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累不累
送走夫人和會長，歐曼返回樓上，去收拾少爺用過的碗筷。一凡看着她熟練的動作，斜靠在床頭上一言不發，感覺就像做夢，剎那間自己的安靜世界就被攪亂了。該如何面對以後的日子，多一個人，覺得處處都是障礙，他看着歐曼就像看着外星來客，真奇怪，伺候人的事情也做得津津樂道，怎麽想的！一凡簡直就是在用眼角在看她！
“噔噔”從樓下傳來上樓的腳步聲，剛剛下樓的歐曼又上來了，她拿了一塊鹿皮把剛剛盛飯碗筷的地方擦拭幹淨，再次轉身離開。
真煩，光聽腳步聲就招人厭，而且在自己屋裏晃來晃去的，礙眼得很哪！看來以後的日子沒有一刻安寧了，已經習慣獨來獨往的一凡，很是不适應這突如其來的改變。他在走神，不知道思緒又跑哪去了，大概是此刻游離到自己孤獨的世界裏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門口發呆，樣子有點不耐煩。
歐曼把餐桌收拾好，張姨已經離開別墅了，歐曼看了一眼挂在牆上的鐘表，七點三十分，哦，還是自己的工作時間，應該去做點別的。她鎖好門窗，悄悄地走上樓去，輕輕地推開一凡的門。一凡剛好換完睡衣，見門自動開了條縫，本能地朝門縫看了過去。
“幹嗎又來了？”
“少爺，不會忘了吧！九點之前還是我的工作時間。”歐曼見少爺換了睡衣，覺得不怎麽尊敬人，看來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回事，都說了九點前···竟然，他給忘了！真是目中無人啊，虧自己還那麽的認真！真受打擊，不行，必須提醒他。
“認什麽真啊！我不需要你開導，你去吧！放心，不會告你的狀！”說完想去關門，真不給面子，竟然想用門把自己推出去，想想還真沒幹過這麽不帶勁的事！
“少爺，即便你讨厭外人，我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工作。”歐曼把門一推，面子算什麽，既然自己選擇了這個兼職，就要用最好的狀态去面對。說着，她大方地擠了進來。
“呵呵，不就是為了那點工資嗎？還說什麽工作，搞得挺有責任心似的。放心吧！你不來，我也不會減你的工錢，工資一分不少，只要你讓我清靜些，你去吧！”一凡拿出自己的肯定态度。
“不行！我打工是為了錢，但也不是你想的那種單純為了錢，做人要有責任心，拿了錢就要做對得起錢的事，我要遵守和夫人的約定，哪怕能改變少爺一點點，也算我沒白做。”歐曼可不想第一天就搞砸，那接下來自己就沒法進行了。
“真夠佞的，那好，你在屋裏等着吧！我先去洗澡，總不能為了你，我把自己的習慣搞亂吧！你說呢？”少爺說着，從櫃子裏拿出浴巾，向浴室走去。
“不行，尊重一下別人好不好？九點後再洗。”歐曼一把拉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怎麽就順口而出了。
“這你都想管？過了吧！”一凡瞅着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瞟了她一眼，誰給你的膽量！
不該管嗎？看着他有點霸氣，歐曼突然沒了底氣，自己确實不算什麽，人家才是主人，算了吧，今兒。以後慢慢地滲透給他，想到這，松開了手。
一凡進入浴室，嘩啦啦地放開了水，歐曼只好退到寫字臺處，無奈地坐了下來，真是出師不利，這跟自己想的一點也不一樣，原以為九點前自己是個家教的身份，沒想到主人這麽的我行我素。她無聊地翻動着書桌上不怎麽喜歡的財經周刊。
一凡躲在浴缸裏，思緒翻騰着，這，洗個澡也放松不了，外面還有人看着，老媽，你這是想幹嘛？他用力地把水澆在自己的頭上，想拼命地沖走那些煩躁。然後努力地甩了甩頭，閉上眼睛，心事重重地躺在浴缸裏，故意推延着時間。大夏天的，洗什麽盆浴？淋一下不就行了嗎？況且有人在辛苦地等着呢！今天他就是故意的，以前沖涼不超過十五分鐘的。
Advertisement
