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什麽?将軍見我們遲遲不歸,定然會派人來接的。”韓擒瞪了一眼那名士兵道。他雖然不悅那士兵吵吵嚷嚷動搖軍心,心裏卻也隐隐覺得有些不安。
本以為島上的倭寇已經肅清,可是軍船遇襲,證明極有可能島上的倭寇不但沒有全軍覆沒,反而劫持了軍船逃走。
“钰公子覺得?”韓擒下意識地看向簡钰。
“将軍應該帶了號角吧?”簡钰微笑道。
韓擒點了點頭:“自然帶了,只是此島離附近的島嶼極遠,如今朝廷下了禁海令,輕易沒有船只出海。”
“韓将軍只要讓人吹響號角自然就明白了!”簡钰彈了彈衣擺随意道。
韓擒無奈,只得命令士兵吹響了號角。
聽着悠揚的號角聲,簡钰面朝大海眼角掃了一眼乖巧地站在高舒意身邊的伊藤太郎。一路相處下來,簡钰看着伊藤太郎身上的那種違和感越發嚴重了,卻絲毫找不出對方的破綻。
此時,伊藤太郎正滿是依戀地站在高舒意身側,一路行來,他都不敢離開高舒意身邊。無論是那些得救的婦女或是韓擒的部下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善。
只是,那高舒意仿佛魔怔了一般,見此卻越加憐惜伊藤太郎了。尤其是注意到簡钰不時注意着伊藤太郎的舉動,高舒意更是将伊藤太郎護的牢牢的。
“船,将軍是我們的軍船!”将士們喜悅地向海島行來的軍船高呼道。
軍船放下小船,将衆人轉到了大船上。見到站在甲板上的簡梓涵,韓擒那裏還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安頓好得救的百姓和受傷的軍士,韓擒快步走向了站在船舷上的簡钰,低聲道:“钰公子如何想到倭寇會攻擊軍船,想到讓軍船離開海灘的?”
簡钰回身,臉上帶着淡漠地笑容:“這一路上太過平靜,平靜地讓人心裏發毛,容不得钰某不多想。其實,也不過是想着未雨綢缪罷了!”
“哈哈~钰公子果然名不虛傳,難怪年紀雖輕,卻居四公子之首。想來其他三位公子沒少吃過钰公子的虧吧?”韓擒大笑道。
“韓将軍說笑了!”簡钰暴汗,這位韓将軍說話果然是百無禁忌,生怕韓擒再說起什麽令人尴尬的事情,又連忙道:“韓将軍見多識廣,不知道對那個叫伊藤太郎的孩子有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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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老韓的脾氣,一刀宰了最是幹脆利落。不過既然大小姐不讓,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還能嫌棄什麽大浪不成。”
“千裏之堤毀于蟻穴,豈能因為他是個孩子就如此放心。若是幼兒或許無妨,不過伊藤太郎已經這般大了,自然記事,只怕養虎為患。”見韓擒不以為然,簡钰只得道,“不過是钰某的小小意見罷了,钰某并無意幹擾将軍的決定。”
韓擒見簡钰說的鄭重,臉色也凝重了幾分:“既然钰公子這麽說了,我老韓自當處置了此事。”
正如韓擒所言,那伊藤太郎不過是個孩子。韓擒既然言明親自處置,簡钰自然也不在将此事放在心上。思及此,簡钰對于追究那一絲違和感的勁頭也就熄了。
若是知道日後自己幾乎為此喪命,不知又該作何感想才是。但是至少此刻,他自以為此事就此結束了。
陷阱
回到臺州府,簡钰才知道,相比夜戍将軍而言,他們這一行竟然算是小有斬獲。高舒夜按照計劃圍剿倭寇的老巢,可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才發現,倭寇主力竟然已經撤離了。
一夕之間,臺州沿岸的倭寇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夜戍将軍擔心倭寇将目光放向了此時兵力相對薄弱的福建。可是過了半月,福建沿岸的守軍亦傳來消息,竟然也沒有發現大批倭寇的蹤跡。
得到這個消息,高舒夜不敢放松警惕,反而越發緊張了。自從倭患出現以來,大明海防第一次出現這般寧靜卻像是一場幻境。
“阿澈,阿澈——”簡钰高聲喊了兩聲,沒有聽到回應,便大大咧咧地推開了上官澈的房門,“咦~這麽晚了,跑去哪裏了?”
