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也沒有發現。
“過去這麽久,就算留下什麽痕跡也被人抹掉了!”
“看來玉奴看到的定然與钰少有關,才會被滅口,钰少果然是被冤枉的。”
“銀耳湯是高舒意讓人送的,會不會是——”
“不可能!”淩然連忙打斷了簡梓涵的猜測,“從玉憐的話中,不難看出,就算钰少當晚喝了銀耳湯,應該也是送給上官的那份。除非,高舒意的目标本就是上官,對钰少不過是聲東擊西之計。”
“古廟偷襲的是倭寇,那麽設計钰少的很可能便是将軍府的內奸。只是可恨那高舒夜太過草包,竟然中了敵人的計策!”
“或許,我們可以了解一下,那晚出主意将钰兒軟禁在古廟的人。”上官澈思忖道,“我覺得這安排倒不像是高舒夜想到的。”
“倭寇行蹤不定,或許我們可以從他們安插在将軍府的內應入手!”簡梓涵提議道。
“如今,高舒夜與我們幾乎已經撕破了臉,就算問了他也未必肯說實話。此事,只怕還要着落在樓邪飏身上。”
簡梓涵和上官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恨屋及烏,他們恨極了高舒夜,對邀請簡钰南下的樓邪飏同樣沒有什麽好感。不過,如今為了報仇卻也只能求到他了。
音波功
既然發現了重要的線索,如今簡琨和簡璜在臺州府,淩然也知道此事需要與他們兄弟知道。簡氏兄弟即使簡钰最親的人也是他們的前輩,确實不該有所以隐瞞。
只是他們達到簡琨的和簡璜的住所,卻被告知兩人今早已經運送簡钰的棺木返回杭州府。
“簡大俠和簡三俠為何走的如此匆忙,竟然沒有告訴我們?”淩然摸了摸頭,一臉不解。
見上官澈和淩然看着自己,簡梓涵亦是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大伯和三叔是怎麽想的,他們似乎把我忘了!”
“早上,簡大俠和簡三俠收到了一封信,然後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對了,簡大俠臨走之前留了信函給簡公子,還說臺州府之事煩勞淩公子和上官公子多多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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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家裏來了人,家中出了什麽事情?”簡梓涵接過府中管事遞過的書信,自語道。
如今對簡家來說,頭一等的大事便是簡钰的身後事。可是,如今,簡琨和簡璜竟然丢下殺親大仇匆匆忙忙地運送棺木回杭州府,顯然他們離開杭州府後,江南簡家發生了什麽大事。
“簡大俠信上說了什麽事?”
“大伯讓我留在這裏以待接應,他們要去求證一件事情。”
“求證一件事情?”上官澈眼中也閃過了茫然之色。思前想後,也想不到什麽事情能夠讓簡琨和簡璜丢下未報大仇前去求證。
夜,已經深了。卻非所有人都已經入睡,夜色本是夜行者最好的保護色。夜行者,卻也分很多種,如梁上君子絕對是夜行者中的主流。但凡夜行者,不外乎兩種,一種是幹壞事的,另外一種則是剛好與之相反。
上官澈不知道高舒夜的副将韓擒屬于哪一種。
“閣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暗夜中,一道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猛然插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韓擒聽到聲音猛地站住了腳步看向了自己身後。他的前面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铠甲中的男人從林子中走了出來。看身形依稀就是上官澈曾經在荒島上交手,後來率領忍者追殺簡钰等人的幽靈武士。
上官澈微微已經,方要站起身,卻聽到另一側響起了笑聲,高舒夜一身黑色夜行衣從樹叢後面走了出來。
“夜戍将軍果然膽量過人,竟然敢一個人追蹤末将!”韓擒見了高舒夜非但不見驚慌,臉上竟然隐隐帶着笑意。似乎對于高舒夜跟在身後并不意外。
“韓擒,本将軍自問待你不薄,你身為漢人且身為朝廷命官,為何甘為走狗為倭寇賣命?”
“高将軍待我自是極好,只可惜我卻不是韓擒。”“韓擒”微笑着道,“真正的韓擒在調任千機營之前已經被我們所殺。我其實是桃花域五使之一土使佘厚土。”
“你隐藏千機營多年,如今卻肯全盤托出,看來是篤定我今晚走不了了!”高舒夜微嘆了一口氣,“當日你勸我将如玉公子等人軟禁古廟,想來也是你将消息傳給倭寇的吧!”
