”張旸被我這句話逗樂,“謝謝你。”
“您的咖啡,請慢用。”服務員周道的端來我平日喝的咖啡,我想大概這是會令她失望的吧。
“希望你的期待沒有落空。”
“怎麽會,”張旸拿起湯匙攪拌着,“你不愛浮華,與這杯咖啡一樣,最是樸實,不着花樣,原色原味更能接近本性。”
“你說的太過,我也常常幻想有你這般身世,配不上不愛浮華的美稱。”我半開玩笑的将她的褒揚收納。
她的湯匙頓了一頓:“你幻想有我這樣的身世?”眼神裏有看不懂的情愫。
“對啊,從小衣食無憂,被人寵愛,不會因為生計颠簸,為未來迷茫。即使皺眉也只可能因為哪兩個限量的衣服更漂亮而發愁,而在于我實在遙不可及。”我喝了一口咖啡,很香,是我喜歡的味道。
“聽你所講,好像我們都是些不思進取的大小姐。”張旸淺笑,并未因我的冒昧生氣。
“不不不,大概是我表達不好,”把漂亮話說成怨念也是我的一項本領,“我只是想說如你一般會很幸福,如你一般笑得好看,活得單純。”
“單純?”張旸反問,“什麽叫單純?我何以單純?”不知怎的,感覺張旸突然變得和往日不同,聽到“單純”二字更不願放過,“陽光,只有你真的與我調換身份,才能更準确地評價我吧。”她起身,“我先走了,”欲行又止,“林陽光,我很少與別人喝咖啡,所以少有機會喝到別人的滋味,但都會一一品味,可唯獨你的,我卻飲都不想飲。”莫名其妙的丢下這句話,消失在門外。
我看着對面的咖啡,猜不出她的意思,因為太苦嗎?我問自己,好像很苦,但是除了這些還是覺得張旸怪怪的,到底是什麽,我費解。
回到家,張亦心正百無聊賴的看着雜志,我趕忙将今天遇見張旸的事講給她聽,“真是矯情,”聽完我說的,張亦心不客氣的評價,“她明擺着在你這秀優越,賤人多矯情。”
“不至于吧,她不是蠻單純的嗎?”
“單純?”張亦心突然撕下面膜,看怪物似的眼神盯着我不放,“你居然會講她單純,你大概才是最單純的吧。”張亦心大笑。
“到底怎麽回事?我錯過了什麽?”不由得我着急了,張亦心的反應也太吓人了。
“沒事,”張亦心極力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時間會說話,我現在也說不好,不過直覺這個女人不簡單。”
“什麽嘛……”我嘟囔,忿忿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陽光,你信天長地久嗎?”回想着那會兒張旸突然問我關于“天長地久”的問題,着實教我想了一想。
“你信?”我不擅長回答對方這種摸不着邊際的問題,而反問回去。
“我願意相信。”她倒是毫不扭捏。
“我不信,卻期待會落在自己身上。”我就是悲觀卻不甘心徹底悲觀的悲觀主義者,這麽講來也很可笑。
“你和張亦琛很相配,我倒是希望你們可以直到海枯石爛。”
“你怎麽知道?”
“那次你們在街角接吻,被我們看到。現在想來,那場面真是久違,像極了中學生。”張旸眼睛裏都快冒光,我臉紅害羞的感覺都要被她吃幹淨。
“我們?你和我哥?”
“當然。他當時還說了一句,到底還是張亦琛。想必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那是自和張亦琛相戀後,第一次收到別人煞有其事的祝福,直到海枯石爛。這是多麽慷慨久遠的等待和收獲,如果真的能耗盡一生去實現它,想必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