時間滴答滴答，一凡看了一眼熱水器上的藍屏數字，時間顯示八點半，才決定從浴盆出來。
推開門，他第一眼看了歐曼的反應，原來她真有耐性，一直坐在座椅上，
“你洗完了？”歐曼趕緊站了起來，看見他剛出浴的樣子，仿佛一點不覺得奇怪和害羞，很是淡定。的确她沒有什麽想法。
“聽別人洗澡，不覺得奇怪嗎？”一凡諷刺了一句，他多希望她沒有耐性地走掉，最好沒有再待下來的勇氣！
“我，我沒聽。”歐曼紅着臉反駁了一句，怎麽可以這樣侮辱人。
“呵呵。”一凡朝寫字臺冷漠地走過來，身上帶着一股清爽淡雅又很收斂的香味，打開抽屜，拿出電吹風走到一面鏡子前，悠然地吹起頭發。
“把浴室收拾一下吧！還有半個小時，要不對不起你的工作時間，你說呢？”一凡話蠻多的，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麽看的，愣說他有什麽自閉症！這會，憑他說話的攻擊性，歐曼有點看不懂一凡這個人。
‘對不起你的工作時間’，這話是為自己着想嗎？真夠壞的，想使喚人也說得那麽冠冕堂皇！本來是找他聊天的，剛剛重新構思了話題，像什麽你是哪屆畢業的？聽說我們念同一所大學，為什麽喜歡孤獨？你可以把自己當成朋友之類的，這樣可以拉近距離，他竟然讓自己去收拾浴室！
歐曼只好答應一聲，走進了浴室，收拾就收拾呗，無所謂的，本來在這裏就是保姆。
一會功夫，歐曼就把浴室玻璃鏡擦得幹淨透徹，一點水滴都沒有了。浴缸擦洗的嶄新，淺色的地磚也拖的幹淨利索，只是剛一出門，就看見一凡已經懶散地躺在床上，裝睡嗎？聽說他睡覺很晚的，每天都經歷失眠的困惑。
“一凡少爺，你睡了嗎？”歐曼悄悄地走了過來。
一凡不語，聽見跟沒聽見一樣，心裏暗自腹诽，幹嘛幹那麽快！
“一凡少爺，你在睡嗎？”歐曼小心地碰了他一下胳膊。
“你累不累，我在閉目養神。”終于說話了。這麽說，還真聽到自己問了，真是在裝啊！
歐曼看了一下表，還有十分鐘，哦，原來自己做事這麽有效率。趁這十分鐘，有必要交代他點事。
“我說，一凡少爺，明天開始，九點前不許換睡衣，你不覺得，在女生面前，這打扮有點不尊敬人嗎？”
“呵呵，我在自己房間裏，穿睡衣都不行了？非要每天穿成接待外賓的樣子嗎？你穿，也沒人管！”話一說完，一凡自覺有點尴尬，後半句有點沒底氣。歐曼也有點驚訝，這什麽素質！
“我是說，九點前還是我工作時間。總該配合一下別人。”
“真是個學生，那麽認真！說說吧，打算怎樣工作，要給我念《心經》還是《佛說四十二章經》”
“你是在玩笑我嗎？為什麽要念經書，我又不是什麽佛學畢業。”
“啧啧，開導人生嗎？總要搬出點佛家學說，才有說服力啊！”
歐曼聽着他那挖苦的話，都有點臉紅，心裏暗想，你活該，要是把這麽多話跟自己父母說說，誰會把你當成病人！她緩了緩情緒，裝作淡定地說，
“本來我特意買了幾本心理學，發現我要面對的不是我想象的，就突然改變了主意，換成交談的方式，我想會更适合你。”歐曼還真想起自己為了要做好這項偉大的工作，特意去了書店選了幾套書的事。
“咳咳”一凡強忍着笑，輕咳了幾下，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心想真是天真。
“到時間了，你可以睡覺去了。”一凡無意間看了一下表。
“那好，明天見。”歐曼站了起來，剛走出幾步，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哦，對了，事先跟你商量一下，你的浴室，我可以借用吧！這大夏天的···，最近處的街上貌似沒有大衆浴池。”
什麽？真麻煩？一凡坐了起來，看着眼前這個清純的姑娘，沒忍心拒絕，
“好吧，不過，只許白天用，也就是我不在家的時間，用完給我處理幹淨，”
“那好，拜了，明天見。”歐曼轉身走了，忍着他點也不算賤，她清楚自己是幹嘛的！
哦，真麻煩，貌似今天說了有史以來最多的話，這樣下去，非累死我不可！一凡看歐曼走了，自言自語道。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