簡钰推開凳子,拎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方進入六月,臺州府卻已經熱得厲害,簡钰喝了杯涼茶才壓下心底的躁熱。
“咚咚~上官公子,高管家吩咐奴婢給你送銀耳湯,奴婢可以進來嗎?”婢女微微擡頭見房門開着,下意識地看向裏面便見簡钰站在房中,臉上微微一紅,“钰公子,高管家吩咐奴婢送銀耳湯過來。”
“謝謝!”簡钰欣喜地接過了銀耳湯,拿起湯匙舀了湯便往嘴裏送,“高管家真是細心,這麽熱的天氣就該喝完涼湯才好睡覺麽!”
那婢女想說銀耳湯是送給上官澈的,可是見簡钰一臉滿足地模樣,紅着臉道:“若是钰公子沒有其他安排,奴婢先行退下了!”
“你叫什麽名字?”簡钰笑着問道。
“奴奴婢玉奴!”玉奴偷偷擡起頭看了一眼簡钰旋即迅速底下了頭。心裏卻暗暗道:這钰公子長得真是好看,好像比小姐還要漂亮呢!
“玉奴姑娘,上官公子很快就該回來了,你再端一碗過來給他可以嗎?”簡钰喝着原本給上官澈的銀耳湯道。
“钰公子不必客氣,奴婢馬上送過來。”玉奴連忙道。高總管本是讓她送銀耳湯給幾位公子的。她想着上官澈的住處近,才先送過來,卻不成想上官澈不在,簡钰卻在這裏。
簡钰喝過銀耳湯,邊等着上官澈回來。可是等了一刻鐘,上官澈沒有回來,玉奴也是一去不複返。許是受了悶熱的天氣影響,簡钰漸漸開始犯困。
“真暈,該不會中暑了吧?”簡钰扶着桌子站起身,颠颠撞撞地向床邊走去。才走到床前,便一頭栽倒在床上。
外面的蟬鳴漸漸輕了,就連那令人煩躁的夏蟬似乎也進入了好眠。上官澈卻覺得意外地煩躁,推開窗戶,月兒羞澀地藏在烏雲後,天氣越發地悶熱了。
“啊——”寧靜地将軍府上空,驟然響起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上官澈臉色一變,披上外衣,拿起床前的佩劍便往外走。才出了房門就見淩然和簡梓涵身穿中衣從房中走了出來。
“發生了什麽事?”淩然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提着佩刀急切地問道。
方才那一聲叫的太過可怕,從睡夢中驚醒還以為是倭寇攻城了呢。
“不知道!”上官澈目光落在了簡钰的房門上,皺了皺眉。
“奇怪!”順着上官澈的目光看去,簡梓涵揉了揉鼻子道,“這麽大的動靜難道四叔都沒有聽見嗎?”
淩然連忙上前敲門:“四少,四少咦~竟然沒鎖門!”
簡梓涵連忙上前,推開淩然沖進了房內。床上的被褥折疊的整整齊齊,絲毫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這麽晚了,四叔會去哪裏?”簡梓涵面露憂色。他與簡钰說是叔侄,說起來簡钰實際上還比他小一歲。兩人自幼一塊長大,簡梓涵很清楚簡钰不是那麽沒有交待的人,除非他遇到了什麽麻煩。
與東廂唯有一牆之隔的後院,此刻卻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龍青青、王悅寧和蘇妙溶因為是女子并沒有被安排在客人住的東廂房,而是宿在後院與高舒意同一個院子。
那聲慘叫就是從高舒意房中傳出的,三人中又以武功最高的王悅寧第一個達到了現場。
高舒意雖是将軍府大小姐,但是本身武功不差。能夠讓她發出這般凄厲的慘叫定然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同為女子的王悅寧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沖進了房中。
高舒意身上僅穿着一件紅绡抹胸,披散着藏發,雙手拉着衾被瑟瑟發抖。
“好吵,什麽事情?”簡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
“淫賊!”王悅寧不及多想,抽出腰際長鞭便抽了過去。水鏡宮真傳弟子多位女子,皆因水鏡宮創派祖師乃是一為情所苦的女子。
水鏡宮開派祖師情路劫難,難免思想偏激。雖然經歷數待傳承,水鏡宮弟子對于負心漢卻一如既往的痛恨。王悅寧見高舒意衣衫不整,被褥淩亂,再看簡钰出現在房中,那裏想到其他。
簡钰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擋,長鞭甩在手臂上,鞭梢抽在臉上立時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簡钰晚間去找上官澈在他房中喝了一碗銀耳湯,便覺得精神困頓,躺下便睡了。哪成想正睡得香甜卻被一道凄厲的慘叫驚醒,人尚未完全清醒過來,便被王悅寧甩了一鞭子。
簡钰看着性子極好,卻有起床氣,最恨別然擾他好眠。如今,不但被人吵醒,王悅寧更是部分青痕皂白一鞭子甩過來,他自是大怒。
王悅寧一鞭得手,憤怒之下卻不及多想,