假韓擒佘厚土點了點頭:“容末将為将軍介紹一下,這位铠甲武士便是高将軍數年來殚精竭力想要剿滅的倭寇首領伊藤神月将軍。高将軍死前能夠見見多年來的敵人想必也是了卻了一大心願吧!”
“本将軍的心願是誅滅倭寇,而這個見不得人的家夥不過是本将軍想要殺的人之一,還不至于讓我朝思暮想想要一見真容。”高舒夜不屑地斜睨了一眼幽靈武士。
“難道高将軍真的一點也不好奇嗎?要知道伊藤将軍不僅是倭寇的首領還是高将軍的妹夫啊!”佘厚土輕笑道。
“你——你說什麽?”高舒夜喉嚨一緊,整個人頓時緊繃了起來。
伊藤神月桀桀地怪笑了數聲,緩緩地摘下了铠甲。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铠甲上半身和頭盔竟然是連起來的。
伊藤神月,那個數度與上官澈交手的幽靈将軍竟然是個侏儒。難怪,每次他與幽靈将軍對視,都覺得頭盔中空洞洞的滲人,原來頭盔中本就是空的。
“是你?”高舒夜嘶聲吼道,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見一般。
就在伊藤神月露出真容的同時,一柄薄而利的長劍悄無聲息地刺向了高舒夜。
高舒夜恍神中一閃身卻只避開了要害,快速後退了數步才跳出了對方的攻擊範圍。高舒夜一手捂着傷口,靠在樹幹上喘着氣。他沒有看向突然冒出來的殺手卻死死地盯着伊藤神月,仿佛想要從伊藤神月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是我!”伊藤神月微笑着看着高舒夜道,“高将軍恐怕怎麽也想不到你最大的敵人一直隐藏在自己的府上吧!這可要多虧了你那美麗可愛的妹妹啊!這麽多年枯燥孤寂的海上生活我都幾乎忘記了女人的美好。是高小姐讓我重溫那樣的美好,伊藤從未如此沖動地做過一件事情。高小姐的美好,讓我幾乎被識破身份也沒有後悔。”
“你——”高舒夜猛地拔出了佩刀,怒吼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咯咯~都這樣子了,還想要殺人?”方才出劍的刺客,桃花域水使杏素一嬌笑道,“高将軍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想着如何向喪家之犬一樣逃命不是嗎?啧啧~沒想到高将軍竟然也是個少見的美男子,真是我見猶憐,讓奴家有些下不了手啊!”
杏素一嘴上這麽說着,手下長劍卻是毫不留情地刺了出去。
“叮”的一聲輕響,杏素一手中的長劍已經被撩飛出去。上官澈長身而立,擋在了高舒夜面前。
“上官澈?”杏素一眼底閃過訝然之色,卻嬌笑着望着上官澈,“原來是上官公子啊,吓了奴家心兒砰砰亂跳,真是壞死了!”
上官澈抿了抿唇,卻沒有看杏素一。區區一個杏素一他尚沒有放在心上,目光只是落在了伊藤神月和佘厚土身上。
“奴家聽說上官公子對如玉公子比自己還要好,如今看來流言卻不可信。要不然上官公子怎麽會出來就高将軍呢?若非高将軍有意讓如玉公子背黑鍋,娶他那已是不潔的妹子,如玉公子又怎麽會英年早逝呢?”
上官澈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劍,指向佘厚土和伊藤神月道:“那晚,钰少為何會出現在高舒意房中,你或者是你?”
“上官公子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嗎?”佘厚土緩緩垂下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其實,此事全怪上官公子。若非,上官公子那晚不在房中,出事的本該是上官公子才是。”
伊藤神月點了點頭:“我們都知道高小姐心儀如玉公子,所以嫁禍給如玉公子實在不是個好主意。佘使者一直認為你們中以上官公子你的武功最高最危險,只是沒想到那晚銀耳湯沒有迷暈上官公子卻迷暈了到上官公子房中的如玉公子。其實,出去如玉公子也是個不錯的感覺。他太聰明,太危險了!又難得高将軍這麽肯配合,實在是再妙不過了不是?”
原來,他們最初的目标竟然是他?上官澈心中一震,漫天的疼痛侵襲了心髒:若非當日他跑到外面練劍,或許,或許——
人有時候本不該多想,想多了就容易走入死胡同中。
“咚”暗夜中,一聲鼓聲仿佛敲在了人的心頭一般。上官澈痛苦地捂着心髒,那顆心劇烈的跳動着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
咚、咚、咚
鼓聲越來越重,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